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看來我們的偵查方向沒有出錯，而是出現了變數！”
    張魏：“不錯，出現了一個目擊證人，一個想坐收漁利的目擊證人。”
    “道理我都懂。”林慶華慢慢轉頭看向顧凝：“可是顧凝是怎麽知道有人要殺楚湘的？”
    這個問題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顧凝。
    劉曉風也說：“還說遇害時間是淩晨3點，然後這小子果然就在3點進了楚湘的家門。”
    柳海想了想：“難道又是算出來的？”
    顧凝默默看著眾人：“其實是湛隊發現的。”
    湛明：“……”
    真甩了一手的好鍋。
    ……
    有了這段視頻，偵查的方向一下歸於明朗，當務之急，要馬上找到那個目擊證人！
    湛明開口：“如果楚湘也死了，誰會是最終受益人？”
    劉曉風翻找資料：“按照順位排名，下一個有資格參演女主角的就是李佳佳，但她已經飾演了女二號，如果她接替女主的位置，那這部戲就要全部重拍了！”
    “不對！”顧凝說：“生意人都講究風水迷信，黴運的事不能過三，如果再死一個人，這部戲肯定就要夭折了。所以，最不想這部戲演下去，才是那個目擊證人的最終目的。”
    林慶華：“如果是這樣，他大可以隨便誣賴，反正殺人的不是他。為什麽一定要選擇楚湘呢？”
    湛明一旁悠悠的說：“很簡單，因為楚湘，就是凶手。”
    眾人一滯，聞聲側目，齊齊看向湛明。
    湛明則是看向大夥：“今天淩晨讓她在觀察室認人之前，她在緊張、恐懼之餘，臉上還掛著憤怒，這種表情一直持續到劉昌帆出現在審訊室後，她看到劉昌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緊繃的神情一下子舒展了，甚至還小心翼翼的鬆了口氣。你們說這是為什麽？”
    林慶華突然笑了：“說明殺死李雅和章可兒凶手，就是她的人，所以當她知道自己也有生命危險時才會憤怒，她認為自己被親近的人出賣了！”
    “不錯！”顧凝接話：“我記得我昨晚到楚湘公寓的時候，對她說‘救你的命’時，她當時的反應很怪。她沒有表現出正常人該有的：不可思議或者慌張的樣子，反而露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還有。”湛明也說：“在出觀察室前，顧凝曾問過楚湘，需不需要我們警方送她回家，她給顧凝的答案是，她已經聯係了她的經紀人。可她出了觀察室後，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她經紀人一眼，反而是想也不想的抱住了助理……”
    劉曉風搶話：“因為她覺得愧疚，愧疚的原因就是，她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懷疑了自己的助理！對不對！”
    湛明拍手：“恭喜你，學會搶答了～那你順便說一說，誰是那個目擊證人！”
    “啊？”
    劉曉風撓頭，想了想後說：“如果按照顧凝姐利益最大化說法，那麽最大的受益人應該是李佳佳。可顧凝姐又說什麽事不過三……我也不知道是誰了？”
    張魏輕笑：“李佳佳這次演的角色會是一個邪惡的女配，如果這部戲真的火了，那對她來說，恐怕也是噩夢的開始。你們應該清楚現在的鍵盤俠們，最喜歡用上帝視角指責別人了。”
    “對！”田蕊也道：“有句話說的好：有那麽一撥人，慣於用聖人的標準衡量別人，用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說的就是這些鍵盤俠！”
    顧凝點頭：“美國耶魯大學的心理學家研究發現，人們常常喜歡通過批評別人，來樹立自己的良好形象。這也就是我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看法的原因。”
    劉曉風想了想：“所以，李佳佳還是最大的嫌疑人？”
    湛明點頭：“章可兒和楚湘先後遇害，那麽李佳佳就是集團咖位最高的人，這是其一；先後死了三個人，電視劇勢必夭折，她就不用因為邪惡女配被網友詬病，這是其二；自己不廢一兵一卒就死了兩個眼中釘，也因此得到了公司的重視，一箭雙雕！如果李佳佳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想必她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我還有一個問題。”柳海舉手發言。
    “說。”
    柳海指著投屏，上麵投放的還是劉昌帆的微信通話記錄。
    “這個‘風’左一句兄弟右一句兄弟的，擺明了是個男人的口吻啊？”
    湛明手指敲打著桌麵：“你也是個男人，你聊天會左一句兄弟右一句兄弟嗎？”
    柳海想了想：“不會，兄弟都是放在心裏的！”
    湛明扶額：“以上全都是我們的猜測，所以，找到證據才是當務之急！行動吧，‘兄弟’們！”
    眾人輕笑：“是！”
    ‘叩叩。’
    大夥方才起身，聽到有人叩門，樓下門衛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屹立在門口，男人從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在了顧凝的臉上，謙遜道：“小小姐，老爺讓我接您回家吃午飯。”
    顧凝表情從容：“正好我的同事們也沒吃午飯呢。”
    老孫麵露難色：“這……”
    顧凝收拾文件：“太為難就算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下，我請你吃頓警局的食堂餐，味道也不錯”
    老孫笑了，想了想說：“您稍等，我馬上去安排。”
    “好。”
    ＊＊＊
    東海一處曲徑通幽之地，就是顧家的大院深宅，幾名保安得到了指令，將幾米之高的鐵門的緩緩拉開瞬間，柳海竟然不自居的生出怯意。
    如果說孫家是個莊園，那眼前的顧家就宛若一座城池，青石鋪路冗長而又望不到邊際，隨後落入眼簾的就是大片平整的綠洲，就像是一座高爾夫球場。
    “姐，你確定這是顧家，不是國界嗎？”
    顧凝：“……”
    李非凡的手從後座伸了過來：“瞧你那點出息！前進！”
    柳海緊張的吞咽口水，一腳油門踩下，門口幾個身形雄健的保安齊齊的行了軍禮。
    湛明冷笑：“你大伯倒是挺逗的，他當過兵嗎他？”
    顧凝：“當過，還立過軍功。”
    大夥唏噓。
    顧凝又道：“你們不要小瞧他，雖然一把年紀，不過身手依舊利落，曾經一腳踹斷了我兩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