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荒地開出的野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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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開過去天變了臉,黑壓壓一片眼看要下雨,寧言書嘟囔了句:“不是說明兒麽?”
    四九城裏的男孩不管再怎麽安靜的,其實都貧,操著方言鬥著嘴長大,小事不放心上,大事肩上能扛。
    念初這是頭一回見著高冷寧大夫如此樸實的一麵,偷偷埋頭笑,寧言書眼掃過去,看見念初手機上跳出一行字,問她怎麽還沒到。
    大雨將至,路上堵得不輕,看念初有點兒著急,寧言書又多了句嘴:“你做事穩點兒,左右是過不去,還能怎麽著?甭一臉小媳婦樣兒。”
    念初聽著,哎了聲,挺乖地點了下頭。
    到咖啡館前雨就下了,啪嗒啪嗒打在前窗上,不要想有能停車的地方,附近都堵死,交警披著雨衣指揮交通,念初等不了,讓寧言書放她下去,待會兒在咖啡館見。
    寧言書單手拄著:“還是別了,過不去,我跟車裏等你。”
    他那麽忙一人,突然閑下來專門等她,念初覺得絕對不能讓他等太久,電腦擱在他車上,用外套捂著頭往雨裏衝,跑得還挺快,不一會兒就成了小點兒,雨簾裏,能看見咖啡館的門被拉開。
    交警過來敲車窗:“麻煩往前挪挪。”
    寧言書一瞧,老熟人,上回齊園酒駕被現場逮著,就是這小交警。當天他沒在,齊園喝大了差點動手,半夜他去保人,鬧得挺不愉快的,隔天托了關係找出來吃頓飯。都牆根長大的,關係有總比沒有好。
    再說,寧言書覺著齊園有錯,差不多是押著他跟人道歉的。
    小交警也大氣,手一揮,嗨,沒事兒。
    他值崗都在寧言書上班必經路段,總能遇上,一來二去就熟了。小交警喊他寧大夫,寧言書喜歡叫小名,小交警姓郭,他喊郭兒。
    “你怎麽在這?”
    “這不人手不夠,臨時調到這片了麽。”小交警左右瞧瞧,說你等等。
    很快,給寧言書騰出個停車位,他車大,那位置夠寬,算是利用職務之便。有位當然好,寧言書腿長,卡宴已經不算小了,可坐久了還是覺得憋屈,自然想去咖啡館裏伸伸腿,於是就沒客氣,道了聲謝,準備挪車。
    點了下火,車沒反應,再試一次還是這樣,寧言書淡淡往後靠,半點不著急:“郭兒,謝您抬愛,我女人不爭氣。”
    男人的車就是老婆,小交警一笑:“那沒轍,寧大夫您要是放心我找人給您挪車,這大雨天的,趕緊打個車走。”
    想想不對,又說:“也甭打車了,照樣堵在三環內,幹脆地鐵吧。”
    寧言書扭頭瞧了瞧幾步路就能到的報社,一整棟大樓,不知道念初在幾層。
    “那就麻煩你,我這電腦留車裏,淋了雨該歇菜。”
    “成。”
    寧言書車裏沒傘,找到一件白大褂,還是上回值班換下來的,舉過頭頂往大樓跑,衣服薄,沒一會兒就濕透了,寧言書站在大樓底下看雨,看見幾顆小冰雹掉下來,行人沒注意,差點滑一跤。
    他就那麽站著,沒給念初打電話,怕她不方便,倒是念初給劉記者洗杯子的時候躲在茶水間打給他,嗓子壓得很低,但聽著有種莫名的親近:“寧大夫您再點個蛋糕,他們家巧克力榛果不錯,我一會兒能好。”
    寧言書沒說車的事,嗯了聲,表示自己會去點一塊巧克力蛋糕。
    念初心安了,想著怎麽也得在他吃完蛋糕前搞定這群人,換了表情笑著出去,特心甘情願地把洗幹淨的杯子遞過去:“劉老師,您今天耳環真好看,很貴吧?”
    念初身上的衣服浸了雨水顏色發暗,劉記者得意地摸摸耳垂:“恩,可不是新買的,貴是貴點,但特別有質感,我這人,身上穿的戴的哪有便宜貨。”
    “是,特好看哎。”念初彎著腰眼饞地一個勁看,還要上手摸。
    劉記者頭一偏躲開,不讓她碰,嫌棄地皺著眉:“沒你事了,該幹嘛幹嘛口去。”
    念初一臉好奇,看著是真想摸摸,不舍得走。劉記者把椅背轉回去,找隔壁間的人聊起天。
    念初依依不舍地走了,劉記者跟人說:“小家子氣,上回看我拎個lv也這樣,我都怕她給我弄髒了。”
    殊不知,幾步外,念初在心裏比了個耶,拎起隻用過一回的小水桶,樂顛顛跑了。
    這水桶還是上回總編給頭條題字臨時買的,就沾了點墨水汁,挺幹淨。寧言書單臂掛著白袍回頭看,一眼看見電梯口蹦出個丫頭,呼呼往外跑,直奔對麵咖啡館,他伸手拉住人:這兒呢。
    念初一看,眼瞪圓,臉上都是著急,自責地問他:“你吃完蛋糕啦?這麽快?你幾時站這的?我讓你等很久了吧?”
    寧言書沒吭聲,看她手上的小紅桶。
    念初又問:“哎你車呢?咱們走吧。”
    “車壞了。”寧言書指了指,郭兒找的人正給他挪車呢。
    念初:“……”
    心想真是流年不利,本姑娘難得請個人吃飯咋就這麽難?
    寧言書沒放過她那小表情,說:“你電腦在我車上,改天給你送過來。”
    “……也行。”念初斟酌著,“那咱們打車過去?不過我看堵得夠嗆。”
    寧言書看看時間,差不多能吃晚飯了,問:“哪兒?定位置了?”
    b城地大人多,隻要是個飯點就沒有不排隊的。
    然而念初說的那地就沒有預約這事,人得親自過去取票才能排上隊,這麽一算當下肯定也吃不著,還得讓這人繼續等。
    這不行。
    絕對不行。
    寧言書看她發暗的衣裳:“要不……”
    念初也出聲:“要不……”
    寧言書停下來,聽念初說:“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去我家吧,有吃的也暖和,總比跟這兒杵著強。”
    寧言書看著她。
    姑娘嘿嘿一下:“就是小了點。”
    她站那兒,一臉爽快,等著答複,寧言書也不是忸怩人,點點頭:“你帶路。”
    兩人都沒傘,寧言書剛撐開白袍打算給她遮遮就見念初跳了出去,把水桶戴頭上,沒長大小孩一樣踩著水花衝她笑。
    “你這樣要生病。”寧大夫蹙起眉。
    念初還是在笑,說這樣就淋不著啦,寧大夫,我們走。
    寧言書駐足片刻,看著雨中的念初,覺得她像一株野草,野草堅韌,隻要一點水和土壤就能活得精神。
    南春碎碎念:
    不行了,昨兒值班到臨晨四點,再不睡要猝死,今兒就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