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裴楓從後門進去，傭人不知去哪了，我和他站在小偏廳的門口，可以看到廳裏的一切。

    華麗的歐式大廳那兒，隻有媽媽和一個自稱是我爸爸的人。

    媽媽在捂著臉哭，我聽到她擦把淚說：“我不想再看到你來這裏，不管以後我們怎麽樣，但是你聽著，我們的事，不再關你的事。”

    “可是他也是我的女兒啊。”

    “你有當她是你的女兒嗎？你知道為什麽她現在會這麽的嚴重，為什麽會出車禍嗎？她的這裏給東西擊傷了，出了很多的血。”

    媽媽激動地指著腦子：“是你動手打她的是不是？”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麽就說是我打的，而不是她嬌縱過頭，開快車出事了，我早就說過，不能那麽寵著她。”

    “行，反正你現在有女兒了，你也不會心疼我的女兒，沒事，以後她就是我一個人的女兒，你也不用再來，你也不用指責誰，不管她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會不會好起來還是會繼續壞下去都好，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把這個給簽了吧，以後，各走各的路。”

    桌上放著一張紙，我看不到是什麽。

    但是我看到那個自稱是我爸爸的人看著，然後挑起眉，很不置信地說：“你要整個陳家三分之二的家產？”

    “我卻覺得一點都不多，除非你是想讓你三個兒子也不認你這麽個爸爸，我分成二份，一份給我三個兒子，一分給我的女兒。”

    “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你給她這麽多東西？”

    “我給誰，是我的自由，我的每個孩子我都愛，我愛到可以隻有他們，老大和老二都是官場上的，不必需要太多，老三也有自已的能力，我都不用擔心他們，隻有我的小米，是我的寶貝，我即然給不了她這個世上最完美的愛，那我也隻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你簽名吧，你要是不簽的話，我會把你的事捅出去的，我不怕我臉上無光，反正，我的日子也不會很多，但是你呢，鼎鼎大名的你傷不起吧。”

    “你狠，倒是真狠啊，以前我怎麽就看不出來你會這麽的狠，開口就要我陳家大半個身家。”

    “我哪裏比得上你狠啊，別跟我說當初什麽的，男人的承諾都是最華麗的謊言而已。”

    “好，好好。”他指著媽媽，生氣地走了幾步。

    媽媽又說：“我張家給我的，也夠多的，你要，我都可以盡數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把你那個私生女送走，永能踏進陳家一步，你做得到嗎？”

    我想，他肯定做不到，因為他瞪著媽媽，越發的氣怒了。

    “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這裏很好，但是不適合你來，這是我們母女的淨地，她現在不記得你了，我很慶幸，因為她這樣就不會記得她受傷那些嚴重的事，把名簽了吧，趕緊走，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惡心的就是虛偽的男人了，一個自已背叛了道理與情義的男人，沒有資格在這裏指責女人要怎樣的賢惠，他不配。

    男的抬起手，就要打媽媽。

    我忍不住了，裴楓便拉著我出去，然後說：“打男人的女人，那怎麽都不是好男人，陳伯父，你真的要下手嗎？”

    我一把擋在媽媽的麵前，雖然我怕麵前的男人，可是我還是很勇氣地看著他，抖著聲音說：“不許打我媽媽，不行。”

    “陳小米，我可是你爸。”

    “我沒有爸爸。”

    “陳伯父，你走吧，你要是再不走，會嚇著小米的。”裴楓不客氣地送客：“如果你真的是想要為她好，就不要再來打憂她們了。”

    “你懂什麽，小孩子家家的。”

    “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即然結婚了，就要忠誠於彼此的，就像我爸和我媽一樣，我可能是沒有機會去喜歡一個人，但是如果有的話，我會隻喜歡一個，不離也不棄，我給了她什麽承諾，我就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兌現，不管她會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如一的，我雖然年紀小，但是我是醫生，我也常在醫院裏住著，我比你看得更多的生老病死，才知道真的感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後來那個人很生氣地走了，依然沒有簽那份合約。

    媽媽收了起來，我偷看到了寫到是離婚合約。

    媽媽垂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難受。

    “阿姨，你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劃不來啊。”

    我拿著紙巾給媽媽擦淚：“媽媽不哭，媽媽不難受，小米會一輩子愛你的，不管誰在不在媽媽的身邊都好，小米不會離開媽媽的。”

    媽媽握住我的手：“我的傻女兒啊，哪有女兒家一輩子不離開媽媽的，總是要長大啊，然後嫁人啊。”

    “才不嫁呢。”

    “那不好，女大不中留呢。”她看著我說：“沒事，媽媽都可以理解的，媽媽也想我的小米有喜歡的人，然後開開心心的出嫁。”

    “媽媽，才不要呢。”我輕笑：“人家才不要嫁，好吧，就算是要嫁，也要帶著媽媽一塊過去，我沒有媽媽不行，我會害怕，而且我想吃媽媽做的菜。”

    “你這個吃貨，你們二個都餓了吧，我馬上就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阿姨，我也餓了，你做的菜很好吃。哎啊，我們給你采了好多花回來，我馬上就去抱給我啊。”

    媽媽看到花的時候，很開心地笑了：“你們這二個孩子啊，真會討人開心，這花開得真漂亮，隻是把它們采下來可惜了，也不知能不能活得了幾天。”

    “不，有人賞花，它才更值得，要不然它就隻能在荷塘裏隨著秋冬時候到，就香消玉殞了。”

    “你這孩子就會說話，好，就把這些花插起來，我叫傭人去找花瓶。”

    我和裴楓坐在那兒等著媽媽做飯，感覺很充實美好。

    “喂，眨眨眼睛啦，看煮飯都看得這麽入迷的。”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晃。

    他眼裏有些傷感：“也不知這些家的味道，我能看多久呢，陳小米，你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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