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守一輩子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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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悠羽的動作僵住了。
她瞅瞅一臉陰沉的雷勁琛,再瞅瞅表情淡然的肖謙,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然而她並沒有驚恐不安,也沒有臉色驟變,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像是不曾聽到什麽、不曾意識到什麽。
泰然自若的走了進來,將保溫壺放在床頭櫃上,溫聲道:“勁琛,我讓廚房燉了你喜歡的湯,喝點吧,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心疼的。”
雷勁琛摁了摁突突跳的太陽穴,“玉見跟皇室合作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薄悠羽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半晌,嘴巴一張一合,喃喃出聲,“勁琛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嗎?”
肖謙作為旁觀者,理智的保持了最低的存在感。
雷勁琛沒有說話,一雙狹長的眼睛就那麽看著她,無悲無喜,像是毫無機製的機械人。
薄悠羽心裏顫了顫,強迫自己不要露怯,雷勁琛是最狡猾的狐狸,一點她露出丁點破綻,就會被他抓住小辮子。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段時間薄悠羽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老人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薄悠羽雖然不迷信,但結合這些天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懷疑是否真的如老人們說的那樣,而且她也有最近找個時間去寺廟祈福的打算。
雖然不知道那些所謂的神佛是否會保佑像她這樣自私自利的人。
沒錯,從一開始她就沒標榜自己為好人,她是徹頭徹尾的壞人,為了自己所愛,可以犧牲他人,甚至是自己最好朋友的生命。
不是。”雷勁琛緩緩動了動嘴唇,吐出兩個字。
薄悠羽暗自鬆了一口氣,眉眼帶上了溫柔的笑意,“我就知道勁琛你最了解我了。”
所以我打算讓肖謙去澄清一下這件事,悠羽你沒什麽意見吧?”
薄悠羽心中一滯,剛想說什麽,便聽到雷勁琛悠悠道:“用那樣惡劣的手段抹黑雷家,若是被我查出來是誰的,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陰沉沉的語氣,冷森的表情都讓薄悠羽嚇了一跳,她不禁攥緊了手,“可是,很可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不經意發出來的呢?”
雷勁琛冷冷的掃了過來,“既然他敢抹黑雷家,就要做好這個覺悟。”
這樣的雷勁琛是薄悠羽從來不曾見過的,她心中以冷。
雷勁琛最近的情況太反常了,情緒反複無常,時而冷酷時而溫柔,更多的時候是那種讓人從心裏發怵的詭異,薄悠羽使勁思考,是不是催眠的力量減弱了?
這麽一想還真有可能,這些天籟因為那個老不死的女人緣故,雷勁琛情緒波動比較大,可能讓他的記憶稍微有些混亂。
看來需要對他再次進行催眠了。
薄悠羽暗自嘀咕,每次給雷勁琛催眠都是一個大工程,雷勁琛太聰明了,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暴露她自己,想到這裏薄悠羽更加厭憎躺在病床上的雷夫人,如果不是她作妖,何至於把自己作到病床上,又何至於讓她冒著巨大的危險去催眠雷勁琛。
薄悠羽不知道,她的眼神雖然隱晦,但有一個人卻將一切瞧在了眼裏。
肖謙。”
少爺。”
去,立馬澄清這件事,警告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如果敢繼續抹黑雷家,我們不介意運用正當的手段解決他們。”雷勁琛可以將“正當”兩個字咬的很重。
肖謙眼角餘光掃了眼臉色倏變的薄悠羽,唇角微微勾起,“是。”
肖謙退了下去,然而病房的氣氛卻也仿佛凝滯了一般,薄悠羽眼皮顫了顫,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同惡魔一樣,她心裏打了個突,會不會……雷勁琛已經知道做這一切的人是她?
而今天上演的這一幕不過是演給她看的?
想到這個可能薄悠羽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她小心的觀察著,發現雷勁琛的眼神一直看著病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完全消除她的戒心。
薄悠羽想了想,去保溫壺裏舀了一碗湯,確定不燙了才斷刀雷勁琛跟前,“勁琛,來喝點湯吧,媽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需要靜養,而公司也離不開你,不然我們請個護工吧,我已經托人去打聽了,一定會請個熟練的護工。”
薄悠羽邊說著邊將湯遞到雷勁琛手上,“喝點吧,這些天累壞你了,我心疼的不得了,你看你胡子都長出來。”
雷勁琛單手接了過來,黑沉沉的眸子盯著清亮的湯汁,半晌,“不用了,我已經物色好了人選。”
啊?真的嗎?”薄悠羽驚訝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在做決定之前應該跟你商量一下的,但是我看著你這麽累,我實在……勁琛你請的是哪裏的護工?有沒有照顧過類似的病人?有沒有相關技能培訓證明?我這次是請求我外公幫忙找的,大概也就這兩天能得到消息,既然這樣,我就給他老人家說一聲讓他不要再找了。”
喋喋不休的女人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嗖嗖往他耳朵裏灌,雷勁琛忍不住皺眉掏了掏耳朵,“行了,那點事情你看著辦就好了,沒事的話回去休息吧,你也說了,媽現在需要靜養。”
薄悠羽一噎,強自按捺住內心的不爽,柔聲道:“沒關係,我不累,我想陪陪你,陪陪媽。”
不用了。”雷勁琛將湯放在一旁,摁了摁眉心,“我想一個人靜靜,悠羽你就先回去吧,家裏還需要你照顧。”
如果到這個時候薄悠羽還聽不出來雷勁琛這是想要趕她走,那她這些年就白活了,就是因為知道她的心情才更加不好。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看來需要盡快對雷勁琛進行催眠,說起來其實她的催眠術並不怎麽樣,之所以被某些人推崇,就是因為但凡是經過她催眠的人想要掙脫催眠的枷鎖是非常困難的,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其中有一點缺點。
如果那個人的毅力非常堅強的話,內心有某種執著,就必須隔斷時間進行催眠對之前做的工作進行鞏固,大概相當於現在小說裏描寫的封印吧,封印的力量一旦變弱了就需要再次進行加固。
能成大事者,大都心誌堅毅,雷勁琛也不例外,他的意誌隨時都在準備反撲,這讓薄悠羽非常頭疼,她沒有想到雷勁琛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執念。
不過另一方麵,她也對自己的催眠術很自豪,畢竟這樣一個意誌力堅定的男人也照樣讓她催眠了不是。
就是當初那個戲子在她催眠的最關鍵時候說了一句話讓她直到現在都無法解除。
因此她也過了五年無性婚姻。
想想都是夠了,如果再讓她碰到那個戲子,一定要把他的嘴縫上!
而被惦記的某人狠狠的打了個噴嚏,“什麽人這麽惦記我?”淩昊煜揉了揉鼻子,對著鏡子裏一臉大胡子的自己有些無奈。
雖然他把喬安放在自己身邊,然而那個女人仍然沒有半點身為女人的自覺,比如說——
喂,出去,我要尿尿!”喬安穿著一件大背心、下麵一件大褲衩就那麽大咧咧地走了進來,說話也不含蓄,夠直夠白。
淩昊煜就無奈了,“喬安,你是女人,能不能不要說話那麽粗魯,還有,把你身上的小背心換一下。”都能看到兩隻小饅頭了,當然,這話他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喬安屬於貧胸妹子,別人C、D罩杯,她馬馬虎虎都打不到B裏麵,而且因為當了五年的男人,她對胸大概沒什麽概念,不喜歡穿胸罩,總是坦蕩蕩的套一件衣服就ok了,拜托,小白兔的形狀都印的很清楚啊,那兩顆粉紅色的茱萸不要太誘人。
淩昊煜在鼻子癢癢的同時也恨得牙癢癢,過去五年到底有多少混蛋看到他未來老婆的胸了?
其實如果他對喬安過去五年生活深入了解的話就會知道,真的沒什麽人有福氣像他一樣偷窺到喬安的衣內風景,因為這家夥總覺得自己的胸肌比別的男人要軟要大特自卑,每次出去都是裹的嚴嚴實實的。
也就現在淩昊煜說她是女人,醫學也證明她是生物學意義上的女人,而且她覺得淩昊煜於她更像是兄弟,既然是兄弟赤身裸體一起洗澡也是很正常。
沒有性別概念的結果就是,淩昊煜隨時隨地都能欣賞到美妙的風景,然而隨時隨地也都需要極大的自製力,否則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將人撲倒了。
暗自竊喜的同時也捶桌悔恨之類的,畢竟如果喬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他這一輩子都別想用“媳婦”這個牽絆將她束縛在自己身邊了。
切。”喬安不耐煩的切了一聲,“是個男人就該豪爽一點,娘們唧唧的我才看不慣那種男人,讓讓讓。”她用自己的小肩膀擠著淩昊煜,“去一邊,我瞅瞅,怎麽感覺最近臉上的痘痘很瘋狂啊,難道是辣椒吃太多了?”
不,壓製欲望太久了。
淩昊煜很想這麽說,所以不要大意的跟我翻雲覆雨吧之類的,他怎麽可能說耳朵出口啊!!!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媽的,如果那個女人這輩子認不清自己的性別,他感覺自己要守一杯活寡的樣子啊,心好累。
幹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就瞅瞅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