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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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拿著我的牌子去東榆林巷蘇家請蘇老過來。”阿寶忽然昏倒的樣子著實嚇人, 沈老夫人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 隨即鎮定起來, 即便家中有府醫, 仍舊命亦雙去請外頭的大夫。
    葉氏慌得手腳發抖, 腦海裏突然浮現幾字,頓時腳底生涼。
    沈原靈第一時間發現葉氏的異樣,與葉氏一對視, 頃刻間明白,葉氏怕阿寶方才的牙尖嘴利是她回光返照。連忙緊緊握住葉氏的手, 告訴葉氏有他在, 輕聲安慰道:“不會的, 你別多想, 保重自己的身子。阿寶從小健健康康的, 可能是剛才鬧騰得太過,一時沒反應過來。娘派人去請蘇老,阿寶定然不會出事。”
    “好, 好。”葉氏忍下心中的胡思亂想。沈老夫人口中的蘇老先前乃是太醫院禦醫,如今年事已高便請求歸鄉,沈老夫人原不想麻煩人家, 隻是現在確實是無法了。
    葉相宜不曾入睡, 聞得外麵鬧哄哄地, 猜到可能發生什麽大事情, 連忙讓丫鬟伺候她起身。
    阿寶突然昏過去, 敞廳裏的人不知所措,頓時手忙腳亂,場麵混亂不堪。
    陳珊兒見此,準備趁混亂回弄玉閣。她打心底裏不信任陳雙兒,怕陳雙兒到時候乘機陰她一把,讓她當做替死鬼。現在回弄玉閣好弄清楚,弄玉閣那件與陳雙兒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裳,到底是不是破了。
    陳雙兒瞥見陳珊兒要走,一把拉著她手腕,聲音不大不小地道,“姐姐,你幹什麽去!”
    廳中好幾人被陳雙兒的聲音吸引,陳珊兒麵露難堪之色,費力掙開陳雙兒的手,“站開些,不要當著他們忙活。”
    隨後,陳珊兒趁著眾人不注意,狠狠瞪了正在沾沾自喜的陳雙兒一眼。陳雙兒無外乎是認為此刻抓住她想回弄玉閣,等下將事情推到她身上時,提出她為何要回世安院的疑惑,讓眾人越發懷疑她。
    耿氏退到玉姨娘身邊,難得對玉姨娘溫和地道:“現在二弟妹鐵定沒空去玉姨娘的弄玉閣搜查,為了趁早查清阿寶受傷的真相,更為了還陳小姐清白,此事我便代勞了。若當真不是陳家小姐所為,我親自道歉。”反正是不是陳家人所為,耿氏到頭來都不虧。
    是,正好給玉姨娘一擊,挫挫玉姨娘銳氣。順便讓沈原木看一看他寵愛的玉姨娘有一堆子糟心事,還引狼入室。沈原靈與葉氏都會承這個恩情。
    不是,她頂多被沈原靈說幾句,可她也是好心辦壞事,畢竟不是她先說此事乃陳家小姐所為。
    “夫人,不是我不願,但是此事恐怕您做不了主。”玉姨娘恭敬地福了福身,想著能夠拖些時間,起碼要等到沈原木過來。
    耿氏好笑地看著玉姨娘,頗有氣勢地道:“府內大小事務都是我管著,你說我不能做主?”
    “畢竟這事關姑娘家的名聲……”
    “我總該能主了。”葉氏的聲音冷不丁響起,莫名地讓人覺得驚悚。
    陳雙兒睜著眼睛,掃過葉氏臉上恨不得抓住凶手扒皮抽筋的表情,趕緊垂頭掩飾麵上露出淡淡的惶恐。
    玉姨娘同樣怵得一低頭,“當然。”
    “你當真沒事?”耿氏蹙眉,眼神之間隱有擔憂,她這並不是關心葉氏,就是葉氏這樣子看起來覺得瘮人,好似快瘋癲了般。
    “大嫂放心,這點是我還是能夠做到,我不會讓傷害我女兒的凶手逍遙法外。”葉氏強撐著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弄玉閣走,她定然要將傷害她女兒的凶手找出來。
    薑堰剛踏入世安院,敞廳裏站滿了人,卻是寂寂無聲。剛想進入阿寶房間,便被小葫攔住,“表少爺,劉大夫在裏頭看病,不便打擾。”
    “圖南恰逢有事,我是代圖南前來看望阿寶,可行?”薑堰神色坦然,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瞎話。
    小葫不知到底要不要相信薑堰,氣氛一時平靜到詭異,最後她眼皮微顫,看著薑堰原穿著淺藍色長袍,而袍子胸前那塊卻變成深藍色,再觀他額角不斷滲出的汗水,沿著鬢角滴落,側開身子讓薑堰進去。
    淺絲想跟著薑堰一同進去,卻被小葫毫不留情地攔在外頭。她踮起腳尖往裏瞧了一眼,卻隻能看見薑堰進去半點不曾猶豫的背影。主子撒謊地實力是越發的強了,現如今留她在外頭,若是沈三少爺過來了,她可怎麽將事情原進去?
    薑堰一進屋,發現屋內果真沒什麽人,內除了那日見到的府醫以外,隻餘沈原靈、沈老夫人並兩丫鬟等著,他們卻是離床有十步之遙。薑堰挪動腳尖想上查前,卻又怕打擾了大夫看病。
    忽然之間,薑堰感覺到自己心驀地一疼,他閉上眼睛安慰自己,即便是這麽靜靜地看著,可仍舊他近在咫尺。好歹不似當初母親去世時那般,他看不見摸不著,甚至連最後一麵都不曾見到。
    葉氏奪過衣裳,‘啪’地一聲,就往陳雙兒臉上招呼,“這是怎麽回事!”
    尋出來的這件衣裳,與陳雙兒身上一模一樣,但是袖口卻破了個洞的,正好可以和之前的碎布合在一起。
    “這是姐姐的衣裳,我不知曉。”陳雙兒先下手為強,將話趕緊說完之後,在眾人視線之下瞥了一眼陳珊兒。隨後,好似怕極了她一樣,縮到陳王氏後麵,不再言語,引得眾人以為她是怕陳珊兒被她揭露而打她。
    陳王氏手一伸將陳雙兒推向自己背後,護住了她。
    見此,陳珊兒當即一陣冷笑,她算是看清楚了,如果能夠保住陳雙兒,她的好母親可是會將無辜的她推出去,好在她不是毫無反擊之力。
    眼不見心不煩,她轉頭不看陳王氏與陳雙兒,“你總愛穿新衣裳,在衣服穿舊穿破之後,便偷偷拿著我的衣裳穿,還老是說是你的,每每母親都信你的話。即便我有理,證明了你身上的衣裳是我的,母親也都是對我說,我是姐姐,該讓著妹妹。所以,這次拿了衣裳之後,我便在袖口夾層裏繡上一個‘雙’字。你瞧瞧,你右手袖口裏頭可有一個‘雙’字?”
    陳珊兒一口氣連說了一大段話,陳雙兒一時不曾反應過來,愣是瞪大著眼睛說不出話來,陳王氏的手離開她時,她才回過神來連忙大聲反駁陳珊兒,“你栽贓我!故意穿我的衣裳推沈安禧,再讓我穿你的衣裳,好讓大家認為我陷害你,從而擺脫你自己的嫌疑。”
    “妹妹卻先我與母親一步來沈家,出門時恰好在酉時,我記得妹妹穿的可是身上這件鵝黃色衣裳。我來沈家時將近酉時五刻,穿的是身上這件淡粉色衣裳,此事可問沈家門房婆子,當時好幾人見到我了,而寶小姐被找到時是酉時七刻。”
    “也就是說按照妹妹所言,我得是先讓你穿鵝黃色繡有‘雙’字的衣裳,在我進來沈府之後,兩刻鍾的時間內,脫下粉色衣裳再換上鵝黃色衣裳,還得找到寶小姐然後再推她,再換回我原來的衣裳。”
    “請問,我如何再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寶小姐?如何確定這段時間裏,你不會出現在眾人麵前,識破你我誰是誰?況且,這樣是預謀,可我與寶小姐並無仇。倒是妹妹與寶小姐那日在水沁湖發生衝突,而若是按照妹妹進來沈府的時間來算,妹妹不僅有足夠的時間,也能夠說得通你身上為何穿我的衣裳。”
    陳雙兒頓時被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呐呐地道:“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承認,你可別忘了,寶小姐親口說你是凶手。”這才是最重要的。
    陳王氏這次幹脆得很,一巴掌甩在陳雙兒臉上,陳雙兒半邊臉瞬間腫起來。
    陳雙兒捂著被扇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王氏。
    陳王氏不為所動,反而道:“陳雙兒!你真是好樣的啊,犯下錯事,不想著如何彌補,反而是將事情推到你姐姐身上,陷害於她。”
    耿氏一笑,陳王氏腦筋倒是轉得極快,見事情已經無回旋之地,便立即拋棄陳雙兒,保下陳珊兒,不讓陳雙兒連累她們。
    事情被揭發出來後,陳雙兒頂著葉氏眼中露出的狠厲,渾身抖如篩糠,飲泣哭聲,“我不是故意的。”
    陳王氏白了陳雙兒一眼,大步走上前,衝著葉氏屈膝,態度甚是誠心實意,“既然是雙兒的錯,她合該付起責任,我今日便將雙兒交出來,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耿氏衝念與抬了抬下巴,念與會意把住葉氏手臂,怕葉氏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將陳雙兒打了,若是陳雙兒頂著傷口倒打一耙,說沈家對她濫用私刑,屈打成招,反倒是不好。
    葉氏往下一撇,怒到極致人倒是會出奇的平靜,“交給官府,想必官老爺會替我們做主。”至於在牢裏會發生何事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