736 逼迫,公儀可姝的癲狂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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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呼呼作響,窗戶被吹的晃動了幾下,然後猛然被吹開,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紅葉連忙走進內室將窗戶關上,聽到床上傳來動靜,走過去道:“小姐被吵醒了?都怪奴婢沒把窗戶關緊,外麵起風了。”
    “沒事,我做了個夢,正好醒了。”映初按了按眉心,她已經許久沒夢見過前世被囚禁地牢的事了,最近大概是天天想著長錦他們有沒有抓到李滄澤,夜裏又夢見了那間不見天日的地牢。
    不過不像以前經常會陷入噩夢中掙紮不出來,這次才見到那間地牢,她就知道自己在做夢,很快就醒了過來。但這仍讓她有點心緒不寧,擔心長錦他們此行是不是順利。
    “什麽時辰了?”映初問。
    “才寅時三刻,”紅葉道,“時辰還早,外麵又是陰天,小姐再睡一會兒吧。”
    “不睡了,侍候我更衣。”映初已經毫無睡意,索性掀開被子起床。
    紅葉一邊拿來衣服給映初穿上,一邊道:“三更的時候佛堂的丁嬤嬤過來,說老太太病了,奴婢讓人去看了,老太太確實發了高熱,奴婢便做主讓人請了大夫,熬了藥給老太太服下。”
    “嗯,”映初應了一聲,“基本的需求老太太要什麽就給什麽,隻要她安安分分的,就別虧待她。”
    紅葉笑道:“老太太現在也是認命了,鬧起來不但一點用都沒有,還吃不好穿不好,安分一些反而要什麽有什麽,換做是誰也不會犯傻的硬跟侯爺和小姐擰著來。”
    映初淡淡牽了下唇角,老太太那種人才不會認命,隻不過是暫時蟄伏,前陣子不還和大房二房密談些什麽,現在她和侯爺都沒時間理會他們,由得他們自己先折騰去。
    外麵的風越刮越大,猶如野獸咆哮一般,沒過多久,大雨便嘩啦啦的下了下來。
    柳絮帶著一身濕氣從外麵走進來,道:“小姐,二夫人把三小姐接回來了,正在側門與門房對峙。”
    紅葉皺眉道:“二夫人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麽情況,連奴婢都知道要和蒼府遠著點,她還把人往府裏接!她也真會挑時間,這會兒侯爺上早朝去了,她偷偷摸摸把人接回來,擺明了是想讓斬後奏,讓侯爺和小姐替她們背黑鍋!”
    李滄澤護送糧草不利,據個別生還的士兵說,其他兩位副將都當場戰死了,隻有他似乎逃走了。弘光帝大怒,若不是還沒證據證明李滄澤真的棄軍而逃,早就把蒼府抄家了。
    二夫人自然是知道蒼府的危機的,不想讓女兒等死,就偷偷去把人接回來,想著回頭讓女兒與蒼澤和離,怎麽也能保住一條性命。至於會給公儀家帶來什麽禍害,她可不管,不是有公儀天陽和公儀可姃這兩個能耐人麽,天塌下來也該由他們頂著!
    映初知道二夫人愛女心切,一直讓人盯著二房的動靜,看來公儀天陽也同樣有防備,沒有他的命令,門房又怎敢把二夫人母女攔在門外。
    “取我的鬥篷來,我們去看看。”映初道。
    紅葉道:“外麵雨這麽大,小姐還是別出門了吧,派幾個人直接把三小姐趕走就是了。”
    映初搖頭:“快去,幾個下人攔不住她們,待會兒若出了亂子可不好收拾。”
    紅葉道:“那小姐稍等,奴婢讓人把轎子抬來。”
    她撐著傘跑出去,片刻後兩個穿著鬥笠的家丁抬著軟轎過來了,映初坐上軟轎,往側門而去。
    側門這裏幾乎要打起來了,二夫人帶著自己的人想強闖進府,門房則帶著一些侍衛攔著,雙方各不相讓,若不是這會兒天色還早,又風大雨大,隻怕已經引起外人的圍觀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都住手!”紅葉喝了一聲。
    眾人看到紅葉來了,就知轎子裏的人是映初,門房和侍衛們頓時有了主心骨,連忙道:“四小姐,侯爺吩咐過,外嫁的小姐需要經過侯爺同意,才能進府,二夫人偏要帶三小姐闖進府,奴才不得不奉命行事,攔住她們。”
    二夫人臉色鐵青,公儀天陽的話說是對所有外嫁的小姐,其實還不就是針對可姝一個人,“這裏不是他公儀天陽一個人的府邸,我接女兒回家,憑什麽要他同意!你們這些狗膽包天的奴才,別以為公儀可姃來了就能給你們撐腰,她一個晚輩,沒權利管長輩的事!大不了把事情鬧大,讓別人都看看,你們三房是怎麽欺負長輩親人的!”
    二夫人後麵兩句話是盯著映初的轎子說的,她本想悄無聲息的把女兒帶進府,既然事情敗露,那她也豁出去了,就算事情鬧大了丟人現眼,她也必須救可姝!
    映初沒下轎子,隻把門簾打開,淡淡的望著神色凶狠的二夫人:“二伯母這麽偷偷摸摸的,哪像是接女兒回家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伯母要窩藏朝廷欽犯呢。本來三姐姐回府探親,我這做妹妹的自是歡迎不過,但是不巧祖母病了,菩薩指示說祖母犯水,所有水命的人都得離的遠些。三姐姐便是水命,在祖母病愈之前,實在不宜讓三姐姐進府。”
    “胡說八道!”二夫人厲聲道,“別以為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打發我們,今天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可姝帶回府!”
    “二伯母眼中隻有三姐姐,難道就不把祖母的安康放在心上嗎?如果二伯母一意孤行,那我也隻能得罪了。”映初道。
    “你!”二夫人恨極,這麽多天來他們二房一直忍氣吞聲、仰人鼻息的生活,公儀天陽和公儀可姃竟還不罷休,連她想庇護女兒一二都不行!別的事情她都可以忍一忍,但是可姝是為了家裏才不得不嫁給蒼澤的,她把女兒推進了火坑,如今怎麽能袖手旁觀!
    她一咬牙,吩咐身邊的人:“別管他們,衝進去!”
    一群下人立刻往裏衝,這邊的人不用映初吩咐,就舉起兵器擋住他們,雙方頓時短兵相接,砰砰鏘鏘的打起來。
    二夫人帶的人再多,也沒法跟府裏的人比,打了好一會兒,她們也沒能進門去,反而吸引了一些聽到動靜的人在不遠處探頭探腦。
    二夫人眼睛都紅了,瞪著映初道:“你別逼我,快讓他們讓開!”
    映初絲毫不理會她,淡漠的看著亂成一團的場麵。
    天上一道閃電劃過,在二夫人臉上映出猙獰的光影,她穿過打鬥的人群,衝到映初的轎前,就在柳絮和紅葉一臉戒備,以為她要攻擊映初的時候,她竟一頭撞到轎沿上,撞的頭破血流。
    血順著她的臉流下來,麵龐顯得更加猙獰瘋狂:“公儀可姃,立刻放我女兒進府!否則我就撞死在這裏,看你能不能擔起逼死長輩的罪名!”
    映初眼中閃過一絲諷笑,對柳絮使了個眼色,柳絮立刻一個手刀擊在二夫人頸後,將她擊昏過去。
    “二伯母受傷,還不快將她送回去治療。”映初道。
    兩個嬤嬤架著二夫人,往二房去了。
    二夫人手下的那群人,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打下去,在公儀可姝喝了一聲住手之後,便都停了下來。
    一直坐在馬車裏沒有露麵的公儀可姝,此時終於從車上下來了,她臉上毫無表情,一雙眼睛陰沉沉的,接觸到她目光的人,都不由覺得脊背發涼、寒毛倒豎。
    公儀可姝環顧著這座熟悉的宅院,她出生在這裏,生長在這裏,她曾經以為這裏永遠是她的後盾,然而如今,娘親偷偷摸摸的帶她進府卻都不行,甚至以死相逼,她仍然連門檻都跨不進去,這座她熟悉的宅院,已經完完全全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公儀可姝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透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癲狂。他們二房和大房明爭暗鬥了十幾年,最後全便宜了三房,所有嫡女全都毀在公儀可姃手上!若是公儀可姃當初沒有回來,所有人都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境地,她的錦繡一生,全被公儀可姃毀了!
    她笑完之後,視線移到映初身上,道:“公儀可姃,我知道淩昭王的人頭,是你栽贓給我的!我也知道蒼副將棄軍逃跑,肯定也是你放出的謠言!甚至那些劫走糧草的水匪,都跟你脫不了幹係!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多行不義,陰險狠毒,你會遭報應的!”
    她說的很大聲,外麵看熱鬧的人都能聽到。她就是讓所有人知道,公儀可姃是大奸大惡之徒,隻要有人上了心,也許就能找到證據,讓公儀可姃伏法!
    “三姐姐如此看得起我,我真是受寵若驚,”映初道,“不管我有沒有遭到報應的那天,三姐姐恐怕都看不到了,與其操心這個,不如日夜祈禱蒼副將沒有背叛朝廷,屆時三姐姐包括整個蒼府,才能保住性命。”
    公儀可姝又吃吃笑了幾聲,蒼府是生是死,她現在一點也不在乎了!九皇子親自去南越郡查案,等他歸來之日,大概就是她身死之時。她最愛的男人根本絲毫不關心她的生死,甚至積極的送她去斷頭台,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若不是娘親掉著眼淚哀求,她根本就不想回來,回來除了拖累家人,又能有什麽用?不過她現在慶幸自己回來了,自己要死,也要讓公儀可姃陪葬才行!
    “你們都聽著!”公儀可姝轉身麵向門外,環顧了一圈那些明裏暗裏圍觀的人,大聲的叫道,“我以性命起誓,下麵我說的都是真的!公儀可姃與我夫君勾結,南越郡水匪一案根本就是他們演的一場戲!他們私吞朝廷糧草,豢養私兵,意在輔助秦王謀反!皇上和朝廷上下,都被他們騙了!都被他們騙了!”
    公儀可姝癲狂的喊叫著,突然拔下頭上的金釵,朝著心口猛然刺下去,鮮血汩汩的冒出來,她痛苦的跌跪在地上,臉上卻還帶著癲狂而絕望的笑。
    “九殿下,九殿下……”她含著眼淚喃喃,剛才有一瞬間,她想把髒水潑到九皇子身上,可是最後還是不舍得。她閉上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眼角滾下,帶著無盡的傷心絕望,慢慢倒在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