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最近沒什麽大動靜，無非就是治安管理：抓抓小偷、調解一下群眾糾紛等等諸如此類。
    顧凝的作用不大，所以每天躲在角落中學習。她答應了尚局要努力考個滿分，她可不想食言。不過閑暇的時候，會拿出《道德經》來調味一下緊張的大腦。
    警局的人都說她是怪咖，居然用《道德經》來緩解大腦的。林慶華更是笑稱：‘讓我看《道德經》，我馬上倒頭就睡，倒也緩解了大腦。’
    眾人哈哈大笑，一兩日又這麽過去了。
    ……
    很快就臨近國慶了，辦公室的人都有些躁動不安。因為今年的國慶要放8天假。
    當然，刑警是需要值班的。多數人都希望自己的值班日期是掐頭去尾，這樣還能有機會出去玩一玩。
    如果日期排在了中間，哪也去不成了。尤其是10月4號還是中秋節。闔家團圓的日子，誰不想和親人一起過。
    排班的人是田蕊，這幾日頭疼的厲害，職業使然，所以大家並沒有沒提什麽要求。可真要把誰放在了中間，她都有些於心不忍。
    整個辦公室隻有顧凝覺得沒什麽，反正也是看書，如果不在警局，那就是在咖啡店。
    所以悄悄的給田蕊發了信息，聲明一下自己的立場。不多時，田蕊回複一條信息，內容表示感謝。
    ……
    9月30號，刮了不小的風。
    顧凝嗅到了秋天的味道。從櫃子中取出了秋天的衣裳。
    斟酌再三，選了一件灰色斜紋緞的改良旗袍，上頭還刺繡龍鳳呈祥以及五彩祥雲。顧凝想的簡單，因為灰色顯得低調。再配一隻係著小墜子的木簪，相得益彰。
    沒想到到了警局，還是惹的眾人圍觀。劉曉風更是上來問了一句：“顧凝姐，你今天是不是要登基啊？”
    眾人噗笑，顧凝臉紅。連忙去了更衣室，換上了輔警的衣裳。出了更衣室時，偶遇了湛明，顧凝對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連著幾天，湛明不知道怎麽她，道不道歉都覺得自己有些混蛋。偏偏顧凝的態度又軟綿綿的，像是拳頭打進了棉花裏，沒有回應。讓湛明尤為沮喪！
    這時，湛明向前跨了一步，攔住她：“今天下班能不能等等我？”
    “有事？”
    語氣疏離，湛明有些鬱悶：“對，有點事。”
    顧凝點頭：“好的。”
    “呦～兩人貓著說啥悄悄話呢？”張曦兮突然從湛明身後蹦了出來，末了手還搭在了湛明的肩膀上，嘻嘻笑著：“晚上你倆去哪浪？帶上我唄？”
    湛明眉頭緊皺，聳了聳肩躲開了她：“你個大姑娘能不能矜持點？”
    張曦兮噗笑：“什麽大姑娘啊？這是2017年大哥！”
    末了視線對上顧凝，笑著反問：“你在美國生活了那麽多年，那邊性可是比中國開放多了。你覺得他這話逗不逗？”
    這話一語雙關。
    顧凝沒什麽反應，隻回：“姑娘一般指未嫁的年輕女性，舊時俗稱妓女也為姑娘。是褒義也是貶義。看你怎麽理解。如果兩位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去工作了。”
    ……
    有人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是要建立在男人喜歡這個女人的前提下，很顯然，湛明隻把她當同事，又不得不照顧她的麵子。
    張曦兮其實不壞，而且是個熱心腸。不過，不能牽扯到湛明。
    聽李非凡說，這丫頭追了湛明有三年了，具體怎麽追的，大夥不知情，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丫頭沒戲。
    張曦兮並不放棄，她在湛明身上沒有得逞，就會在她認為的‘情敵’身上尋找辦法。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張曦兮開始盯著顧凝的一舉一動，比如今天，黏了顧凝一上午，目的隻有一個，要求晚上她和湛明‘約會’時，帶上她！
    顧凝猜，湛明應該是想和自己賠禮道歉，這種場麵帶個外人，未免有些不合時宜。所以拒絕了她。
    結果，張曦兮哭了，還是嚎啕大哭那種。
    時間：中午；地點：員工食堂。
    眾人被哭聲引來，關切的詢問她發生了什麽。張曦兮什麽都不說，隻把哭聲變小了，樣子有些隱忍，就好像是……顧凝欺負了她。
    張曦兮是豁出去了，她知道顧凝人不錯，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有點過分。
    可愛情和友情相比較，友情算個屁啊！所以張曦兮也不管什麽影響不影響了，隻要攪黃了湛明和顧凝的約會，一切都值得。
    顧凝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腦袋一下子懵了。等她回神時，發現自己成了眾矢之的，一下子手足無措，起身落荒而逃。
    ……
    湛明跟著尚局去了市局開會，回來後，習慣性的看看角落，人不在。
    半個小時後，人依舊不在。
    難道中午吃壞了肚子？
    又等了十分鍾，終於忍不住問了句：“顧凝幹什麽去了？”
    一屋子人都沒出聲。還是田蕊最後給了湛明解惑：“中午吃飯時，不知道顧凝姐說了什麽，把張曦兮給嚇哭了。然後顧凝姐就跑了，我們找了一圈沒發現她人，八成是回家了吧。”
    湛明蹙眉，馬上撥打了顧凝的電話，電話響了，就在她的辦公桌上。
    “電話在，包也在，家鑰匙都沒拿走，回的哪門子家？”
    湛明陰沉沉的說了這句，人就出了辦公室。
    眾人麵麵相覷，嘟囔著顧凝會不會想不開雲雲，也都先後跑出了辦公室幫著找人。
    天台、消防通道樓梯間、幾個辦公室都去問了，結果出奇的一致。誰也沒見到人。
    湛明站在走廊尋思了半天，突然奔著法醫辦公室方向去了。
    “頭兒，顧凝姐不在，我剛去問了。”
    湛明沒理，依舊大步流星的走著。
    路過法醫辦公室、解剖室，步子沒停，直到了屍體冰凍室門口，他才駐足，猶豫半天推門而入。
    房間漆黑一片，順手開了燈，眼前是一排屍體冰凍櫃和縱向安放的兩組不鏽鋼文件櫃。白色的瓷磚鋪地，粉刷著藍色的牆麵漆，鋼鐵架子的屍體推車靠著牆。
    一組沒有插電的屍體冰凍櫃最下頭的抽屜是拉開的。湛明試探上前，終於看到了那個小人兒，她安安靜靜的側躺在裏麵睡覺，懷中還抱著一個骷髏頭骨。
    樣子安靜又乖巧，像極了沉睡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