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暴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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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給刀疤臉阻攔的機會,苗龍掏出一把匕首,凶猛的捅向自己的左臂!
啊!
這一聲慘叫不是苗龍發出的,而是他的妹妹,苗鳳。
她心疼而哭!
刀疤臉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了,隻能是低頭默哀。
這悲壯的一幕,同樣震撼了現場所有人。
高手群,眾人紛紛摘下帽子,向苗龍低頭致敬。
我也低下了頭,心緒複雜。
苗龍再次朝自己右臂刺了一刀,獻血噴湧而出。
苗鳳毫無顧忌,歇斯底裏的大哭了起來。
我赫然發現蛇老怪也落下了兩滴心酸的淚。
山上的五爺怒了:“苗龍,你這個瘋子,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竟值得你付出性命去幫他們。”
苗龍悲壯一笑:“他們給了我斬殺叛徒的榮耀,足夠了!”
之後,苗龍往左右兩條腿上,刺入了兩把匕首。
此時,苗龍已經有點站不穩了,盡管他一直強忍著,可依舊忍不住發出輕微的*聲。
五爺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轉身準備逃走。
不過苗龍卻怒吼了一聲:“休要逃。”
之後,他再次掏出一把匕首,刺入自己胸膛之中。
這一匕首,把心髒都刺穿了,獻血如自來水般噴了出來。
苗龍再忍不住,慘叫連連:“啊……苗鳳,快……啊!”
苗龍哭喊著衝上去,手中鈴鐺分別蘸了他四肢及心髒處的血,瘋狂的晃動起來。
隨著鈴聲響起,原本搖搖欲墜的苗龍立馬站穩了。
那些原本朝山下走來的行屍,也紛紛停下腳步,轉過了身去。
五爺似是受到了功法的反噬,慘叫連連起來。
苗鳳緊咬牙關,晃動手中鈴鐺。
苗龍似已經死亡,被苗鳳給控製住了,動作十分機械僵硬的朝山頂上走去。
隨著苗龍上山,那些行屍也都紛紛往山頂上折返了去。
五爺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的傳來。
就在行屍群即將衝到山頂上的時候,山頂上竟陡然間出現了一大群白色影子,衝入行屍群之中。
我定睛細看,赫然發現那白色影子竟是紙紮門的紙紮人。
紙紮人衝入行屍群之中,便瘋狂的攻擊起行屍來,阻撓行屍的前進腳步。
苗鳳無比艱難的控製著行屍,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甚至還滲出了血。
她快要扛不住了。
此時弘一道長忽然走出人群,徑直衝到了苗鳳身前。
老刀子感激的道:“弘一道長,麻煩您了。”
弘一道長悲壯笑笑:“真想感謝我,給老子弄來一壇上等女兒紅。”
老刀子立即點頭:“放心,這杯酒我必請您。”
弘一道長腳下開始踏步罡,手持桃木劍以及一張符,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做法,他身旁忽然吹起一陣微弱的風來。
這股風是逐漸變強,最後竟化為了狂風,發出嗚咽的聲音。
片刻之後,連天色都變的陰沉起來,一朵黑色烏雲,聚在了我們頭頂。
見醞釀的差不多了,弘一道長桃木劍伸手指天:“引雷!急急如律令!”
哢嚓!
一道碗口粗的驚雷,竟真的被引了下來。
驚雷直落入行屍群之中,無數紙紮瞬間炸碎燃燒起來。
甚至不少行屍也紛紛癱倒在地。
不過行屍就是一堆腐肉,根本不懼驚雷,倒地之後很快便再次被苗鳳控製著起身。
沒有了紙紮人的幹擾,行屍順利的衝到了山頂。
行屍剛到達山頂,我便聽見五爺發出一個撕心裂肺的慘叫。
之後,天地一片死寂!
我心中清楚,這必是五爺被功法完全反噬而亡了。
五爺剛死,苗鳳便再堅持不住,噗的吐了口血,也昏死了過去。
刀疤臉連忙命人把苗鳳給帶走醫治。
之後,他走到弘一道長跟前,問道:“道長,現在您……”
弘一道長說道:“去,給我弄一壇子好酒,我需要補補身子。”
刀疤臉啞然失笑。
用酒補身子,這估計是天下第一遭吧。
不過刀疤臉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命令手下,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茅台拿來送給弘一道長。
行屍倒下,危機剛解除,山頂上此時竟再次出現一道身影,猶如高速行駛的汽車,瘋狂的朝山腳下衝了下來。
對方的威壓十足,距離這麽遠,我竟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感。
眾玄學高手紛紛緊張起來,做好了戰鬥準備。
刀疤臉立即出聲道:“諸位,都回去帳篷休息吧。來者是禁域人,我們有專人來對付他們。”
說著,刀疤臉掐了個響指:“兩位天師大人,你們的敵人已出現。”
最邊緣角落的帳篷門打開,兩個穿黑西裝的中年男子從帳篷裏走出來。
這兩個黑西裝身上的氣場很強,不拘言笑,一副高人形象。
在他們看見禁域人之後,臉上陡然出現一抹興奮神色,毫不猶豫朝禁域人衝了上去。
我知道,這禁域人是旁門左道的首領,也就是胖子的老祖,當初是五棺鎮屍的法術,才勉強把他封印在了地下。
他實力強悍,不知道這兩個黑西裝是否對方的對手。
刀疤臉卻不想讓眾人觀戰,更不要說讓眾人插手了。
他神色輕鬆的對眾玄學高手道:“諸位,你們的戰場是在陳家莊,在進入陳家莊之前,你們不能受到半點的傷害。都回吧,這場戰鬥,是我公家人和禁域人的,你們不要插手了。”
“放心吧,兩位天師是我玄學協會的長老,實力強悍,能戰敗禁域人的。”
刀疤臉麵對禁域人雲淡風輕,看來他有十足的把我能對付禁域人。
我們也不再擔憂,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休息,養足精力準備進入我們的主戰場,陳家莊。
回到帳篷,幾人都沒有說話,倒頭就睡。
現在說再多的話也沒用,唯有養好精神,在陳家莊大殺八方才是正道。
弘一道長倒了一杯酒,潑灑在了地上。
他淡淡的道:“苗龍老弟,當初你傳我趕屍功夫,說我欠你一杯酒。”
“現在老哥把這杯酒還給你,你可以安息了。一路走好,若有機會,老夫下去了,必找你多喝兩杯。”
弘一道長沒有借酒消愁,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也是回床上睡去了。
這一晚,我沒怎麽睡好,閉上眼,就是苗龍為國捐軀的悲壯情景。
我一直在思索,這麽做值得嗎?
當時若苗龍不以性命捍衛,也不會有人怪他的。
直到天亮之後,我想通了。
我覺得苗龍這麽做,很值得。
他不僅僅是為國捐軀,更是為自己的族群捐軀,為自己的榮耀捐軀。
我在想,若有朝一日,我也落得同等境界,我也會這麽做吧。
胡思亂想下,一直快到天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結果感覺剛睡著沒多久,脖子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感。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拍,沒想到一下拍到了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有點冰涼。
我大驚,意識瞬間清醒了許多,連忙睜眼去看手掌。
我手掌中,竟是一大團黏糊糊,紅白相間的液體,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扭頭去看刺痛的脖子,卻發現脖子上趴著一隻巴掌大的飛蛾,不過已經被我給拍死了。
我嚇壞了,連忙把飛蛾從肩膀上拍了下去。
不過肩膀上依舊殘留了不少的黏液和*,惡心至極。
飛蛾一般隻有指甲蓋大小,這巴掌大的飛蛾肯定不正常。
我一邊把石開天等人叫醒,讓他們看飛蛾,一邊清理肩上的黏液。
等黏液清理幹淨,我發現肩膀被飛蛾給叮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腫,不痛不癢,沒什麽感覺。
蛇老怪仔細盯著那飛蛾說道:“這麽大的飛蛾,怕是人養出來的,這別是蠱蟲吧。”
“蠱蟲?有人給我下蠱?”我驚了一下。
蛇老怪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對了,苗鳳那丫頭也懂得一些下蠱之道,老頭子,去把苗鳳叫過來辨認一下。”
弘一道長說道:“還是我去吧,我和苗鳳是舊相識。”
我好奇問道:“蛇婆婆,苗鳳不是趕屍族的嗎?怎麽也懂得用蠱之術。”
蛇老怪說道:“趕屍術和蠱術同根同源,都是源自苗疆。俗話說趕屍用蠱不分家,會趕屍的,大部分都會一些用蠱之術。反之亦然。”
我恍然大悟。
弘一道長去叫苗鳳了,我們幾個則專心致誌的研究起我肩上的紅腫來。
蛇老怪一眼就斷定,這紅腫之處必有毒素。
但即便她一輩子傾心研究毒,可一時間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毒。
沒過多久,苗鳳便趕來了。
苗鳳情緒失落,雙目紅腫,看樣子還沒從苗龍的死亡陰影裏走出來。
苗鳳隻看了一眼飛蛾,便立即斷定:“這是蠱降。”
“蠱降?”我詫異了一句。
苗鳳點點頭:“恩,蠱降,顧名思義,就是用蠱蟲下降頭。你這是中了降頭了。”
降頭?
南洋李家就擅長用降頭。
現如今,南洋理解已淪為禁域人的傀儡,刀疤臉降之列為了二號敵人。
南洋李家的人來了!
我大驚失色,連忙說道:“快,快去通知刀疤臉,告訴他二號敵人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