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也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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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那個男人的話,蘇錦之隻覺得荒唐,也許他曾經考慮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滄藍雅居然是想要複活某個人。
雖然那男人的話寥寥無幾,還是夠蘇錦之明白他的目的了。
當然了,也足夠蘇錦之想起他的身份。
餘瑜毓是獸族卻懂醫術,是因為受了自己兄長的影響,這個男人邊應該是人魚一族早就消失的族長——餘音。
當年蘇錦之不是沒有尋找過獸族之中的敗類,隻是沒有結果而已,因為他沒有考慮到當時已經因為各種原因離開獸族的人。
人魚一族給出的解釋是族長失蹤,但是當時那樣的條件,所有人都默認餘音已經是死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看見呢。
沐藍夢有了身子的消息也讓蘇錦之有些意外。
不過仔細想來,她這段時間情緒不斷失控,應該就是懷孕的原因了,懷著身子的女兒家都是陰晴不定的,很正常。
不過這個孩子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正如餘音和滄藍雅說得那樣,有了這個孩子,做什麽事情都是事半功倍。
“既然孩子有用,應該好好照顧著他們母子吧?”蘇錦之道,“放我出來吧,她的脾氣性子,估計你們都招架不住。”
蘇錦之認為這也是個好消息,最起碼顧及著孩子,滄藍雅一時半刻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然而天真的隨人願嗎?
餘音聽了他的話隻是冷冷的笑了兩聲,“要現在剖開她的肚子拿孩子出來嗎?神族孕育子嗣時日不知,但是她不就是兩月便能存活嗎?”
“你……”蘇錦之隻能瞪大鳥眼,撲騰著翅膀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沐藍夢的確是兩月便活了下來,可那隻是個意外,天道要讓她活著,所以就算是靈魂在其它世界飄蕩了七千年還有回歸的可能。
可是沐藍夢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怎麽樣沒人知道,貿然拿出這個孩子會有什麽後果也沒有人說得清!
氣哆嗦的蘇錦之很想磨磨後槽牙,隻是鳥嘴裏沒有牙,隻能放狠了語氣,“傷了天地寵兒是什麽後果你們心知肚明,神魔之子尊貴,三思而後行!”
滄藍雅沒有回話,蘇錦之知道她很是心動,也知道自己最多隻能在她心底種下懷疑的種子,剩下的就隻能靠外邊那些人了。
沐藍夢是完全指望不上了,畢竟新鮮出爐的準母親完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孩子就不用考慮了。
餘音循循誘導,蘇錦之冷聲說著利弊,滄藍雅也陷入了猶豫,隻是越來越動心,天譴和數千年的籌劃,顯然是後者勝了。
就在她準備開口做決定的時候,有人來報,藍煙來了。
這也算是取巧吧,明明是一群人上門,但是隻報藍煙的名字,想來滄藍雅不可能不見。
藍煙心底複雜,滄藍雅也沒好到哪裏去,想來她從來不覺得和藍煙還會有交集,一時之間也是愣在了原地。
蘇錦之心頭一轉,嗤笑道,“怎麽說都是貼心養了你十幾年,到最後連見麵都不肯,倒是我們都看差了,什麽本性不差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原來就是工人冷心冷肺的,也是她瞎了眼。”
不中聽的話蘇錦之會說很多,隻是沒對親近的人說過而已,他都這麽開口了,滄藍雅麵子上也掛不住,狠狠地瞪了籠中的鳥一眼,甩手就要走。
蘇錦之又道,“麻煩把這腦子不怎麽好的蠢魚一起帶走,我怕自己被烤了吃,更怕他狼心狗肺連你也背叛,害了沐沐小命。”
有時候胡思亂想也是對的呢,滄藍雅當機立斷把餘音一起帶走了,其他人也都沒有留。
餘音好歹是人魚一族的族長,怎麽可能任由滄藍雅驅使呢?果不其然,隻是合作而已。
滄藍雅走之後,原本躺著的沐藍夢手已經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那裏有著正在成長的小生命。
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的,原來她還有做母親的機會,隻是這個時間點未免太不佳了,能不能保證孩子還是兩說。
為今之計,還是想辦法自救吧,也許有些更冒險的方法能換所有人平安無恙。
“蘇蘇,我們去做大事吧,我知道你想狐狸了,半夜還哭過。”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思念到了極點,還是忍不住對這明月落兩滴淚,蘇錦之便是這樣感性到底人。
那裏頭打不開的鳥籠,對於沐藍夢來說隻是撬一把鎖而已。
蘇錦之心裏所有的憤怒和擔憂,最後都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我就知道,你不會隨便在雪地裏長睡不醒的。”
正因為現在想明白了,蘇錦之才覺得無奈,因為自己不知不覺之間上了沐藍夢的賊船,現在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將計就計,總算知道了她到底想要做什麽,你我皆無憂,不虧。”
蘇錦之拍了拍翅膀化作人形,“希望你真的有分寸。”
萬一把自己給折騰沒了,這後果可是嚴重了啊!
毀天滅地的是滄藍雅,還有掙紮的餘地,若是再多一個流景,那就隻能集體等死了。
七千多年過去了,故人眉眼依舊這麽多年來大家都沒有什麽變化,藍煙也是。
外貌無變化,心境卻是大有不同了,年少時的活潑好動,被歲月打磨成了無盡的溫柔,再見滄藍雅,藍煙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讓人挑不出半分的錯。
曾經嬉笑怒罵的姑娘,到以後也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每個人都得向歲月妥協,誰都逃脫不得。
七千年前她們是無話不談的母女,七千年後她們臉上帶著假笑,心裏一點情誼都沒有,就等對方先開口。
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兩個人都是標準範例。
其他人沉默的坐在藍煙的身邊,顯然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氣氛也就沉默了下來。
茶水換了一次又一次,都要喝飽了,藍煙才開口,“你如今這樣子,你母親不會開心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做女兒的肯定比你這個你這個外人懂的多,不是嗎?”
“是,”藍煙對這個說辭表示讚同,“但是你這個女兒做得實在是不合格,準確來說是不配。”
有些話在心裏藏了很多年,既然開口了,藍煙打算一吐為快了,“她生了你卻未養過你,隻是有一層血緣關係在而已,你怎會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性子呢?”
“想來你可能不記得了,魔境森林你化形之前就是我一個人再照顧你,否則怎會在姐姐死後直接帶你回族裏呢?”
“生母和養母到底哪個親,以前我一直覺得人族矯情,這種問題完全不需要問,可是我錯了。”
“養一個有心的孩子,便是養母比生母親,養一個從來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孩子,隻能是白眼狼。”
“她生養了你不錯,可是你不知道吧,你是我從蛋殼裏孵化出來的。她是鳳凰族長,身上擔著責任呢,她不是不愛你這個孩子,隻是你終究是個拖累,是她計劃中的例外,所以一開始就拜托我養育的。”
“到今日我慶幸姐姐生了個好孩子,因為你明白她事物繁忙,知道她不是故意不親近你,念著她的懷胎之苦。”
“我隻是替自己可悲,眼瞎的不行,居然答應把你養大,替你隱瞞。”
“我今日隻想問你一句……”
“到底是複仇還是執念?到底是恩情還是野心?”
這所有的一切,是你為了生母做的,還是你自己想做的……
夜玖淡淡道,“我自認米魔族不曾虧待過你,也不會這麽教導你。”
外界的因素對一個人影響很大,但是性格的形成更多是自己的意願。
毀天滅地到底是祭奠死去的母親,還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這一點外人不好評價,隻能由滄藍雅去問自己的心。
藍煙隻是把流景他們合理的帶到這裏而已,隻是這麽多年來她心裏也苦。
她是真的把滄藍雅當女兒的,是真心實意的庇護了她多年,到以後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未免悲哀。
被她說了這麽一通之後,滄藍雅虛偽的笑都掛不住了,眼睛裏出現了濃濃的怨恨。
“你們沒資格和我說這些話,你最沒資格!”滄藍雅指著藍煙,恨意滿滿,“別說的那麽好聽,隻是魔族少個笑話生活無聊你猜帶我回去,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姿態,若不是我一早逃離,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一個個討好我,不過是不想我發怒而已,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然你們也不會叫魔族了!”
這帽子可就扣大了,夜玖差點一口氣沒踹上來,淳於梓夜拍了拍他的後背,小聲道,“不用和她置氣,不值得。”
“你不會也是這麽想的吧,”夜玖自嘲的笑笑,“你覺得我帶你回去也隻是為了添點樂子?”
“我分的清是非,哪個傻子為了一個樂子搭上自己前半生的。”
會傷心會難過會責怪,隻因為把這個人放進了心底寵著,誰都可以說魔族冷心無情,說他們生來邪惡,但是被他們護著的人沒有資格。
滄藍雅這邊呢,問題絕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了,魔族把她當公主寵著,她卻生生把這份寵愛當成了笑話,自己把自己活成了悲劇,自作自受罷了。
看來正常交流是談不下去了呢,滄藍雅一口咬死了所有人都虐待她,根本沒有好好說話的可能。
到底是心靈扭曲成什麽模樣才會覺得天下人都在虐待自己啊,真真是瘋了。
這邊沉默了,外邊動靜卻是大著呢,不知什麽之後夜色已經降臨,這些人竟然是再次僵持了數個時辰。
藍煙最開始還試著解釋什麽,到後來完全放棄了,和這麽個人說話真是浪費時間。
正因為夜色降臨,連燈都未點,所以外麵一道暗紫色的亮光直衝雲上的時候,大家的眼睛都有點疼。
南榮清雅一天都沒有開口了,連懟滄藍雅的心思都沒有,這個時候卻是驚得叫出了聲,“你怎麽會知道這個陣法!”
流景臉色雖然未變,心跳卻快了幾分,“說清楚,什麽意思?”
南榮清雅愣愣的看了滄藍雅半天,又掃了流景一眼,“以神祭天,可問天一個問題,或者實現一個願望,我以為隻有我知道的。”
她這個神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那祭天的是什麽人呢?隻能是沐藍夢了!
“滄藍雅,你怎敢!”
流景說完人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那亮起紫色光芒的天際,有他最愛的姑娘。
滄藍雅也懵了,她離開的時候沐藍夢還好端端的躺著,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是你?”她能想到的可能性隻有一個,“南榮清雅,是你騙他,都是你!”
“果然是賤人,七千年前你處處裝可憐排擠我,現在居然還敢陷害我!”
這麽一說南榮清雅也火了,流景心係沐藍夢,所以沒有時間和她計較,但是南榮清雅不一樣。
她沒動作是因為要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不是放人滄藍雅侮辱的!
“誰裝可憐你自己不清楚嗎?沐藍夢怎麽來的恐怕你心裏最清楚吧?當初可是你別我們兩個喚到一處的,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你做下的吧?”
“你就說說哪件事情背後沒有你的影子?能說的上來嗎?”
“倒是長了一張靈巧的嘴啊,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差,梓夜說得不錯,和你計較隻會是為難自己罷了。”
謊話說得多了就沒有人相信了,這一次滄藍雅的確無辜,被沐藍夢騙了一起而已,隻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相信她說什麽。
隻是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是打擊,因為滄藍雅從來就不希望這些人相信她。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誰冤枉誰,一目了然!”
滄藍雅可謂是底氣十足的,隻是沐藍夢給她備了一份大禮,把自己當祭品,她求的是一勞永逸!
不用滄藍雅說,其他人也會追著流景過去的,這夜還是安安靜靜的,除了詭異的紫光,隻有空中一輪明月盡職盡責的照耀著大地,也見證著某個人荒唐的一聲,悲慘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