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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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少銘聞言轉過身,看了她3秒,“行。”他答了一個字。

    寧卿鬆了一口氣,但抬眸就看見他在寢室裏唯一一張木製長凳上坐下,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模樣清貴。

    寧卿突然不明白了,他既然同意明後天來拿,那為什麽還要坐下來?

    哦,也許是西裝還濕著的原因。

    那張長凳年代有些久遠,比較舊,這間寢室是一個人住的,空間也比較窄,這個陌生男人的加入有些紆尊降貴,氣氛也有些微妙。

    寧卿輕咳一聲不願跟他尷著尬,在寧家沒吃晚餐,現在早到了飯點,她肚子很餓。

    想想寢室裏隻有泡麵,她準備下麵吃,但問題來了,男人在這裏,出於禮貌,她多少應該問候一聲吧。

    “你吃晚飯了嗎,我準備下麵,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陸少銘看著寢室裏唯一一張小床,床上幹淨整潔,被子疊的像豆腐塊,被子邊還放著一個粉色毛絨絨的小熊,很可愛。

    他看向這個還保持著一顆稚嫩少女心的女孩,他知道她是客氣客氣,並沒有真留他吃晚飯的打算。

    他點頭,薄唇裏再次掀出一個字,“好。”

    寧卿,“……”怪她碎嘴。

    寢室裏有電磁爐,寧卿按了開關,燒水,水沸騰了,她打開泡麵包裝,將麵條下進鍋裏。

    用筷子攪拌時,她右手的食指碰到了鐵鍋邊緣,“嘶”一聲,她迅速用涼水衝著被燙的食指。

    等疼痛緩解了,她想起寢室裏還有雞蛋,轉身去拿。

    走了兩步,“啪”一聲,明亮的房間瞬間黑暗,停電了。

    寧卿猝不及防,腳下絆到了什麽東西她沒站穩,整個人像右側跌去。

    “啊……”輕呼時,她腰腹上及時扣上一條健臂,男人一個用力,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寧卿感覺自己的小pp快摔成兩半了,他的腿相當遒勁,硬的像塊方磚,她坐上去不比摔地上好多少。

    眼裏因為痛意覆上了一層霧花,這時特屬男性的清洌幹爽氣息嗬在了她的耳邊,男人低聲說道,“怎了,疼不疼?”

    寧卿沒接觸過多少男人,想輕薄她的男人很多,但都沒近得了她的身,和許俊熙青梅竹馬,但悲催的是兩人第一次約會就鬧掰,訂婚後唯一親密接觸就是他帶著嫩模的氣息強吻她,令她厭惡的味道。

    她對這種清洌幹爽的氣息是有幾分熟悉的,那晚她醉酒,踮起腳尖吻他,還撲倒他,和他在床上滾做一團。

    他的氣息,很好聞。

    女人對自己曾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可以坦然自若嗎,寧卿知道自己不行。

    “手指是不是燙傷了,我看看。”他再次說話,壓低身軀欺近她,她身段本就嬌小玲瓏,他一接近,她整個人像鑽進了他寬闊的懷裏。

    麵頰頓時燙了起來,他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薄唇隔著一張紙蹭到了她耳垂晶瑩的絨毛上,那股濕暖且帶著侵略性的男人味道瞬間占據了她的神經係統,心髒“砰砰”跳動著,身體在發顫。

    感覺他的大掌包裹了過來,寧卿觸電般甩開了他的手。

    男人的身軀僵了僵。

    寧卿的呼吸在喘,黑暗裏人的感覺特別靈敏,更何況她還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勢如此曖昧。

    幾秒後,她感覺有一隻大掌托住了她,他的手掌很大,圈住她毫不費力,肌膚接觸裏全是電流般的火花。

    “別……”寧卿慌張的側過頭看他,纖白的小手抵上了他的胸膛。

    此時隻有窗戶那透進來一點光亮,寢室裏很黑,但她的翦水秋瞳和他的黑眸都是清澈漆亮,兩人無聲的對視著。

    看著女孩的恐慌和防備,陸少銘“嗬”的輕笑出聲,他低醇磁性的聲線幾分懶散,笑道,“你在想什麽?既然你不願意讓我看手,那你是不是該站起來?還是想一直坐我腿上?”

    寧卿“騰”的跳了起來,她全身上下寫著一個詞——無地自容。

    他托她臀隻是為了扶她站起來,她卻以為……

    這是今晚第幾次自作多情了,第幾次了?!

    還有剛才就算他想對她怎麽樣,她不是應該一個大耳光抽過去,這樣就算是誤會她道歉一下就ok了嘛。

    為什麽要這麽不尷不尬,不清不楚的說句“別”,這下好了,人家誤會她是欲拒還迎,還認為她想一直坐他腿上。

    寧卿,你的淡定呢?

    怎麽慌成這樣?

    在寧卿恨不得鑽個地洞逃走時,“啪”一聲來電了,漆黑的寢室又恢複明亮。

    寧卿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了,她紅著小臉轉身,嘟著唇哼哼唧唧道,“我……我去下麵,待會就可以吃了。”

    兩碗麵條端放在寢室的桌麵上,麵條清香可人,上麵還蓋著一個金黃色的荷包蛋,麵多汁濃,很有料。

    寧卿將筷子遞給陸少銘,他坐長凳上,她坐床邊,兩人零交流的開始吃麵。

    男人專心致誌的吃著麵,模樣優雅,寧卿眼睛餘光裏是他執筷的一隻手,他的手修長漂亮,指甲圓潤飽滿。

    寧卿秀氣十足的咬斷著麵條,為了不再尷尬,她是照著他吃麵的時速來的,這樣他吃好了她正巧放下筷子。

    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遞給他擦拭嘴角,然後小跑到衣架邊取下西裝,她用手摸了摸袖口,“西裝幹了,可以穿了。”

    “恩。”陸少銘走過去接過西裝,卻沒穿,西裝隨意的挽在結實的小臂上,他看著她溫淡笑道,“今晚謝謝你的款待,再見。”

    陸少銘打開寢室門,跨腳走了出去。

    看著他英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寧卿才想起她還不知道他姓什麽,叫什麽名字,關上門,小跑到桌邊,因為動作太急,她的膝蓋磕到了桌角,很疼。

    但她沒空檢查受傷的膝蓋,小手“嘩”的拉開窗簾,小腦袋往下探,樓下那道修長俊拔的身影已經走到了卡宴車邊。

    “喂……”一個音節從紅唇裏冒了出來,男人卻打開了車門,坐進了車內,卡宴疾馳而去。

    看著卡宴消失,寧卿失望的收回小腦袋,她坐回床邊,怔怔的看著桌上的兩隻空碗。

    也許她真的是孤單太久了,竟對這麽個不知姓名的陌生男人產生了一絲……留戀。

    起身去刷碗,將洗好的碗放在碗櫃裏,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嘀”的汽車鳴笛,寧卿兩隻小手一僵。

    她僵住時,樓下又傳來一聲“嘀”,放下筷子,她飛奔到窗台邊,視線往下,遠去的卡宴又回來了。

    那道俊拔的身影幾分慵懶的倚靠在車身上,左手落褲兜裏,右手拎著一個紙袋,他抬眸向她看來,細雨朦朧中,他細長的黑眸像那山澗潺潺流動的溪水,清澈透亮。

    嘴角矜貴溫雅的勾起,陸少銘帶著笑意開口,“治燙傷的藥膏一天抹三次,還有預防感冒的藥,睡覺前用溫水衝了喝下。”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穿透進她的耳膜裏,寧卿下意識裏蜷縮著被燙的食指,美麗的秋瞳裏覆上了一層瑩亮的薄光。

    這三年裏除了媽媽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種被關懷的感覺太溫暖了,以致於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沒想到這個清貴逼人的男人如此溫柔體貼。

    寧卿掀了掀櫻桃粉唇想開口,但話到了嘴邊,心裏又升騰起一股羞赧的情愫,這男人將車停在她的寢室樓下,他知道不知道這種行為很讓人浮想聯翩?

    很多男生是這樣追女朋友的……

    寧卿還沒回答時,四麵八方傳來一陣尖叫——“hi,大叔,你是跟我講話嗎?我的手剛好燙傷了,謝謝叔叔的藥膏。”

    “hi,大叔,向我這裏看,我要追求你,可以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嗎?”……

    寧卿嘴角的微笑迅速展平,探出小腦袋向外麵,整棟寢室樓的窗戶都被打開了,很多長發飄飄的腦袋探了出來。

    寧卿有點惱,20左右的小女生對這種成穩有魅力的大叔最沒抵抗力,男人簡直就是塊吸鐵石,光站著就散發出強大的磁場,太惹眼了。

    她心裏有些悶悶的,像跟別人分享了她最愛的小熊,很不開心。

    正鬱悶時,樓下的男人邁開長腿將手裏的紙袋放在了花壇上,他抬起右手跟寧卿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bye bye.寧卿莫名的不想跟他講話,她半倚在牆壁上,挺直了纖美的後背,留給了他一個清冷孤傲的倩影。

    陸少銘輕笑一聲,看了眼那個幼稚的女孩,打開車門,這次卡宴真的走遠了。

    寧卿維持了這姿勢大約1分鍾,耳膜裏又傳來那些嘰嘰喳喳的女聲——“我們快下去,誰搶到那個紙袋那個大叔就是誰的。”

    寧卿心裏不屑,默默將剛才陸少銘對她的評價送給了這些女生——幼稚!

    接著整棟寢室樓都像炸開了,速度快的女生第一個跑到了花壇邊,伸臂擋住了後麵的人潮。

    但是,紙袋呢?

    不翼而飛了!

    眾人疑惑不解時,躲在牆壁拐角處的寧卿氣喘籲籲的撫平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她看了眼手裏的紙袋,這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