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的視線偏移向他的俊朗的側臉，規矩回道：“協助刑警開展工作，執行上級交辦的一切任務。”
    湛明又問：“那誰是你的上級？”
    顧凝沉默片刻，回道：“你是。”
    “恩。”湛明起身，將幾份的資料全部遞到了她的麵前：“把這些文件掃描成圖片，然後連接投影儀，如果不會，可以請教你的輔警前輩們，準備妥善後，通知所有人開會。以上，聽明白了嗎？”
    顧凝抬頭看著高了自己許多的湛明，他的神情微冷，睥睨之下的雙眸中似乎寫著四個字，命令……與征服。
    顧凝想了一想，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不妥，所以將原本想說的話全部咽下，乖順的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文件，說道：“好的。”
    打印室內，田蕊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凝寬慰道：“湛隊在工作的時候，就是挺的嚴厲的，日後你就習慣了，不要放在心上。”
    田蕊並不是輔警，隻是看在兩人都是女生的麵子上，主動開口說要幫忙。顧凝有些感激。
    顧凝看了她一眼，客氣回道：“謝謝你願意幫我。”
    “沒事兒，以後有不懂的地方盡管就問我。”
    “好的。”
    田蕊將掃描的ip電腦連接後，反問道：“對了，你是如何做到讓那兩個保潔乖乖幹活的？平常我們讓她們幫忙扔個垃圾都費勁。”
    顧凝淡道：“我問她們月薪多少，她們說2000，我說每個月我可以分別支付你們每人1000塊，你們可以幫忙打掃刑警辦公室嗎？她們說可以。”
    田蕊瞠目結舌，慢慢回頭看向了顧凝，試探問了一句：“你知道你做輔警的工資是多少嗎？”
    “不知道。”
    田蕊嗬嗬笑了聲：“實習的底薪是1800。外加500的浮動獎金。”
    顧凝看向田蕊，想了想道：“你們的野外生存能力一定很好吧？”
    “啊？”
    田蕊有些懵。
    顧凝道：“這麽點工資，不打獵可怎麽活？”說完，拿著文件回了辦公室。
    田蕊眨眨眼，一臉茫然和意外：‘她居然會講冷笑話。’
    一切按照湛明要求準備就緒，幾個元老刑警的圍坐在的會議桌前，剩下的幾個輔警規規矩矩的坐在了靠牆的位置。
    顧凝守在電腦前，做起了切換投影的工作。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在找虐受。為什麽清閑的日子不過，腦子一熱，過來當什麽輔警？
    湛明離開三天，這件案子，主要是林慶華跟進，他起身走到白板前，娓娓將自己這三天收集的所有線索做了敘述。
    在顧凝聽來，有用的信息可以歸結於以下五點：
    第一，死者的家裏和辦公室都沒有搜到安定藥的存在，可偏偏死者的血液中又檢測出了安定藥成分；
    第二，死者喜歡喝紅酒。
    第三，死者近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出現了精神不濟、恍惚等身體狀況。
    第四，死者是個工作狂，行為處事功利且苛刻，甚至不近人情。
    第五，無論是家裏還是辦公室，都沒有找到死者的手機，撥打過去，關機狀態。
    林慶華敘述過後，就是討論階段，幾人各抒己見，有的懷疑下藥的人是死者的死對頭副主編；有的說，是死者的前夫；還有的說，可能就是死者的藥剛好吃完了，我們搜證搜晚了等等諸如此類。
    每個人說的都有一定道理，顧凝細心聽著，從中收集有用的信息，但湛明不怎麽說話，偶爾她看著湛明，湛明都是一副深思狀，手要麽掐著眉心，要麽在桌麵上敲打著，不說話也不發表什麽意見。
    幾人討論聲漸小。
    最後還是林慶華問了一句：“頭兒，你是怎麽看的？”
    湛明回神，目光看向了坐在電腦前的顧凝，問了一句：“顧凝，說說你的意見和看法。”
    突然被提到名字，顧凝慢慢抬眼，漆黑的雙瞳，依舊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道：“凶手是個廚師。”
    湛明神情從容平淡，沒有一點意料之外的驚喜，也沒有讚同之下的附和，隻是轉頭看了林慶華一眼，語氣低緩的問道：“為什麽沒有聯係死者家人做詢問筆錄？”
    林慶華的腦回路還在顧凝口中的‘廚師’上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聽了湛明的問話，林慶華一愣，回道：“似乎沒這個必要了吧？她們不住在市區，而且常年都不生活在一起。”
    “恩。”
    湛明點點頭，起身道：“胖子帶人去一趟死者母親的家，到了之後聽我指令。曉風，你帶兩個人再去趟死者家的樓下，看看能不能在綠化帶找到死者的手機。田蕊，你帶著顧凝熟悉一下警局環境。剩下的，跟我走！散會！”
    眼看所有人都被點名，林慶華急忙問道：“頭兒，我跟誰？”
    湛明看他一眼，沉道：“你就虛心請教一下顧凝，聯係死者家屬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必要！”
    林慶華愣在那，難堪的憋紅了臉。
    湛明沒理他，沉聲開口：“出發！”
    “是。”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都走了，辦公室一下子空蕩下來。隻剩下了顧凝、田蕊和有些憤憤不平的林慶華。
    田蕊看了眼顧凝，想起了剛剛劉曉風對自己的擠眉弄眼，於是偷偷打開手機後，詢問顧凝道：“顧凝，為什麽凶手會是廚師啊？”
    顧凝無視她的小動作，緩緩回道：“有人利用死者喜歡喝紅酒這一點，偷偷給死者下藥。下藥的方式有兩種，一是在飯菜中做手腳，二是她日常的飲水中做文章。死者的居住環境幹淨整潔，她應該有輕微的潔癖，自然不會喜歡別人碰她的水杯。而且她還有獨立辦公室，如果員工一天有事沒事的就貿然進去給她倒水，會讓彼此都會不舒服。這個排除後，在飯菜中動手腳的幾率，也就最大。所以死者公司一定有員工餐廳，而且凶手就在廚房工作。”
    田蕊恍然，又問：“那聯係死者家屬的主要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