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
    劈裏啪啦掌聲中，湛明笑著擺了擺手。
    昨天一番甜言蜜語，換來了他提前出院的機會，顧凝本想堅持，不過被害人裏畢竟有張曦兮，轉念一想，她就妥協了。
    元月一日，湛明出院了，本來是放假的日子，他們選擇回警局加班。
    眾人沒有覺得委屈，反倒是因為湛明歸來，讓大夥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就連顧凝都說，懷念和他並肩作戰的日子。
    “頭兒，這6份就是連環殺人案的資料，張哥讓我轉交給你的。”
    “恩。”湛明接過，看向顧凝說：“顧凝，你跟我過來。”
    “好。”
    ……
    會議室，陽光柔和，兩人並肩入座，顧凝用最簡短的語句將案情做了一個匯報。
    湛明冷峻的臉龐神情肅穆，仔細而凝重的依次看過。
    “你從哪幾個被害人眼中看到了影像？”
    6名被害人的呼吸道粘膜提取到了乙醚的成分，濃度高達6％，5秒內就會讓人沉睡不醒，深度麻醉的情況下，甚至會讓人無法自主呼吸，這也就是被害人的麵部沒有留下被人用力碾壓的淤青痕跡。
    顧凝聽了他的話，素手扶了扶碎發，緩道：“隻有陳楠。”
    她話音一頓，抬眼看向湛明：“這個陳楠職業是鋼管舞教練，根據她的學員說，她每天都要長達2個小時的暴力鍛煉，平板支撐、徒手倒立、有氧極速跑步，甚至她還是酷跑愛好者，所以的她的肺活量和力氣是幾個被害人最強的。如果不是乙醚讓她陷入了麻醉，她恐怕可以逃脫。”
    湛明點頭：“所以，她眼中的圖像最清晰？”
    “可以這麽說。”顧凝沉道：“隻有她到最後一刻還是睜著眼的，所以隻有她的眼中留下了影像，其餘5人眼前都是漆黑一片。”
    “所以你就根據她眼中最終的影像，推理出了兩個凶手以及他們的作案動機？”
    顧凝回：“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不過這也是合理化猜測。而且梁雲清真的根據我說的方式鎖定了目標嫌疑人。”
    顧凝拿出了顧茹兒的資料：“顧茹兒雖然是豪門千金，不過生活習慣和愛好非常健康，她是芭蕾舞者，身材纖長，而且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一場舞台事故導致高位截癱，這打擊對於一個舞者來說是致命的。導致了她的心理發生扭曲也合乎情理。”
    湛明盯著顧茹兒的資料許久，突然緩緩的說：“顧茹兒發生事故的時間是2014年5月13日，而戴洋洋的遇害日期是2017年5月13日。”
    顧凝蹙眉，盯著他所指的日期道：“5月13日對顧茹兒來說是她黑暗的開始，所以她選擇在5月13日殺死戴洋洋，你覺得不合理嗎？”
    湛明轉頭看了顧凝一眼，黑漆漆的眼睛鮮明澄澈。
    許久後，湛明斂目，淡而緩的說：“沒問題。我還要再看看資料，你去忙吧。”
    顧凝點頭起身：“我去給你倒杯水。”
    “恩。”
    ……
    “湛隊，這是你要的資料。”
    湛明接過，轉頭看了田蕊一眼：“這件事別和顧凝說。”
    田蕊：“知道了。”
    ＊＊＊
    “歡迎光臨，帥哥，喝點什麽？”
    “奶茶。”
    張怡然愣了愣，媚眼勾笑：“優樂美還是香飄飄？”
    湛明佯裝沒聽到，嗅著空氣中濃鬱的香水氣息，微微掩鼻，直奔著角落中走去。
    “大過節的一個人過來喝咖啡啊？”
    呂峰笑笑：“出院了？”
    湛明隨手擺弄著桌子上的小物件：“張曦兮遇害對顧凝打擊很大，前天晚上擔心張曦兮冷，所以摟著的她的屍體睡了一覺。”
    呂峰微微愣怔，不過片刻恢複平和。
    “張曦兮這妮子平常的確招人煩，不過刀子嘴豆腐心。追蹤蔣睿時，顧凝孤立無援，隻有張曦兮給她提供了幫助。顧凝還想元旦請她吃飯……”湛明重重的歎了口氣：“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呂峰低語：“生命無常，你該勸她看開點。”
    湛明雙手交叉，摁壓的骨節‘咯咯’作響。期間，空氣中飄來了濃鬱的香味，湛明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猛一抬眼，張怡然傲人的身姿，隻要是男人看了，都會心生蕩漾。
    張怡然就是個成了形的狐狸精，俯身放下咖啡，鮮紅似火的嘴唇勾笑：“帥哥，你的奶茶。”
    湛明順勢看了眼她拿著奶茶的手，和她的身材一樣，肉肉的，偏偏還做了很長指甲。
    “謝謝。”
    “本店對帥哥有優惠，可以無限續杯哦～”
    湛明看向她問：“這麽做生意，你們老板不是賠哭了？”
    張怡然咯咯笑了：“老板不在，一切都ok～”
    “哦？”湛明掏出了手機：“怪不得咖啡店月月虧損，看來我要給顧凝打個電話說說這個事。”
    張怡然一愣：“大哥，我就是假意客氣客氣，真讓你無限續杯，你也不好意思不是？”
    湛明懶的理會她，張怡然見狀，馬上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見張怡然跑遠了，湛明重回話題：“張曦兮突然回東海是因為顧茹兒邀請她的參加什麽時尚晚宴。這事你知道嗎？”
    呂峰：“張曦兮並沒有和我提過。”
    湛明：“那張曦兮怎麽認識顧茹兒，你總知道吧？”
    呂峰押了口茶，緩緩的說：“顧茹兒是我的病人，張曦兮和她認識，並不奇怪。”
    “她不僅僅是你的病人吧？”
    呂峰淡淡的答：“你什麽時候對別人的私事感興趣了？”
    湛明取了手機解鎖，推到了呂峰麵前：“顧宗昌的大兒子，車禍身亡。二兒子失蹤，顧茹兒癱瘓。顧宗昌的原配妻子經受不住打擊，自殺身亡。4個人發生意外都發生在5月13日。你說這是巧合還是人為？”
    呂峰懶懶瞄了一眼：“你說的這些，顧宗昌可能會好奇。我有他的聯係方式，需要我幫你約見一下嗎？”
    湛明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不過呂峰的表情從一而終的淡然如水。
    呂峰見他不說話，又道：“我知道張曦兮的死對你們打擊很大，我隻想說，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有時間關心別人的家事，不妨多關心一下顧凝，回去問問她，她父母的死，到底是誰操盤的？她輕描淡寫的那半年，誰才是始作俑者？還有她父親留給她的股份，最後又成了誰的盤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