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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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寶首頁搜索“9495827”領紅包, 花一分錢即可支持正版 葉相宜聞言垂頭, 秀氣地道:“不必了,這樣挺好的。”
“真的嗎?”阿寶怕葉相宜因為客氣,故意將不滿埋在心裏, 特意出聲詢問她, “如果有忌諱的,或者是特別不喜的說出來,我酌情考慮。”阿寶是大方,可也不願意為了別人太委屈自己, 畢竟這是她的地盤, 首先得自己過得舒心,才能讓來這裏的人過得舒心。如果自己心中憋著悶氣,到時候總會鬧矛盾。
“我沒有忌諱的,你房間很精致。”滿眼的淡綠色,和外頭的春色交相輝映, 清新明快,看得人心情舒暢, 況且裏麵的擺置樣樣精心, 單是最角落裏一個高凳似的博物架上擺置的紅瓷長圓腹汝窯就價值不菲,更何況擺在明處的這些東西。
葉相宜垂下眸子, 有些擔憂自己是否配得上同阿寶在一起玩。
雖然葉相宜跟著葉家人一起參加過聚會,但也不止她一個孩子去。她隻是庶子嫡女, 自己爹這個庶子爭氣也就罷了, 奈何就是不爭氣, 原本身份就她的短板,如今更加讓她在葉家眾姐妹當中矮了一截。有時葉相宜不想給母親添麻煩,葉府其他庶女來嘲諷葉相宜時,她就是這麽受著。
在參加聚會的時候,葉家有些姑娘會想盡辦法,不讓旁人與葉相宜交朋友。所以直到如今,葉相宜都未曾有過手帕交,葉相宜也不知道如何同朋友相處。
“這些都是我自己挑選的,好看吧。”阿寶抬了抬下巴,說起裏麵的布局滿臉驕傲。
當天夜裏,葉相宜便睡在了阿寶房間,阿寶拉著葉相宜絮絮叨叨不停的說著,說到興奮之處甚至坐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同母親、奶娘以外的人睡覺。”
葉相宜陪著阿寶說話,實在是困了,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回答她,“我也是。”
“你不激動嘛?我隻有一個哥哥,要是可以我也想要個妹妹,姐姐還是算了,要是同哥哥一般監督我喝藥什麽的,也忒麻煩了些。不過仔細想一想,還是不了,我見到四嬸懷寶寶的樣子害怕,還是不讓娘親再懷小寶寶為好。”
一開始葉相宜還能夠答上阿寶幾句,越往後頭聲音越小,阿寶仍舊在說著話,說完之後等葉相宜的應答,結果回答她的隻有清淺的呼吸聲。
阿寶絞著手指,黑暗之中呼吸聲特別明顯,她伸出五根手指頭在眼前晃了晃,伸手不見五指,說話又沒人聽,覺得無聊便閉上眼睛睡覺。
不多時,阿寶的呼吸聲開始響起,葉相宜的呼吸聲反倒消失不見,困極了的葉相宜揉了揉眼睛,將手搭在枕頭上,閉眼時暗道:若是不裝睡騙過阿寶,還不知道阿寶什麽時候能夠睡覺。
翌日清晨。
葉相宜懵騰地睜開眼睛,就見阿寶一臉興奮的看著她,葉相宜被靠近的小臉嚇得眼睛瞪得像銅鈴,剛想說話,就聽阿寶激動地道:“你昨晚睡得可還好?”
“還、還好。”葉相宜著實被阿寶嚇了一跳,答話時都不太利索。
“那就好。”阿寶安心地點頭,“我認床,隻要不睡在自己床上就睡不著覺,怕你也如此。”
阿寶一邊解釋,一邊從床裏頭往床邊爬,趴在床沿邊拿鞋子穿好。下床之後,見葉相宜仍舊坐在床上,出聲道:“你怎的還躺著?”
葉相宜愣愣地看著阿寶,回神之後應答,“哦。”
語畢,葉相宜下了床。她以為會有丫鬟進來伺候她們穿衣洗漱呢,誰知道阿寶需得自己動手。
葉相宜嚐試著自己穿衣,隻是一件衣服在她手中,左穿右穿好幾次仍舊穿不好。
阿寶接過她手中的衣物,教她怎麽穿,複又丟給葉相宜。她從四歲開始便自己穿衣服,娘親說過穿衣吃飯如同走路,必須得自己學會。等她到八歲熟練穿衣之後,才能讓丫鬟們穿。
自從葉相宜來了之後,阿寶便一直她身邊陪著她,用阿寶的話來說就是要盡地主之誼。
她整日帶著葉相宜逛沈府,諾大的沈府在三天之內,竟也讓她們逛完一半。
經過幾日相處,大家熟悉之後關係都還不錯,平日裏世安院總是有說有笑,各自之間還能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日,阿寶與葉相宜兩人牽著小手走出世安院的門,丫鬟們拿著東西,笑意盈盈地緊緊跟在後頭。
阿寶準備帶葉相宜前往沈家最大的花園沉煙園,往日裏要她去,她嫌遠了些,而且單逛沉煙園能逛整整一日,春日裏沉煙園百花盛開,看得人眼花繚亂。
忽地阿寶停住腳步,後頭的丫鬟們亦是連忙停住,葉相宜疑惑地看向阿寶,“怎麽了?”
阿寶尷尬一笑,但不是對著葉相宜,而是對著從側前方林中小路,往這邊而來的薑堰。
薑堰今日穿著寶藍色圓領袍,著一雙花鳥紋暗色長靴,一頭黑發用一根羊脂白玉簪束在腦後,他不急不緩姿態悠閑地朝著阿寶這邊來。他難得在人前出一趟扶雲院,原是想給沈老太爺請安,但是還未走幾步,身後便傳來鈴鐺般笑聲,這不就來看看。
“有了表姐就不再需要表哥了是不是?”薑堰道。
嗓音一如既往的好聽,但阿寶卻當即一噎,隨後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得回答薑堰的問題,連忙搖頭如撥浪鼓,聲音洪亮地否認道:“沒有!”
此話一出,阿寶頗有些心虛的不敢直視薑堰。
阿寶對於能有人一起同吃同住同玩同樂,還能穿同樣的衣服,梳同樣的辮子,不知道多麽的有興趣。現今見到薑堰,她也是有一小丟丟的無奈,這幾天她的確將薑堰忘記到腦後頭去了,一時半刻有想不起,盡管他就住在隔壁,每次出世安院院門都能看見他院子。
薑堰一眼看穿了阿寶的口是心非,不願看她在人前露出窘迫的模樣,便開始略帶審視的看著葉相宜,發覺葉相宜比原先跟著阿寶身邊的沈安福,要好上許多時,倒沒多嘴說話。
不過就在他剛準備收回視線時,阿寶上前了一步張開雙臂,一把擋在葉相宜麵前,抬眸清亮杏眼看著薑堰,用嬌氣地聲音控訴他,“你太嚴肅了。”她剛剛看著薑堰的眼神都有些害怕,何況膽子比她小上一倍還不止的葉相宜。
原本在接受薑堰打量時,葉相宜並未覺得有什麽,但在阿寶與薑堰對峙之後,葉相宜忽地察覺到不對勁,身子感受到威脅般一抖,連忙笑著拉了拉阿寶白嫩嫩的小手,小聲地在她耳邊道:“阿寶,我沒有事情。”
陳雙兒一直盯著世安院這邊,即便是被陳王氏狠狠訓斥過一頓,仍舊不改自己的做法,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在見到她們撞見薑堰時,悄悄貓著身子退了出去。
回到弄玉閣,在沈安福耳旁添油加醋地說著自己見到的事情,什麽阿寶拉著葉相宜的手,熱情的給薑堰介紹葉相宜,諸如此類的話說了不知凡幾。
沈安福越聽越氣,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怒氣衝衝地帶著蘭香往世安院那邊走。
葉氏見了阿寶衣物之上滿是摔跤的痕跡,當即下了死命令,假使她再不乖,就關她一個月的禁閉。
阿寶見葉氏麵色嚴肅,真是生氣了,諾諾的答應,表示不敢再違背。之後的日子,老老實實地悶在屋裏,如今即便病痊愈,還是未緩過來。
沉默不語的樣子顯得阿寶十分乖順,可太多乖巧和順,就讓人覺得她失了孩子般的純真與活潑,死氣沉沉。
阿寶這副模樣,將沈老夫人看得一陣心疼,沈老夫人一把將阿寶攏入懷中,輕聲細語地詢問:“阿寶快些過來祖母裏,今日怎的一言不發?”
“祖母~”阿寶小聲而甜膩地喊著,聲音嬌氣得不能再嬌氣,“這段日子我可難受了,阿寶再也不想生病了,都不能見到祖母,阿寶好想祖母。”雖然阿寶覺得自己最近在母親那裏受了委屈,可還是舍不得在沈老夫人麵前說葉氏半點不好。
沈老夫人被阿寶粘人的模樣逗得直發笑,戳了戳阿寶的額頭,“還是沒變,騎馬不帶鞭子,盡是拍馬屁。”
站在沈老夫人身後的下人們紛紛搖頭,要說寶小姐想討好誰,真幾句話,就可以甜到人心裏去。奇怪的是,沈家上上下下沒一個人像寶小姐這般會說,也不知道寶小姐從哪裏學來的。
阿寶得意地衝著葉氏眯了眯小眼睛,滿臉求她表揚。
葉氏希望阿寶收斂些,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瞪了阿寶一眼,卻不說話,免得到時候又有人覺得她在炫耀。
一眾小輩裏,沈老夫人最為疼愛阿寶,是以,葉氏縱使覺得阿寶頗有些小人得誌,也隻能暗自歎氣。
她也不願扮黑臉,可是,整個沈家壓根就沒有人,有要管阿寶的意思,倘若她再不管束,隻怕她再大些時候,沈家的屋頂都能被她掀了去。
阿寶沒有得到葉氏的回應,癟了癟嘴,逡巡一番,忽的想起似是少了一人,開口問道:“嬸嬸,小九呢?”
“安福呀”耿氏未曾料到阿寶詢問沈安福,但她的一聲‘安福’語氣喚得當真如同慈母一樣,“最近在我那裏學規矩,累著了,給老夫人請完安,早早的回去了。”庶女能得個被嫡母教養的名頭,有利無害。
耿氏心中不願,給玉姨娘母女這麽大的好處,可她更不想沈安福跟著沈阿寶在沈老夫人麵前晃悠。
玉姨娘年輕貌美,本就得寵,生了孩子之後寵愛愈加。以至於還順利將自己寡婦姐姐和侄女接來沈家住。往後沈安福再在老夫人麵前說得上話了,她的三個兒女可如何是好?
沈阿寶聽到學規矩,小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縮,覷了一眼坐在耿氏對麵的葉氏,生怕到時候她也讓她學規矩。
葉氏見此,暗罵一聲,沒出息的小東西,就怕學規矩。不過葉氏倒真沒想過,讓阿寶小小年紀就學規矩。
平常女子最為舒坦的日子,隻怕是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嫁為為婦,做了母親,再沒有輕鬆的時候。
是以,葉氏沒有接耿氏的話,轉而說道:“母親,我想帶著阿寶回一趟娘家。”
女子回娘家需婆家派人去娘家知會一聲,或者是婆家派人來接。若女子擅自回娘家,眾人會以為女子被休棄。雖然大秦準沈女子和離之後改嫁,但在大多數人眼中,女子被休棄仍是件極其丟臉的事情。她娘家葉家更甚,自持清貴之家,在某些規矩上極其固執。
阿寶聽後滿心的不願意,小臉一垮,垂頭把玩自己的小手。誹腹道:又得去外祖母家,真真是煩人,外祖母每次都將她與葉妍相比較,不過是同齡,有啥子好比。
沈老夫人垂眸瞧了一眼阿寶,一口就應允了葉氏,“去吧,順便替我問問,親家近來可還安泰。”
“二弟妹可要在娘家待幾天?”耿氏狀似無意的問道,其實心下正忖思:葉氏離開幾天,也足夠她在廚房安排幾個人,不然平日裏想另外加幾個菜都要掏銀子,忒不方便了些。
葉氏溫和一笑,“當日便回來。”葉府與沈府來回路程不過一個時辰,能夠趕回來,葉氏自然不會留在葉家,其實也是怕待久了阿寶受委屈。
除了此事以外,葉氏再沒有其他事情,請安也差不多了,她向阿寶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一番,可阿寶似什麽都沒有看見一般,端坐在沈老夫人身旁穩如泰山,最後葉氏一人離開萱草堂。
隻見葉氏的背影愈行愈遠,阿寶連忙扭了扭身子,側身拉了拉沈老夫人的衣袖。
沈老夫人會意,將耳朵傾向阿寶。
阿寶用隻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低聲道:“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去外祖母家,我還是最喜歡祖母。”
“這話切莫要拿出去在外頭說。”葉老夫人故作臉色一板。其實心裏十分熨貼,任誰見自己千般寵愛的嫡孫,口口聲聲說最喜歡祖母,都會像吃了蜜糖般。
至於阿寶講的不喜歡外祖母的話,聽起來有些不孝,但沈老夫人才不會管那般多,嫡親孫女還得自己來護著。葉陳氏每每都要將阿寶與葉家後輩比,還時時護著葉家子孫,還以為她不知。
“我知道。”阿寶乖乖地點頭,煞有其事的向沈老夫人保證。
“你娘親可是走遠了,現在上前還能夠追到。”沈老夫人一抬頭,葉氏已經走到影壁處,溫馨地提醒阿寶一句。
“阿寶留在這裏陪祖母不好嗎?還是說阿寶生病了一段日子,祖母不疼阿寶了?”阿寶一把抱住沈老夫人胳膊,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沈老夫人,模樣乖巧可愛的不得了,沈老夫人哪裏忍心說不再疼她的話。
她好笑的戳了戳阿寶的額頭,“呦嗬,祖母隔三差五讓念夢送東西過去,你可是一件不落的都收下,我聽說,你夢裏說的胡話,都是讓人將東西收好了。”
一屋子的丫鬟們聽著沈老夫人的話,皆的麵麵相覷,好歹顧著阿寶的顏麵將笑意憋著。
阿寶小臉一紅,坐在椅子上噔了噔小腿,“祖母~”一邊撒著嬌,一邊盡量用凶凶地眼神看著一群子笑話她的丫鬟婆子們,可是她的眼神實在是毫無殺傷力,隻能讓下人們覺得她軟糯。
沈老夫人被她的反應逗趣,眼神溫和閃爍著慈祥的光芒,一隻滿摺的手摸了摸阿寶的發頂,哄著她,“行行行,祖母不說了。”
“這還差不多。”阿寶衝著屋內的丫鬟們揚了揚了下巴,神情傲嬌,那模樣好像再說,她有人撐腰,再笑話她,她就下來訓斥她們一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留在我這裏,就是不想被你娘親捉去,待在她身邊。是因為,你還要去看你那位心心念念的表哥。”沈老夫人拍了拍阿寶的小手,詢問道:“我聽聞你送了那位表哥一件禮物?”
阿寶神情坦然,嘻嘻地笑道,“果然祖母什麽都知道,我也沒想瞞著您啊。”
“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們都沒有送,就你一個人送了,我能不知道都不行。”沈老夫人道。
“那不是因為我病著沒有見到表哥嘛,總得讓表哥知道,府裏還有個八妹妹不是?”況且那位表哥還住進了她隔壁,日後是要一起玩兒的人,哪裏不能交好。
“是是是,你總有理。”沈老夫人無奈的點頭,“去吧去吧,去找你心心念念的表哥。”
“謝謝祖母。”阿寶頓時喜笑顏開,搖了搖楊氏的手臂,用大大的聲音道:“阿寶還是最愛祖母的。”
說完之後,連忙轉身走了,生怕等下又被祖母逮著問,她將父母放在第幾位?
這種問題很難回答好不好!
沈老夫人看著阿寶遠去的背影,麵露擔憂,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借著蘇嬤嬤的手站起來。
“怎麽了老夫人,寶小姐才剛離開,難不成就舍不得寶小姐?”
“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不還是在府裏?”沈老夫人笑了笑,並未說出她為何而憂心。
她與沈秋衾二人自先帝登基之後,就急流勇退,早早的離開京城回到祖籍江寧。
一是為了避免先皇猜忌;二是厭倦了皇家爭鬥。
但長子沈原木醉心官場,隻想為官做宰,好在江寧有秋衾在,長子想往上爬得費不少的勁,不握權利也就不會被卷入風波之中。
誰知到底是躲不過,二兒子一心接管家裏生意從商,卻仍舊成了皇商。
那人意圖明顯,一想將沈家卷入這場爭鬥。如今她算是明白那人作何打算,可他們沈家絕不允許沈家女兒為妾。
偏生就是這麽個好時候阿寶病了,生了一場風寒。至今還未好全,時不時的有些咳嗽,身上也是使不太使得上力。
阿寶認命地躺在她寬大精致的黑漆雲母石事事如意架子床上,睜著一雙杏眼一眨一眨的看著頭頂藕荷色紋雛菊的帳子,腦子裏不斷的閃過自己在外玩耍的場景,就當作是她已經出去玩過一趟了。
恰在此時,水晶珠簾微動,進來一個麵容剛毅的少年,頭戴褚色方巾,穿著一身藏青色蜀繡袍子,袍子袖口用白色鑲邊緊緊收著,幹脆利落。
少年今年不過十五,大抵是因著日日習武的緣故,身體比之同齡人要強健高大得多,看起來像是個十七八歲的郎君。
一屋子的丫鬟,齊生生的衝著來人行禮,“給三少爺請安。”
“起來,起來。”沈圖南揮著手,邁著大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腳步沉穩有力。
阿寶見到濃眉大眼的少年時,眼睛一亮,立即細聲細氣的喊道:“哥哥。”心中暗道,今日總算不是母親過來守著她喝藥,若是哥哥……應該比母親容易忽悠點吧,況且因著哥哥比她大了十歲,從小就一直都比較寵她,估摸著撒撒嬌好說話。
沈圖南聽見自家妹妹嬌嬌的喚他哥哥,心又軟了半截,輕聲詢問阿寶:“可是好些了?”
“好很多了,都無須喝藥了。”阿寶用實力演繹一番何為“欲蓋彌彰”,何為“此地無銀三百兩”,偏生阿寶不自覺,沾沾自喜的看著沈圖南。
沈圖南憋著笑,別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穿著淡藍色衣裳的婢女,“小冰,大夫如何說?”
小冰福了福身,“大夫來看過,說是還有個三四日,寶小姐便可好全。”
“嗯。”沈圖南點了點頭,他這個妹妹什麽都不怕,就怕喝藥,讓她吃藥比登天都難。
沈圖南不停的陪著阿寶說話,期間阿寶不停的催促沈圖南去同母親請安,想讓沈圖南離開,誰知道沈圖南一直都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
不等阿寶將沈圖南趕走,一個梳著雙丫髻,穿著桃粉色衣裳的丫鬟就端著紅木托盤進來。托盤上擺了幾碟蜜煎,還有一隻青枝纏金汝窯盅,旁邊放著的是一隻白瓷小碗加勺子。
阿寶見了,眼睛一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小糖,你一點都不貼心。”阿寶的小腦袋使勁往薑黃色繡五蝠捧雲團花的錦褥裏縮,一邊還衝著沈圖南搖頭,一臉的抗拒。
“寶小姐可是冤枉奴婢了,這藥奴婢可是熬了一個時辰,半刻都不曾離開,哪裏不貼心了?”桃粉色衣裳的丫鬟向阿寶討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