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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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上下打量著傅唯賢,“我這人不欠人情的,你幫了我,以後有什麽需要的,就去那裏找我,”小男孩指了指不遠處的院子,說道,“我叫冷岩。”
“我叫傅唯賢,我現在就有事想讓你幫忙,我餓了,可是沒地方吃飯。”傅唯賢揉了揉肚子,他早餓了,午飯沒吃,又跑了那麽長時間,剛才雖然沒正式打架,但掄棍子也很耗體力的。
傅唯賢不喜歡餓肚子的感覺,仿佛令他又回到了那夢魘般的日子。
“跟我走。”冷岩爽快的一招手,傅唯賢跟著他朝那個院子走去。
進了院子,冷岩高聲叫道:“爸,有個小兄弟救了我,他沒處吃飯,我把他帶來了。”
冷岩的父親是個混混,手底下還有一幫人跟著他一起混,冷父是個很講江湖義氣的人,聽到兒子這麽一說,立刻張羅著讓自己的媳婦再炒兩個菜。
傅唯賢從小接受了母親正統的教育,很懂得禮儀,見了冷父,規規矩矩的給他鞠了一躬,說了聲“叔叔好”。
“你這個小娃兒……看上很體麵,怎麽會沒處吃飯呢?”冷父見傅唯賢衣著考究,舉止大方,看著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所以好奇的問道。
“不僅沒處吃飯,也沒地方住。”傅唯賢垂下頭,本應是聲音稚嫩的年齡,可卻老成的歎道。
“沒處住,那就住我家唄。”冷岩在一旁搭腔,他感覺自己跟這小子一見如故,若是能湊在一起去打架,那再好不過了。
冷父一巴掌把冷岩拍走,“去幫你媽擇菜。”然後,又對傅唯賢說:“我家雖然不在乎多添雙筷子,可有些事必須弄清楚了,不能日後找麻煩啊。”
傅唯賢平靜的說:“我媽去世了,後媽不待見我,還要害我,我不能留在那裏等死。”
簡單幾句,冷父明白了,他拍了拍傅唯賢的肩,道:“既然沒去處,你願意的話,就待在我家,三頓飽飯沒問題,以後要是想走,我也不攔你,去留自由。”
傅唯賢用力的點了點頭,此後,他就在冷家住了下來,跟著冷岩混,又與冷岩一起跟著冷父去混江湖。
他在社會上闖蕩著,不論如何饑寒交迫,也不論如何生死攸關,他都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回家的想法。
傅唯賢十六歲的時候,冷父在一場群毆中被對手砍死了,他的手下也傷的傷、死的死,冷岩不餒,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與傅唯賢重新組織起了他們自己的勢力,憑借著兩個人的小聰明和勇氣,不過幾年的光景,他們有了不低的江湖地位。
十九歲的傅唯賢不再是那個瘦弱的小男孩了,常年的打架鬥毆練就了他一身結實的肌肉,蜜色的肌膚配上那種有著阡陌縱橫的形如巧克力般的腹肌,性感得致命。
而更能要女人的命的是他的那副長相,他母親杜璿曾是S市第一大美女,他便完美的遺傳了母親的長相又結合了父親的棱角,簡直帥得人神共憤。
高大的身材,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恰好的黃金比例,絕對是超級模特的身型。
一頭直立的寸發染成銀灰,耳廓上戴著骷髏耳釘,他愛穿黑色的皮坎肩,露出胳膊上紋著的虎形紋身。
又帥又酷,自然是吸引了無數女人的目光,然而,他的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伴,不論是固定的,還是定期更換的。
這一天,冷岩將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到了傅唯賢的懷裏,邪肆的說道:“我說阿賢,你又不是在練什麽絕世神功,保留這處男身有什麽用,這妞兒不錯,我試過了,你也試試吧。”
女人貼上傅唯賢的時候,傅唯賢猛地一震,就像遇到瘟疫一般躲開了。
冷岩見了,皺了皺眉頭,示意女人離開,他坐過去,關切的問:“你不會是不行吧?”
傅唯賢怒視了他一眼,不說話,徑自走開了。
一個人遊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心裏麵卻是翻天覆地。
這是他不能言說的痛處。
起先,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麽毛病,年齡到了,他也有了正常的需要,於是,就去按摩院隨便找了一個女人,可是,當他看到那女人脫光了躺在他身下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開始嘔吐,腦子裏全是多年前他母親受辱的那一幕。
女人嫌棄的睨了他一眼,一邊擦著身體一邊跑開了,而傅唯賢那直挺挺的物件兒迅速的軟了下來。
此後幾次,亦是如此,到後來,他幹脆就硬不起來了,甚至女人靠近,都令他反感。
私下找過醫生,最後診斷出他這並非生理問題,而是心理障礙。
也許等報了母親的仇,他就能從那段往事徹底出來吧?傅唯賢這麽想著,故此,他不再想女人的事,隻一心的擴充勢力,希冀將來有足夠的能力除掉那個毒婦。
走著走著,傅唯賢來到S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他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打算駐足,可酒店的保安就走過來轟趕他,嘴裏不幹不淨。
傅唯賢受不得這種氣,抬腿就是一腳,保安當場就吐了血。
其他保安見自己的同事受了欺負,立即圍攏過來,好手難敵四拳,大家一起上,肯定能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小混混打倒在地。
可是,此時的傅唯賢,功夫雖然不會像影視作品中的高手那般神乎其神,但熟練的搏擊技巧和堅硬的拳頭,以及抗打擊能力,也是超出一般人許多的。
眼前這四五個保安,他根本不放在眼裏,左腳一個,右腳一個,出拳照著眼睛打,不多時,那些人紛紛撂倒,不過,傅唯賢的臉上也掛了些彩。
“還五星級酒店呢?門口竟然還有打架的。”一個高傲的女人嫌棄的說著,傅唯賢循聲望去,瞬時,眸中的憤怒猩紅了眼睛。
曲嵐櫻厭惡的瞥了瞥傅唯賢,她並沒有認出他來,轉過臉龐對身邊的傅逸年嬌柔說道:“逸年,嚇死我了。”
傅逸年沒有應聲,隻是定睛看著傅唯賢,口中不確定的喊道:“阿賢?是你嗎?”
傅唯賢沒理他,隻是擦擦嘴角的血漬,桀驁不馴的瞪了傅逸年一眼,轉身準備走開,傅逸年又是一喊:“阿賢,我找了你很多年,回家吧。”聲音中帶著一絲乞求。
“逸年,你認錯人了,一個小孩子離家出走,不是餓死了,就是被拐賣到深山老林裏了,這個小混混不是你的兒子。”曲嵐櫻緊張的說著,並下意識的偷偷瞄了瞄傅唯賢,是那個小子嗎?她不能確定,時隔多年,她已經認不出來了。
“我沒認錯。”傅逸年肯定道,父子連心,即便很多年不見,血緣上的感覺,足以讓他篤定,更何況,這容貌——像極了阿璿,也像極了他。
傅逸年抹開曲嵐櫻攙著他的手,快步走近傅唯賢,“阿賢,當初的事很複雜,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咱們終歸是一家人,難道你還要責怪爸爸一輩子嗎?”
說著,傅逸年拉住了傅唯賢的手臂。
可是,傅唯賢卻用力一甩,頭也不回的跑遠了,傅逸年身子一趔趄,差點兒摔倒,幸好助理和保鏢及時上前攙住了。
“看到了嗎?”曲嵐櫻過來挽住傅逸年的胳膊,挑唆的說,“就算他是你的兒子,可人家並沒有認你的意思,你就死了心吧,反正也有阿德孝敬你。”
傅逸年並不理會曲嵐櫻的“善意”,隻衝一旁的助理罵道:“我都能在大街上遇到他,而你,找了那麽多年,竟然連一點點線索都沒有,我養你的錢還不如拿去喂狗!”
助理唯唯諾諾的應聲,然後,趁傅逸年沒注意他的時候,為難的看了看曲嵐櫻。
曲嵐櫻犀利的瞪了他一眼,助理旋即低下了頭。
傅逸年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號碼,“程律師,有件事想托付你……”傅逸年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坐進了車裏。
曲嵐櫻的眼睛眯了眯,順著傅唯賢離開的方向望去,眸中閃過狠戾。
過了兩天,一個年近四十的律師站在了傅唯賢的麵前。
律師遞上名片,自我介紹道:“我姓程,是傅逸年先生委托我來找你,”說著,從公文包裏拿出一遝文件,“這是股權轉讓協議,他讓我轉告你,希望你能簽署這份文件,並且跟我一起回去。”
傅唯賢看也不看,直接將文件丟回到程律師的身上,他翹著腿,手裏掐著一支煙,很沒禮貌的說道:“你滾吧,我跟傅逸年沒有任何關係。”
程律師很有修養的將文件從地上拾起來,重新擺回到桌上,說道:“你應該看一下,這是傅先生代管亡妻杜璿女士的鴻創公司的股權……”
傅唯賢眉頭一皺,不等程律師說完,他拿起了那份文件,翻看著。
程律師繼續解釋道:“鴻創公司於六年前正式在上交所掛牌交易,當時,傅先生清算了五百萬股,占百分之五的股權,記在其亡妻名下,傅先生隻是代管,待其子傅唯賢年滿十八歲之後,再將這五百萬股轉移到你的名下,如果你不想參與鴻創的經營,傅先生會繼續代管股權,但股權分紅會全數交給你。”
傅唯賢冷哼了一聲,道:“他以為他這麽做,我就會原諒他?”
關於傅家的家務事,程律師不好多嘴,隻是說:“天下父母心皆是如此。”
“怎麽簽字?”傅唯賢不想聽這個律師替傅逸年說好話,沉聲問道,麵對這麽一大筆龐大的財產,他傅唯賢又不傻子,憑什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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