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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劍成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的驚愕掩飾的很好，楊洛還在緩和釋放意識觸角過剩導致的疲憊感，沒有發現他的打量。
    感覺很差，兩人都是如此。
    一個感覺像是剛入伍時被逼跑完十公裏，又因為跑在最後，被加罰了一百個俯臥撐，另一個人則是體驗到了那些高考學子，在寄托了家長學校等等許多人，或真誠或譏諷的心願，拚死複習後，疲憊不堪的感受。
    楊洛現在相信，學習如果太過刻苦，不知道適當放鬆，是真的有可能把自己逼瘋，或者是直接逼死。
    媽的，腦袋快炸開了！
    他學的知識不多，雖然精通作戰，卻不知道拋物線的運算方程和引力在子彈飛行過程中起到的作用。
    他隻是靠著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統計了前幾發子彈的手感與著彈點，硬是靠著變異的大腦算出了這三十發子彈“應該”射中的位置。
    “早知道當初老子就應該再去三年成人大學！而不是出來當什麽售貨員！”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那些糟老頭子們……或者說是專家教授為什麽始終強調知識就是力量。
    在這該死的情況下，他分明感覺到了，自己還有其他的方式能夠更輕鬆的計算出彈道的情況，卻因為找不到最關鍵的那幾道式子，依舊隻能運用那最粗暴的方式。
    拋物線的計算方式也許在書上見過，或者是在當學校保安時聽過複習考生說出過幾個類似的詞，總之，他有這個概念，但更詳細的，一概不知。
    哪怕是變異後的大腦，也不可能通過一個方程的名字，在沒有任何條件的情況下，推算出前人糾正了無數次的函數式。
    “宋劍成！兩百七十二環！”
    站在宋劍成身後的士兵以清晰可聞的聲音喊到，隨後驚喜的換上了私人之間的稱呼：“老宋！你可以了啊！十九發在十環上！還是全自動射擊！”
    雖然他們的稱呼方式和年輕的外表不符，楊洛還是有些遺憾的看著麵前彈孔雜亂的靶子，有些失望。
    他似乎比宋劍成的得分要少。
    雖然差的不多，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他少，就是輸了。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沒辦法狡辯。
    身後的士兵還不認識楊洛，隻是搭上眼看見了他放在射擊台邊上小袋裏的身份識別卡，朗聲道：“楊洛！兩百……兩百六十三環！！我操！老宋！這新兵不比你差啊！”
    他們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挑釁意思。
    楊洛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他們，他也不是孬種。
    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對楊洛抱有莫名敵意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他身邊站著齊橙。
    這六個龍血改造人都是老一輩的士兵，思想自然還沒有完全跟上時代的潮流。
    雖說他們也已經能夠使用電子產品，但依舊還是看不過現在社會上男男女女之間的混亂關係。
    特別是在軍隊內部。
    若是在執勤或者是休息時，看見有穿著暴露的女人在街上和男人摟摟抱抱，或者是有男人以自己覺得霸道帥氣的姿勢摟住女人親吻，在他們眼裏，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和牲口沒什麽兩樣。
    宋劍成他們當然不是，他們的的確確是正經的老實人，而且比他們表麵上看起來還要嚴肅古板。
    沒意思，還是楊洛好玩。
    她和楊洛之間的關係肯定不純潔！
    這是老一輩人看出來的端倪，當然，如果按照現代年輕人開放的那一撥思想，隻是在雙方都願意的情況下摸摸胸，或者是睡在同一個房間，晚上因為女方做噩夢死死攥著男方手睡了一晚上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麽“不正常”。
    相反，他們會覺得楊洛真是個有定力的家夥——也許還會暗中揣摩，他是不是底下那活不好使，才會對女人如此冷漠。
    這些和宋劍成都沒有關係。
    他覺得，他和身後的同僚都覺得，原來一個齊橙就已經將基地內部搞得烏煙瘴氣，若是再多加一個楊洛和她搭夥，豈不是奸夫淫，婦正好湊成一對？
    也許普通士兵不會說什麽，但自己同樣是龍血改造人，就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順便教育他們，別總是掂三搞四，亂搞男女關係！
    這是在看見楊洛打靶成績之前的事情了。
    宋劍成現在隻想拉著楊洛這個“可造之材”裏齊橙那個浪蕩的女子遠些，好好問問他是怎麽做到的。
    二百六十三環，隻比自己少十一環，打得很好，很漂亮，所以，他理應受到自己的尊重。
    這是宋劍成的想法。
    楊洛則是覺得，這些新兵，要比自己想象的好說話，而且帶著一股怪異的“過來人”既視感，有些倚老賣老的意思。
    靠！老子二十九，你們看上去頂多二十，不是說成為龍血改造人的時間比我久就能裝老人的！你們那老頭子一樣的思想是跟誰學的？
    楊洛聽著他們六個人的輪番轟炸，告訴自己的意思無非就是讓自己遠離齊橙。
    那語氣，分明就是那種出去找女朋友，結果發現那女朋友是個內衣模特，被家裏人知道了，拽到客廳三大舅八大姨的坐在麵前進行思想工作的感覺。
    楊洛曾經有幸見識到了一場家庭糾紛，起因就是這樣。
    男方覺得女方工作很好，自信，展示自己的身體沒什麽大不了，不該露的一點沒漏，這有什麽？
    但那些老一輩的人就是覺得那不像正經人。
    因為這種原因，從小被大人們管到大，還被這群覺得自己做的很對，是把男方拉出苦海的親戚們說教的男人，拿起了菜刀，差點砍了自己的親戚。
    看得出他很愛自己的女人，隻是確實有些不成熟——楊洛當時是這麽想的。
    現在，他明白了，如果沒有法律還有各種亂七八糟需要考慮的事情，他現在也想拿把刀或者把旁邊射擊台上的槍端過來，指著麵前五個比自己還年輕，說話卻像是從六十年代穿越過來的男人統統突突了。
    煩！我他娘的和齊橙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你們腦子裏都是些什麽齷齪東西？
    而且，要你們這麽說，全世界一般女性得拖去槍斃，還有三分之二的男人也得一起跟著活埋。
    因為他們“亂搞”男女關係，離過婚，或者是穿著比基尼和短褲在沙灘遊泳池玩過。
    老子這是在跟什麽人說話？改革開放初期的督察隊？他們懷疑自己和女性有不正當關係？
    代成材躺在雲海的市中心醫院，有些煩悶。
    他找不到肇事凶手——倒不是說凶手逃逸，然後交警因為車禍地點是荒郊野嶺，沒有監控探頭他們找不到人。
    而是莫名的搪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