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播放完畢，田蕊將網頁下拉。
    “這個視頻是今天上午8點上傳到網絡的，短短三個小時，播放量已經500多萬了，現在網友都是一邊倒的罵著白莎莎死有餘辜。”
    湛明、張魏不在，林慶華就是辦公室的老大哥，田蕊馬上問道：“怎麽辦？要找網警追蹤嗎？”
    林慶華點頭：“趕緊聯係網監科那邊，追蹤上傳者的ip。然後將這個視頻發給了湛隊。我去給湛隊打個電話。”
    “是。”
    田蕊起身一路小跑走了。
    顧凝想了想，坐在了田蕊的位置上，將視頻又播放了一遍，試圖從裏麵發現蛛絲馬跡。
    許久後，她將畫麵定格。鏡子上拍帶到走廊外處突然被打開的門。磨砂的玻璃門上，有一條紫色的橫條幅，顧凝細看，將條幅上店名ogo細細分辨著，最終確定了‘曼爾美’三個字。
    顧凝打開百度，敲上了曼爾美，下拉的第一個搜索字條就是‘曼爾美整形美容醫院’。
    她手指摩挲著鼠標，最終取了手機給湛明發送了一條信息。
    不多時，湛明回了信息。
    湛明：‘我知道了，這就安排人過去。’
    顧凝放下手機，準備起身回座位，這時，手機又響了，她解鎖查閱。
    湛明：‘剛剛接到了火車上的來電，方曉窯心髒病發作，如今昏迷不醒。’
    顧凝愣了愣，即便隔著手機，她也能想到電話那頭的湛明，此刻是如何的陰鬱沮喪。
    手指摩挲著手機邊角的圓潤弧度，想了想後回：‘這不是你的錯。’
    秦輕輕樓下的一輛領克車內，青煙迷霧繚繞的車廂。湛明躺靠在椅背上，樣子有些低沉。
    ‘叮咚～’
    電話又響了，湛明翻開看了眼。
    顧凝：‘抽煙的時候，記得開車窗。’
    湛明看後，原本難受的心裏，一下子就暖陽陽的。
    他摁下車窗，悶熱而潮濕的熱浪，馬上將空調車內的涼爽溫度覆蓋，可湛明沒理會。不過片刻，車廂內的空氣也變得通明了。
    他關閉了車載空調，啟動車輛前往了曼爾美。
    ＊＊＊
    午飯之後，湛明還沒回來，顧凝端著飯盒回來時，發現張曦兮的飯盒已經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了湛明的桌上。
    顧凝靜默片刻，最終還是將飯盒帶回藏了起來。
    湛明是下午1點半左右回的辦公室，當看到張曦兮的飯盒後，臉立馬拉了下來。
    湛明：‘你到底是不是我助理？留飯這種事你都考慮不到？’
    顧凝：‘忘了。’
    湛明：‘給李非凡留飯就沒見你忘過！’
    顧凝將手機放入了抽屜中，整理了一下資料，前往了觀察室。
    湛明見她這個態度，飯也沒心思吃，馬上招呼了幾人開會。
    ……
    刑警隊今天鬧的動靜有些大，甚至還有個嫌疑人因心髒病發住進了醫院。雖然連審了蔓藤和秦輕輕兩人，可兩人的態度出奇的一致，什麽都不說。
    尚永河通過監控室的鏡麵玻璃看著蔓藤，那姑娘閉著眼靜坐，似乎老僧入定一般。
    “還是什麽都不說？”
    “尚局！”
    湛明想的太專注，竟然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如今聽到了尚局的詢問，馬上起身做了匯報：“基本的問題回答後，就開始咬死不開口，她們好像知道我們沒有證據似的。”
    尚永河‘恩’了聲，又問：“那段視頻找到發送人了嗎？”
    湛明點頭：“視頻是秦輕輕偷拍後發送到了書友群裏共享的，其中有個粉絲把它放到了網上。”
    “秦輕輕對此事怎麽說？”
    “她承認了偷拍視頻和上傳群裏的事，但殺人的事，矢口否認。”
    尚永河又問：“白莎莎死的那天，是有人用了白莎莎的手機，給這些報社發送的圖片和信息對吧？”
    “對！”
    “手機還是沒找到嗎？”
    湛明道：“案發當天就關機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尚永河想了想：“這樣，通知網警先把白子死前一周的電話做個篩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當務之急，要首先確定一下白子當天為什麽會出現在凶案現場附近！看看到底是誰和她約好了在那見麵。了解她出現在的目的，也許很多事都想通了。”
    湛明聽後，認真的思考片刻，最終鄭重點頭。
    尚永河笑笑，抬手拍著他的肩膀道：“有些事不能急，循序漸進的來，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
    “知道了，尚局。”
    ……
    查證的人，兵分兩路，一路去了方曉窯的家，想獲取一下方曉窯車內記錄儀；
    另一路的人，又去了一趟曼爾美，試圖從秦輕輕的工作的地方，搜索到可用線索。
    網警科則是搜索白子的通訊記錄，之後回撥詢問。
    這麽緊鑼密鼓的忙著，無非就是想爭取在傳喚有效時間內，能找到有效的證據。
    顧凝沒有添亂，老老實實的待在警隊做後備工作，工作忙完，顧凝端著杯水進了審訊室。送到了蔓藤手邊後，尋了一個椅子入座。
    她靜靜的看著蔓藤，蔓藤卻不看她，垂眸喝水，神情泰然，好像是來警察局度假的一樣。
    “你筆下的女主，原型就是你自己吧？”
    好半晌後，顧凝開了口，她的語氣淡淡的，樣子像極了閑聊家常。
    蔓藤嘴角勾起，輕緩緩的回了句：“要想把筆下的人物，刻畫的入木三分，就要先將自己化身成主角。所以，綺羅是我心尖上的一抹春色，誰也取締不了的聖潔高雅。”
    顧凝凝神片刻，說道：“她是一個飽讀史書、真知灼見的亡國公主，國難當前，為保護自己的幼弟，舍棄愛情，嫁給強國的主公，哪怕那位主公已到了遲暮之年、哪怕她入了後宮受盡欺辱、哪怕她的做法根本無力改變什麽，她也依舊奮不顧身。——如此想想，她這一生，過的很苦。”
    蔓藤愣怔一瞬，隨後正眼看了麵前的顧凝。
    顧凝又道：“我這幾天看了你所有的作品，文中的女主多是睿智堅毅、古道熱腸的性格，為了親人，為了朋友，總是在默默付出著。她們在前行中追求著細小的幸福，她們所圖的，不過就是想在最後成為心愛之人心頭的一抹胭脂色。”
    蔓藤緊緊茶杯，開口時有些輕微的動容：“你竟然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