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兩人對視。
    “你為什麽打人？”
    “你說為什麽？”
    顧凝凝神看他半天，將手機摁下了播放鍵。播放的，正是剛剛的對話。
    “通過目前種種跡象來看，孫家4個孩子中，應該隻有孫曼曼才是孫誌強親生女兒。如果你今天不莽撞，我會找個時間以投資人的身份拜訪孫父，我想孫父聽到這段錄音，一定會大動幹戈。
    於外，我也可以造勢讓孫氏集團的股票一路飄綠，屆時孫氏集團內憂外患。我要做的，就是以最低的價格入股孫氏集團。當我成為孫氏集團董事的那一日，孫光洪隻有給我端茶倒水的份！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占為己有！
    湛明，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明明可以用理智解決問題，你卻要用拳頭？他如果投訴你怎麽辦，你可能會因為這一拳頭，葬送你的警察生涯！”
    湛明靜默而立，看著她拿起手機轉身就要離開。伸手攔住，沉問：“你要幹什麽？”
    顧凝道：“我要趕在他有動作之前，替你解決掉這個麻煩。”
    “拋去理智，你可不可以用一個女人思維來想想這件事？”
    “不能。”顧凝正色道：“父親教育我：商海沉浮，做事要果敢果斷，千萬不能婦人之仁。孫光洪這個人奸詐卑鄙，表裏不一，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到時候我們再做打算，就會受製於人，所以，我今天要請假一天。”
    湛明覺得自己腦仁疼。
    “不準假！他要投訴就投訴，這個處分我受了！”
    顧凝蹙眉：“為什麽？”
    湛明沉道：“因為我是男人，看到別人調戲我的妞兒，我不應該不為所動！任由他侵犯你、欺負你！
    顧凝，你人生的字典裏到底有沒有‘浪漫’這個詞？懂不懂什麽叫‘大男子主義’？
    我保護你、照顧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在認真和你談戀愛！可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估計你這小腦袋裏，隻想一件事：‘呦？這個男的看起來好像不錯，應該可以和我繁衍出一個健康的後代。’是嗎？”
    顧凝想了想：“不僅健康，還會很好看。”
    湛明嘴角抽了抽：“你丫就是個奇葩！”
    ＊＊＊
    碧泉灣。
    顧凝解了安全帶下車，匆匆追上了大步流星的湛明。
    她臨近，他就疾步。小跑追著大步子，很快就進了售樓處。
    今天是星期三，目前的時間是早上10點半，售樓處內並沒有客人。
    “碧泉灣，死者分管部門新簽訂的甲方公司。死者作為代理公司的代表，最近在這辦公，我們剛剛對那七名置業顧問做了問詢筆錄，昨天除了2人輪休外，其餘都過來上班了。”
    湛明尋了一個角落入座，聽著劉曉風匯報，小聲問了句：“他們的打卡製度是什麽樣的？”
    劉曉風：“早9晚6、中午12點到1點。前後四次，已經核查過，沒有問題。”
    湛明：“輪休的2個問過了嗎？”
    劉曉風：“問過了，都說在家休息，具體的還需要進一步核查。”
    湛明‘恩’聲，大體將幾份詢問筆錄瞄看了幾眼。
    “調查一下這7個人的社會關係，尤其家住東海的那3人著重查看。”湛明從懷中取了一個錄音筆遞給他又道：“你和張魏聽一聽孫光洪的錄音，然後去一趟輝煌置業，找到孫誌強的助理，問問他與綁匪的交易過程。還有——”
    劉曉風見他將聲音壓低，附耳湊過去，聽著湛明小聲囑咐道：“有個細節，孫光洪直呼孫曼曼名字，卻叫孫光永弟弟。
    我看了報道，孫誌強的助理跟了孫誌強有些年頭，應該是了解孫家這幾個孩子的基本的情況，試試看能不能套出什麽話出來。尤其多問問孫光洪和孫光永的事情。”
    劉曉風嬉笑接過：“得咧～”
    顧凝見劉曉風走了，忙的端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麵前：“水是溫的，可以有效的促進血液循環，讓人身心舒暢。”
    湛明瞄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小臉很平靜。
    這是她獻殷勤的樣子，和平常……沒啥兩樣！
    “不渴！”
    顧凝眨眨眼，猶豫著將水遞了過來：“我都渴了，你沒理由不渴。”
    湛明沉著臉接過：“去把林子叫來。”
    “好的。”
    ……
    ‘這些警察什麽時候走啊？’
    ‘估計快了吧，反正又沒顧客，你管那麽多？’
    員工a：“就是覺得挺嚇人的，聽說孫總的屍體被發現時，連件衣服都沒穿，你說咱家置業顧問裏，是不是有變態啊？”
    員工b笑：“就算有變態，也不會對你這個孕婦下手的。再說了，你脾氣這麽好，平常又不得罪人，誰會殺你？”
    ‘吱～’
    廁所門突然開了，兩個員工通過鏡子瞄了眼，看見一個‘穿著怪異’的女人緩緩走出，她梳著低垂馬尾，頭上還插著一支簪，惹的兩個員工偷偷的上下打量。
    顧凝走到第三個洗手台前洗手，垂眸問了一句：“死者沒穿衣服的事，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昨夜到現在，看到死者的人除了孫父和警察……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凶手。
    兩個員工相互對望一眼，心裏想著，原來，這個人是警察。
    員工a說：“聽司機班的人剛剛在那議論。還說孫總的嘴裏叼著一塊‘我是豬’的牌子。這事……是真的嗎？”
    顧凝微微眯眼，不答反問：“司機班？一共幾個人？”
    員工點頭：“我們是甲方，有3個司機，輝煌這邊有2個司機。一共5人，坐一個辦公室。”
    顧凝想了想，又問：“孫曼曼有個專職司機吧？她和她那個司機的關係怎麽樣？”
    兩個員工愣了愣，隨後笑了。
    員工b說：“孫總罵他跟罵狗似得，我們都看不下眼。”
    員工a點頭：“對，我記得有一次，孫總他出去買什麽東西，結果買回來的東西不對，孫總就從2樓的辦公室，一直罵到一樓大堂，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事。罵的可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