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抬手，指了桌子上的雪茄。鄭麒麟意會，取了後直接扔進了他的茶杯中。隨著一聲的‘滋滋’的細聲響起，雪茄再沒有了青煙徐徐。
    眾人瞠目結舌，看著顧凝的樣子，多了一份震驚。
    顧凝不動聲色，也沒有抬頭看他，聲音蔫蔫的：“為什麽會在度假村中，出現了毒品交易？”
    鄭麒麟馬上回道：“毒品？這不可能吧？”
    顧凝手指摩挲著的沙發的邊緣：“人在說謊的時候，聲音會不自覺地拔高。你不假思索的說了謊，隻能說明你沒有參與過毒品的售賣，至於的其他的？——你在替誰隱瞞？”
    鄭麒麟臉色微變，他垂眼看著這個身材幹癟的瘦小女人，聽著她不驕不躁的慵懶問詢，莫名的覺得頭上冒出了細汗。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兩個警察，微微躬身，小聲對著顧凝說道：“顧董，這度假村可是有您將近一半的股權啊？”
    顧凝恍若未聞，開口時候，語氣依舊提不上力氣。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麽？你出來打工，掙的是錢，不是牢飯。孰是孰非，應該有個衡量。總是想依附別人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我隻是給你提個醒，其他的你自己決定！”
    湛明聽著她的語氣怎麽老氣橫秋的？看她一眼，發現她今天似乎不在狀態，小臉紅的厲害。
    於是，他開口沉問：“3015室出現了大量毒品的粉末，死者的死因也是因為吸食過量導致死亡。酒店故意刪除了三樓的監控視頻，難道不就是為了維護毒品交易？你可以繼續不配合，但我們也可以申請調查令，這麽大一個度假村，如果不給我們警方一點交待的話，我們一定不會罷手的！鄭總你覺得，最後，誰會被推出來？”
    鄭麒麟一把年紀，怎麽能聽不出湛明是在嚇唬他，不過他思前想後，倒也還是將昨夜發生的事做了一個交待。
    昨夜，鄭麒麟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了齊少的電話。齊少說：他朋友的包丟了，想要用鄭麒麟的監控權限，調取視頻。鄭麒麟提出幫忙，不過被齊少拒絕了，鄭麒麟沒多想，就把自己的賬號和密碼告知了齊少。第二天睡醒後，他就忘了這件事了。
    直到早上打掃客房的服務員發現3015死了人後，鄭麒麟才知道三樓的監控視頻被人刪除了。鄭麒麟打給齊少問了怎麽回事，齊少說：是他朋友捅出來的簍子，他幫忙善後而已，並且還承諾鄭麒麟，隻要他幫忙騙警察說監控自己出了問題，其他的麻煩，他都會自己處理，事成之後，會讓鄭麒麟坐上總經理的職務。
    鄭麒麟說：“事情就是這樣，我想就算警察真的找上了我，我也什麽都沒做過，還不如賣齊少一個麵子。可結果沒想到，居然鬧出了人命！我就更不敢說實話了……”
    顧凝想了一想，反問一句：“齊少是誰？”
    鄭麒麟神色驚訝，回道：“顧董不認識嗎？齊少就是齊董事長的兒子啊？他常年住在6001號房。”
    顧凝沒再說什麽，看向湛明兩人問道：“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陳勝則是審視的看向鄭麒麟：“你口中的齊董事長，可是齊天強？”
    鄭麒麟：“對。”
    ……
    三人前後走出鄭麒麟的辦公室。
    不過全程無話，陳勝本來想問問她和齊天強的關係，可見她腳步匆匆的樣子，一時沒好開口。直到三人一起進了電梯。陳勝方才問道：“不知顧董與齊董事長的關係如何？”
    顧董二字，讓湛明聽了忍不住嘴角抽搐。
    顧凝頭也沒抬，從包中掏了一個名片遞給他道：“你叫我顧凝就行了，另外，我雖然在禦都投了點資金，但並未插手任何工作。你要是好奇齊天強的為人，可以和我的助理聯係，他們之間可能會有接觸。”
    陳勝見她低著頭，聲音小的跟個貓兒似得，狐疑的接過名片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顧凝話音一頓，又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湛明：“如果禦都的員工有不配合的地方，可以和他聯係。”
    湛明看也沒看，沉道：“不需要。”
    顧凝直接抽回了名片，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一語不發。
    陳勝摸摸鼻子，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偏轉，不過顧凝從始至終低著頭。讓他瞧不出所以然~
    ‘叮~’
    電梯到了，陳勝留心的瞄了顧凝一眼，發現她身子似乎有些打晃。
    “顧小姐？你沒事吧？”
    顧凝耳邊嘶鳴，隻覺得眼前一白，隨後，栽進了一個健碩的胸膛中，她隻聞到了淡淡的煙草氣味，就沒了意識……
    ‘頭兒，法醫的報告發過來了，死者私處有抵抗性挫傷，陰道內留有二甲基矽油和精液殘留物，其中精液做了dna鑒定，屬於兩名男性。所以，現在能確定的是，死者生前曾被兩名或者兩名以上的男性進行過性侵。’
    湛明聽著田蕊的匯報，站在操作台前，衝著泡麵。
    “小孫排查的怎麽樣了？”
    孫詩涵聽著湛明溫潤詢問，眼睛不受控的多看了他一眼：“死者昨天下午5點24分辦理入住，7點02分穿泳裝下樓，獨身去了室外高溫湯區。約見了一名男性。從兩人親昵的舉動中可以看得出，兩人應該是男女朋友關係。可惜那男的背對著的監控，沒有看到他的臉。我現在正在想辦法追蹤這個男人的蹤跡。”
    湛明點頭：“恩，辛苦了。”
    孫詩涵聲音很歡脫，甜聲應道：“沒事~”
    湛明加滿水，準備出去抽根煙，臨走前回頭看了床上躺著的女子一眼，卻發現她似乎醒了很久，如今正直直的看著自己。
    湛明愣怔了一瞬，後邁了步子向她走去。
    “沒經過你的允許，就用了你的客房辦公，你不會介意吧？”
    顧凝靜默許久，開口回道：“不會。”
    她今天發了39度4的高燒，兩瓶點滴下去，高燒才退了一些，如今聽起來聲音有些嘶啞。
    田蕊猶豫著起身，也走到了顧凝的床前：“顧凝……”
    顧凝知道，她恐怕要解釋微信的事，所以打斷道：“審問那個齊少了嗎？他怎麽說？”
    田蕊後頭的話生生噎了下去。
    湛明也沒說什麽，為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轉身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