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湛明轉頭看著她問了句：“你確定嗎？這個人不在聚會裏！”
    顧凝一愣，又認真的想了想道：“我不能給你準確的答案，隻能說，她的身形和我記憶中的身影很像。”
    湛明聽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就連神情都冷峻了幾分：“要是這樣的話，就更麻煩了！”
    他一直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當天聚會的幾人身上，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那涉案的人數……真是無法預估！
    顧凝安慰道：“多數人還是有人性的，雖然喜歡一個作者，但不會都衝動到幫她虐待、殺人的地步。”
    湛明沉道：“希望如此。”
    ……
    這次任務，麵對的不是窮途末路的歹徒，考慮到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湛明才大膽的選了兩個實習警員。一為鍛煉他們，給他們點信心；二是蔓藤的粉絲也多為剛畢業的大學生，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聚會的開始，柳海和孫詩涵都十分緊張，湛明很有耐心，通過耳機對兩人做了安撫。循循善誘的指導兩人該如何做，如何展開話題。
    他們先聊了聊蔓藤的書，後麵自然而然的就提起了遇害的白子。
    當提及白子死亡事件時，有幾個人的表現的是十分明顯正常的反應，有人說她死的活該，有人說惡人自有天收等等諸如此類。
    這時監控室的湛明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一直沒說話的三個人不太正常。”
    顧凝順著湛明所指，看著三人點點頭，表示讚同。
    三人分別是蔓藤蔣一蔓、書迷劉蕊和一個名叫方曉窯的妹子。
    當孫詩涵提到白子死前被人殘忍虐待過的時候，方曉窯竟然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如果是心理素質較低的殺人犯，殺人之後先是恐懼，稍後是後悔加恐懼，接著是想逃脫、解脫，最後就會受不了壓力而自首。剛剛孫詩涵提到白子死的時候，她表現出了很明顯的想要逃脫狀態。”顧凝說道。
    湛明靜看半晌後道：“她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知道些什麽，表現的實在太不正常了。”
    這時，濕了褲子的方曉窯倉皇的起身擦拭，坐在她身邊的姑娘也急忙取了紙巾幫著忙。
    “等一下！”
    顧凝突然喊了一聲。
    湛明急忙摁下了暫停鍵。
    “倒回去一些。”
    湛明摁了後退鍵。
    “停！”
    湛明聽令，轉頭看了顧凝一眼，顧凝從他手中接過鼠標，將定格的圖片放大後，指著那姑娘的手腕道：“你看。”
    湛明看向屏幕，又低頭看了眼顧凝的手腕，這才發現，那姑娘戴的手鏈，正和自己送給顧凝的那條一模一樣。
    顧凝急忙解釋道：“我的手鏈丟了，就在案發當天丟的！”
    湛明領會，摁下了耳機對孫詩涵交待了一句：“問問穿著格子衫的女孩，她手鏈的來曆。”
    監控視頻恢複了正常。
    孫詩涵：“你這手鏈挺好看的？哪家店買的？”
    女孩笑笑，下意識看了眼劉蕊，想了會兒道：“這我還真是不清楚，朋友送的。”
    孫詩涵羨慕道：“介不介意讓我能試戴一下，我也剛想買條類似的？”
    “可以。”
    女孩很大方，馬上取下了手鏈遞到了孫詩涵的手裏。
    孫詩涵今天帶了眼鏡，上麵的微型攝像頭將鏈子照的清清楚楚。
    顧凝隔著屏幕看著，雖然同一款式的鏈子很多人都會去買，可顧凝覺得，孫詩涵手裏的那條，就是她的！
    她忍不住的緊了緊拳頭，突然有種衝動想要衝進房中，將它奪回來。
    “這姑娘叫秦輕輕，案發當天，這幾個人就在這個她家裏聚會，我看她的反應——你怎麽了？”
    湛明說話間，看向顧凝，卻感覺她有些不太對勁。因為顧凝平常的反應太過於從容淡然，所以臉上稍微有點情緒，就會輕而易舉的讓人發現她的不對勁。
    詢問讓顧凝回了神，她先鬆弛了緊繃的神經，連帶的緊握的手也鬆開了。可她的眼睛依舊一直盯著屏幕，盯著秦輕輕和她手上的那條鏈子。
    “沒事。”
    她恢複如常，淡淡的說道：“我也覺得她的反應很正常，應該是沒參與殺人。但她從孫詩涵口中聽到白子死亡的消息時，她的視線會不自覺地盯著蔓藤和方曉窯兩人。所以，我覺得她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麽。”
    湛明垂眼時看到了她慢慢鬆開緊攥的手，不過她既然說沒事，他便也不再追問。
    “如果你我的懷疑沒錯的話，案發當天的聚會，蔓藤和方曉窯兩人，中途應該離開過秦輕輕的家。”
    顧凝點頭道：“秦輕輕可以先不管，我覺得方曉窯是個突破口，或許可以從她身上問到點什麽。《刑法》第27條，輔助作案；第28條，脅迫犯罪中都有提及，情節不嚴重的，可以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免除處罰’四個字是個不小的誘惑。”
    湛明道：“《刑法》背的倒是很熟。”
    顧凝道：“網絡上有句話深得我心，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湛明笑問：“你想當流氓？”
    顧凝想了想：“《刑法》規定，強奸罪是指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違背婦女意誌強行與之性交的行為。這裏的犯罪主體的規定主要是指男性。所以，如果女性對男性耍流氓，不構成刑事犯罪，但構成了民事侵權，男性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維護自身的性權利，也可以要求女性對自己精神賠償。
    以上，我如果對一個男人耍了流氓，結果等同於花錢了事，白耍一場！畢竟我不缺錢。
    當然，這要取決我是否配合，如果我反咬一口，他不但拿不到錢，還會作繭自縛，畢竟從生理的構造來說，男人要是不配合，女人也很難占到便宜。”
    湛明聽後，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
    書友群的聚會結束了，湛明將劉蕊、方曉窯和秦輕輕三人的資料又叮囑張曦兮重新徹查了一遍，居然還真的查到了意外收獲。
    劉蕊，東海人，父親是一家小型電子廠的老板。而且，案發地，居然曾是劉蕊家的原住地的附近。
    一下子撲朔迷離的案子，瞬間有了偵查的方向，刑警隊的眾人似乎也有動力。
    “我覺得，案發當天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