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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什麽呢？你為什麽總是發呆呢？”java盯著秦鈺不悅地蹙了蹙眉，他現在越來越想不通，和自己在一起這麽無聊嗎？她似乎隻要和自己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發呆。
    秦鈺掙脫開他的手，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看著這個有點危險的男人，無力地翻翻白眼，“並不是，女孩子發呆隻不過是因為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你不用糾結的。”
    “你有什麽事情想不明白？”java很快就學會了舉一反三，學著她靠在沙發的一角，與她四目相對。
    看他滿臉平常，秦鈺突然變得更加懊惱。
    她忘了，java是個歪果仁，親吻對他來說也許隻是一項禮儀而已，根本沒必要多想的。
    但這個認知讓秦鈺的心情更加不好，她才沒有興趣陪他進行禮儀教學呢！
    “我想不通，一向雷厲風行的java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個隨時隨地偷親別人的frivolousboy？”秦鈺眯著眼睛，隱藏自己的不滿。
    她才不會傻到讓java看穿她剛剛一瞬間的心動，她才不要成為java的笑柄。
    “afrivolousboy?”java沒想到她會這麽定義自己，但還是很認真地想了想剛剛自己的舉動。
    如果按照中國人的禮節來說，他的確有點輕浮，但boy這個詞實在讓他接受不了，“我可不是一個boy，你得注意你的措辭。”
    “那也請你先注意你的舉止！”秦鈺毫不退步，昂著腦袋反駁回去。
    或許是為了嚇她，java突然坐直了身子，要衝著她撲過去，但還沒有行動，就被一陣鈴聲打斷了。
    他利落地接通了電話，對麵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秦鈺依舊什麽都沒有聽懂，畢竟英文水平有限。
    不過她注意到一點，java的手機鈴聲似乎不是默認設置，也就是說這個來電號碼對他意義非凡。
    是什麽人能讓一個直男設置一個特殊的鈴聲？而且他接電話的速度也是從未見過的快，和平時不緊不慢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
    她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卻也隻聽到了一個“hospital”，這個單詞出現的頻率高，而且好懂，秦鈺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她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他們的對話。
    “makesureheisoutofdanger.that"sline。”java的口中吐出一串英文，這一次秦鈺聽得比較清楚，因為他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蹦出來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掛了電話後，java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還很疲憊。
    他順勢倒在了秦鈺的腿上，捂住眼睛，露出疲憊的樣子。
    “那個，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秦鈺不好意思說自己的英文很爛，雖然這是事實，如果不是java和小寶都會中文，她可能連交流都做不到。
    “沒什麽。”java想要一帶而過。
    秦鈺卻抓住把柄般，得意道：“我聽到了hospital，這個單詞我還是懂的。”
    其實後麵他說的長句子，意思她也懂——“確保他的生命安全，這是他的底線”。
    但是秦鈺不理解，這裏的他，是指誰？
    “以我的經驗呢，如果病了，就要去醫院看著，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也要好好抓住，萬一就成功了呢？”
    秦鈺想起了趙奕然，聲音也苦澀起來，不過想到是在安慰java，她還是壓製了一下情緒。
    “我知道，趙奕然是癌症死的”，java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這兩件事並不一樣，謝謝你的安慰。”
    “沒事。不過一切都會好的，不是嗎？”秦鈺訕訕地坐直了身子。
    兩人就這樣無言地保持了很久，直到java突然睜開了眼睛，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你剛剛是不是在關心我？是擔心我會和趙奕然一樣死掉嗎？”
    “哈？沒有，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你不要多想。”秦鈺被他的腦洞折服，但堅決不肯承認她剛剛的確有這方麵的擔心。
    在她的意識裏，java是不會死的。
    可是，曾經她也以為趙奕然是不會生病的，最後卻得了腦癌。
    生命有多脆弱呢，脆弱到沒有人能預知下一秒。
    “擔心可以直說的，沒必要藏起來。”java認真地看著秦鈺，忽然補了一句，“喜歡也是。”
    這四個字讓秦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推開java的腦袋，防備道：“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我沒有啊，你別瞎說。”
    她現在最怕別人問她感情的問題，仿佛活著就必須要考慮這個事情。
    java被她推開，也隻是聳聳肩，緊接著靠在了沙發的另一邊：“我並沒有這麽想，不過你這樣解釋，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們中國的一個成語。”
    “什麽成語？你還知道不少中國的成語呐？”秦鈺狐疑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小寶的媽媽是中國人，java肯定也是了解過的。
    java雙手交叉抱在懷裏，笑容清淺：“欲蓋彌彰。”
    “切！誰欲蓋彌彰了？我還覺得你心懷不軌呢！莫名其妙地在這兒堵著我！”秦鈺不想理解他的意思，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看著偌大的房間，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小寶他們去哪裏了？”
    從java出現就沒有看到他們，現在也沒有出現，婚紗店就這麽大地方，他們能去哪裏？
    “沒去哪裏，隔壁咖啡廳出了新品，我讓店員帶著他們去吃東西了。”java看著秦鈺不相信的目光，攤攤手又收回去，“你不也想著讓林小雅和林小夕好好交流嗎？在這裏總歸會有所顧慮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的確，咖啡廳要比婚紗店更適合聊天。
    “你看起來對小寶，也並不是很關心誒。”秦鈺對上java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心裏的話，“與其說你把他當成兒子，不如說是把他當成繼承者在培養。給他一切他想要的物質，但又吝嗇該給予的感情。”
    就連剛剛她問到小寶的時候，java也避而不談，隻說了林小夕和林小雅的事情。
    秦小寶在java的眼中，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誰也不清楚。
    java麵色如常，不置可否，笑容一如剛剛那般淺淡：“誰說我不關心呢？沒人規定關心就一定要時時刻刻盯著他、詢問他，給予他適當的空間不好嗎？”
    “可是這樣的空間，是不是太大了點？”見他沒有那麽排斥，秦鈺還是有點小小的激動，她想要和java好好聊一聊小寶的問題，如果可以，還能借機說服他一起找小寶的母親。
    “但是目前看來，他很喜歡這個空間。”
    “並不是，小寶還是崇拜你的。對於男孩來說，崇拜強者幾乎是天生的，父親在他的心裏占據的地位比你想象的要重得多。”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秦小寶對java還是有本能的信賴和崇拜。
    就比如她有事，小寶會第一個向java求救，而不是別人。java在他的眼中，是無所不能的。
    “你想說什麽？”java突然凝視了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秦鈺的錯覺，從這句話裏，她竟然聽出了些許的威脅。
    她還是很識相的，縮著脖子，忍住背後一陣涼意：“我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多關心關心小寶，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你。”
    “你不是在他的身邊嗎？”java理所應當地回道。
    秦鈺簡直快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她剛剛的話都白說了嗎？
    “我可不是他爸！”秦鈺及時打斷了這種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氣憤地脫掉高跟鞋，踩著冰涼的地板，朝著試衣間走回去。
    java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目光閃爍：“我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