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荒地開出的野花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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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初著急,怪寧言書來太早了,又怕把他餓壞,兜裏摸出來一袋麥麗素塞他手裏:“你先吃,沒那麽快好呢!”
她今兒準備了好多菜,想要大顯身手。
寧言書看著麥麗素,很久沒見過了,以前他姥姥總愛在家裏備著這玩意,他不怎麽吃,每次小五來搜刮一番,倆邊口袋滿滿的才肯走,後來把牙吃壞了,他姥姥自責,再也不給小輩買這種零食。
覺得有趣,撕開來一個小口,長指一夾,圓滾滾的深褐色巧克力送進嘴裏,還是那個味兒,一直都沒變,咬開來裏頭還有芯兒,吃的是個意思,寧言書低頭又夾了一顆,跟著念初進門。
都第二回了,老虎還是防備著,一點沒有小五來時裝可愛裝乖巧的模樣,兩隻耳朵豎起來,警醒地盯著男人瞧,寧言書腳一踏進屋裏它就汪一聲,跟嚇院裏小崽子一樣嚇他。
但寧言書是什麽人,眼梢微微朝上,一副挑釁的樣子,家裏通了暖氣,地上熱,也不穿鞋,走進去蹲在老虎跟前,一顆接著一顆吃麥麗素,故意氣它呢!
老虎不經逗,真氣急了,狂吠,念初手裏拎著根胡蘿卜站在廚房門口作勢要教訓它,狗委屈,覺著自個是保家衛國呢,為啥阿初要罵我?
這男人討厭,我不喜歡他。
寧言書手在掌心揩揩,蹭掉因為體溫染上的一層薄薄的巧克力,手臂向後伸,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肉條,慢條斯理地撕包裝袋,就衝老虎鼻子底下。
老虎呆在那兒嗅了嗅,鮮香味兒的!
那豎起的耳朵立馬耷拉下去,但還算狗中英豪,有點兒骨氣,沒衝這人搖尾巴。
念初一旁看著發笑,說你哪來的狗零食啊?我平常都沒給它吃這麽好。
嘴上這麽說,那每個禮拜定期買一堆牛肝瘦肉回來剁成泥摻各種蔬菜的又是誰?做狗食費工夫,比買的難多了,念初養著老虎跟供著祖宗一樣沒差,擔心外頭的狗糧不夠好,肉不夠新鮮,維生素量糊弄人,自己給弄好了小份小份分好,每天從冰箱裏拿一盒出來加熱,這才喂給老虎吃。
平日裏奶棒奶粉也是搭配著來,比她自己吃的都精細。
寧言書揮揮手:“弄你的飯口去,我跟丫比劃比劃。”
這麽不待見小寧爺的真少見,小寧爺從小到大走出去就沒不招人稀罕的時候,大院裏的狗啊貓啊見著他比見著親爹媽還親,圍在腳邊繞圈圈,等著他挨個摸過腦袋才滿足。老虎是個另類,成功挑起了小寧爺的興趣,親自掏腰包給它買最貴的肉條,脂肪含量低,吃了不長胖還營養,車裏還有成箱的奶片、肉脯、潔牙棒,總要把這狗治得服服帖帖。
小爺又不是壞人,小爺人好著呢,你那什麽眼神?給爺老實點!
可老虎的脾氣和念初一樣倔,饞得都流哈喇子了,硬是不低頭不服軟,甚至往前一撲,前爪重重搭上寧言書膝蓋,低低吠著。
“嘿!”寧言書跟隻狗較上勁了,捏著狗脖子後麵一點肉把它搡開,站起來拍拍褲腿,“不給你吃嘍,待會兒外麵喂野狗去。”
老虎聽懂了,嗚嗚地往地上一趴,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寧言書手裏的肉條,鼻頭聳了聳,隻能聞聞味兒了。
***
跟狗幼稚了一回的小寧爺心情挺好,背著手遛廚房去,他進來念初就有點兒緊張,手心裏蹭了油,翻過來用手背推他:“去去去,別搗亂。”
寧言書一恍,想起小五她媽媽也是這麽把小饞貓姚小五從廚房裏揉出去的,臨走前嘴裏還喂一塊炸排骨。
正想著,念初也這麽做了。
隨手撚了塊半成品塞小寧爺嘴裏,寧言書咬了一下,滿口酸甜的汁水爆開來,點點頭:“這西紅柿不錯。”
再看看台子上擺著兩枚雞蛋,猜:“做西紅柿炒蛋給我吃啊?”
念初又轉回身洗菜去了,嗯了聲:“大菜咱們不會,你在東坡也吃多了,我就做點家常菜,您湊合著。”
寧言書挨過來又叼了一片西紅柿走,嘴裏咬著,問念初:“奶奶在吧?今兒沒聽戲?”
念初說:“昨晚樓上小兩口打架,瓦卒盤子操家夥,吵了半宿,警察都來了。奶奶沒睡好,我讓她再躺躺。”
邊說邊手快地洗幹淨了配料,開始攪麵糊。
寧言書又猜:“這做糊塌子還是炸藕合?”
念初手裏的筷子一個方向打圈,說得頭頭是道:“你想吃糊塌子了?不是這個順序,那得先擦西葫蘆絲,放一顆蛋,再篩麵粉,還是得配著小米粥吃才好,下回給你做。”
她說的沒走心,有人聽進心裏了,想著能有糊塌子吃,挺高興地嗯了下。
正說著老虎突然從地上坐起來,兩隻飛機耳動了動,隻見中間的房門輕輕拉開,老太太緩緩地出來了,扶著牆,低著頭,呢喃了句:“妞妞?”
“哎奶奶我在這兒呢!”廚房裏抽油煙機呼呼地響,念初耳朵不比老虎差,喊一聲就聽見了,探出個小腦袋笑眯眯地,咱家客人到了。
應該是提前跟奶奶通過氣,老人家並不驚訝,點了下頭,站在牆邊:“你做飯別省鹽,味兒淡了不好吃,每回我嘴裏都淡出個鳥兒來,這樣不成,記住了沒?”
念初衝著寧言書偷笑,家裏同樣是有高血壓病號的,寧言書知道念初為什麽省鹽。
他走過去,兩條無論什麽時候都筆直的腿微微彎起來,爭取保持和老人一個高度,是在長輩們跟前的那種乖樣子,叫人:“奶奶好。”
“哎好,好。”老人眯著眼笑,看著身體不是太好,很單薄,穿著件棉褂子,走路不穩,得扶著牆。她說,“你們玩,別顧忌我,我進屋聽戲去了。”
“我扶您進去。”寧言書輕輕托起老人的胳膊。
念初忙擦手:“我來吧。”
男人頭都不回:“做你的飯。”
念初頓了下,看奶奶放開了牆,轉而搭在寧言書手上,慢慢往裏走。
***
她放心狗子比她更操心,哼哼著跟在老人身邊,好像小寧爺會欺負老太太似的,老太太淡淡一笑,寧言書說:“這狗跟我不對付。”
離那搖椅還有一步的時候老人伸長兩隻手朝前摸了摸,寧言書心頭湧起一種猜想,幫忙把老人的手扶上搖椅,老人慢慢坐進去,又伸手摸一旁的收音機,收音機擱在腿上沒開,還是眯著眼對寧言書笑著,說:“讓我看看你。”
寧言書蹲在椅子前,老人伸長雙手,他下意識迎上去。
老人粗糙溫暖的手掌輕輕覆在他臉上,從上到下有自己的順序,五官一一摸過,再摸肩膀的寬度,然後把手揣口袋裏,說:“你是個有福氣的。”
山裏的老和尚也是這樣說的。
寧言書不信這些東西,也就聽聽。
老太太後麵跟了句:“就是太傲了。”
小寧爺是傲,他有那個資本,有那個實力,傲得人心服口服。
“我們妞妞從沒帶人回來過,你是一個,還有個小姑娘也是一個……”
“那是我妹妹,叫姚小五對不對?”寧言書發現收音機沒電了,從一旁有年歲的老式梳妝台上拆了兩節電池,翻開機器屁股給老人換電池。
“對,小五,小五也是個有福氣的閨女。”老太太的目光仿佛能看清一切,轉向寧言書,“我們妞妞福氣不大,要是有你們在身邊就好了。”
寧言書把收音機開起來,調到戲曲頻道,正在演《貴妃醉酒》,梅大師在唱:
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啊嫦娥離月宮。
鴛鴦來戲水
金色鯉魚在水麵朝
啊在水麵朝
這景色撩人欲醉
不覺來到百花亭
在這戲曲間縫,老人呢喃一聲:“希望你對她好。”
“奶奶!”念初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手裏拎著剛炸好的一塊藕合站在門口跺腳,臉不知是忙的還是熱的,泛起一片淡粉的紅。
老人笑著沒說下去,手指打著拍子哼著曲兒,那一直半眯著的雙眼全閉上了,後頸靠在椅背,一搖一搖的。
寧言書回頭看,衝念初比了個噓,走出來輕輕帶上門,念初把手裏的藕合遞給他:“小寧哥你幫我嚐嚐味。”
那藕合剛出油鍋,燙,把小姑娘手指都燙紅了。寧言書接過來嚐了嚐,說好吃。
念初仰頭笑:“我奶奶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南春碎碎念:
我最近都是雙更合一更新的,字數都還可以,評論裏就不要問為啥隻有一章吧,哭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