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現實和幻境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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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現實和幻境的距離
我站在血跡斑斑的城頭,看著遠方還在不斷冒起的濃煙,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夾雜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車”將軍就站在我的身後,左邊的胳膊因為受傷被包紮起來了,“馬”將軍作戰也是英勇,一襲白袍此時也是濺染成了紅色。
“炮”將軍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在組織防守的時候“炮”將軍被紅棋軍的冷箭射中了額頭,當場就跌落城牆,要不是屬下拚死救回他的屍體,恐怕他就成了這一次紅棋軍最大的“戰利品”了。
不過這一戰之後,黑棋軍總算是扭轉了先前被動的局麵,不僅將對黑棋軍進行包圍的記錄大軍都一一的擊退,而且還一直窮追不舍的將紅棋軍追到了暗夜河的對麵,又恢複到了先前兩軍隔河相對峙的局麵。
雖然這一次雙方的損失都很嚴重,甚至於都已經是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但是總體來說,黑棋軍在這一次的反包圍戰鬥之中,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傲視紅棋軍的。
黑棋軍這邊置之死地而後生,打出了霸氣,所以在追擊到暗夜河的時候甚至有一種占上風的說法那就是一鼓作氣的攻入紅棋軍的陣地,趁著紅棋軍大亂的時機,盡可能多的占領紅棋軍的陣地。
從當時的士氣來看,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可是我作為三軍的主將,卻是毫不留情的否決了這種輕敵的思想,並且還下了嚴令,有越過暗夜河者,殺無赦。
在我看來,紅棋軍雖然是敗退,但是從他撤退的規模來看,幾乎就沒有發生慌不擇路的這種局麵,反而是有條不紊的,顯然這都是提前就訓練有素的,如果真的這樣輕敵追過去的話,紅棋軍是完全有能力在短時間之內就組織起反擊力量的,到時候一旦後續的力量跟不上,或者紅棋軍將暗夜河的渡口強力封鎖,那過河去的前鋒部隊可就危矣了。
有著這樣的前車之鑒,我自然是對這樣的渡河之戰也是小心翼翼的,這落水的狗都會咬人,更何況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了。
我下了嚴令禁止追擊之後,為了保險起見,就沿著暗夜河構建了永久工事,同時後方的部隊迅速的打掃戰場,謹防還有漏網之魚生變。
這一戰之後,我在黑棋軍中的聲望更是與日俱增,甚至於在大後方的龍屠城裏,對安健這一次的反擊得勝,也是交口的稱讚。
另一邊,紅棋軍中軍大營所在的崆武山上,紅棋軍眾將領顯得就是萎靡不振了。
小飛龍,也就是“龍將軍”,身披著一身血紅的戰甲,此時在營帳內背對著“劫後餘生”的諸位將領,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地圖。
這一次雖然和黑棋軍的傷亡總體上來說也是相差不大,可是紅棋軍先前畢竟是占據著天時地利和人和,這樣的仗竟然打成了現在這樣的模樣,依著紅棋軍的名號,真的隻能說是大敗啊
雖然是大敗,而且這些將領們也多多少少的都負了傷,可是在被龍將軍召見之前,大家卻也是盡都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盔甲,就連包紮傷口的繃帶都是重新換的新的。
大家為什麽會這樣那是因為龍將軍是不允許下屬衣著不整不潔的進入營帳的。
按照龍將軍的意思,那就是仗可以輸,但是氣質絕對不能丟。
“這一次的失利大家都有什麽樣的感悟,說來聽聽。”龍將軍轉過身來,臉上並沒有悲切或者是怒火,隻是像平日裏隨便聊天說話一樣的平淡語氣對著營帳內的諸位垂頭喪氣的將領們問話道。
將領們對於這一次的敗仗心裏都很憋屈,也覺得非常的丟臉,那個還好意思說什麽感悟,所以盡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失敗有什麽好怕的,勝敗本來就是兵家常事,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永遠不敗的將軍,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明白是怎麽失敗的,還要從這其中吸取教訓,隻要是能從失敗中得到經驗,這樣也未嚐不是一件因禍得福的好事。”龍將軍一臉平和的說道。
眾將領其中有幾人抬頭看了一眼龍將軍,張嘴躍躍欲試,可是可能還是有所顧忌,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龍將軍見此情形,仰頭“哈哈哈哈”的就大笑了起來。
眾將領聽見龍將軍的大笑聲,紛紛的抬起了頭來,多數人都不解的看著龍將軍,不知他這是何意。
這一次的紅棋軍,其實不是龍將軍的嫡係,因為北方狼族的侵擾,所以龍將軍的嫡係被幽靈城主大人借調到了狼穀,這裏紅棋軍的所有將領都是第一次在龍將軍手下打仗。
龍將軍“戰神”的威名在幽靈城可謂是神一樣的代名詞,可是也是因為這樣,招惹了不少人的不滿和嫉妒,今天的中軍營帳裏麵就有不少對龍將軍“戰神”名號不屑的將領,說實話,這一次對於黑棋軍的包圍,如果真的是每一步都按照龍將軍的指令行事的話,那黑棋軍是很難全身而退的。
可是有些將領偏偏就對龍將軍的命令置若罔聞,仗著他們是幽靈王子府的人就根本沒有把龍將軍放在眼裏,這也就導致了戰機的延誤,這才給了黑棋軍突圍的時機
那幾位失誤的將領此時心裏非常的忐忑,因為龍將軍治軍是以嚴厲著稱的,而現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龍將軍追究責任一怒之下將他們幾個以延誤戰機罪砍了,那也是合理合法的。
也是因為對於龍將軍治軍嚴厲的忌憚,所以這一次那幾位犯錯的將領才是如履薄冰的不敢亂發一言,生怕龍將軍直接的就拿他們開刀。
見眾將領盡都是沉默不語,龍將軍轉過身來對著地圖會心的一笑,笑過之後,重新轉過身去,這一次龍將軍換上了一副英氣逼人的表情,對著手下的這一眾敗軍之將中氣十足的喊道“眾將聽令,三軍馬上集結,一個時辰之後對黑棋軍開始發起總攻。”
營帳內的諸位將領對於龍將軍這個“倉促”的決定很是有些疑惑和不解,因為現在紅棋軍大部都是大敗而歸的,也正是士氣低落需要時間調整的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對黑棋軍發起總攻,可想而知軍隊的戰鬥力是沒有保障的。
不過雖然將領們對於龍將軍這樣的決定很是不解,不過還是參差不齊的回到了“屬下遵命”。
龍將軍顯然是對這些將領們毫無精氣神的回答聲音非常的不滿,皺著眉頭的又重新問了一遍“我說了一個時辰之後向黑棋軍發起總攻,大家都聽明白沒有。”
可能是見龍將軍發怒的原因。這一次諸位將領倒是回答得異口同聲“聽明白了”
“我說過,一次的敗仗並不能說明什麽,最重要的就是調整,現在紅棋軍士氣低落,如果任由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情況隻能是越來越糟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將紅棋軍高昂的戰鬥信念給找回來,作為幽靈戰士,我要讓大家都相信我們就是戰無不勝的。”龍將軍一臉正色的看著營帳內的將領們,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將軍,我們有幸的在你的麾下效力,必然是以大將軍的號令為尊,在戰場上的衝鋒陷陣流血受傷我們都在所不惜,可是我們就怕關鍵的時候有心懷叵測的害群之馬在背後捅我們一刀,這樣一來,那可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勇敢”站出來抱拳說話的是一身戎馬風塵的“車”將軍,在這一次對黑棋軍的圍剿戰中,就是因為幽靈王子的家將“馬”將軍遲遲不按照龍將軍先前的命令發兵增援,這才導致了包圍圈被黑棋軍攻破,繼而是造成了紅棋軍的全麵後退。
“車”將軍也深知“馬”將軍之所以敢這樣幹那就是因為他是幽靈王子府的人,料定了龍將軍是不敢動他的,所以“馬”將軍才敢這樣的違抗軍令,以行動受限為由保存自己的實力。
營帳內的大多數將領也是對於這幾位幽靈王子府的人憤恨有加,可是就是因為身份的問題,所以絕大數人的人都敢怒而不敢言,選擇了明哲保身的沉默不語。
“車”將軍在這一次的紅棋軍裏也算是頗有威望的,加上這一次實在是對於“馬”將軍這樣的不以大局為重的見死不救就十分的深惡痛絕,雖然“車”將軍也摸不清龍將軍的處事風格,可是龍將軍作為三軍之主將,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分不清孰輕孰重的話,那可真的就要讓“車”將軍以及一幹忠心耿耿的將領們寒心了。
“馬”將軍本來就因為沒有及時救援“車”將軍的事一直擔心“車”將軍的抱負,他也是考慮過心直口快的“車”將軍可能會將這件事情捅到龍將軍那裏去,正因為如此,所以在“車”將軍含沙射影的說出了那番話之後,“馬”將軍馬上的就“主動”的站出來躬腰抱拳解釋道
“稟大將軍,這一次的失利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隻因我的增援部隊被黑棋軍所阻,所以耽誤了增援的時間,貽誤了戰機,屬下在這裏向大將軍請罪。”
聽著“馬”將軍這樣避重就輕的“請罪”,將領們一臉的憤怒,盡都忍不住的七嘴八舌發言嗆聲道
“我們明明就是在包圍黑棋軍,現在成了你的增援部隊被黑棋軍打了阻擊了,“馬”將軍,你這個解釋恐怕連三歲的小朋友都不會相信吧”
“你說你被黑棋軍阻擊,我看你的部隊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傷亡啊請你告訴大家,黑棋軍是怎麽狙擊你的是隻和你隔空喊話嗎”
“不要把自己說得這麽的無辜,你應該對著那些枉死在戰場的戰士們的墳墓這麽“理直氣壯”的說。”
同為幽靈王子府家將的另外兩名將軍本來是做好了打算要和“馬”將軍共同進退的,因為他們也是或多或少的違抗了龍將軍命令的,說句“光明正大”的話,現在的龍將軍風頭太勁,已經是讓幽靈王子感覺到“不安”了,所以針對於龍將軍,他們這些作為家將的必然還是要為主子分憂的。
可是現在營帳內群情激奮,大家都開始在一一的數起“馬”將軍的罪責來了,這其中哪怕隻是一小條,那都是夠“馬”將軍吃一壺的,再說現在的龍將軍確實也是掌握著紅棋軍的生殺大權,隻需要一聲令下,那違抗軍令的“馬”將軍就真的有可能會被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在可能會麵對的死亡麵前,先前說得拍胸口保證的事情也隻能是自求多福了,所以那兩位將軍這會兒也隻能是低著頭不發一言的老實待著。
“馬”將軍此時除了隻能是在心裏暗罵這那兩個不見信義的家夥王八蛋之外,也隻能是努力的但求自保了。
“大將軍,屬下一直都是嚴格的按照大將軍的命令行事的,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竟然給大家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屬下自然是難辭其咎的,不管是什麽責罰,屬下絕沒有半點的怨言。”
“馬”將軍是江湖老手,這一招“以退為進”運用得很是爐火純青而且也真的是恰到好處。
“車”將軍聽“馬”將軍這樣的解釋,心裏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正準備要開口反駁“馬”將軍這番不負責任的言論之時,隻見龍將軍已經是開口對著“馬”將軍說了起來。
龍將軍“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打敗仗不是某一個人的專屬的東西,隻要是人那都會犯錯誤,犯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犯錯誤,”馬“將軍這一次確實是貽誤了戰機,可是他現在的認罪態度已經很誠懇了,所以我覺得我們大家也就沒有必要緊追著這些已經成為定局的事情來過於糾結了。”
“馬”將軍聽完龍將軍的這番話,馬上心裏就是一陣的暗喜,嘴上還“一臉懺悔”的答謝道“謝大將軍寬恕之恩。”
龍將軍點了點頭,又說“這一次的失敗,身為主將的我才是應該負罪主要責任的,如果真的是要追責任的話,我首當其衝。”
龍將軍這番話說出之後,以“車”將軍為代表的“興師問罪派“一下子也就麵麵相覷的沉默了,畢竟龍將軍已經是將責任全部攬到他自己的身上了,作為下屬的,還真的是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對於過去,我們不要一味的追究,當然,我們必須要在失敗中找尋勝利的答案,我相信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對麵的黑棋軍根本就不可能會是我們的對手。”龍將軍接著說道。
“大將軍英明”“馬”將軍單膝跪地,高聲的對著龍將軍叩拜道。
“馬”將軍一跪,連帶著帶動“車”將軍在內的一眾將領紛紛的下跪了,並且口中也是高喊著“大將軍英明”
龍將軍一臉笑意的對著眾人抬了抬手,嘴上也是說道“諸位不要這麽見外,快快請起。”
待將領們全都重新站起來之後,龍將軍這就開始下令道“眾將聽令。”
“聽令”眾將領回答得異口同聲,特別是“馬”將軍,“大難不死”的他嗓門似乎是回答得最響亮的一個。
““車”將軍聽令。”
“屬下在。”
“你部在一個時辰之後對黑棋軍在暗夜河左翼的防線發動全麵的攻擊,不得有誤。”
“屬下遵命。”“車”將軍雖然心裏有氣,但是作為職業軍人,還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且龍將軍“戰神”的名號也不是白撿的,剛才的這一番“你來我往”已經是讓“車”將軍見識到龍將軍的馭下之術了,所以“車”將軍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麽“馬”將軍的責任了,畢竟人家是“皇親國戚”,惹不起。
““馬”將軍聽令。”
“屬下聽令”
“你部建製完整,戰鬥力應該是最佳,這一次的主攻任務就交給你了,務必要一鼓作氣的拿下。”
“一定不辜負大將軍的期望。”“馬”將軍高聲的回答道。
“馬”將軍心裏是非常高興的,沒想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真的就在他“馬”將軍身上靈驗了,這一次不僅沒有被治延誤軍機之罪,沒想到“因禍得福”的還得到了主攻立功的好機會。
“車”將軍對於龍將軍將主攻的任務交給“馬”將軍這件事很是有些不解,一臉焦慮的看著龍將軍欲言又止。
“這一次的總攻方向在“馬”將軍的中路,可是“車”將軍的左翼是佯攻的重點,我們必須要有著迷惑敵人的方法,所以,我宣布,此次“車”將軍作為前鋒攻擊部隊的總指揮,手裏臨時的掌握一切的生殺大權,而且由於戰場上瞬息萬變,為了提高效率,不用什麽事情都向我稟報,本將軍授權“車”將軍在戰役期間行使一切的權力,比如說對於戰場上的抗命者,“車”將軍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殺無赦。”
龍將軍看似輕描淡寫的這番話卻是在營帳內引發了不小的躁動,這其中不僅是“車”將軍大感意外,沒想到龍將軍竟然會這樣“放心”的將兵權就交到了他的手裏。
不過最為覺得“意外”的人還是“馬”將軍,這邊才剛剛的興奮沒有超過半柱香的功夫,就感覺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一般。
這“馬”將軍被任命為中路的進攻先鋒,自然是在“車”將軍的管轄之下的,也就是說,現在他可算是落在“車”將軍的手裏了,隻要“馬”將軍“不聽話”,甚至於隻是“車”將軍公報私仇的話,都可以在不請示龍將軍的情況之下就將“馬”將軍哢擦了的
“馬”將軍一想到這裏就覺得後脊背有些發涼,可是現在已經是被龍將軍給弄進套裏去了,也隻能是步步小心的盡量不要招惹“車”將軍了。
龍將軍在說完這些之後,就要求“車”將軍和“馬”將軍趕快下去準備了。
待“車”將軍和“馬”將軍走了之後,龍將軍又對人員做了一係列的安排,眾將領紛紛的領命之後,也盡都出去準備接來下的戰鬥去了。
龍將軍在眾人離開了之後,這才緩緩的走到了營帳之外。看著遠處已然是快要進入夜幕的天空,突然的微微一笑。
小飛龍其實是非常的享受做“龍將軍”這個角色的,他在“龍將軍”的身上體味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淋漓,那種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甚至於可以說,小飛龍已經是對紫檀木棋盤臆造的這個象棋戰爭世界非常的著迷了。
小飛龍這個時候想到了這一次的對手安健王子,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安健王子應該就是黑棋軍的主將,這一次黑棋軍絕境大逆轉,不得不說安健王子幹得是非常的漂亮。
可是安健王子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的是,之所以他能夠帶領著黑棋軍在紅棋軍的重重包圍之下突破重圍,而且還能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之下挽回頹勢,這其中,小飛龍起得作用也是不小的。
“馬”將軍在這隻紅棋軍裏出工不出力小飛龍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依然還是把最為重要的增援任務給了他,其實這裏麵的緣由也就隻有小飛龍自己猜清楚了。
小飛龍不想這麽快的就結束這場戰鬥,因為戰鬥結束之時,也就是紫檀木棋盤關閉幻境的時候,小飛龍還想玩,所以他就要讓這個遊戲繼續。
我在迷迷糊糊當中竟然是感覺到了龍將軍的意識,等我一下子清醒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我又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我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一次出現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也就不那麽的慌亂了,我的眼神從小船上的船夫以及那兩位老人家的身上朝著四周緩緩的移動著,想要好好的看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進入了象棋封印的幻境當中,我的記憶當然是還在的,所以對於自己是怎麽的一回事還是心知肚明的,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
這條河真的有些寬,看著應該也有幾百米的樣子,而且一眼看去就水流湍急,米四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能看出這裏應該不是最理想的渡河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兩位佝僂著腰的老人家之中的一位有些步履蹣跚的走到了米四這邊,語氣和姿態上似乎都比較尊敬米四的小聲說道“四爺,這位船夫已經答應渡我們過暗夜河了。”
聽著這位看著就已經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叫自己“四爺”,我心裏還真的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我這一次的反應也還是夠快,因為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四爺”的那個身份。
看樣子這一次我的身份又是那一位米四爺
“人可靠嗎”我也是裝模作樣的遠遠看著船夫小聲問道。
“十根金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後續的工作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四爺您就請放心吧”老人家躬腰對著我說道。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對著我點頭哈腰的讓我真的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我狠了狠心,說“這一次的事情事關重大,行事一定要非常的小心謹慎為好,千萬不可大意。”
“是,小的明白。”老人家答道。
我點了點頭,這就跟著老人家一道,走到了小船前麵。
“船家,辛苦你了”我對著船夫躬腰行禮道。
“好說,舉手之勞的事情不足掛齒。”船夫倒是很豪爽的笑著說道。
我抬起了頭來,這才看清楚了船夫的模樣,大約也就是四十歲出頭的樣子。
船夫的聲音聽著倒是聲如洪鍾,可是臉看著就是倒三角的樣子,始終是覺得一臉奸詐的模樣,我看著這條破舊的小船,想著還要通過這水流湍急的河麵,心裏不免有些隱隱的擔心。
兩位老人家小心翼翼的將我扶上了小船之後他們也就跟著上了船,然後船夫就用竹竿朝著岸上輕輕的一杵,小船就在波濤洶湧之中左搖右晃的進入了河麵。
雖然說水流湍急,可是這船夫的技術真的是沒得說,總是能在暗流湧動和湍急的流水當中找到最為安全和平穩的航線,好幾次米四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那位船夫還悠閑的在哼著小調。
經過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小船終於是穿過了湍急的河麵,緩緩悠悠的在一處幽靜的岸邊停了下來。
“公子,這會兒覺得那些金子值不值這個價了”船夫半開玩笑的對著我問道。
臉色有些發白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在定了定神之後被兩位老人家攙扶著從船上下到了岸邊,這才回過頭來對著船夫伸出大拇指誇讚道“佩服佩服”
船夫一陣的哈哈大笑道,然後就對著我問道“公子,現在正是戰亂之時,不知你們這麽著急的過暗夜河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我一愣,想了想,隨便就編了個理由,扯謊道“家父在對麵為官,已經是數日都沒有消息了,家母整日的擔驚受怕以淚洗麵,這一次我也是冒著戰亂之苦過來打聽一下消息。”
船夫聽著我的解釋,臉上露出的是不怎麽相信的神色。
“公子真是孝順啊那就祝公子好運了”船夫說完這句就準備撐杆回去了。
“等一下,還有錢沒有給你。”我左邊的老人家忙不迭的走到船夫的跟前,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裏掏著東西出來。
船夫和老人家說好的本來就是先付八塊金條,然後安全送達之後再給另外的兩個金條。
所以船夫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下子就是一亮,這麽一小會兒的時間就賺到了十根金條,這一趟生意真是賺大發了
心裏想著回去之後,靠著這十根金條就可以買房子置地,然後娶上一個年輕的媳婦兒,對了,村子東邊李瘸子家那個小閨女就不錯,大不了兩根金條一定是能搞定的,不,一根金條應該就可以了
船夫此時滿腦子都是李瘸子家小閨女那水靈的樣子,特別是這小妮子那高聳的胸
船夫腦子裏的想法永遠的停留在了這美美的一刻,因為他的生命隻能是到了這裏了
老人家從袖子裏掏出的不是金條,而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匕首。
匕首幹淨利落的從船夫的脖子上劃過,船夫甚至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就感覺眼前一陣的眩暈,然後就腳下一軟,整個人就失去重心的從船上跌落在了岸邊,整個身體一下子就趴倒在了水裏。
從船夫脖子上溢出的血瞬時的就將他屍體周圍的這一片河水都染紅了,在我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注視之下,兩位老人家手腳麻利的就將船夫搬來重新放到了船上,然後用船上的繩子將船夫的屍體牢固的綁在了船上,最後用匕首將船艙鑿了好幾個窟窿。
兩位老人家陪著我看著小船被推離河岸之後隨波逐流的道理喝的正中央,然後進了水的船艙緩緩的下沉,直至小船沉入了河中。
“四爺,我們該走了”左手邊的老人家在邊上柔聲細語的提醒著我。
“為什麽要殺他”我看著河中央小船沉沒的地方,麵色凝重的問道。
“我們的行蹤是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則四爺你在這邊就會有危險。”我右手邊的老人家恭敬的回答道。
“可是也用著殺他吧他死了,他的家人怎麽辦”我問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生在亂世那就有亂世的規矩,他在來掙這刀口舔血的錢就應該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我左手邊的老人家這樣“合理”的解釋道。
“這隻是一個遊戲而已,千萬不要當真”我閉上眼睛,在心裏不停的這樣告誡自己。
天色漸暗了之後,我才在兩位老人家的帶領之下,徒步的進入了河岸邊上茂密的森林裏。
兩位老人家一前一後的保護著我在林子穿行著,我都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的這一路,一開始的時候還是不是的看一看腳下的路,到後來時間長了也就懶得看了,就像兩位老人家一樣完全憑著感覺在走了。
我約摸著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候,前方終於是出現了一陣的光亮,雖然米四不知道這個光亮意味著什麽,不過對於他這個已經是在黑暗中走了許久的人來說,看著光亮似乎就是看到了希望。
前麵的那位老人家疾步的向前,看樣子是要到前麵是探明情況,我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繼續朝著光亮前行著。
走得離光亮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終於是看清楚了那個光亮隻是掛在樹枝上的一個燈籠
站在燈籠下邊的是一個黑袍遮麵的人,個子和我差不多高,此時正在和先前過來的那位老人家小聲的交談著什麽。
我剛走到燈籠前麵,那位老人家就轉身回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就躬腰對著我說道“四爺,我們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了,接下來阿四婆會送你到王城的,你跟著她走就行了。”
我聽老人家這麽一說,馬上就有驚訝萬分,因為我沒有想到,在這個幻象世界裏麵竟然又出現阿四婆了
“你們是要走了嗎”我看著兩位老人家問道。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我們等著四爺功成名就的王者歸來,四爺,我們龍屠見。”
“四爺保重。”
兩位老人家說過這些話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沒等我開口問話,已然是三兩下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當中。我有些失望的看著黑暗中疑似兩位老人家消失的背影沒有說話,隻是心裏在想著這接下來未知的旅程到底是為了什麽“功成名就的王者歸來”
“四爺,我們走吧,太晚了就進不了城了”
阿四婆蒼老沙啞的聲音從米四的背後傳出,我一下子回過神,轉過身來的時候看見阿四婆已經是取下了掛在樹枝上的燈籠,然後就弓著腰,朝著前方幽靜的黑暗中緩步的走了。
我看著光亮移動,馬上就忙不迭的挪步跟了上去。
我非常的懼怕黑暗,但是現在,我最為害怕的還是毫無征兆出現的阿四婆。
我加快腳步馬上的就追上了阿四婆,走了十來步之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婆婆,我們這是去哪裏”
阿四婆沒有停住腳步,雖然她其實也沒有走多快
“去你該去的地方”阿四婆沙啞的聲音回答著。
我愣了一下,嘴裏想說話,可就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阿四婆的回答還是依然這麽的討人厭,要不是因為我對於阿四婆早有印象的話,一定是不想和這冷漠的阿四婆走在一起的。
一路無言的繼續走了幾十步之後,我是越來越覺得心裏沒底了,這就又厚著臉皮的朝著阿四婆又問道“婆婆,我應該去的地方是什麽地方呢”
阿四婆這一次停住了腳步,然後緩緩的回過了頭來,那張滿是溝壑縱橫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良久,才幽幽的張嘴說道“四爺還是這麽的風趣。”
阿四婆的這句話讓我是頓感疑惑,因為她竟然會不認識我,我心裏突然的冒出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大家都弄錯了身份,把我當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換句話說,我就像是穿越了一般,然後附身到了這位“四爺”的身上。
隻是不知這位“四爺”到底是有著什麽樣“不可告人”的秘密,讓兩位心狠手辣的老天爺護送者過了暗夜河,然後還不知所雲的在林子裏穿行了那麽久,現在還要跟在一個“神秘”的老婆子身後小心翼翼
“見了四爺,你為什麽不下跪”我突然的對著阿四婆這麽說道。
我其實也就隻是想試一試,因為這樣一直“莫名其妙”的下去一定是會把我憋瘋的,與其一直被“蒙在鼓裏”,還不如放手一搏
我想著先前那兩位老大爺對他都是尊敬有加的,加上現在阿四婆回過來看著我的那種眼神,使得我眼前一亮,腦子裏突然的就冒出了這樣試探性的一個想法。
阿四婆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這樣的說話,在愣了一下之後,這就馬上要雙膝下跪了。
我見狀,忙不迭的馬上就將即將下跪的阿四婆扶了起來。
“開玩笑呢不要當真。”我笑著對阿四婆說道。
阿四婆很明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嘴上倒也是沒有發什麽的牢騷,隻是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去,在腳步開動之前說了一句“希望四爺能夠一直都這麽的笑。”
說完這“意味深長”的話之後阿四婆就再次的挪動腳步向前走了,我這一次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一臉尷尬的緊緊跟在阿四婆的身後。
“婆婆,你覺得四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正式的開啟了“厚臉皮”模式,跟在阿四婆的身後故作一臉嚴肅的問道。
“四爺怎麽會想到問這個問題”阿四婆邊走邊問道。
“這個我都快忘了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了,有些好奇而已”我努力的搪塞道。
“忘了好,一切都應該往前看才對。”阿四婆依舊是在和我打著太極的說道。
我聽著阿四婆這樣“遮遮掩掩”的回答心裏開始有些不滿了。
“你是誰”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問,因為這個問題我自己在問出口之後都覺得是莫名其妙。
“四爺,你就不要開玩笑了,你現在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的那麽任性了。”阿四婆邊走邊說道。
我第一次從阿四婆的話裏聽出這麽多“隱藏”的線索,心裏也是覺得一陣的欣喜,可是喜悅過後,我還是一無所獲的感覺。
“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去。”我繼續的“試探”道。
我的這句話非常的管用,這句話一說出口之後,馬上阿四婆就停住了腳步,這一次倒是飛快的就轉過了身來,我心裏正在竊喜的時候,沒曾想著轉身過來的阿四婆伸手就狠狠的給了米四一個大耳刮子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看著柔弱不堪的阿四婆竟然伸手就是這麽的一耳光,而且這個耳光的力道十足,打得我真的就是眼冒金星的那種
我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這阿四婆到底是什麽意思了,隻是阿四婆在打完我耳光之後依舊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著我,雖然黑暗中也沒有看清楚阿四婆的眼神,但是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阿四婆這超強的氣場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氣”。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這阿四婆突然的變臉真的是毫無征兆,而且對於什麽都不知道的我來說,就連為什麽挨打都是糊裏糊塗的。
要說就是因為說錯了一句話的話,那按理說阿四婆的反應也不應該有這麽大才對啊生這麽大的氣,那一定是我剛才的那句話犯到了阿四婆的什麽忌諱,所以阿四婆才這樣的“失態”。
“跪下”
就在我還在猜測著這一切到底是什麽個情況的時候,阿四婆已經是一臉冷漠的對著米四這樣的說話了。
第一句的時候我害怕聽錯了,也就是一臉賠笑的對著阿四婆嗬嗬了兩聲,然後也就沒有下文了。
“跪下”
阿四婆加重語氣的對著我繼續的這麽說道。
這一次我是聽清楚了的,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剛才的情況明明就看出來阿四婆應該就是“四爺”的屬下,可是現在這位屬下竟然會要求“四爺”下跪了,這不是忤逆主上了嗎
我捂著生疼的臉頰,心裏本來就不是個滋味,加上現在阿四婆竟然還讓我給她跪下,這就更是讓我覺得心裏不爽了。
“跪下”阿四婆擲地有聲的加大語氣份量的對著我說道。
我被阿四婆的執著和阿四婆語氣中的那種攝人的威嚴驚得有些腿軟了,差一點就條件反射的在阿四婆麵前對著她跪下了。
“我憑什麽給你跪”我仰起頭,一臉憤怒的看著阿四婆質問道。
我的話音剛落,隨著一聲清脆的“啪”,米四的另一邊臉頰上,立時的又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我一臉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雙手都捂著臉,在阿四婆第四次的“跪下”喊出之後,腳下一軟,一下子就雙膝落地的跪在了阿四婆的麵前。
我的雙腳剛剛的落地,就看見阿四婆也是“撲通”一下就麵對麵的和我一起跪在了地上。
我真的是懵了,這“神秘”的阿四婆今天這些“異常”的舉動真是不知她唱的是哪一出了
“將軍,老奴有罪,還望將軍的在天之靈寬恕我這個多管閑事的老太婆。”阿四婆將頭深深的趴在地上嘴裏就這樣顫顫巍巍的念著。
我這一次才真的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但是最為關鍵的事他連他到底是哪裏做錯了都還是一知半解著。
“婆婆請息怒,我要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婆婆多多的包涵。”我見阿四婆這樣,也隻能是這樣的說道。
“四爺,老奴剛才一時的衝動,在這裏請罪了。”阿四婆額頭依舊著地的對著我帶著哭腔的說道。
我這個人最受不得女人哭了,特別是像阿四婆這樣垂垂老矣上了年紀的人,這一哭我的心就軟了。
“婆婆這是說到哪裏去了,我人年輕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冒犯到婆婆了,還請婆婆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再生我這個“小人”的氣了。”我也將頭磕到了地上的對著阿四婆說道。
阿四婆見狀,馬上就像是觸電了一般伸手就將我給攙扶了起來。
“小四,婆婆不是真的想要打你,隻是當時聽你說不想去了想要回去,一時情急才打的你,婆婆手重,打疼你了吧”阿四婆很是關切的對著我這麽詢問道。
我心裏想著這老婆子的臉還真是八月的天啊,真的是說變就變啊剛才還是凶神惡煞的“惡婆婆”,現在就成了慈祥可親的“好奶奶”了,這風格轉變真的是讓我很是適應不了了啊
“沒事,不疼,我這個人扛揍。”我言不由衷的“嗬嗬”苦笑道。
“你小子,還和小時候一樣,說話就沒有個正形,小時候就沒有少挨打,還想著你在逍遙先生那邊學到東西了應該就沉穩一些了,可是現在看來,逍遙先生也還是沒有治好你的壞毛病。”阿四婆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慈愛的撫摸著我的臉頰,說道。
我這邊都還沒有弄清楚呢,這邊有出現這麽一個什麽“逍遙先生”,這直接就讓我瞬間就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我在逍遙先生那邊傷到了腦子,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我不顧臉上的疼痛,繼續頑強的“試探”消息。
“怪不得連阿四婆我都不認識了呢”阿四婆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
“婆婆,你能告訴我我以前的事情嗎”我一臉專注的看著阿四婆,問道。
“當然可以,你小時候的事情婆婆可是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走吧,我們婆孫倆邊走邊說吧”阿四婆牽起了我的手開始緩緩的向前。
我被阿四婆這麽牽著手,沒有覺得有什麽尷尬的,反而是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可能我在現實當中就缺乏親人的溫暖吧,反正在阿四婆的身上,我真正的是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
我就想跟著我自己的親奶奶一樣,跟在阿四婆的身旁,雖然我對於這個幻象世界還有著許多的不適應,但是阿四婆是真實存在的。
先前我還是諸葛小五少爺的時候,阿四婆就是一個非常意外的存在,我不知道阿四婆為什麽會存在每一個幻想世界當中,她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緊緊的跟著我出現在許多意想不到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能夠確定,那就是阿四婆不會害我,她似乎一直都是在為我好,隻是用的方式不一樣,很多時候我不理解她,覺得她很煩,我甚至會想過她是在利用我來成就她的某件事情。
我不知道現在我的這個身份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是先前那個他們嘴中厲害的四爺,還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米四
緩緩的走著,來到一個小房子的邊上,我抬頭一看,感覺似曾相識,就像是我曾經來到過這個地方一樣。
我努力的想著,就想自己能夠想到到底是什麽時候看到過這樣的房子,這個時候我腦子裏突然一下子閃現出一個人的名字來唐叔。
我想起來當初那個時候被田邊美子挾持著,到了一個虛幻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唐叔,唐叔所住的房子,似乎就是和我現在看到的房子一模一樣。
“婆婆,你聽說過五色神王嗎”我扭頭看著阿斯婆,突然這麽問道。
阿四婆被我的這番話問得很是有些吃驚,她扭頭看著我臉上先是驚訝的表情,然後逐漸的,阿四婆的表情開始變得激動了起來。
“你你是少主大人你是小五”
阿四婆顫抖的雙手緊緊將我的手握住,然後臉上完全就是一副因為激動而抽搐的麵容。
我不知道我應該做什麽,因為我被阿四婆這樣的表情給嚇到了,不過不知道怎麽的,我還是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
我是王小五也是諸葛小五,還有有一個說法,我還是五色狗一族唯一的傳人,你是小五,我不知道阿四婆說的到底是哪一個小五,所以我隻能是點頭。
“小五小五,我終於是找到你了,我終於是找到你了,你小子這些年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阿四婆因為激動,已經是淚流滿麵,說話的時候也完全是哽咽著,情緒激動。
我的心特別亂,現在麵對著一個老婆婆對我痛哭流涕的樣子,我真的是於心不忍,而且阿四婆現在這樣的哭法,根本就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她連這樣的哭和情緒都能夠裝出來的話,那她絕對是可以得奧斯卡最佳表演獎的。
再者說,阿四婆哭的時候我的心裏會忍不住的一陣顫抖,那種感覺就仿佛是自己的親人在哭泣一樣,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感覺,才讓我有些心疼起阿四婆來。
“婆婆,我到底是誰”我看著阿四婆這麽問道。
我都記不清我到底問過這個問題多少遍了,而且現在說實話,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到底是誰,我是王小五還是諸葛小五還是米四,還是阿四婆嘴裏所說的那個五色神王的兒子
“你是小五,你是我的少主大人”阿四婆緊緊抓著我的手,哽咽道。
“我不是你的少主大人,我是王小五,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你們為什麽非要說我是什麽少主大人啊,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隻想做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情緒有些激動,可能這段時間以來在現實和幻境當中,我都是差一點點,就要迷失的那種,原本有時候覺得自己這樣挺快的,但是現在想來我就像一條沒有靈魂的魚一樣,在空蕩蕩的山穀中遊來遊去,沒有方向,沒有信仰,甚至都已經忘了自己是誰。
阿四婆聽我這麽說了之後,一時之間也沉默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我剛才的這番話而想到了一些東西,或許,找到我就是他的信仰,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找我。
或許先前阿四婆給我講過的故事是真的,又或者我以前做過的那些夢也是真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是五色神王的兒子,那我又是從什麽地方而來呢我現在的爺爺就是現實生活中已經去世的爺爺,他又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呢而且這麽多年了,神君府的人一直在找我,他們為什麽就沒有發現我的蹤跡呢
而且我現在還特別的想要知道我和人皇大人以及赤虎鬼王到底是什麽關係,因為我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那就是人皇大人和赤虎鬼王製造的這個象棋封印事件,可能出發點就是為了我。
我開始非常的討厭這個象棋封印所產生的幻想世界,因為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我自己都無數次的對自己說,千萬不要相信,因為他很有可能是假的,他隻是想起封印臆造出來的幻境而已,但是就像我在好幾個幻影之前遇見的馬三一樣,他進入幻境之後在天牢裏邊一呆就是許久,甚至都已經有了在幻境之中活下去,孤獨終老的意圖,還有那位如意大師,他是神君府的紅雀大人,雖然我不知道紅雀大人在神君府裏具體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但是就連他這樣原本應該意誌非常堅定的人,也開始變得接受現實,逃避現實了,這就說明這個幻象世界所產生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我看著麵前的阿四婆,雖然他很可憐,但是我不免得也開始有些警覺了起來,因為先前數次幻境的影響,使得我對於現在的這位阿四婆也開始產生了些懷疑。
似乎除了我之外周圍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而且有些時候我自己還在想,說不定現在的這個我自己都是假的,隻是我自己還不了解自己而已。
雖然這樣的想法真的是非常的可怕,但是我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我不知道現在的象棋封印已經發展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了,但是從剛才我不斷的在幻境世界當中穿行,我就開始有些懷疑,現在的象棋封印是不是已經開始極其不穩定起來。
先前任憑神君府和地府召集了無數的象棋人才來破解象棋封印,可是一直都因為某些技術方麵的原因而失敗,從這一點就說明這個象棋封印可能並不是憑著象棋實力就能夠破解得了的。
我猜想象棋封印可能是蘊藏著某種讓我們意想不到的破解方法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又浮現出一個非常熟悉的想法,我猛的一個激靈,這才想起似乎我是在什麽地方,早就已經出現過了這樣的想法。
“少主大人,這些年你受苦了”阿四婆繼續的拉著我的手,一臉悲情的看著我說道。
經過我剛才的這番深思熟慮,使得我現在看著阿寺博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了那種同情感,相反,我就像在看著電視劇一樣看著阿斯博的表演。
因為我已經明白過來了,即使是我眼前的這位看著可憐的阿四婆,他的所有一切表現可能就是為了引發我的同情心泛濫,而他也極有可能就是一個虛幻的人,對的不是極有可能,是絕對是虛幻的,除了阿思缽之外,這周圍的一切房子、水,就連天上的星星也全部都是虛幻的表現。
這就和我先前進入的每一個幻境世界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先前的幻象世界都過於宏大了一些,比如說我諸葛小五的身份,還有我作為米四作為主將的身份,這些都像是好萊塢大片一樣,有著非常逼真的場景和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也正是由於這些,讓我在不知不覺當中像這些虛幻當成了現實。
我現在想起來,當初我和春月那丫頭在床上魚水之歡愉悅之時,還有我和我嫂子曖昧的樣子,現在想來,可能當時的我就是在對著一堆空氣做著一些現在我想起來都覺得惡心的動作,就好比現在一樣,我就像是一個被困在透明玻璃罩裏麵的人這四周,說不定現在正有著無數雙獵奇的眼睛,正在看著我,看著我的一舉一動,隻有我還一點不自知。
我想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看電視劇的時候總是能看到警察,審訊犯人的時候都會有那種反向玻璃的房間,也就是說從審訊室裏邊是看不到外邊的感覺,就和一般的房間沒有什麽兩樣,但是警察們可以通過外邊看下裏麵一覽無遺,而且還有些酒店會將玻璃設置成這種好偷窺房客的一舉一動
我突然感覺我現在就成了一個這樣的人,我周圍所有的一切,現在在我的眼裏就像一個透明的舞台一樣,雖然我不知道在這個透明的外邊到底存在著什麽,有多少雙眼睛,此時正在好奇的看著我,說不定正在猜測著我的一舉一動,還有可能正在下注,賭我下一步會幹什麽
我一下子覺得非常的可怕,但是我還真的是不敢確定這一切就是我想的這樣,當然我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多慮了,我也不希望我想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矛頭指向的都是這麽樣一個概率性的事件,我相信我所想的這些就算不是實打實的存在,至少也有七成會是這樣的。
“我不管你們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但是我現在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都在,你們都在看著我,你們都在看著我演戲,都在看著我,但是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你們不要以為你們的這些鬼把戲就能瞞得了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然後一個一個的收拾你們”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從哪裏來的勇氣,我就這樣抬起手來用食指指著周圍的一切,然後轉著圈的說的,因為我相信,而且是堅信著周圍這幻境之外的那些人,他們是能夠聽得見的,其實我這麽做非常的冒險,如果我真的隻是他們的試驗品的話,我這樣說可能會激起他們的憤怒,然後在他們的上帝視角之下,會對我進行某種的懲罰,而我就像被困在實驗箱裏的小白鼠一樣,是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了,不管我是王小五也好,是米四也罷,甚至是那位可以和龍將軍對戰的主將,我必須要找到那個真實的自己。
我鼓足勇氣的說出了這番話之後,可能就在一瞬之間吧,我麵前的阿四婆整個人就像是機器斷電一般,呆立在我的眼前,而且一直保持著雙手,想要握著我的手的姿勢。
而且此時我周圍的所有一切都開始逐漸的變得模糊起來,房子漸漸的消失,樹木輕輕地搖動,直至消失,旁邊湖裏的水,一顆一顆的懸浮到了空中,我的周圍甚至都出現了一閃一閃的星光
就在我覺得一片詫異的時候,一道強光突然的直射我的雙眼,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然後伸起手來,遮在我的眼睛上。
但我感覺那道強光已經消失了之後,我這才將手放了下來,然後試探性的微微睜開了眼睛。
“小五少爺,你沒事吧”
我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我對麵的段雲飛,還有就是站在段雲飛身後的段九以及站在段九旁邊的二當家秦壽。
我條件反射的馬上有頭看了一下我的四周,這才想起這裏應該是段雲飛的鬼王大殿。
“這裏”
我張開嘴說出這兩個字之後欲言又止,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
“我剛才是怎麽了”
我捂著我自己的頭這麽問道。
“你剛才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棋局一言不發,我們也不敢打擾你,還以為你是在想著什麽事情。”秦壽這時候開口回答道。
“我剛才一直都在這個地方嗎”我很是有些疑惑的一臉茫然,先是看著段九,然後是秦壽,最後才將目光定格在了段雲飛的臉上。
“是不是這局棋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你深陷其中,進入到一個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境”段雲飛看著我,目不轉睛的這麽問道。
我很是有些詫異的看著段雲飛,我突然有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段雲飛肯定是有著和我剛才一樣的經曆,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夠說出剛才這樣的話而且從他的眼神當中我也能夠感覺的出來,他應該是在這羊皮棋局上,早就已經體會過剛才我那接踵而至的幻境。
“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看著趙雲飛,很是有些急切的這麽問著他。
“不瞞小五兄弟,你先前我也是耗盡心血的,想要破解這羊皮上所畫的棋局,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很好的切入點,那一次我也不知道是用了一種什麽樣的想法來破解,在莫名其妙當中我也就像你剛才這樣就進入到了這象棋棋局產生的幻境當中。”段雲飛說到這兒的時候看著我,頓了頓,然後這才又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在那些交錯的幻境當中緩過來的,隻知道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就一直都有這麽一個念頭,那就是建造這麽一個陰森氣氛的鬼王大殿。”
我聽到段雲飛這麽一說,這才明白了,這鬼王大殿之所以會有這樣陰森風格的原因,不過我現在最為感興趣的倒並不是這鬼王大殿是因何而造,我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段雲飛在他提到的那些幻境當中都是以一個什麽樣的形象而出現的。
而且最為重要的還是,這個羊皮棋局是所有破解的人都會經曆這樣的幻境,還是說隻是會針對特定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幻境發生。
“幻境,你們是說這局羊皮上的棋局破解的時間長久了之後,會像一個什麽是我發的東西呀,讓我們進入另外一個幻想的世界對吧”段九這個時候非常好奇的這麽問道。
“我不知道是為什麽,上次我想要破解的時候也是耗費了我極大的精力,我也是花重金找到許多的象棋高手,想要利用大家共同的實力來破解,可是即便是大家聯手可還是找不到這象棋殘局的或者在我送走他們之後,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擺弄棋局的時候,我也是在無意之間進入了這個幻境之中。”
“段大哥在幻境裏都做了些什麽呢你還記得嗎”我忙不迭的這麽問道。
“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我做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夢在夢裏,我是一位非常瀟灑的俠客,騎著白馬手拿長劍,行走江湖,劫富濟貧,過得是真真正正的逍遙自在,要不是後來再和另一位高手比,劍對決的時候遭到雷擊,這莫名其妙的就又回到了現實當中,說實話我還真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那個幻境當中。”段雲飛說到這的時候都還是一臉的向往,看得出來他確實對那個夢中的幻境十分的留戀。
段雲飛之所以會對出現在自己夢裏的這個幻境如此的留戀,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像在飛龍寺生活著的如意大師,以及在天牢裏的那個馬三一樣,他們也都是因為習慣了在幻境當中的生活,或者說已經形成了一種依戀,所以都選擇了留在幻想世界當中生活,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有些時候,可能假的東西確實要比真的來得永恒一些。
“這就奇了怪了,這局棋我以前也是經常熬根受夜的研究,可從來就沒有像你們剛才說的那樣有什麽幻境,我是怎麽看也看不明白。”段九說道。
段雲飛並沒有理會段九說的這番話,因為他此時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我看,我想等一會現在心裏所想應該是和我一樣的,可能都是在對對方進行猜測。
“你是神君府的還是地府的人或者說你是愛之國的人”我思考良久,終於還是對著段宇飛這樣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之所以這樣問,並不是一時興起,因為通過這羊皮上所畫的棋局,莫名其妙的進入幻象世界,很有可能會找到離開現在這個幻境的方法,而且現在還有了段雲飛這個自己人的幫助,我覺得這真的可以算是天助我也
或許,這就是象棋封印的破解之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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