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走到張曦兮麵前。
    張曦兮瞥了她一眼，之後若無其事的敲打電腦。
    顧凝伸了一根手指頭。
    張曦兮：“你什麽意思？”
    顧凝：“我送你一個你喜歡的包，你幫我查一下孫家的資料。”
    張曦兮忸怩半天，攏攏齊耳的短發：“我可是看再湛明的麵子上，才願意和你和平相處的。”
    顧凝想了想：“所以，你不要包？那麻煩你將孫家的資料查一下發給我，謝謝。”
    張曦兮錯愕的看著她，誰知顧凝已經走遠了！
    ‘耍我啊！’
    一麵不悅，一麵又老老實實的敲打電腦，　片刻後將孫家的資料發送到了顧凝的手機上。
    ……
    綁匪要比湛明想象中的有耐心。
    一向沉著的張魏心裏都犯了嘀咕：“綁匪的電話是不是欠費了？”
    湛明看了眼時間，3點12分。
    第一通電話：7點。
    第二通電話：12點，相隔5個小時。
    那麽第三通電話……
    “再等等。”
    湛明話音剛落，孫父拍案而起，怒火中燒的吼道：“等等等！等什麽等？難道除了等，就想不到別的方法了嗎？”
    湛明沒說話，劉曉風上前安撫。
    “孫先生，我們派了兩隊追蹤。一隊從您女兒昨天失蹤地查起，另一隊，也就是我們，在這陪您等待綁匪的電話。請您稍安勿躁，我們一定會幫您把女兒找回來的！”
    孫父追問：“那另一隊有消息了嗎？”
    劉曉風：“有消息他們會聯係我們的。”
    孫父：“那就是沒有消息！你們警察到底幹什麽吃的？找個人都找不到！”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42條規定，辱罵他人，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500元以下罰款。
    這次是警告，下次我會直接送你回警局！’
    孫父聽著幽幽的聲音飄來，四下尋了一圈，對上了顧凝漆黑的眼珠：“你這是什麽態度？我要投訴你！”
    顧凝：“我的脾氣隨人而定，你什麽態度，我就還你什麽態度。另外，你有投訴我的權利，我的輔警編號是fjhs0523，警局就在和順路，需要我給你叫輛車嗎？
    當然，有可能去往警局的路上，你錯過了綁匪的話，如果因此激怒了綁匪，是你自己造成的。所有後果，你一個人承擔。”
    “你、你……”
    顧凝看著他顫抖的樣子說：“你有4個孩子，大公子是分公司執行董事，大女兒是總部總經理。二公子和二女兒的目前雖然隻是掛名經理，但也都是管理層。在外，您對4個孩子態度都是一樣的，甚至比較偏愛你的小女兒和小公子。
    昨天，除了大公子，其餘三個孩子都出去瘋狂了一天。他們不劫持你偏愛的小女兒和小兒子，反而費力劫走了有專屬司機陪在身邊的大女兒，這說明什麽？”
    孫父微微愣怔，情緒緩和。
    顧凝又道：“我要是你，就會靜下心來想想，到底誰最有可能‘指使’綁架孫曼曼，而不是在這趾高氣昂的教訓別人。”
    ……
    孫父終於冷靜下來，微微顫抖的緩緩落座，沉思片刻之後，他的目光在三個陪著他靜坐等待的三個孩子臉上。
    大兒子依舊肅穆；小兒子不喜歡說話，從始至終靜坐在那；小女兒則是眼皮很沉，似乎給她一張床，她就要睡著了。
    “父親別急，我們在等等。”
    大兒子突然說道。
    孫父焦躁的心有些欣慰，重重的點頭，反口交待一句：“你馬上聯係一下曼曼的助理和司機來家一趟，我有話要問他們。”
    大兒子鄭重點頭：“好的。”
    ……
    “張哥，你剛才聽沒聽到大公子管孫父叫什麽？”
    “聽到了，他叫孫父：父親。”
    他們在孫家蹲守了也算小半天了，孫家人就是那麽大眼瞪小眼的坐著，誰也不說話。沒想到終於聽到了父子間的對話，孫光洪居然叫孫誌強父親！
    “姐，叔叔在時，你也這麽叫他嗎？”
    顧凝看了劉曉風一眼：“我是現代人，叫爸爸。”
    劉曉風：“哦，我還以為有錢人和我們普通人的叫法不一樣呢？”
    張魏小聲回了句：“這家人是有點奇怪。”
    顧凝視線從手機上偏移，張曦兮查到的資料很官方，幾乎和百度百科上介紹的沒什麽兩樣。
    孫誌強，東海成功的企業家、慈善家，與亡妻育有4個孩子，並且與她十分恩愛，亡妻死後，一直沒有再娶，也沒有傳出過一點桃色新聞。
    曾有媒體對他做過專訪，據他自己說，每年都會在亡妻的祭日時吃齋三日，惦念妻子。
    有錢又不花心，可謂是好男人的典範和楷模了。
    “又在想什麽？”
    湛明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看她又是目光凝聚，直勾勾的不眨眼。
    顧凝將手機遞給他。
    湛明接過，原來是孫家的個人檔案，依次翻過，十分官方的資料，沒什麽特別。
    “把你發現的直接告訴我。”
    顧凝轉頭看他一眼，不知什麽時候起他變懶了。
    “老三和老四的生日。”
    湛明了然，低頭翻看。
    孫光永：92年11月28日。
    孫倩倩：93年8月2日。
    ‘正常的懷孕周期是280天，可老三和老四的中間的天數加起來248天。滿足老四出生的條件要有2個，一，孫倩倩早產；二，孫母哺乳期受孕。
    如果孫誌強真的與孫母十分恩愛，哪裏舍得讓她剛生了一個孩子就又懷了第二個孩子？所以我覺得，老三和老四中至少一個是抱養的。’
    湛明反問：“可看你樣子，明顯懷疑兩個都是抱養的。”
    顧凝道：“錯，我懷疑老大也是抱養的。”
    湛明問：“為什麽這麽肯定。”
    顧凝淡道：“第一，父子兩個不親近；第二，孫誌強沒有胡子，當然，不排除孫母是個毛囊茂盛的人，可我還是覺得，孫父的某些舉動，不太像個正常男人。”
    顧凝話音落下，身旁幾個人都齊齊轉頭看向孫家父子，大兒子臉上生出了很濃密的胡渣，小兒子也是如此。再看孫誌強下巴十分光潔。
    光潔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