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鎖眉深思：“片場不拍攝的地方光線很暗，章可兒又和李雅穿的一樣……如果你真的預見了章可兒的死亡畫麵，那凶手認錯人的幾率並不是沒有。”
    顧凝：“那我去找章可兒的經紀人談談。”
    “好。”
    語落，湛明拉住要走的顧凝：“丫頭。”
    顧凝一愣，轉頭看著眸色溫膩的湛明：“恩？”
    湛明微微俯身，抬手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我好想你。”
    顧凝蹙眉：“我們不是一天24小時都在一起嗎？”
    湛明沉道：“可你有8個小時在忙工作看書，8個小時在睡覺，剩下的8個小時不是遛狗擼貓，就是陪著你的呂峰哥哥下棋聊天。請問顧凝小姐，你把男朋友的我、擺在什麽位置？”
    顧凝想了想：“放在心裏。”
    額？
    “你～”湛明扶額笑了：“是不是真的？”
    顧凝抬頭看著他，輪廓俊逸，眸子深邃清秀，可親。
    抬手扯著他的衣領下拉，某男配合低頭，顧凝墊腳湊上了唇。
    蜻蜓點水過後，她道：“這次心裏好受了嗎？”
    湛明的鼻息撲麵：“不行！”
    低沉的聲音過後，纖腰一緊，湛明放肆索吻，讓她差點窒息。許久後，他輕撫著她有些紅腫的唇：“你的男朋友不是仙人掌，懂了嗎？”
    “懂了，你是黃丨菊花。”
    “菊花？”湛明聲調突然拔高：“還是黃的？”
    顧凝坦然點頭：“黃丨菊花花語，脆弱的愛。你很脆弱，我記住了。”
    “……”
    “我既媚君姿，君亦悅我顏。何以致殷勤，約指一雙銀。”
    “說人話！”
    湛明看著她嘴角上揚，眼前一晃，人就不見了，回神長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你這個二貨青年！’
    ＊＊＊
    章可兒的經紀人名叫於飛，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穿一套棕紅色的西裝，坐在真皮沙發上翹著不可一世的二郎腿。
    “小姐，你是不是幻想症啊？”
    “所以章可兒並沒有仇人或者得罪過什麽人是嗎？”
    於飛嘴角漏出了一個不屑的冷笑，端起了咖啡淺飲了一口：“她一個剛出道的新人，能有什麽仇人？她能得罪誰啊？”
    顧凝：“我看她脾氣不怎麽好。”
    “脾氣不好怎麽了？長的好就行了！”於飛冷笑：“你還真以為所有的演員都是真善美啊？人設都是公關創造出來的。”
    顧凝想了想：“既然你也承認她脾氣不好，那就不排除有人想害她！”
    ‘叮～’
    於飛重重的落下咖啡杯：“脾氣不好就有人害她？我脾氣也不好，那是不是也證明有人想害我啊！——你們警察是不是都有毛病？就連我這個普通人都知道，出了命案要先排查死者的人際關係，可你就憑兩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就懷疑有人要殺章可兒，電視劇看多了吧！”
    顧凝扭扭脖子：“那她有競爭對手嗎？”
    “沒完沒了是吧？”於飛猛地起身：“你們這幫警察就因為一個舞替的死，導致現場停工！你知不知道你耽誤我們一天，要損失多少錢？你們賠的起嗎？”
    顧凝冷道：“人命不分貴賤！舞者也是人，也是一條人命！但凡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對生命抱有敬畏心！”
    於飛撇嘴：“有病吧你！殺人的又不是我，輪得著你教訓我嗎？”
    顧凝微一眯眼，憤然的離開了會客廳。
    ……
    “顧凝姐，你沒事吧？臉色不怎麽好？”
    剛一出門，大夥已經聚集在了產業園區外。
    顧凝有些詫異：“這麽快就問完了？”那可是不下百人。
    劉曉風撓頭：“場工說李雅隻是他們臨時找來的舞蹈演員，他們對她的生活了解的並不多，建議讓我們先排查一下李雅的人際關係，在找他們配合。”
    湛明見顧凝沉了臉，馬上上前安撫道：“尚局剛剛來過電話了……沒辦法，有的時候我們也要向現實低頭。”
    顧凝愈發惱火，眼角微微抽搐，黑眸冷漠如冰掃了眼片場的大門，最終毅然決然的衝了過去。
    大夥沒人去追，因為早就知道結果。
    片場的門被人從裏麵反鎖，顧凝猛捶了半天，始終沒人開門理會。
    湛明緩緩走向她，語氣堅定道：“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至於章可兒，我也已經交待幾個人暗中保護她了，別擔心。”
    保護？
    章可兒進出的場所都不是普通人能輕易踏足的，何況就算踏足，也未必能靠的近她的身。
    顧凝沒說什麽，緩了一下心緒後，主動拉起了湛明的手。
    “回吧。”
    湛明凝視著她的表情，自從顧宗昌出現後，她的心態似乎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比如：喜歡眯著眼沉思、扭著脖子漏出冷漠神態、最主要的是眼睛：發呆的時候，沒有了以往的平和，取而代之的冷若冰霜。
    就像現在這樣，黑漆漆的眼珠子宛若寒潭，瞪得人後脊有些發涼。
    湛明緊了緊她的小手：“如果有心事，我願意做你的傾聽者，千萬不要悶在心裏。”湛明附耳：“小心會變態的～”
    顧凝一怔，眼中厲色稍許斂去，凝望著湛明說：“放心吧，我懂法，絕對不會亂來的。”
    湛明想了想：“可越是懂法的人，越知道法律的漏洞。”
    顧凝眨眨眼：“我很死心眼，隻要你不讓我做的事，我就不會去做。”
    她這一句，讓湛明瞬間鬆了口氣。
    “那答應我，一定不能做任何法律不準予的事；也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更不能離開我。”
    顧凝蹙眉：“三件事沒有必要聯係。”
    湛明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答應我就行了。”
    顧凝想了想，鄭重的點頭：“那你也答應我，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好，我答應你！”
    顧凝笑了，笑的好看。
    湛明看著賞心悅目，可親。隻是剛一低頭……
    李非凡喊了聲：“喂～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再磨蹭下去，屍體都臭了！”
    這一轉頭，才發現眾人都已經上了車，眼下正趴在車窗上看著熱鬧，不知誰還吹了一聲口哨打趣兩人。
    湛明一臉的無所謂，牽著顧凝的手直奔著警隊的商務車走去。邊走邊說：“今天臘八，跟我回家喝粥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