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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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付寶首頁搜索“9495827”領紅包,花一分錢即可支持正版  沈圖南一進書房, 便四處張望, 那日因著阿寶在場他沒好走動, 今日有機會自要好生觀看一番。
    薑堰任憑沈圖南在他眼前晃了晃去, 既然將他找來, 便該猜到自己這段時間不能做任何事情 。
    直到門外傳來三聲叩門聲,淺月端著放了兩盞茶的茶盤進來, 給薑堰與沈圖南奉茶後,立於一旁靜候吩咐。
    沈圖南見茶水都已經備好,便打算坐回自己的位置, 忽的餘光瞥見薑堰桌上有一片白光閃過。沈圖南便伸長脖子,往薑堰案桌上瞧去,瞧見薑堰身前, 擺著一遝白花花不曾寫動的宣紙,開口戲謔道:“喲, 宣紙還未曾用過呢?正好我也是不喜讀書寫字,要不然幾時咱們一起習武如何?”
    沈家愛舞刀弄槍者唯有他一人,原先還有大哥沈圖承陪著他,可這幾年大哥越發的沉寂下來,似乎什麽事情都不準備幹了。
    “也不是不行, 隻是怕沈老太爺不肯。”薑堰抬出沈秋衾來拒絕沈圖南。
    沈圖南見薑堰沒拒絕他,一拍胸脯, 當即表示:“哪日我尋個機會去同祖父說一聲, 不過是讓師傅再教個人的事情, 你我一起習武,好歹有人平日裏有人陪練,那群陪練的下人生怕傷著我都不敢用力。”
    薑堰一笑,“好。”想來讓他習武一事,起碼得過個年才行。如今沈秋衾那邊麻煩可不少,至少至今為止,沈秋衾教他讀書的事情都未過到明處。
    薑堰見淺月仍在房中,擺了擺手讓她退下。
    淺月對於薑堰任由沈圖南說他不愛讀書一事心生疑惑,但依舊恭敬地福了福身,捧著紅漆描金的梅花茶盤徑直出去。
    湖邊那日,正好輪到她在主子身邊伺候,是以她記得分明。主子雖站在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可從湖邊回來後,便在待在書房,直至第二日清晨才出來。
    主子出來的第一件事情是讓墨笙重新準備宣紙,第二件事情是請了沈家三少爺進來,所以,方才三少爺才會剛好瞧見桌上擺著嶄新的宣紙。
    而她進書房打掃時,發現書房裏,擺著的四支青花花紋八方燭台上的蠟燭,早已燃盡。往常主子也有晚間歇息在書房的時候,頂多燃掉兩支蠟燭,這麽久以來,她頭一次見四支蠟燭全燃盡的情況,可見不是徹夜未眠,也該是很晚才入睡。
    淺月不由得擔憂,若是沈家三少爺當真讓沈老太爺答應主子習武,那主子往日裏看書寫字的時間可不就少了許多?
    雖然淺月自個兒從小學武,但她認為主子會些強身之術,在緊要關頭能夠保護自己便可,畢竟國家不需要一個隻會武功的莽夫。而可是她學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她是下人,要聽命行事,如果有選擇她也願意幹淺絲治病救人的活。
    沈圖南端起定窯十樣錦茶盞,茶水中茶葉舒展,不見半點茶沫。沈圖南裝模作樣地輕輕吹幾口氣,隨後愜意地呷了一口,發出滿足地喟歎聲,“培風竟然會派人來請我,真是一大奇事。”心裏想的卻是整個沈家就屬薑堰這兒的茶水最好,隻可惜平日裏進不來,想討一杯茶喝都難。
    薑堰徐徐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前些日子不是說要去行舟泛湖,正好我明日得空便一起去。”
    “行,我這就讓小貴安排。”沈圖南大手一揮,當即答應薑堰。
    隨後沈圖南又凝了凝眉思索,打算帶阿寶一同前往,怕薑堰得知阿寶會去便不想去了,故而開口,“你可千萬不能反悔。”
    “我一向言而有信,就怕屆時你騰不出空,畢竟練武一事一天都不可荒廢。”薑堰接話,從容地回答。
    沈圖南怔愣一下,他還真未想到這層,“我明日早些起來練功。”
    待到沈圖南走後,薑堰默默地攤開宣紙,落筆寫字。他還有課業未曾完成,隻有提前完成他才有時間出去,索性他也隻餘下一點點,白日裏應該能做好。
    阿寶一想到要去葉氏房間請安,一早上就在那裏磨磨蹭蹭。直到挨到不得已去請安的時辰,阿寶才拉著葉相宜過去,
    “娘親~阿寶昨日不見娘親真是想念,娘親瞧著又美貌幾分。”阿寶滿臉笑意,聲音親昵地喊著葉氏,嘴角的酒窩深深陷進去,好似盛著蜂蜜似的。
    葉相宜則是規規矩矩屈膝衝葉氏行禮,“姑媽安好。”
    “好好好。”葉氏含著笑扶起葉相宜,指了指桌旁的圓凳,讓她坐下,但對阿寶卻是另外一番模樣。不僅搭都不搭理阿寶,還剜了一眼她。
    葉相宜原本已經坐下,見阿寶仍舊站著,心裏一時猶豫不決起來,不知到底要不要起來,同阿寶一起站著。
    阿寶委屈的癟嘴看著葉氏,想讓葉氏心軟。她不想來請安,就是因為知曉,葉氏肯定會責怪她與陳雙兒鬧變扭的是,即便猜到自己要被說教,阿寶仍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葉相宜想陪阿寶一起站著,屁股剛稍稍離開圓凳,便聽得葉氏一拍桌子,餘光瞥見原本溫柔可親的人,此刻麵上無半分笑容,嚇得葉相宜忙坐回去,雙手端正地放置在小腹處。暗自勸誡自己,不要頂風作案為好,最後留給阿寶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聽聞昨日你與陳二姑娘推搡,無意將她推倒在地?”葉氏何嚐不心軟,甚至她都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說阿寶,畢竟孩子也有自己的臉麵。但是瞧著阿寶明明是吃著江南水鄉的米養出來的,卻沒半分江南水鄉女子半分柔和,竟然敢當眾動手,葉氏便覺得不說不行。
    阿寶垂頭掀眸,悄摸地看了一眼葉氏,聲音細小地糾正她話中的錯誤,“不是我與她推搡無意推到她,是我直接將她推倒在地。”
    麵對阿寶毫不猶豫地承認,甚至還將自己說強硬三分,葉氏一時語噎,頓時不知何種表情麵對阿寶。
    葉相宜微垂眼睫,使勁壓下嘴角,不讓笑意流露出來,實在是阿寶太過實誠,讓她不得不笑。
    無意與有意一字之差,但二者之間意思相差甚遠。有時將犯下的錯說成無意,不僅可以成功為自己洗脫罪名,甚至可以倒打對方一耙將過錯全推給對方。
    姑媽應該隻是不想讓府中下人說阿寶莽撞刁蠻,才想將事情說成是阿寶無意,誰知她自己巴巴地說出真相。看姑媽不知言語的樣子,估摸著她也不曾料到阿寶會這般誠實。
    葉氏平日看阿寶古靈精怪,又愛耍賴要這要那的,以為她會為了不被懲罰承認自己是無意而為,這才會因為阿寶幹脆利落地說出事情而驚訝。
    阿寶斜歪著頭,試探地問道:“阿寶都已經實話實話了,處罰能不能輕點?”
    葉氏無奈地攥住手中的絹帕,將阿寶與葉相宜趕出衡蕪院,瞧著阿寶因為她說不用懲罰,而興高采烈地模樣一陣撫額,生了這麽個實誠的孩子也是讓人焦心。
    沈安福歉然道:“三哥……”沈安福對於陳雙兒捅了簍子,卻還讓她來收拾,早已怒火中燒,但卻隻能強自忍耐。畢竟在她看來,玉姨娘重視陳雙兒她們,若讓玉姨娘知曉她在場還讓陳雙兒被趕出府,少不得聽玉姨娘一陣嘮叨。
    “九妹妹無需多言。”沈圖南打斷沈安福說話,不論是誰傷害了他妹妹,他對付起來都絕對不會存任何心軟,“想必九妹妹不能替大嬸做主,有時間在這兒磨磨蹭蹭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看江寧府哪個地段房屋合適。”
    陳雙兒臉色蒼白,咬著嘴唇,俯首認錯,隻希望能夠得阿寶原諒,此事就此揭過,“是雙兒行事莽撞,不會思前顧後,雙兒在此向寶小姐道歉,還請寶小姐見諒。”
    阿寶說得幹脆,“我不原諒。”若是沒陳雙兒行禮一事,阿寶或許還會看在沈安福的麵子上算了,但是陳雙兒的事情太過出格,阿寶自個兒都看不下去。阿寶扯了扯沈圖南的手指,想趕快離開這裏,不想見到她們。
    沈圖南垂眸看向阿寶,眉眼間不由展開一抹溫柔,彎腰抱起阿寶離開。阿寶錮著沈圖南的脖子,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視線正好與薑堰相齊,她衝著薑堰露齒假笑,“表哥今日算見著了,阿寶可也是有脾性的人,往日表哥再敢欺負阿寶,阿寶也會這般對表哥,哥哥會幫阿寶對不對?”
    “對。”沈圖南毫不猶豫地道,“沒人敢欺負我家阿寶。”
    阿寶又頷首,附和著沈圖南。她之前嘴裏說著讓步了,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是惱薑堰偷偷換桌椅的事情。
    薑堰挑眉,眼底的濃墨化開,漾出層層笑意,“早就換回來了,隻是近來幾日你都不曾過去,可讓我好等。”
    阿寶身子一頓,不明白原是她找薑堰麻煩,最後怎地卻成了她的錯。
    等到沈圖南一行人轉身離開,陳雙兒才低頭一看。她的手並未擦破皮,隻是因為壓著細沙而出現些許紅印子。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惡狠狠地瞪著阿寶離去的方向,想把視線變成刀子,一刀一刀戳在阿寶身上。
    等到再也瞧不見阿寶的身影,陳雙兒開始用力地擰著金兒的手臂,“你為什麽不扶住我!讓我摔到地上!”
    金兒垂著頭默默忍受,甚至連痛都不敢喊一聲,任由陳雙兒發著脾氣,若是陳雙兒一直帶著氣,她的日子一直就不能好過。
    陳雙兒擰得久手泛酸,甩了甩手腕,厲聲道:“回去!”
    今日這場鬧劇不大不小,卻涉及了府中好幾位小主子,免不得傳到沈老夫人耳中。
    沈老夫人先是命人喚來管水沁湖的小廝,再命人同玉姨娘傳了話,讓她盡早將自家寡姐安排出去。先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總不能因為個外人讓自己孫子孫女吃虧。至於沈老夫人怎地不通知耿氏,若耿氏得了她的命令,隻怕陳王氏以及她兩個女兒在沈府待不到今日晚上,沈老夫人倒是未曾想過將事情做得太絕。
    那小廝被沈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亦雙領著前往萱草堂,一路忐忑,生怕沈老夫人因為水沁湖的事情降罪於他。
    玉姨娘那裏接到消息時,沈安福恰在她房裏。玉姨娘笑著應答,親自將傳消息的人好生送出弄玉閣。
    “娘親,這下可怎麽是好?”沈安福仰頭,擔憂地看向回房間的玉姨娘。
    玉姨娘一笑,眉眼間頓生萬種風情,“老夫人都發話了,我阻止不了,隻能讓她們離開。”
    “可是……”
    沈安福欲言又止,她以為玉姨娘會好生維護陳王氏,甚至可能讓她找阿寶去老夫人那邊求情。
    “安福在擔憂什麽?”玉姨娘整好以暇地問沈安福。
    玉姨娘見她不開口,又道:“倘若陳雙兒今日未曾來找你,挑撥你與八小姐的關係,這事壓根不會發生,說到底還是她自找的。姨娘並非一定得護著她們,但有些東西必須要做給旁人看才行。就如同你與哥哥姐姐們,你不僅得敬著讓著他們,還得敬得讓得心甘情願。這處讓一讓,必定會在那處回來。”
    玉姨娘見沈安福額前落下一絲碎發,細心地替她攏好。心想著:若這輩子不能當上正妻,有這麽個女兒算了。屆時,替安福求個平常人家,嫁出去做正頭妻子。
    沈安福沉吟不語,良久才重新抬頭,“我暫且記著。”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她從姨娘話中讀懂另一層意思,可一細想便發覺什麽都沒有。
    玉姨娘忽聽外頭有吵鬧聲傳來,眸子一沉,是丫鬟替她報信沈原木來了,她衝著沈安福使了使眼色,“你說說你怎麽不勸勸你雙兒,讓她衝撞了八小姐,這下可好了,全都得離開,你叫她們在外頭日後過活?”雖聽起來是責罵,但玉姨娘聲音嬌柔,甫一入耳,身子便先酥三段。
    沈安福自玉姨娘使眼色時,便使勁鼓著眼睛憋氣,最後憋得眼角通紅,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見到沈原木福了福身,抹著眼角跑出去。每次在姨娘這般說她,父親便會多心疼她一些,沈安福樂得配合玉姨娘。
    沈原木著鴉青色萬字穿蘭團花繭綢直裰,一身儒雅打扮,但可能年紀畢竟已四十有餘,身材還是微微有些發福。
    他瞧了一眼沈安福離開的方向,才道:“方才,我聽見你在訓斥阿福,可是她惹你生氣了?”
    姨娘沒有教導孩子的權利,更何況打罵孩子,偏偏玉姨娘有手段訓斥完沈安福,還能讓沈原木心疼她是否生氣。
    玉姨娘緩緩搖頭,“老爺,你說這家務事當真惹人煩,難怪都說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姐姐一人帶兩個孩子千裏迢迢趕往江寧府,我怎麽能丟下她們不管?”
    沈原木替玉姨娘擦拭眼淚,一想到,她原可以尋個好人家,做正頭娘子,心中便酸酸地心疼。可是此刻讓他放手他又做不到,隻能勸慰玉姨娘道:“陳王氏一向待你苛刻,你還能不計前嫌的接納她,已經算得上仁至義盡,不要再內疚了。”
    玉姨娘一味地搖頭低聲哭泣,連看一眼沈原木都不肯。
    沈原木暗自歎氣,輕拍玉姨娘的背哄著她,終是承認,“其實前因後果我早已明白,但是在你麵前提及此事怕你傷心,今日便正式對你說了,嫁給我做妾委屈你了。”
    女人的眼淚確實是個好用的法寶,玉姨娘瞅著沈原木又是心疼又是小心翼翼的待她,當下破涕為笑撲入沈原木懷中,“玉兒讓老爺擔憂,真是有罪。”
    沈原木臉上止不住揚著笑,攬住玉姨娘,“這下可開心了?你放心,這輩子我最不可能辜負的人是你。”
    當年沈原木在徐州任職,身邊無人,恰好玉姨娘被陳王氏送來給他做妾,他想也沒想的收了下來。直到陳王氏來江寧府,沈原木才知當年玉姨娘是被姐姐脅迫才跟了他,按照當時陳家家底,玉姨娘根本沒有必要給人做小。沈原木心中對玉姨娘愧疚萬分,但同時他也總認為玉姨娘跟他是心不甘情不願,怕玉姨娘因此記恨他。
    玉姨娘縮在沈原木的懷裏,抬眸深情款款的訴說著自己的心意,“玉兒並不後悔,甚至感謝姐姐,因為玉兒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嫁給老爺。”
    此次玉姨娘的目地就是為了逼沈原木說這番話,她不僅要讓沈原木懂得她的委屈與隱忍,還要借此順便她表明自己的心跡,直白地告訴沈原木,這麽些年來她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若是兩人之間一直不挑明,就一直會有一層隔閡。怕就怕某一日這層隔閡,會成為她與沈原木鬧變扭的起因。
    入夜時分,兩小廝正一前一後站在水中,借著微弱的月光捕撈著死去的魚。
    前頭的小廝撈起一網子魚,笑嘻嘻地伸到後麵小廝眼前,“這些用來觀賞的魚又不能吃,真死了就像這樣,拿網子撈起來丟掉。是不是有些像沒用的人直接丟到亂葬崗?”
    那小廝不滿他前麵的小廝插科打諢,拿著漁網拍了下他,催促道:“你動作麻利些,別等到時候水裏還浮著死魚。”
    “我說,不過就是個表少爺吩咐你做事,你也忒聽他話了吧?”撈起魚不放到岸邊的小廝道。
    “呸!”那小廝登時白了一眼,手下地活不停,“想不想要銀子了,要想要趕緊幹活,有銀子收還磨磨唧唧的。”
    他們正邊閑聊邊幹活,不知隔著幾棵柳樹的地方,站有一拿著網子與桶子的小廝,正是先頭被沈老夫人喚去萱草堂的小廝。
    他見有人在撈死魚,便沒有出聲打攪,拿著東西又往回走。心下思忖:老夫人命他晚上撈起死魚處理好,是怕寶小姐因得知魚沒有救活而內疚。但卻讓表少爺安排的人搶了先,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向老夫人稟報此事。
    剛一步入葡萄架下,一陣涼意襲來,阿寶感到整個人無比舒爽愜意。頓時,忘記自己來扶雲院的目地。
    直到阿寶聽見小葫焦急的呼喊聲,在她身後響起,這才猛的回過神,之前她剛出祖母的萱草堂,小葫就想哄著她回世安院待著,她這才急急忙忙跑起來,將小葫甩在後麵。
    阿寶腳步急促,‘砰’的一聲撲倒在地,趕忙爬起來時,還不忘緊張兮兮地往後頭瞧了一眼。發現小葫還沒追上來,阿寶爬起來又想跑,這一次連動都未動,便屁股著地仰天一跤,摔得結結實實。
    摔倒時,阿寶仰麵朝天,雖動了好幾下,但還是未能成功站起來,不過她素素淨淨的小臉上不見任何哭鬧,甚至仍舊掛著未摔之時的笑意。
    小葫見阿寶摔了一次又一次,隻覺得心驚肉跳,不顧禮儀邁著大步,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阿寶的身邊,不停地哀嚎著:“我的小姐喲,您慢點行不行?奴婢又不是豺狼虎豹,不會吃了您的。”
    阿寶不滿地推了推小葫,平日裏都不見她有這麽能說會道,糯糯的道:“你不願領我來扶雲院,我便隻好自己來,你快些鬆開我。”
    小葫的腦袋搖得似撥浪鼓,她哪裏敢鬆開阿寶,隻怕她一鬆開,阿寶立馬就能跑起來,“奴婢哪裏是不願帶小姐過來,是說咱們先回世安院一趟。”
    “回了世安院,我還能夠出來嗎?”拿騙三歲小兒的話來騙她,真當她傻啊,她今年五歲了,不是三歲。
    院裏的一主一仆爭執不下,吵到正獨自待在書房的薑堰,薑堰雙眉擰到一起,“墨笙,去看看誰在外頭,趕出去。”墨笙一直跟著薑堰,對他唯命是從。
    領了命令的墨笙頷首,“是。”
    剛來之時,沈家不少人取借著拜訪的名義來扶雲院見他,薑堰皆閉門不見。
    淺秋還曾說叨沈家出現些流言,說看著表少爺好相處,其實是個冷情之人。不過剛一有點風聲,這些話便憑空消散,想必是沈家人處理了,也算是沒有讓薑堰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