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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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你愛他嗎,這就是你給他的愛?肮髒,隱藏和欺騙?哈,寧卿,我們來賭一賭,就賭他還會不會要你!”

    寧卿用鮮貝般的細齒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唇破了,她嘴裏有腥甜的血腥味,但她渾然不知。

    她冷笑,一字一句道,“他要不要我跟你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跟你打賭?你之於我不過是一個看熱鬧的觀眾,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已!”

    “你!”

    寧卿掛斷了電話。

    ……

    寧卿坐在房間的大床上,她伸出小手抹了把淚,然後翻出那串熟悉的號碼,給陸少銘打電話。

    可惜沒打通。

    電話那端是機械而冰冷的女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在嘟聲後留言。

    他關機了嗎?

    或許在開會。

    寧卿這樣安慰著自己,她又連著打了很多遍號碼,可是,依舊是那段提示的女音。

    寧卿不放棄,她改打朱瑞的號碼。

    這次一串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寧卿大喜,朱瑞的電話是打得通的。

    鈴聲響了三遍,可是沒人接。

    寧卿眼裏的淚珠終於嘩啦啦的傾巢而出了,她可以安慰自己說陸少銘跟許俊熙不一樣,跟天下人不一樣,他會要自己的,但是,她說服不了自己。

    許俊熙剛才那番話像針般紮進了她的心眼裏,是啊,這世上大抵沒有男人願意接受這樣的她了。

    她還在奢望什麽?

    如果她愛陸少銘,她怎麽敢奢望?

    或許那次白花獎遇見尹暮晨,陸少銘已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所以酒店房間裏他問她有什麽要坦白的,她沒有坦白,不敢坦白。

    看吧,她就是這麽一個卑鄙自私的人。

    她沒有欠天下人,但她獨獨欠了尹家,如今又欠了陸少銘!

    再一次打通陸少銘的電話,“嘟”一聲後,她開始留言---

    “少銘…”短短兩個字,她已經泣不成聲,她用一隻小手邊捂著嘴,邊哽咽道,“少銘,你現在在幹什麽,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我知道,你看了新聞,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了是不是?”

    “少銘,我承認我欺騙了你,我不敢告訴你,那麽美好的你,我想一直緊緊攥手心,我怕你嫌棄我,而我想跟你過一輩子。其實,我是下決心這次…經期結束後跟你坦白的,到時如果你還要我,我就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給你,可是現在…”

    “我知道你不要我了,不過沒關係,我不怪你,即使我的心很痛很痛,快無法呼吸了。”

    “少銘,有一件事我還是想跟你說,三年前,我沒有,我沒有試圖去溝引,我喝醉了,走錯了房間,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像一場夢,不是我所能控製的。我自問欺瞞天下人卻不曾負天下人,沒有人有義務將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曝曬陽光下去愉悅眾人,而這其中,我卻獨獨負了你,負了那麽美好又無辜的你…”

    “最後,少銘,再見!”

    寧卿掛斷了電話。

    ……

    寧卿一直呆在別墅裏,當外麵絢爛的陽光冉冉升起時,她從失神中清醒,下了樓梯。

    想打開別墅大門,但她敏感的察覺到了門外的異樣,紫檀木的雕花大門具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外麵實在太吵雜和暴亂,她從貓眼看了一眼,外麵全是攢動的黑色人頭,全是媒體記者。

    寧卿鬆開門把,向後退了一步,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她的現狀。

    她被娛樂記者包圍了。

    她的明星路到頭了。

    她在t市再抬不了頭。

    從此以後與她如影隨行的就是各色負麵桃銫新聞,比3年前落魄窘逆時更嚴重。

    寧卿轉身,上了樓,是誰要害她,她想不通。

    那張照片是怎麽被拍到的,又是怎麽被發到網上的,她同樣不知道。

    現在,她也沒力氣去想。

    她隻知道記者們找到了這棟別墅,那她跟陸少銘同/居的事情肯定爆露了,沒人知道他們結婚了,所以這樁同/居事件不知道又要被怎樣的抹黑炒作,新一輪的輿論漩渦來了。

    這一次,必定直指陸少銘。

    寧卿走到二樓的露天陽台處,這裏有扶手樓梯可以一直通往後山的楓葉林,記者們不知道這條路,所以她暢通無阻的出了楓葉林,來到後街上。

    她站在路邊,揮手招出租車。

    這時有兩名記者求路無門,下下策才選了這條偏僻的小路來蹲守,他們突然看見寧卿驚喜出聲,“快看,寧卿啊寧卿!”

    兩名記者扛著攝像師就跑了過來。

    這時恰巧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寧卿麵前,寧卿動作迅速的上車,“師傅,快開。”

    出租車疾馳而去。

    寧卿透過後視鏡看著慢慢被甩遠的記者,神情一鬆,隻聽前方的司機在問,“小姐,你想去哪裏?”

    寧卿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致,眼裏緩緩流淌出落寞和哀傷,“送我去車站。”

    她想離開這裏。

    跟陸少銘相遇,她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麽,希望這次娛樂事件隨著她的離開而結束。

    以後陸少銘還是人人敬仰的帝國陸少。

    她讓小周失望了,從三年前走錯了房間到被寧家掃地出門,她苦苦支撐了三年從沒覺得累,此刻她累了。

    不想再奮鬥了。

    很多人很多事,無顏麵對。

    別了,水苓。

    寧卿輕輕閉上眼,眼角有淚珠滑落,那麽安靜而絕美。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寧卿一眼,“是。”他緩緩露出猙獰而危險的微笑,動手將頭上的鴨舌帽壓低。

    被甩遠的兩個記者泄氣的停在原地,有一個記者指著出租車說道,“哎,你快看,那輛出租車怎麽沒牌照啊?”

    另一個人定睛一看,“是啊,難道是黑車嗎?聽說最近附近出了一個出租車狂魔,專門載那些美少女上車,然後先強爆,再殺害,手段殘忍又毒辣。”

    記者聽的毛骨悚然,“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報警?”

    “這個…我隻是隨便說說出租車狂魔,哪那麽巧被寧卿撞上了,再說現在是中午,寧卿又是名人,那個出租車狂魔也不敢這麽張狂的出來作案,我們還是少管閑事,讓其他的媒體在那等著,我們回去寫新聞稿。”

    “…好。”

    ……

    寧卿坐上了出租車,她將手機落在了別墅的房間裏,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手機正響個不停。

    機場門外,朱瑞打開豪華轎車的車門,陸少銘坐上後車座。

    他穿著一身黑色薄呢大衣,裏麵同色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一身嚴謹,剛下飛機,他一身的風塵仆仆,緊蹙著劍眉,聽著手機裏“無人接聽”的語音提示。

    轎車發動起來,朱瑞坐在副駕駛座上,開口道,“總裁,我已經打了太太的電話,但是也是無人接聽。”

    陸少銘麵色很沉,雕鑿般的輪廓線條根根緊繃著,緋色薄唇緊抿成不悅的一線,他犀利的眼風向朱瑞掃去,“飛機上要關機,寧卿打我電話,沒打通,但是你呢,寧卿打你電話,你在做什麽?”

    被陸少銘的眼風掃到,朱瑞頭皮發麻,克製住內心的惶恐,他解釋道,“總裁,昨晚我在他市處理一項業務,早晨才趕回t市的,回了t市,我才知道太太的新聞,我本意是第一時間去安撫太太的,但夫人和老夫人的小區不知怎麽被記者找到,記者們圍上了夫人公寓的大門,小區保安去維持秩序發生了摩擦和碰撞,我怕夫人受傷,所以去了小區處理事情。太太給我打電話我沒聽到,等處理完我看到電話再回撥過去的時候,太太電話已經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