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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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唯賢這一拳是用盡了全力打在傅唯德的腦袋上,頓時,傅唯德就覺得眼冒金星,身體更是在衝擊力的影響下向後倒去,跌在了沙發上。
傅唯賢並沒有就此饒過他,向前跨兩步,膝蓋壓住他的雙腿,一手揪住他的T恤按住他的胸口,照著他的嘴巴子就是左右開弓,直打得他滿嘴是血。
傅唯德是個少爺羔子,在外麵作威作福完全依靠跟著他的那些保鏢,他自己根本不會打架,因此,遇到這突如其來的一襲,他毫無招架的能力,不知道如何反擊。
管家一旁勸和,又叫來了幾個傭人,還有守門的保安,可是,眾人見了傅唯賢的架勢,無一人敢上前拉他。
就在傅唯德被打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傅唯賢住手了,他鬆開手,站在傅唯德的麵前,狠戾的警告道:“再讓我聽到你對我母親用一個不恭敬的詞,聽一次打一次,你要是欠揍就繼續。”
傅唯德驚恐的看著傅唯賢,滿心的憤恨,卻也無可奈何,這家夥的拳頭太厲害,他不能吃這眼前虧,沒關係,這筆賬,咱們日後再算。
傅唯賢轉頭問管家,“東叔,我的房間還在吧?”
“還在還在,老爺一直給大少爺保留著,前幾年重新裝修過。”管家應聲道。
傅唯賢兩手抄兜往樓上走去,路過站在樓梯上的那個女孩子時,他隻是側目看了看,一句話沒說,繼續上樓。
女孩子的目光一直跟著他,直到他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傅唯賢將自己丟在大床上,雙臂雙腿展開,形成個大字,自語道:“我傅唯賢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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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逸年從管家那裏得知傅唯賢回家了,高興得立刻從公司返回了家中,曲嵐櫻也跟著他一並回來了,她擔心自己的行徑被這野小子發現了,回傅家就是興師問罪。
然而,傅唯賢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狂肆的說這房子是他母親當年精挑細選的,並且費盡心思的布置裝修,他憑什麽躲出去,讓一群牛鬼蛇神弄髒母親的心血。
曲嵐櫻聽了自是不痛快,剛要開口,卻被傅逸年攔下了,“行了,別跟小孩子斤斤計較。”傅逸年勸道。
傅唯德的臉腫得厲害,走上前來,告狀道:“爸,媽,這是他打的。”
曲嵐櫻心疼得心肝寶貝兒的叫著,讓傅逸年管管沒王法的野小子。
傅逸年知道傅唯賢心裏不舒服,但打人終歸是不對的,便說道:“阿賢,阿德是你弟弟,你不該下這麽重的手。”
傅唯賢冷哼一聲,“他來了正好,我也正要提醒你們一聲,以後,別讓我聽到一些不好的字眼兒說我媽,否則,就是這個下場,不論男女老少。”說著,環視了四周,特別是在曲嵐櫻和傅唯德的身上逗留了幾秒鍾,沒錯,他就是在提醒他們。
“還有,”傅唯賢繼續道,“至於辱罵我的詞,我最多聽三遍。”語畢,他兩手交握,捏著指骨咯咯作響。
傅唯德嚇得有些肝顫,曲嵐櫻也被他的陣勢鎮住了,萬分後悔當年應該一刀解決了他,免得留到現在成了禍患。
氣氛弄得很僵,眾人誰也不再說話,一時間,偌大的房子靜得令人窒息。
忽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傅叔叔,曲阿姨,你們回來了。”那個與傅唯德打鬧的女孩子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拾級而下,步調輕盈,一派大家閨秀的舉止。
“湄湄,你過來,叔叔給你介紹一下,”傅逸年尷尬的麵色緩解開,“這是阿賢,你們小時候見過的。”他又對傅唯賢說:“這是湄湄,你藍伯伯的獨生女,他出國去海外分公司了,所以,湄湄住在咱家。”
傅唯賢撩起眼皮看了看藍若湄,淡淡道:“你好。”之前見她,傅唯賢誤以為是老頭子添的女兒了,後來見她看自己的眼神兒不對,那是一種女人看到令其心動的男人的目光,而非看到同父異母哥哥的神情,便心生好奇,原來是藍伯伯的女兒,這就不足為奇了。
傅唯賢生了一副好皮相,到哪裏都能吸引女人的目光,他已經習慣了。
“阿賢,好久不見了。”藍若湄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然而,傅唯賢並沒有回禮,隻是說:“以前也沒見過幾麵。”說完,繞過他走去客廳。
藍若湄尷尬的收回手,轉而走到曲嵐櫻身旁,拉著她問東問西。傅唯賢回頭看了一眼,厭煩的皺了皺眉。
晚上,傅逸年安排了家宴,本想再請些家中親友過來,不過考慮到傅唯賢與曲嵐櫻的狀態,便作罷了,家醜還是不要外揚的好。
餐桌的座位被重新安排了,三米長的長方形紅木餐桌,原先是傅逸年坐在主位,曲嵐櫻坐右首位置,傅唯德坐左首位置,藍若湄挨著傅唯德坐著。
傅唯賢回來,傅逸年讓曲嵐櫻坐在左首位置,傅唯德挨著曲嵐櫻而坐,將右首位置給了傅唯賢,藍若湄挨著傅唯賢。
然而,傅唯賢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安排而對傅逸年的態度有所改變,依舊是冷著臉。
曲嵐櫻心裏氣不過,但家裏終究是傅逸年做主,她也隻能忍著。
傅唯德看著藍若湄挨著傅唯賢,覺得十分別扭,而當他清楚的看到藍若湄對傅唯賢投以欣賞的目光時,更是恨不得上前掐死傅唯賢,隻是,他很快就終結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他,若是再在藍若湄麵前被他揍一頓,那麽,他在藍若湄的心裏就完全沒地位了。
“阿賢,你有什麽打算?”傅逸年關心的問。
“我要進公司,參與管理和經營。”傅唯賢說道。
曲嵐櫻嗤聲笑道:“你以為進公司是小孩子過家家?你懂管理嗎?你懂經營嗎?你以為談生意就是找幾個大漢往前一衝?管理員工就是上去揍一頓?”
傅唯賢抿了嘴唇,剛要開口,傅逸年忙說道:“阿賢,你……阿姨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也不無道理,而且,你才十九歲,應該先去學校學些東西。”
曲嵐櫻更是冷笑出聲,“逸年啊,你讓他上學?上什麽學?小學嗎?”
“嵐櫻,阿賢是特殊情況耽誤了學業,這也是你我的責任啊。”傅逸年公正的說道,卻也十分悲痛,孩子小小年紀離家出走,一直沒能找到,在外麵受了那麽多的苦,對不起孩子,更對不起阿璿的在天之靈。
曲嵐櫻並沒有傅逸年的心態,繼續奚落的說:“以他的情況,最多也就是參加個成人高考,不過,就算是成人高考,也不能一點兒東西都不會吧,難不成,你讓他從小學一年級開始補課?”
曲嵐櫻喝了一口湯,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見他臉上的傷,氣就不打一處來,而傅唯賢剛才還威脅自己不能對他那個死鬼老媽出言不遜,說他的也不能超過三回,現在,她就讓他嚐嚐,罵人未必需要吐髒字兒。
“清官難斷家務事,現在說當年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了,做為長輩,我也不推諉我的責任,反正傅家家大業大,不在乎白養一個人,若是覺著閑得無聊,可以跟阿賓他們修剪修剪草坪或綠植,興許還能獲個園藝大獎什麽的。”曲嵐櫻字字帶刺兒的說著。
傅唯德狐假虎威的抖了起來,嗔怪母親的說道:“您呐,好心得都偏心了,讓我去國外辛苦讀書,以後也肯定是讓我打理公司啦。我知道後媽難當,但您這麽偏袒前房兒女,讓我這親生兒子的玻璃心受傷,您忍心嗎?”
“能者多勞,你既然聰明,家裏的責任當然就要多擔當些啦。”曲嵐櫻得意的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Withgreatpowercomesgreatresponsibility(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曲嵐櫻故意說英文,斜目睨著傅唯賢,隻想看他因為聽不懂而抓耳撓腮的樣子。
可是,傅唯賢並沒有如曲嵐櫻想象的那樣,他淺淺一笑,亦是以英語回應道:“Thefroginthewellknowsnothingofthegreatocean(井裏的青蛙不知道海洋,即井底之蛙)。”他挑眉挑釁,“Soyoutookthebeggarasaprince(所以你把乞丐當成王子)。”兩句英文說得流利,發音也很標準。
曲嵐櫻怔忪,傅唯賢不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嗎?他根本就沒接受過正規教育,怎麽會說英語。
傅唯賢彎彎唇,道:“我對企業管理確實很陌生,可是,以我的條件在國內的確上不了大學,不過,我聽說美國的大學很好申請,隻要有足夠的錢。既然傅家家大業大,不在乎花這個小錢兒吧?”傅唯賢瞄了曲嵐櫻一眼,再看向傅逸年。
其實,以他現在擁有的財富,根本不需要讓傅逸年掏錢,但是,為什麽不讓老頭子出點兒血,看傅唯德那樣子也未必是考過去,老頭子給他出了錢,也就不能對這個長子吝嗇。
傅逸年頜首,欣慰的說道:“阿賢有讀書的想法,我一定支持。”
傅唯賢並沒有因為父親支持了他就而改變了對父親的態度,看了看桌上的菜,道:“再不開飯,菜都要涼了。”
傅逸年聽了,立即宣布開餐,傅家的規矩大,吃飯的時候,都要遵守“食不言”的規矩,所以,有什麽事都是餐前說一說,開餐後,餐桌上一片寂靜。
曲嵐櫻吃了癟,心情鬱鬱,美味佳肴吃進嘴裏也如同嚼蠟。
傅唯德見到藍若湄主動給傅唯賢布菜,心情亦是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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