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未知的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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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文關切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初藍用手捂了耳朵,兩隻眼睛卻仍然放著好奇的光,四下裏打量。

    鋼管女郎出場的時候,初藍有點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陣仗。她烏黑的雙眼圓瞪著,嘴巴卻不自知的緊緊抿起。好奇的眼神不斷的朝著遠處舞台上那個妖嬈的女人打量,每次那女人做了什麽動作,台下起了歡呼,初藍卻變得有些驚歎。

    徐宇書在一旁看著初藍的表情變化,這可比舞台上那些表演要精彩多了。

    他看的好笑,不時的往拓文那邊瞅一眼。拓文卻沒他那麽興奮,看向初藍的眼神是溫柔的,但是等看到徐宇書的時候卻有些嫌棄。

    一曲舞畢,台下口哨聲喝彩聲此起彼伏,那個女人卻像是早已習慣了這些喝彩,神情甚至有些倨傲,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從舞台上下來之後,走去了她專屬的座位上,一坐下,就拿起了她的手機,低著頭開始發送著什麽消息。

    手機的光線映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色雪白又更多的增添了幾分冷傲。長長的頭發垂在她的頸間,讓她的麵容更顯嫵媚。

    她下台之後,其他的看客已經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小聚之中,可是初藍卻仍舊在繼續觀察著她。

    這種女生在她的生活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初藍對她驚奇之餘還生出幾分敬畏來。

    麵對那些嘈雜的看客,她不驚不擾,氣定神閑,而且還有些不屑一顧。這份氣勢初藍以前從來沒有在誰身上看到過。

    她一直看著那個女人,覺得她現在也絲毫不遜色在台上的時候。

    直到一隻手掌伸到她眼前晃了晃,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才像是回過神來了似的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是徐宇書。

    從剛才初藍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個女人從台上下來,到之後還是盯著她不放。徐宇書見初藍一直沒有收回眼神的意思,才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打斷她。

    他覺得真是太奇怪了,一個男人盯著不放也就算了,初藍一個女孩子為什麽竟比男生還專注?

    看到初藍有些懵懂的看著他,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他不得不開口問道:“有那麽好看嗎?”

    初藍亮亮的眼睛看著他,閃了閃,卻沒有馬上回答。因為她覺得這不隻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更多的是很酷,那個人的身上有種距離她很遙遠的東西。

    是她缺少的。

    尤其是想到之前那些看客為之瘋狂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不了解的世界似乎比她想的更複雜的多。

    她看看徐宇書,什麽也沒說,隻是微微笑了一下便低下頭去。

    沒過一會兒,卻又抬起眼來看向拓文。

    拓文的臉上還是一派冷淡的表情,剛才自己看那個人跳舞看的太投入了,竟忘了去看拓文的神色。

    他是不是也一樣看的入神了?想到這裏,初藍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了。

    一股淡淡的醋意彌漫上心頭。

    她從來都看不透拓文,現在才想到,應該是拓文比她了解這個世界更多吧。

    而剛才那個女人,跟拓文是在同一個世界裏的是嗎?

    她不知道要去問誰,隻是又抬起頭看了看坐在遠處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穿上了放在椅背的長身風衣,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漠然。

    把手機放進她的挎包裏,對著向她打招呼的顧客嫵媚又有些客套的一笑,經過他們的時候,又對著徐宇書笑了一下,沒有逗留,就從他們身邊走過,推開門出去了。

    初藍聞到了一種有點烈的香水的味道隨著她的離開漸漸淡去。

    剛才的新奇此時被一種淡淡的沮喪彌漫。初藍的眼睛裏不自覺的就多了一份黯然。

    現在徐宇書可真是看不懂了,他搖了搖手裏的酒杯,又打量了初藍一會兒,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初藍有點愣的看著他,“是問我嗎?”

    “是啊。”

    “是問我跟誰認識?”初藍仍然有些不解。

    “剛剛走過去的人啊。”看到初藍那個懵懂的樣子,徐宇書的語氣不禁也多了幾分像在跟小孩子說話的意味。

    初藍愣了一下,想到剛才出去的人隻有那個女人了,她怎麽會跟她認識呢,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麽人。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再次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隻有家裏人和畫畫。其他的什麽都不懂。

    可是拓文的世界卻不是這樣,她突然想到拓文在宅子以外的空間裏在做些什麽,恐怕是她從來沒有觸及到的,甚至會超出她的想象。

    眼前的徐宇書是他很多年的朋友了,似乎在她很小的時候還跟他見過,但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所以自己這些年竟然是一點都沒有想過要去了解拓文哥哥的生活是麽。

    看著初藍的神色越來越低落,徐宇書變得有點無措,以往在其他女人身上手到擒來的辦法,這時候才發現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要去哄,不對。要去插科打諢,顯然不合適。要裝做看不到,那也不應該。

    他有些求助的看向拓文,突然覺得拓文像個隱形人一樣坐在旁邊也太不像話了。根本不記得之前自己已經幾乎忘記了拓文的存在。

    拓文看著初藍其實也有些納悶,起初他也以為初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那個女人。直到她抬起眼偷偷的看他,眼神裏藏不住的不安才讓他明白了,其實初藍是吃醋了。

    這個發現讓他內心突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情緒,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又覺得初藍仍然單純的很。

    所以是,懂得吃醋了,可是卻不知道那樣的女人根本不需要擔心嗎?

    他看到了徐宇書向他求助的眼神,卻隻端出一個自得的笑,就把臉轉向了一邊。

    這兩兄妹真是讓人無語。徐宇書在心裏忍不住哀歎。

    拓文把初藍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夜裏9點半。

    他把車停在大門外,看初藍進了大門,又見大門在她身後關上,才開著車子離開。

    從宅子到他的住處並不近,雖然已經夜裏快要9點,但是天氣開始熱起來,路上的車並不算很少。穿梭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中,拓文的車速並不算很快。流離變幻的燈光忽明忽暗的拂過拓文的臉龐,他的神色些許嚴肅,與四周正要開始升騰的夜生活,有些格格不入。

    氤氳的夜色中,他的頭腦中卻浮現出初藍剛才疑惑中有些憂慮的表情。他的唇角又忍不住微微抿起,連日的緊張籌備,每次想起初藍,都仿佛讓他的內心得以休憩和安慰。連那樣的女人都會讓她吃醋嗎?他忍不住又笑了笑。在心裏不斷的回味著之前她臉上的神情。

    等待紅燈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自禁的輕輕點著方向盤,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其實自己都不見得很有精力去照顧初藍,把她總是帶在身邊的可能性也並不大。如果初藍現在已經懂得為不知名的女人吃醋,或許這會是個可以嚐試的方法。

    隻是到底要到什麽分寸,他還沒有把握。但是卻越來越覺得,或許會是個不錯的法子。至少可以在他不能守在她身邊的時候,也可以讓她記掛著他。

    想到這裏,拓文又有些怡然的微微一笑。

    等紅燈的時候,他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上下翻看了一下裏麵的名錄。來回翻看了兩遍,最後卻又把電話放到了一邊去了。

    他第一個準備要努力爭取的設計師,就是京大蔣教授的關門弟子——辛梓華,這個人也是吳老推薦的幾個人選之一。辛梓華在工業設計領域風格鮮明,難以超越,再加上態度嚴謹,對待作品幾乎精細到了苛求的地步。目前就職於德國著名的F公司。

    拓文早在半個月之前,已經把他在國內不多的一些人際關係做了梳理。國內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蔣教授了。是良師,也是益友。當年蔣教授曾經資助了他很大的一筆錢,幫他和他的家人渡過了艱重的經濟難關,也讓他得以出國留學。

    所以,即使在國外多年,每次回國必然要回自己的母校拜見蔣教授,這已經在京大傳為佳話。

    拓文之所以要選他作為第一個要網羅的人選,一個是他的能力與品格自然是業界的佼佼者,另外的原因就是他出身於京大,這讓拓文無端的有種親近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