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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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堰見阿寶一直傻笑, 偏是不肯邁腿曾進來,開了口, “站在外頭做甚?等下又暗自埋怨我不準你入內。”
    阿寶嘻嘻一笑, 鬆開扒著門沿的小手, 步伐輕盈地走入書房,“表哥怎地也這般小氣了?阿寶戲言當不得真。”
    薑堰垂頭,眼底添了幾分無奈之色,將習字的帖子收起來, “無論我說何話,你總有辦法辯駁。”
    阿寶不置可否, 笑出兩隻酒窩嵌在嘴角, “看來你當真不曾騙我。”
    書房中此刻仍舊擺在檀木書桌,配上黑漆鈿檀木長椅子。阿寶走近一瞧, 薑堰不僅依言換回桌椅,長椅上還細心的鋪了碧霞雲紋聯珠坐墊。阿寶從心底漫出欣喜, 她爬上長椅坐於薑堰身邊。
    “這話說的,你可是不信我?”薑堰側頭, 又想拿宣紙給阿寶練字, 阿寶連忙按住。
    阿寶揚起頭, 有些苦惱的蹙眉,“我已經練過字了,暫時不想再練,這次表哥你且先放過我行不行?”
    薑堰見狀點頭,依了阿寶所言,卻還是嚇唬她,“我不曾騙你,但若是你騙了我,往後再要來我扶雲院不僅得習字,還得背誦文章,這可還公平?”
    聞言,阿寶小臉一垮,嘴角下壓,泄氣道:“行吧,如你所說。”大不了往後她不來這兒了。
    剛坐穩不多時,阿寶便不安分了,偷瞄一眼正看書的薑堰,嘴巴又張又合好幾次,最後實在憋不住了,直言問道,“我聽聞你這兒最近又得了一簍子櫻桃?”
    如今吃櫻桃的時節已過,家中有送來櫻桃,最先緊著的是祖母房中,其次便是薑堰表哥這裏。
    她上次三姐姐過來要櫻桃,她全將櫻桃送予三姐姐。後來一想,哥哥說過的不能厚此薄彼,送了三姐姐,不能忽略了四姐姐。這次她得的櫻桃,隻留了一部分給相宜姐姐,餘下的便讓人送到四姐姐所在的蘭風閣去了。
    她肚子裏的饞蟲正可勁兒鬧騰,世安院又沒啥子櫻桃可吃,扶雲院離世安院最近近,阿寶便率先考慮了這裏。
    薑堰讓淺秋下去準備一碗酪澆櫻桃進來,淺秋福了福身領命退下,自從那日薑堰一番警告之後,下麵的人相處時便安靜了許多,不敢什麽事情都斤斤計較拿出來說,世安院內裏安寧得很。
    淺月即便是對阿寶再不滿,表麵上也表現得滴水不漏,主要是她不敢不從,她終究是個下人,還是個沒什麽依靠的下人。
    阿寶耐著性子等淺月將酪澆櫻桃端上來,再見到的那一刻,阿寶眸子的光亮突然一暗。
    淺月端上來的是三多果紋蓮花底座式銅碗,碗看上去比上會裝酪澆櫻桃的描金刻花藍琉璃盤小上太多,盛放的櫻桃總感覺屈指可數。
    阿寶端著銅碗左瞧瞧右看看,一邊舀著櫻桃放入口中,一邊歎息道:“表哥莫不是怕阿寶將你這兒的櫻桃全吃了,才將盤子換成碗?”
    薑堰一愣,“你還真是敢說,嘴裏吃著我世安院的東西,還要說我這兒不好,那兒不好。”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阿寶看著越來越少的櫻桃,一狠心舀了一顆遞到薑堰嘴邊,安撫著他,“這是鍾嬤嬤經常說的一句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直到今天,阿寶要用這句話搪塞薑堰時,才覺得這句話說得對,往日裏對鍾嬤嬤所言,表麵上聽了,背地裏該如何還是如何。
    薑堰微斂眉目,在阿寶忍痛的表情下,湊近匙子將櫻桃納入嘴中,“味道不錯,難怪你這般愛吃。”
    酪澆櫻桃乃淺秋所做,但是得了薑堰誇獎,她心中所感並不是歡喜,而是震驚。她清楚主子說不錯是真心實意,但指的不單單隻有酪澆櫻桃。
    算起來這是淺秋第一次真正見主子與沈家八小姐相處。自那日薑堰動怒所言,淺秋便開始揣測薑堰是不是因著突逢變故,性子扭曲得殘暴狠厲。如今一見,竟是從未有過的鮮活。
    薑堰淡然地瞥了一眼驚掉下巴的淺秋,淺秋趕緊將頭垂得更低。如今她早比之前更加謹慎,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把握得極好。
    阿寶剛被薑堰吃掉顆櫻桃,隻要他不再打她櫻桃的主意,阿寶才不管他接下來要幹嘛。還是自己低頭吃櫻桃為好,免得到時候忍不住多嘴多說一句話,她又得用櫻桃來抵罪。
    薑堰收回視線,就見阿寶握住銅碗的蓮花底座,頭都要快埋到碗中去了,笑道:“端著吃的感覺如何?”
    阿寶將頭從碗中抬起來,“還不錯,用盤子確實不太方便。”上一次盤中最後兩顆,她怎麽舀都舀不起來,還是用手拿起來塞到嘴中。
    經過薑堰的提醒,阿寶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我知道表哥的好意啦,阿寶在此謝謝表哥可好?”
    薑堰視線落在書上,手下翻動一頁書,幾不可聞地答了阿寶一句,“嗯。”阿寶正同櫻桃戰鬥,也不知到底聽沒聽見。
    等一碗櫻桃落入肚中,阿寶爬下長椅,直直地站在薑堰眼前,嚴肅認真地道:“今日家中會在萱草堂準備晚宴,我奉祖母之命過來請你,到時候你一定要去。”
    雖說她饞吃,可今日她來表哥可不僅僅為了蹭吃的而來,是有要緊事要辦。隻是辦正經事兒,要有個正經樣子,得先吃完再說。
    “為何?”薑堰道。
    語畢,阿寶又跑回去坐到薑堰身邊,聽薑堰的疑惑,阿寶蹙眉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這是慣例,每月都會有一次。你一定要去,祖母囑咐我好幾次,一定要讓你去。”
    薑堰一思量,便道:“好。”能得沈老夫人再三叮囑,恐是尋他有事,派人過來請他,又怕他出言推諉,這才讓阿寶過來特意同他說。
    耿氏作為嫡妻,本就不樂意玉姨娘一個妾室,帶著寡姐、侄女住在沈家。沈府下人明麵上喚陳王氏陳夫人,喚陳珊兒、陳雙兒陳小姐。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耿家小姐對沈家而言,那才是正正經經的表小姐。怕就怕有誰不長眼喚玉姨娘兩個侄女‘表小姐’,那是將耿氏的臉麵往地上踩。
    沈安福歉然道:“三哥……”沈安福對於陳雙兒捅了簍子,卻還讓她來收拾,早已怒火中燒,但卻隻能強自忍耐。畢竟在她看來,玉姨娘重視陳雙兒她們,若讓玉姨娘知曉她在場還讓陳雙兒被趕出府,少不得聽玉姨娘一陣嘮叨。
    “九妹妹無需多言。”沈圖南打斷沈安福說話,不論是誰傷害了他妹妹,他對付起來都絕對不會存任何心軟,“想必九妹妹不能替大嬸做主,有時間在這兒磨磨蹭蹭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看江寧府哪個地段房屋合適。”
    陳雙兒臉色蒼白,咬著嘴唇,俯首認錯,隻希望能夠得阿寶原諒,此事就此揭過,“是雙兒行事莽撞,不會思前顧後,雙兒在此向寶小姐道歉,還請寶小姐見諒。”
    阿寶說得幹脆,“我不原諒。”若是沒陳雙兒行禮一事,阿寶或許還會看在沈安福的麵子上算了,但是陳雙兒的事情太過出格,阿寶自個兒都看不下去。阿寶扯了扯沈圖南的手指,想趕快離開這裏,不想見到她們。
    沈圖南垂眸看向阿寶,眉眼間不由展開一抹溫柔,彎腰抱起阿寶離開。阿寶錮著沈圖南的脖子,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視線正好與薑堰相齊,她衝著薑堰露齒假笑,“表哥今日算見著了,阿寶可也是有脾性的人,往日表哥再敢欺負阿寶,阿寶也會這般對表哥,哥哥會幫阿寶對不對?”
    “對。”沈圖南毫不猶豫地道,“沒人敢欺負我家阿寶。”
    阿寶又頷首,附和著沈圖南。她之前嘴裏說著讓步了,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是惱薑堰偷偷換桌椅的事情。
    薑堰挑眉,眼底的濃墨化開,漾出層層笑意,“早就換回來了,隻是近來幾日你都不曾過去,可讓我好等。”
    阿寶身子一頓,不明白原是她找薑堰麻煩,最後怎地卻成了她的錯。
    等到沈圖南一行人轉身離開,陳雙兒才低頭一看。她的手並未擦破皮,隻是因為壓著細沙而出現些許紅印子。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惡狠狠地瞪著阿寶離去的方向,想把視線變成刀子,一刀一刀戳在阿寶身上。
    等到再也瞧不見阿寶的身影,陳雙兒開始用力地擰著金兒的手臂,“你為什麽不扶住我!讓我摔到地上!”
    金兒垂著頭默默忍受,甚至連痛都不敢喊一聲,任由陳雙兒發著脾氣,若是陳雙兒一直帶著氣,她的日子一直就不能好過。
    陳雙兒擰得久手泛酸,甩了甩手腕,厲聲道:“回去!”
    今日這場鬧劇不大不小,卻涉及了府中好幾位小主子,免不得傳到沈老夫人耳中。
    沈老夫人先是命人喚來管水沁湖的小廝,再命人同玉姨娘傳了話,讓她盡早將自家寡姐安排出去。先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總不能因為個外人讓自己孫子孫女吃虧。至於沈老夫人怎地不通知耿氏,若耿氏得了她的命令,隻怕陳王氏以及她兩個女兒在沈府待不到今日晚上,沈老夫人倒是未曾想過將事情做得太絕。
    那小廝被沈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亦雙領著前往萱草堂,一路忐忑,生怕沈老夫人因為水沁湖的事情降罪於他。
    玉姨娘那裏接到消息時,沈安福恰在她房裏。玉姨娘笑著應答,親自將傳消息的人好生送出弄玉閣。
    “娘親,這下可怎麽是好?”沈安福仰頭,擔憂地看向回房間的玉姨娘。
    玉姨娘一笑,眉眼間頓生萬種風情,“老夫人都發話了,我阻止不了,隻能讓她們離開。”
    “可是……”
    沈安福欲言又止,她以為玉姨娘會好生維護陳王氏,甚至可能讓她找阿寶去老夫人那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