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慵懶，刺眼但溫暖。
    顧凝悄無聲息的回來，一個人上了天台。
    闔眼曬著陽光的同時，被一個人緊擁入懷，他還是習慣性的輕吻著她的脖頸，癢癢的，隨後向上攀峰，用溫熱的唇，蹭著她的耳廓。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他的聲音暗啞，帶有魅惑。
    顧凝被他撩撥的渾身僵硬，卻又動彈不得。隻道：“見了一個學生。”
    “恩。”湛明牙齒輕咬著她的耳垂，感受這懷裏的小人微微顫抖後才道：“錄音帶回來了嗎？”
    顧凝點頭：“帶回來了。”
    “好，回辦公室聽聽。”
    大手握著小手，從天台下了樓。
    ……
    顧凝播放完錄音，會議室內是許久的安靜。
    湛明忽然問了句：“除了這學生的話，你有沒有發現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顧凝蹙眉道：“那個蘇老師，我覺得有點奇怪。”
    林慶華附和道：“不錯。她的行為舉動十分的……有條理，不摻雜一點感情，就像是……一個智能機器人。”
    顧凝點頭：“她和死者的關係應該不純潔，可當我暗示她與鄭紅星有關係時，她的表現卻十分平淡，就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
    “這有啥難理解的？”張曦兮突然開了口，待所有人都看向她時，又道：“誰說上了床就一定有感情啊？”
    場麵一度尷尬。
    張曦兮又道：“這個鄭紅星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種馬。蘇洋天天和他在一起工作心裏能沒數？估計礙於鄭紅星的身份，她敢怒不敢言，時間久了，她也就習慣了！她根本就不喜歡鄭紅星，之所以屈服他，是為了能繼續在二中工作。”
    顧凝蹙眉，想了想半天，最後沉道：“我認同，有的人一但被欺壓的久了，就會忘記反抗，並認為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從鄭紅星桌麵的整潔程度就能看出來，他人明明已經死了幾天了，可蘇洋還是習慣性的給他收拾，因為她的習慣成了自然。又或者說，她並不覺得鄭紅星對她的行為是騷擾，而是，忍受鄭紅星的騷擾，是她工作的一部份！”
    張曦兮嘖嘖聲：“聽聽，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思想覺悟就是不一樣。”
    湛明瞄向張曦兮：“你沒去美國，思想覺悟也不低啊？”
    張曦兮白他一眼：“切～都是成年人了，裝什麽大半蒜啊？還有，工作時間，不準摻雜私人感情，你說話少夾槍帶棒的。”
    湛明懶的理她：“去查查那個高陳秋子的資料，看看她父母都是幹什麽工作的？另外，這個叫蘇洋的老師也查查。”
    “是～湛隊長～”
    張曦兮起身離開了小會議室。
    湛明又將幾個學生資料分給了其他人道：“一個學生的話可能有偏頗，一會兒我們再去一趟二中，等他們放學後，就按照顧凝中午的方法多找幾個學生問問。”
    劉曉風嘿嘿笑道：“頭兒，我們可沒錢請他們去西餐廳。”
    顧凝起身，收拾著東西道：“我已經預定了那家西餐廳的所有包廂，進去後報上我的電話。隨便點，我買單。”
    “耶～”
    湛明緊隨了顧凝身後出了門：“你能不能少敗點家？”
    顧凝轉頭看他一眼：“你每天要抽1盒玉溪，平均售價23，一個月算下來是690元。你的工資每月4800，所以你每個月要花你工資的七分之一去抽煙。
    而我每月的收入都是百萬計數。但我每月花的，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你說咱兩誰敗家？”
    湛明臉皮抽了抽：“你傷到我男人的自尊心了，趕快道歉，不然你可能會失去我！”
    顧凝愣了愣：“對不起。”
    湛明笑，拍了拍她的頭：“你怎麽天天傻乎乎的？”
    顧凝想了想：“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湛明一愣，回過神急忙抱了抱她：“我逗你玩呢，別當真。”
    “哦。”顧凝推開了他：“你這是詐騙行為，應該違反了治安管理，我回去查一查法律條文，看能不能起訴你。”
    說完，人走了。
    湛明：“……”
    身後似乎有人偷笑，湛明猛地回頭，小會議室的門開了條縫，幾人手裏拿著手機拍的正歡。
    “拍拍拍，拍什麽拍？不怕她起訴你們是不是？”
    眾人哄笑，烏泱散去。
    ＊＊＊
    夜。
    顧凝剛剛洗好澡出來。坐在沙發上擦拭著濕溜溜的長發。忽而，房門響了，轉頭看向湛明。
    “開完會了？”
    已經9點了，湛明覺得有些疲累，‘恩’了一聲，換了拖鞋。
    “張曦兮將學生的錄音做了處理後交給了尚局，剩下的事，尚局就會處理了。”
    顧凝看他取了睡衣自顧自的進了衛生間，所以也沒說什麽，隻在那安安靜靜的擦拭著頭發。
    ……
    湛明洗漱的動作很快，前後不到10分鍾，整個人就清清爽爽的出了衛生間，徑直奔向顧凝，大爺一樣的坐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腰肢問道：“平常一遇到命案，你比誰都積極，怎麽今天到點就下班了？”
    顧凝回：“鄭紅星死有餘辜。”
    “我們是警察，不應……”
    顧凝伸手抵住他的唇道：“我不管，我隻知道人的良知在心裏。鄭紅星的案子，我不會再插手。但教育局核查二中校長的工作我會關注，如果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富餘縣如果不是有派出所長為虎作倀，也不會有那麽多婦女兒童被拐賣，二中要是沒有這個校長，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也絕對不敢造次。
    他們是毒瘡，把社會都癌化了。你是執法者，有責任和義務抓到真凶。所以，我不會幹涉你，但請你不要試圖改變我。我學犯罪學，是為了維護正義，真相在我看來，並不是那麽重要！”
    湛明凝神看她許久，最後忽而笑了：“大半夜的你戴什麽耳釘？”
    顧凝愣了愣，回神臉有些紅：“你總咬我耳朵。”
    湛明輕笑，環著她更緊：“那就休息兩天，國慶加班辛苦了，我明天幫你申請調休。”
    顧凝點頭：“謝謝。”
    湛明：“不用謝，咬下耳朵就行了。”
    說完，如惡狼般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