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覆巢之下無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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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臉看起來並不是甜美的風格,甚至是帶著兩分清冷的,要是麵無表情的往哪裏一站,應該是個冰雪般的女兒家,好看的不得了。
    隻可惜這張臉的主人並不知道怎麽體現自己的美好與迷人之處,甜膩膩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辣眼睛。
    不過看在這人認識流景的份兒上,需要給點麵子,心裏怎麽吐槽都可以,臉上得帶著三分笑意,方才不顯得尷尬。
    流景看起來沒什麽表情,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麽好的。
    這女人的身份,沐藍夢能猜的出來,這個時候叫一聲“尊主”,基本上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滄藍雅,那個為情所傷的小姑娘,如果還安安穩穩的停留在人世間,看起來並沒有太在意當年的事情。
    也許本來就是個讓自己假死的借口而已,從未付出過半分真情。
    “你能把臉上的笑稍微收一收嗎?”沐藍夢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認真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這張臉不適合這種笑容,不好看的。”
    這張臉上的笑容呀,應該是那種淺淺的微笑微笑嘴合適,就好像大雪過後一點點溫暖的陽光,有暖意卻沒溫度的那種,最合適不過了。
    “你是誰?”滄藍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依舊,“流景哥哥,很多年沒見了,我娘親還好嗎?”
    在滄藍雅的眼裏,沐藍夢這個陌生的麵孔似乎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不過不是故意忽略給沐藍夢難堪,這就意味著滄藍雅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過什麽,也就是說,她的記憶可能是斷層的。
    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現在倒是不好做判斷了。
    沐藍夢也識趣兒,自然人家這麽說話了,她索性閉嘴後退了一筆,把流景推了出去。
    不就是自家親親愛人和一個美人兒說話嘛,沒什麽好介意的。
    滄藍雅口中的母親,指的是魔族的藍煙,流景冷著一張臉,聲音毫無起伏,“一場大夢醒,所有的一切都不記得了,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當年發現了什麽,現在她有了孩子,應該怎麽做你明白的。”
    這麽冷酷無情的話,別說是滄藍雅了,就是沐藍夢都有點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這話一點問題都沒有。當年不管是什麽原因,滄藍雅假死離開丟下一群人傷心事事實,現如今藍煙忘掉了,她也沒有什麽理由可以找回曾經的親情了。
    覆水難收,已經扔掉的情誼再想拿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別說是藍煙了,估計連淳於梓夜和夜玖那邊都是無法挽回的。
    如果沒有滄藍雅來假死這一出,人家師徒不可能反目成仇七千多年,如今誤會解開,曾經錯失的歲月,都要歸責到滄藍雅的身上。
    曾經有多麽的喜歡,現如今就有多麽的痛恨吧,滄藍雅和淳於梓夜想比,自然是後者更重要一點。
    如果夜玖看到了活蹦亂跳的滄藍雅,師徒兩個之間的嫌隙就可以消失不見了。
    說起了這師徒二人,就不得不考慮一下現在的形勢了。
    南榮清雅那邊基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文瑾兒他們本來就沒有這麽強的實力才摻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要被一群腦子有坑的家人拖累,基本上幫不上忙了去。天月景還在躺屍中,目前為止沒有想醒過來的意思,夜玖和淳於梓夜兩隻醉鬼暫時也指望不上。
    也就是說,現在隻能智取,先把人穩住再說,因為他們這邊實在是太弱勢了。
    沐藍夢都想為自己默默哀悼兩聲,她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以前兵強馬壯的時候天下太平,如今大家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什麽牛鬼神蛇都往外跑,一不小心就是團滅的結局,真他喵的糟心啊!
    想到這些,沐藍夢歎了口氣,扯了扯流景的衣角。
    流景回頭就看見自己家姑娘衝著自己搖搖頭,然後歎了口氣。
    兩個人雖然算不上心意互通,但是理解彼此的意思沒有任何的困難。
    沐藍夢想的也很簡單,不管以後會是什麽樣的局麵,現在他們絕對不能正麵對上,最起碼今天不行,要不然就是必輸的結局。
    這一點流景何嚐不知道呢。如果這裏隻有他們四個人,還能放手一拚,就算打不過,還能順利逃走呢。
    可是這裏除了他們還有幾十萬的普通人,他們的確有修為,有些修為還不俗,但是放在他們麵前,完全不夠看的。
    這方大陸本來就混亂的不行了,倘若這裏幾十萬的人死於非命了,這人族怕是要徹底變成一攤散沙,那個時候個更難以處理。
    其實流景打心眼裏對滄藍雅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如果說她是因情而亡,還能說一聲重情重義,但當一切都成為借口的時候,滄藍雅就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
    相思成疾本無可厚非,畢竟是個小姑娘,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也是正常的,當年得知滄藍雅的結局,流景也曾唏噓難過,這傷感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淡忘了,連藍煙都忘記了,他們自然不需要繼續記得。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直接是和陰謀詭計聯係在一起的,從此之後,所有的印象從新定義,單純的女孩子完全被覆蓋,剩下的隻有一個不知道為何原因背叛親友的女人。
    流景最看起不起的,就是背叛者,無論何種原因,給至親至愛帶去苦澀心酸,自己一個人在人世間瀟灑自在,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吧。
    說的更明白一點,他不喜歡別人把真心往地上扔,作為旁觀者他很難去評價沒人的對錯,隻是堅持自己的原則,不和這種人相處。
    不過沐藍夢讓他暫時把人穩住,他會耐著性子周旋的,一個故人,熟悉的陌生人,想要拖延時間,應該不難。
    於是乎,流景的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彎,話鋒一轉帶了點感慨,“她現在很好,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話,記得別讓她看見了,這是最低的要求。”
    雖然這話還是硬邦邦的,不過能感覺到他的讓步。
    這麽多年沒有見過了,滄藍雅被流景的冷漠刺激到了,但是現在聽著他服軟,震驚全部沒有了。
    “有機會的話,我回回去走走的,畢竟魔族是我長大的地方,”滄藍雅點點頭,無辜的看著流景,“那尊主現身此處所謂何事呢?您身邊的那位又是什麽人,看起來她很重要。”
    收回不自然的甜膩之後,滄藍雅的身上帶著點少女特有的活波和開朗。
    這一瞬間仿佛時光逆轉,又回到了七前多年前,被魔族全族寵愛的小公主還是一副隨性的模樣,甜甜的叫著長輩,天真活潑,可愛至極。
    然而錯覺終究是錯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當年的人根本就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可能是立場不同看法不同吧,反正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和記憶中相去甚遠,自己眼中的事實,不過是別人可以做出來給他們看的而已。
    “淳於哥哥呢,他還好嗎?”
    說起了淳於梓夜的時候,滄藍雅的眉眼柔和了很多,讓人分不清這情緒是真是假。
    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沐藍夢對這種目光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一個女人回憶起心中所愛才會有的模樣,隻是提起一個名字,眉宇間就是柔和的,這是愛一個人最直白的表現。
    沐藍夢可以很肯定的說,南榮清雅不曾對誰動過心,因為那雙眼睛裏沒有一星半點的柔情蜜意。
    但是滄藍雅不同,說起淳於梓夜,她整個人都柔和下來了,完全是一副小女兒的姿態,根本看不出幕後黑手該有的樣子。
    沐藍夢笑著問,“他就在這裏,要去見見嗎?喝醉了,有點迷糊,臉都要丟完了,你想見見他的話,我帶你去吧。”
    雖然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注定的事情,淳於梓夜對她並沒有半點的男女之情,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可以見一麵的呀,畢竟是故人呢,曾經真正放在心裏過。
    小妹和情妹妹有區別,但是寵愛和喜歡沒有差別,淳於梓夜曾經抱了一番深情厚誼,滄藍雅是他得妹妹,這一點到現在都沒有變。
    以後如何誰知道呢,滄藍雅的確是現身了,但是事情和他們想象中的是否一致還是未知數呢。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妄下結論,這是沐藍夢的原則。說好聽點叫眼見為實,不聽信閑言碎語,說不好聽點就你不見棺材不落淚,自己騙自己罷了。
    滄藍雅的眼神有些閃躲,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在淳於哥哥的份上,今天你們可以安安心心的過了,嗬嗬。”
    這不是沐藍夢多想,這句話說得絕對是有深意的,她在間接的承認自己的立場和所作所為。
    今天滿懷期待跟著他們回去見心上人的小姑娘是真實的,來日生殺予奪把他們當猴子耍,也不要覺得意外。
    所以說,這姑娘大概還有點分裂呢。
    這個時間點,南榮清雅從禁地中猛然驚醒之後,開始打探關於滄藍月的一切。
    當年魔境森林裏,和滄藍月關係好的人不少,其中了解最多的應該是蘇錦之和月倚秋。
    可是這一狐狸一蠢鳥,在見了流景他們之後,就留下玲瓏,跑去夜玖城待產去了,南榮清雅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那麽最近找到的人,應該是滄藍月當年的愛人——臨雪。
    即使再愛一個人,也不可能守著屍骨過七千年呀,在滄藍月死去之後,這個人男人也曾傷心欲絕,不過後來還是和另一隻神獸走到了一起。
    現如今魔境森林裏臨雪的輩分很高,也不會再有人說起曾經的事情了。
    而且呀,在臨雪和滄藍月的關係中,滄藍月很強勢,同為神獸,臨雪到底存在感並不高。
    當年滄藍月的孩子到最後去了何處,最有可能知情的人便是他。
    當年南榮清雅不是沒有問過,隻是對方吞吞吐吐的,沒有給個準確的答案,現如今滄藍雅身上的疑點一點點暴露,想來他不可能繼續隱瞞了。
    臨雪和蘇錦之是鄰居,他的窩也在玲瓏的枝葉之間。他在故意躲著南榮清雅呢,不然也不會在南榮清雅泣不成聲的時候不露麵。
    這一次被人找上了們,臨雪雖然詫異,卻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南榮清雅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當年的事情我不計較,你到底瞞著我什麽你自己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心知肚明,繼續瞞著我沒有任何意義,倘若出了什麽意外,你付不起這個責任!”
    人族獸族的生死存亡,這不是講義氣的時候,滄藍月的孩子有著臨雪的血脈,他瞞著很正常,但是到現在還在有所隱瞞,就是蠢了。
    很顯然,臨雪也做好了解釋的準備,麵對南榮清雅嚴肅的追問,他麵不改色的回答道,“那孩子被月兒送到了魔族,當初魔族全族在這附近,有一位姑娘和月兒交好,那孩子被她帶回去了,具體是什麽身份我也不清楚。那是我的孩子,我也是試著去找過,沒有任何結果。”
    “我唯一知道的是,那位姑娘在魔族的身份不高,應該是侍女之類的,修為也一般。”
    南榮清雅有點傻,這似乎和她的猜想不太一樣。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是個女孩兒嗎?”
    “是。”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肯定,畢竟作為父親,肯定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要想確定滄藍雅的身份,需要去魔族走一趟了。
    南榮清雅有點發愁了,她和魔族的關係勢同水火,別說打聽消息了,說不定都會給掃地出門。
    然而此時此刻,被掃地出門她也認了,這件事情必須盡快的確認。
    臨走之前,她回頭笑了笑,語氣平和,“讓大家都小心一些吧,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們沒有袖手旁觀這個選項,你應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