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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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付寶首頁搜索“9495827”領紅包, 花一分錢即可支持正版  “藥是不是很苦?裏麵又不能加糖。”阿寶忘已經卻掉之前的不愉快, 開始皺著小眉頭, 擔心起薑堰來。
    “還好。”薑堰垂下視線, 他還不知自己該如何麵對阿寶, 見一旁的藥該涼了,打算借著喝藥掩蓋自己的無措。
    薑堰剛準備端起藥碗, 手就被阿寶一把按住, 讓他動彈不得。
    一隻手在下幹淨修長,另一隻手在上白嫩小巧,放在一起煞是賞心悅目。
    “何事?”薑堰問。
    阿寶揚起頭, “表哥你看看我。”語氣同撒嬌又似命令。
    薑堰依言垂首,視線落在阿寶粉嘟嘟的臉上, 他們之間不過案桌之隔,這麽近距離的看著, 薑堰甚至可以清晰地瞅見阿寶臉上細小的絨毛, 猝不及防間,薑堰的視線便觸及到兩排如珠貝齒。
    阿寶正笑著,臉頰兩邊的酒窩深深陷入其中, 好似兩彎清潭。
    “藥涼了再喝就沒藥效了。”薑堰含笑,聲音如同淙淙流水,娓娓動聽。
    阿寶糾結地看著藥碗, 又掀開眸子看了一眼薑堰, 鬆開了手, “你邊看著我笑再喝藥可好?”
    “為何?”薑堰不明所以。
    阿寶兩隻手撐著下巴, 撲閃著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家都說我的笑容能甜進人心裏,你先看我笑,再喝藥就不會覺得苦了 ,就好比……”阿寶一頓,說到重要之處,竟是忘記自己要說的一個成語,隻得凝眉使勁思索,最後一笑,激動得忍不住地拍桌子,“望梅止渴!”
    聽著阿寶天真又好笑的話,薑堰眸子閃了閃,先前準備重新端起藥碗的手一頓,不著痕跡地收回來,詢問她:“你平常喝藥怎麽喝?”他記得先前她曾病過一次,還埋怨他不曾探視她。
    阿寶改撐為趴,生氣起來腮幫子鼓鼓的,懊惱道:“我試過讓小糖站我麵前,我先看她再喝藥,但是半點用都沒有,該苦還是苦。”還不如喝完藥吃蜜煎,她讓表哥看著她喝藥,何嚐不是一種試驗?若是這法子能成,日後她要喝藥便對著銅鏡喝。這些話,阿寶隻在心中默默說,不敢明著來,隻是眼中偶爾露出來的狡黠,還是出賣了她。
    “可以。”薑堰不在乎再多遷就一次。一邊喝藥,另一邊不忘凝視阿寶臉上笑容。薑堰看著阿寶蠢乎乎的假笑,嘴角跟著一起抽動,往常苦澀難喝的藥,似乎真的沒有那麽難入口。
    薑堰一抬頭,最後一點藥都納入口中。
    阿寶看薑堰看得入迷,跟著薑堰的動作一起抬頭,若不是椅子太高,她腳不能點地,她甚至整個人都會站起來。
    薑堰放下藥碗,藥的味道仍舊未變,該難喝還是難喝。薑堰的藥是解他身上殘餘的毒素,比普通傷寒等藥得苦上好幾倍。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緊,強忍著命人拿蜜煎進來的衝動,對著阿寶笑了笑,風輕雲淡。
    阿寶驚奇地看著薑堰,“表哥剛才看了我之後再喝藥,都沒皺眉頭,這個辦法應該是有用,估計是小糖不如我甜,我看著她才會依舊覺得藥苦。”
    薑堰為了忍住口中的苦味,遲了好幾拍才開口,“我已經喝完藥了,你還這般看著我做甚。”薑堰想的是,阿寶不緊緊盯著他,他好歹還能露出一兩點難受來,再這麽目不轉睛的看他,他實在會沒辦法堅持了。
    “呀!表哥俊朗,阿寶竟然看呆了。”薑堰的容顏是阿寶的最愛,其實薑堰對阿寶來說就好似是一件新得禮物,而這個禮物恰好處處阿寶都喜歡,對其也就上心很多。
    阿寶打開食盒,一邊端出一盤由透明紙包裹著的糖,一邊興奮道:“這糖是我從外祖母家拿回來的,江寧府隻有她家才有。給表哥拿來的這份原本是我的,我沒吃留給表哥,表哥可一定得嚐嚐。”
    薑堰趁著阿寶拿糖的時機,趕緊別過頭,薄唇微張,驅散口中的苦味。等阿寶看向薑堰時,薑堰又恢複成沉靜平穩的模樣。
    阿寶單手撐著案桌,半截身子趴在桌麵上,撚起一顆往薑堰口裏塞,“表哥嚐嚐,可好吃了。”
    薑堰剛想說外頭有層紙如何吃,嘴裏便出現一顆糖,原本口中苦澀的藥味一下子四散開來,相當於再喝了一次藥,這種滋味難以言表,可薑堰還是隻能強忍著不表現出來。
    “如何?”阿寶希冀地問道。
    薑堰自己撚了一顆,吃第二顆時,這才嚐到味道。軟糖由上等牛奶製成,軟糖外頭包裹的紙,是可以食用的糯米紙。初入口中,外頭糯米糖紗入口即化,隨即便是滿口奶香,和旁的糖相比,別有一番味道。
    他不喜甜,可不得不承認:“確實不錯。”
    “那可不。”阿寶臉上滿是傲嬌的小神情,眼神不停的瞟著案桌角落的一處,那裏擺著棗泥糕與雲卷餅,上次在那裏也擺了兩樣糕點。
    第一次見麵,阿寶吃了人家的酪澆櫻桃,不好意思再要其它東西吃。阿寶為了早些見薑堰,飯隻用了一點點,肚子早餓了。來不及她思索,手比腦子先動,將棗泥糕與雲卷餅全端到自己麵前。棗泥糕用了一半她也不介意,照樣拿著吃。
    隻是阿寶剛嚐了軟糖,如今再用棗泥糕,甜得心裏泛膩,阿寶吃了半塊又悄悄放回去,專心對付雲卷餅。
    不出一刻,,一碟子雲卷餅全入了阿寶的小肚子,她無事做又將視線落到薑堰身上。
    須臾之間,她眼前出現青竹紋小楷毛筆以及一遝宣紙與字帖。
    “無事的話便練字。”薑堰受不住阿寶的灼灼視線,這才出此下策。
    阿寶不用學規矩,可是認字習字卻少不了,她以為到薑堰這裏會輕鬆,誰知還是要被逼著練字,小臉一垮,不滿地道:“我走了。”
    待阿寶準備離開之時,淺絲掐著時間,剛好入書房內收碗。
    阿寶當著薑堰的麵,拿了幾顆軟糖塞給淺絲,“淺絲姐姐也嚐嚐,甜甜的。”
    淺絲眼睜睜看著阿寶從碟子裏拿的糖,猜測這便是阿寶從她世安院提過來的給薑堰的,並不敢收,恰好淺絲正麵對薑堰,瞥了眼薑堰,見薑堰微微點頭,淺絲才笑著安心將軟糖收下。
    “奴婢送送寶小姐?”淺絲衝著薑堰福了福身,出聲提議。
    薑堰剛出聲應允,阿寶卻在同一時間搖著頭拒絕,她側頭望向薑堰,一字一頓的道:“我自己可以,表哥病了,你好生照顧表哥,表哥也要快點好起來。”
    淺絲恍然,原來那幾顆軟糖竟是給她的‘報酬’,好讓她更加盡心照主子。阿寶不知,即便她不給她糖,淺絲也該盡心盡力照顧。
    薑堰心中微動,因阿寶對他的關心,眼裏迅速拂過笑意,可隨即阿寶接著又道:“咱們約好一起泛湖,表哥身子不好又要推遲了。”
    話落,阿寶嘟嘟囔囔地轉身離開,滿心滿眼都是何時能夠一起出去泛湖,自病痊愈以來她還未曾出府。
    薑堰看著阿寶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語,主要是對阿寶無話可說,明明先前還感念她關心他的身子,結果後麵一句話就讓他哭笑不得,原來隻是因為想去玩才不想他生病。
    淺絲不由得憋笑,阿寶一邊嫌棄薑堰,一邊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阿寶剛走沒多久,或許就阿寶如同烏龜的速度,連扶雲院院門都沒有走到。薑堰又想起她說的‘望梅止渴’與‘望笑生甜’,嘴角不自覺彎起弧度出來。
    隻是淺絲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硬生生將嘴角的笑意壓下去,整個人瞬間散發鋒利的光芒。
    阿寶心中頗為怨念,旋即,視線又被右邊花池旁,一處玲瓏雅致的葡萄架子吸引。
    葡萄藤蜿蜒曲折的纏繞在架子上,葉間隱藏著許多嫩綠色的葡萄花,若是不仔細看定然會被人忽略。
    剛一步入葡萄架下,一陣涼意襲來,阿寶感到整個人無比舒爽愜意。頓時,忘記自己來扶雲院的目地。
    直到阿寶聽見小葫焦急的呼喊聲,在她身後響起,這才猛的回過神,之前她剛出祖母的萱草堂,小葫就想哄著她回世安院待著,她這才急急忙忙跑起來,將小葫甩在後麵。
    阿寶腳步急促,‘砰’的一聲撲倒在地,趕忙爬起來時,還不忘緊張兮兮地往後頭瞧了一眼。發現小葫還沒追上來,阿寶爬起來又想跑,這一次連動都未動,便屁股著地仰天一跤,摔得結結實實。
    摔倒時,阿寶仰麵朝天,雖動了好幾下,但還是未能成功站起來,不過她素素淨淨的小臉上不見任何哭鬧,甚至仍舊掛著未摔之時的笑意。
    小葫見阿寶摔了一次又一次,隻覺得心驚肉跳,不顧禮儀邁著大步,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阿寶的身邊,不停地哀嚎著:“我的小姐喲,您慢點行不行?奴婢又不是豺狼虎豹,不會吃了您的。”
    阿寶不滿地推了推小葫,平日裏都不見她有這麽能說會道,糯糯的道:“你不願領我來扶雲院,我便隻好自己來,你快些鬆開我。”
    小葫的腦袋搖得似撥浪鼓,她哪裏敢鬆開阿寶,隻怕她一鬆開,阿寶立馬就能跑起來,“奴婢哪裏是不願帶小姐過來,是說咱們先回世安院一趟。”
    “回了世安院,我還能夠出來嗎?”拿騙三歲小兒的話來騙她,真當她傻啊,她今年五歲了,不是三歲。
    院裏的一主一仆爭執不下,吵到正獨自待在書房的薑堰,薑堰雙眉擰到一起,“墨笙,去看看誰在外頭,趕出去。”墨笙一直跟著薑堰,對他唯命是從。
    領了命令的墨笙頷首,“是。”
    剛來之時,沈家不少人取借著拜訪的名義來扶雲院見他,薑堰皆閉門不見。
    淺秋還曾說叨沈家出現些流言,說看著表少爺好相處,其實是個冷情之人。不過剛一有點風聲,這些話便憑空消散,想必是沈家人處理了,也算是沒有讓薑堰受委屈。
    阿寶甚是氣惱的推開小葫,抿著粉唇,小臉一板,“你再不鬆開本小姐,就回世安院給本小姐跪著。”
    小葫一個愣怔,阿寶就穩穩當當的走遠了,不過沒走多久,阿寶就被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攔住去路。
    阿寶皺了皺小眉頭,家裏的小廝下人皆是穿著灰色衣裳,問道:“你是表哥的人嗎?”
    墨笙並未回答阿寶的話,“八小姐請回,我們家少爺不見外人。”
    “我不是外人啊。”阿寶仰著腦袋說話實在是費力,低下頭,招了招手,“你蹲下些。”
    墨笙身子一僵,最後還是如阿寶所言,蹲了下來。
    阿寶衝著墨笙一笑,嘴角出現一個小小的梨窩,嬌俏的模樣讓人心生歡喜,“你去給表哥匯報一下,表妹來了。”她剛進來的時候,外頭都沒有一個守門的小廝,就擅自做主進來了。
    阿寶的話讓小葫聽得直捂臉,簡直是沒眼看,雖說小姐尚且還小,不必要守著太多規矩,可是……這也太直白了些。
    薑堰見墨笙仍未回來,不由得起身站在窗柩旁查看發生何事。
    見到的竟是墨笙蹲下身子,正同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在講話。
    小姑娘衣著簡單,上著冰藍色金絲軟煙絲褙子,裏頭乳白色衫子,配一條木蘭青雙繡裙子,滿頭烏油油的頭發分成兩份織成辮子,一邊垂著一隻辮子。
    辮子裏邊用大紅色刻金絲綢帶交錯著纏繞起來,結尾處由兩個鈴鐺綁著,稍稍一動鈴鐺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音,除此之外頭上再無任何東西。
    薑堰原打算看一眼便走,奈何阿寶眼尖,一抬頭就發現,正站在窗柩邊偷窺的少年,衝著薑堰揮手,“表哥!”
    話音剛落,阿寶拔腿便想走,一時之間走得急了,‘撲騰’一聲,又是一跤摔在地上,耳邊全是清脆的鈴鐺聲。
    明明地上平坦無比,偏生阿寶連摔了三四跤,小葫想護住都護不住,好在阿寶穿得厚實,摔得也不疼。
    墨笙卻是被阿寶的動作嚇了一跳,深知阿寶是沈家最受寵的八小姐,在扶雲院有個三長兩短也不好,是以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轉頭向主子求救。
    薑堰一見小姑娘麻溜的自己爬起來,又往他書房這邊來,無所畏懼的模樣,終是默許了阿寶接近他。
    阿寶一進門,衝著清俊異常的少年,聲音甜得似浸過蜜糖一般的道:“表哥?”
    “八小姐。”
    此刻,薑堰已經坐回案桌,眉眼間神色淡淡。
    “喚我阿寶就好了,府裏從來沒人喚我八小姐。”阿寶語聲既嬌且糯,她原就性子開朗,對著誰都容易熟絡,即便是薑堰看起來有些冷淡,阿寶也是半點不認生。
    “有事嗎?”這一次薑堰幹脆連稱呼都省略。
    阿寶站得累了,將手臂搭在楠木案桌上,腦袋壓著手臂,側著頭看向薑堰,“想來見見你呀,她們都說你長得極為俊俏,好似天人下凡,比大哥長得還要好看。”大哥隻是堂兄,可她還是得實話說,大哥比三哥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