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別問我會告訴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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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別問我會告訴你23
    小母猴兒上了車還換不過來,規規矩矩坐著,兩條腿並得緊緊的,小寧爺看著不爽,手伸過去拍她一下,念初這才從繃緊了的籠子裏跳出來,嗨呀一聲,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腳丫子伸直了轉轉腳腕子,開始絮絮叨叨:“小寧哥今年聖誕節有雪哎,真稀奇。”
    “什麽好稀奇的,去年也下了。”
    “啊?我怎麽沒印象?”
    “那天我值班,半夜來了個連環車禍,吳主任問我是不是沒拜夜班神,隔天給我買了條紅內褲。”寧大夫波瀾不興,倒是叫小母猴兒聽愣了——
    “啥?紅內褲?夜班神是什麽鬼?去哪兒拜?拜了有啥用?我去幫你拜行不?哎對了小寧哥紅內褲你穿了沒?”
    正巧停在紅燈線上,隻見小寧爺輕輕鬆開方向盤,偏頭看著小母猴兒,修長的兩指微微拉開了厚棉挺闊的襯衫,裏頭多加了件毛絨質地的衣裳,顏色很亮,領口一道小白線,他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吊牌正好墜在領口位置,那牌子泛著幽冷的光,卻因為寶藍色毛衣的柔軟而變得不那麽堅硬。
    他的眼微微上挑,什麽也沒說,就讓她瞧。
    念初真真切切瞧見了,忽然紅了臉,在晦暗不明的車內藏起自己跟猴屁股似的臉蛋蛋,沉默半晌,期間小寧爺流水般把車駛出去,油門踩得很順,刹車時也很平穩,卡宴如一艘浮在安靜的湖麵上的小舟,念初坐在上麵,飄飄蕩蕩,周遭燈紅酒綠,她突然喚了聲:“小寧哥。”
    “恩?”
    “小曦姐以前跟你很要好麽?”問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是學醫的。”寧言書說,“小時候一塊跟我姥爺背醫典,小天是後麵來的,後來也跟我們玩在一塊,怎麽了?”
    念初的臉蛋蛋還泛著薔薇色,滿是憧憬:“他們真的好相配。”
    寧言書問了句:“羨慕啊?”
    “恩。”
    “喲,沒看出來你喜歡魏天那款的?”小寧爺逗猴兒。
    小母猴兒立馬急了:“沒有!不是!你瞎說!我不喜歡他那樣的!我喜歡……”
    嘴巴張了張,還是咽了回去。
    那高牆大院,配槍的士兵,繁複華麗的水晶燈,都是她夠不著的。
    他們家老念以前總說人要守本分,是不是這個意思?
    寧言書默默看她一眼,不明白怎麽卡詞了:“你……”
    念初慌張地換了話題:“小五和陸子沒事吧?陸子是真受傷了。”
    寧言書也把原本要說的話擱下,並不放在心上:“沒事兒,他倆你還不知道,沒兩天就好了。”
    “可小五喜歡別人了!”念初替陸小勇委屈。
    “喜歡誰都是自己的自由,如果真是這樣,隻能說他倆沒緣分。”
    在念初的記憶裏第一次下雪的聖誕節這天,陳曦回來了,小五和陸子吵架了,寧言書說他倆沒緣分,她藏起了自己的心。
    本以為相安無事,她永遠會是最漂亮的小母猴,他永遠會是她的小寧哥,這幫朋友永遠都會在她身邊,可其實,和這些人最沒緣分的是她。
    她和寧言書這人,有緣無分。
    ***
    車子停在鐵門外,排氣管往外冒著白煙,寧言書喊住轉身要進去的念初,下了車,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四方盒子遞給她:“聖誕節快樂。”
    他說:“上去再看。”
    念初目送他離開,下一秒急切地蹬蹬蹬上樓,怕高跟鞋吵著鄰居老人,幹脆脫下來提在手裏,光著腳回家,老虎困了,意思意思甩了甩尾巴,念初手裏捏著那盒子,想看,想拆開,可又似乎不舍得,把盒子藏被窩裏,先進去看看奶奶,再出來洗澡,最後帶著潮氣的腳印一步步走到床邊,她被子拉上頭,整個人在被窩裏鼓成了個小山包。
    她打開盒子,即使沒有光也能隱約知道,那是一件首飾,小巧,精致……和她這人非常不合適。
    那是一對鉑金耳釘,中間嵌著一顆紅寶。
    伸手把被子撩開,床頭開著燈,念初把耳釘湊到燈下細細地看,紅寶的切割麵被折射出無暇耀眼的光芒,那是正宗的紅,紅得不知該怎麽形容它的美。
    她飛快地把盒子蓋上,手心裏出了汗,整個人又縮進被子裏,雙手掌心裏攏著這份禮物,心裏胡亂冒出一些念頭,又被她一一駁回,可萌芽還是種上了。
    她的手機震了震,是送禮物的人問:【喜歡麽?】
    念初在手機上摸了很久,敲下幾個字——
    【你怎麽知道我有耳洞?】
    寧言書的車停在路邊,車內還有女孩慣用的洗發水味道,氣息縹緲無痕,似乎鑽進了他的心裏。
    他當然知道,這丫頭在他跟前綁馬尾那麽多次,雖然那兩枚耳洞沒芝麻大,但他就是能看見。
    手機震了震,是她發過來:【我媽那邊有這個習慣,要給小女孩紮耳洞,可我怕,一看我媽拿針就嗷嗷哭,老念心疼我,護著我,我媽氣壞了。有一次趁老念出差她哄我上街買糖葫蘆,牽著我卻去了專門紮耳洞的地方,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紮完我媽給我戴上兩枚銀耳釘的時候我又美上了,隻是再也不肯吃糖葫蘆,老念哄也沒用。】
    幾句話將那皮猴般的丫頭躍上心頭。
    【後來怎麽不戴了?】他問。
    正在輸入顯示了很久,可最後就隻有一句短短的話:【不想戴了。】
    他能懂,丫頭是想他們了。
    ***
    今晚答應了要陪姥姥,所以寧言書又把車開回了大院,熄了火,坐在車裏沉了沉才進去。老人居然還沒睡,在大廳裏等他。
    “您怎麽出來了?”寧言書脫了外套過去坐下。
    秦箏拍拍他的手,問:“你想跟我說說今天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嗎?”
    寧言書說:“該知道的您不是都從小五嘴裏套出來了。”
    老太太慈祥地笑:“我確實好奇,是怎樣的一個女孩才能讓你這麽帶到我麵前。”
    寧言書看著姥姥,在等她的後半句。
    秦箏說:“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沒了父母,不過還算爭氣,長得也挺好看,不過寧子啊……她不適合你。”
    寧言書什麽都沒反駁,靜靜聽著,其實可以說,他是早就料到,絲毫沒有偏差。
    “所以姥姥想問問你,是當真麽?還是一時喜歡?姥姥希望你考慮清楚,適合你的女孩是像小曦那樣的,以前你不懂珍惜,那麽好的姑娘被魏家搶走了,姥姥替你惋惜,今後,姥姥給你張羅,包管找個比陳家丫頭更好的!”
    “不是玩玩。”寧言書看著老太太,“真喜歡。”
    秦箏一時愣住了,看著孫子清澈堅定的雙眼,想想也是,他打小就有主意,喜歡什麽很清楚,隻要是他喜歡的,那麽厚的醫典背下來也不說辛苦,一次都沒哭過,老伴給學生上解剖課,就這麽不避嫌帶著孫子去,那時候才多大?穿著校服站在那兒跟著看,回來什麽都吃不下,下回問他去不去,照樣幫姥爺提著包和保溫杯,頭也不回。
    這是令她驕傲的孫子,她知道他決定的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就像當年,他非要給大寧立一個衣冠塚,被他爸抽了一頓鞭子照樣把事情辦到了。
    “我知道您不喜歡她。”寧言書垂下眼,瞧了瞧老人的指甲,人老了眼就花,剪指甲這麽小的事卻變得很難,所以他每回回來都會注意這個小細節。
    今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大家鬧著要切蛋糕,念初說是用木糖醇做的,奶奶您也吃一點吧。姥姥拒絕了,說不愛吃甜的。念初又說不甜,裏頭是櫻桃。姥姥客客氣氣的拒絕,不動聲色地讓女孩明白自己的態度。
    雖然看起來隻不過是一個賣相不太好的蛋糕,可隻有寧言書知道,那是念初怎樣磨著性子一遍遍努力的,是她費了多大的心思替老人考慮的,她大大方方的,可所謂的門第之見在她麵前豎起屏障,她已經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已經學會在這種待遇裏平淡地笑,轉身再哭。
    寧言書說:“姥姥,您別替我張羅,我心裏有數,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明白,就是不想瞞您所以安排讓您見一見,希望您站在我這邊。”
    說完寧言書要上樓,他去找指甲剪,可老人以為他是生氣了,心道不好,忙喊住人:“寧子!”
    寧言書回頭看。
    秦箏說:“你爸媽不會同意的!咱們家再也經不起一丁點風浪,我想活著的時候這個家能好好兒的,還是你改主意吧。”
    隻見寧言書驀地一笑:“這個家從我哥走後就散了,也不差這一回。”
    南春碎碎念:
    臥槽我寧哥真是太爺們了!
    接下來會有小五和陸子的糖糖糖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