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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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付寶首頁搜索“9495827”領紅包, 花一分錢即可支持正版  陳珊兒怕再與沈家人發生衝突, 她們的處境會更加不堪, 趕忙嗬斥陳雙兒, 好讓她閉上嘴巴,“雙兒,你無理取鬧了。”
    陳雙兒白眼一翻, 她早該知道陳珊兒是個膽小鬼, 不能對她有所指望, 當即冷笑一聲:“是的嗎?姐姐剛才在此, 東西明明是妹妹先看中的。姐姐何故怕沈家仗勢欺人而責怪妹妹, 大庭廣眾之下, 他沈家人還敢明搶不成。”
    在陳珊兒兩人爭吵之際, 阿寶早已來到櫃台另一端, 指著一支鏤空銀簪,“既然如此,我要這支。”她才懶得與陳雙兒爭執,不僅費口舌, 還浪費她時間, 想到若是會少玩半刻鍾, 她就心疼。
    薑堰麵色如常, 悄然跟在阿寶身後,不多不少落於後阿寶半步, 剛好擋著陳雙兒, 時刻提防她暗中使絆子。
    珍瑞和一共四位女坐賈商, 每人守塊地方,阿寶所去的地方正是另一位著粉衣的女坐賈商。眼見著粉衣女坐賈商將銀簪拿出,正準備遞予阿寶。
    陳珊兒一笑,將銀子置於櫃台之上,“兩根銀簪我全要了。”
    粉衣坐賈商將剛剛一切全看在眼中,推拒陳雙兒,“那支簪子沈小姐先看中,要賣也是先緊著沈小姐,更何況您拿出的銀子隻夠買半支簪子。”
    陳雙兒緊捏裙擺,她確實囊中羞澀。母親不怎麽讓她碰銀子,月例隻剛剛夠用。原是想著將沈家人惡心走就離開,沒料到珍瑞和的坐賈商竟會直白的說她錢不夠。
    現在陳雙兒騎虎難下,隻能梗著脖子道:“我先下定金將東西定下來,免得屆時被人搶先。誰先出錢,東西便是誰的,理是這個理吧?”
    “陳二小姐當真是好大的氣派。”薑堰淡然出聲,嗓音清冽,“珍瑞和開門做生意,咱們看中什麽,陳二小姐便阻止咱們買什麽,這麽攪和生意,難不成珍瑞和是陳二小姐家的?”
    陳珊兒暗歎一口氣,顯然是陳雙兒的所作所為,她這個姐姐壓根招架不住,可是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將沈家得罪狠了,隻得硬著頭皮,垂眼回道:“薑公子說笑了,小妹不過是同沈小姐開玩笑,上次惹了沈小姐不快,如今想借此給沈小姐賠個罪。”
    薑堰唇角微揚,隻笑不語,看似柔和,但無端讓陳珊兒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
    陳珊兒從薑堰這裏無從入手,當即捧著銀簪,緩步走向阿寶,眼神無害地看著她,“還請寶小姐見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薑堰視線隨之落在銀簪簪尾尖銳的部分,拉著阿寶退後幾步,將其交於一旁無事的沈圖南,自若開口,“若我不曾記錯,陳二小姐前日才道過歉,是不是覺得沈家是寬厚人家,便隨意踐踏汙蔑?”
    沈家在江寧府赫赫有名,往日茶餘飯後談論無外乎便是沈家二爺又做了何好事,從未傳出有過仗勢欺人。乍一聽這話,珍瑞和中其他人均是濃濃地興趣,眾人隨未明目張膽的圍觀熱鬧,但耳朵卻是時刻立起來凝神聽著。又聽薑堰所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有人想向沈家潑髒水。
    薑堰氣質清雅,神情淡定,說話時連嘴角弧度都未變,內容卻如同鋒利刀尖戳人心口,陳雙兒不禁氣塞胸臆。
    阿寶抬眼看一眼簪子,薑堰語音未落,她緊隨其後道:“而且簪子還未付錢。”她也不是非它不可,隻是想看看。這一看到好,並不合她意。
    沈圖南一樂,毫不客氣的在一旁補刀,“我沈家不缺兩支簪子錢,我妹妹要什麽我大可以買。”一人一言將陳雙兒她們堵得無話可說。
    幾位坐賈商相視一笑,往日除非掌櫃的在,她們遇到難纏的客人時隻能忍耐,唯恐怕損害珍瑞和的名聲,如今親眼所見胡攪蠻纏的人吃癟真是暢快。
    阿寶對其它的不感興趣,一聽對沈圖南買東西送她,連忙別頭,杏眸亮亮的瞅著薑堰,嬌氣地問道:“表哥呢?”阿寶就是故意為之,她跟著哥哥出來,從來不需自己付錢,哥哥在此放下的話可有可不有,但表哥今日允諾了她,可就逃不掉了。
    薑堰捏了捏阿寶的臉頰,淺笑道:“不拘阿寶要什麽,盡管選便是,表哥掏荷包。”薑堰原就豐神俊美,清俊高雅,如今眉眼帶笑,聲音寵溺,饒是一旁的小姐們隻是靜靜看著,也不禁癡了一瞬。
    陳王氏步伐沉重,瞧了一大圈,皆未找到令她覺得合適的宅子,如今準備回珍瑞和找女兒。大女兒好歹跟在她父親身邊,學了兩三年如何做生意,與人交談頭頭是道。如今她沒大女兒在身邊,談宅子的事情,她一張口要麽被人家回絕要麽被人乘機抬價,自己做起事情來才知受挫的滋味。
    陳珊兒一回頭,見陳王氏正往這邊走,額頭青筋直跳。
    一個陳雙兒她已是管不住,她娘那得理不饒人,又隻顧著眼前利益的性子,再來橫插一腳,珍瑞和真會亂成一鍋粥。
    陳珊兒怕簪子損壞不敢重放,頓時手腳匆忙。弄完一切,將頭埋入胸膛,拉著陳雙兒灰溜溜地離開。
    耳邊清淨沒人打攪,阿寶總算能專心挑選珠花,薑堰無事便跟著在珍瑞和裏頭閑逛,忽的被一抹如雲山幻海的青煙色吸引。
    薑堰喚了坐賈商從博物架上取下,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一番。
    青紋玢玉響鈴簪,上好青玉打造而成的鈴鐺,青玉泛著溫潤的光澤,輕輕晃動清脆悅耳。薑堰想起有日阿寶頭上戴過鈴鐺,故作隨意地將鈴鐺簪遞予坐賈商,讓她包起來。
    雖說在珍瑞和一開始有陳雙兒攪和,但後邊阿寶得了薑堰送她的東西心情便大好,啥子煩惱都忘得一幹二淨。
    來到停船的湖邊,阿寶看著沈圖南所指的地方,是一艘青蓬小舟,興奮地道:“不是畫船!”她老早便想坐青蓬小舟泛湖,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因為江南地區多是枕水而居,開門見水,河道四通八達,青蓬小舟可以穿梭兩邊都有人家的河道處,看白牆黑瓦燈影,偶爾有人在岸邊洗衣戲水,那才是炊煙人家。
    沈圖南挑眉,“這麽開心?”其實略微一想便知,他們一群子人,有丫鬟婆子,還有小廝,斷斷不可能乘坐青蓬小舟泛湖。
    少年一襲石青香堇八團緋綾排穗褂,腰間以黑色鑲金帶束腰,清華尊貴,氣度不凡,如明月清輝。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楚楚謖謖,清雅高邁。
    薑堰一進房間,便見屋內坐著四人,其中一位紫紅鎏金點翠鑲玉抹額的精瘦老婦人在上首坐著。
    老婦人頭發梳得油光發亮,一根根銀絲藏在黑發中,一雙深色眼眸微微下陷在眼窩裏,含笑看著他。
    按照規矩,小輩第一次拜見長輩時應該行跪禮。薑堰環顧一周,並不見屋內擺有團蒲。
    又想起沈老太爺對他說過的話,讓他謹記自己的身份,既然他如今的身份是清和郡主的外孫,沈老夫人的侄孫兒,再此請個安也未嚐不可。
    “小子薑堰拜見老夫人。”
    薑堰屈膝下跪,衝著老婦人磕了一個頭。
    沈老夫人楊氏看了一眼下方的薑堰,旋即眼斂微垂,隱藏起因薑堰行禮,而閃過了驚訝之色,笑著衝薑堰招手,“快快起來,真是個懂規矩的好孩子。”
    薑堰聞言,順勢起身,走向沈老夫人,任由沈老夫人上下左右的打量他。
    他眸中自始至終都含著清淺的笑意,麵上依舊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為難。
    沈老夫人見少年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就已經初見風華,行事進退得宜,不由得點頭。又記起自京城傳來的消息,原以為這性子是還該磨練磨練,可今日一見,坦坦蕩蕩沒什麽不好。
    “真真是像極了。”模樣氣質均是像極了那人。
    沈老夫人語氣感歎,眼中不由得浮現追憶之色。
    薑堰也似是想起了什麽,垂下眸子。
    旁人皆以為沈老夫人因為見了薑堰,而想起了自己在京城的親人,氣氛頓時有些沉重。
    就連葉氏也是這麽認為的,她用餘光看了一眼兩位妯娌。
    耿氏剛被蘇嬤嬤氣著了,如今還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樣,另一邊的柳氏雖說是三弟沈原水的妻子,可因為沈原水是妾室所生,柳氏在老夫人也這裏一直是個尷尬的存在,屬於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人。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牽扯到下一輩糾纏不清,現在也隻能葉氏開口。
    “表少爺通達明透,也讓我家那個渾小子看看表少爺,讓他好早些沉穩收心。”
    葉氏的話音剛落,蘇嬤嬤怕沈老夫人憂思過度,連忙接過話頭,“是呀,表少爺一表人才是福氣,府內少爺小姐以後也多了一個伴。”
    四十多年了,老夫人與清和郡主這麽些年的聯係全是書信。後麵的幾年,和安郡主離世之後,徹底與京城那邊沒了來往。從京城跟過來的人,到如今也隻有她還留在老夫人身邊,她就怕老夫人太過思念故地故人傷了身子。
    沈老夫人點了點頭,又將視線落在薑堰身上,“可取了字?”字一般是男子弱冠之時由長輩賜予,但也有比較受長輩寵愛的孩子,家中長輩早早就給取字,沈家幾個孩子已經有了‘字’。家人喚字以示寵愛與親近,老夫人不想因為‘字’,讓薑堰覺得他被沈家排斥了,故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