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在影視城園區中心的位置，園區很大，一路問詢了很多人才終於尋到了目的地。
    顧凝抬手在虛掩的房門上重重叩了兩下，室內玩鬧的兩個保安馬上警戒的看了眼門口屹立的女人，她穿著半古的服飾，恐怕是哪個棚的演員吧。
    保安起身，看著顧凝客氣的問了一句：“怎麽了，美女？”
    顧凝掏出證件，又說明了來意，兩個保安沒有想象中的難纏，反而很配合的說：“園區交待了，您有吩咐隻管說。”
    顧凝道謝：“我想看看24號當天下午1點左右，靠近1—3b的攝影棚車庫錄像。”
    ‘24號～1—3b～’
    保安呢喃著，擺弄著鼠標一番搜索，半晌後開口：“找到了，這兩個鏡頭都能拍到。”
    “快速播放。”
    “好嘞～”
    視頻急速跳轉。
    “停！後退一點。”
    保安按照要求去做，見顧凝上前，　起身將位置讓給她，加速的鏡頭變成了慢放。
    視頻的時間是13點13分，報案中心接到的報警電話是13點26分。
    王楠捂著小腹走向保姆車，從出現到離開，前後一共用時12分鍾。
    “從這走到1—3b攝影棚，大概要用多長時間？”顧凝問。
    保安鎖眉思索：“大概1、2分鍾吧？沒細算過。”
    “好，謝謝。幫我把這段視頻拷貝下來吧。”
    “中。”
    保安很熱情，接過顧凝手中的u盤後操作著，顧凝閑暇，四下打量著牆上監控視頻。看著看著，顧凝慢慢挑起了眉頭。
    ……
    “顧總？”
    得到了視頻，顧凝重回辦公室，路半遇到了於飛。
    顧凝駐足，等待他的臨近。
    人真是個善變的動物，之前看到顧凝不是冷言冷語就是目中無人，自打聽說了顧凝是顧宗昌的侄女後，所有人都對她抱有了最親切乃至最真誠的笑容。
    於飛是反差最大的一個，從劍拔弩張到謙遜真誠，隻差了一個顧總的身份。
    顧凝看著他：“你並不隸屬於誌成影視，大可不必對我殷勤。”
    於飛微低著頭，雙手交叉緊握，垂放在小腹之下的位置，一舉一動中帶著謙遜恭敬。
    “我是想因為那天的事情和您道歉，不得不說，我那天太不紳士了。”
    “不用道歉。”顧凝淡道：“我不介意。”
    於飛訕笑，顯然是不相信，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顧凝說：“你用什麽牌子的香水，味道不錯。”
    “啊？”於飛回道：“好像是香奈兒的。”
    顧凝點頭：“看來是女朋友送的。”
    於飛摸摸脖子。
    “劇組接二連三的出事，我想這部戲已經沒有拍下去的必要了，你記得安撫一下你手底下的楚湘，她的演技有目共睹，下次有好劇本，我會推薦她試鏡的。”
    於飛愣了愣，半晌後點頭：“我也沒想到這部戲會發生這麽多事。——不知道案子有沒有什麽進展？”
    顧凝搖頭：“毫無頭緒。”
    ＊＊＊
    辦公室在二樓，顧凝選擇走消防通道，誰知遇到了正在偷著抽煙的湛明。
    湛明嗬嗬笑著，急急忙忙把煙頭撚了。
    “回來了？”
    顧凝緩緩上了台階：“我覺得你不是個自製力很差的男人。”
    湛明點頭：“對，不過剛剛遇到個人，需要和他聊兩句。”
    “你有你的做事方式。”顧凝想了想：“我尊重並理解。”
    湛明輕刮了一下她的鼻頭，手上殘存的香煙氣味入鼻，顧凝腦海裏似乎一下子回憶起了很多事情。
    “有件你恐怕想不到。”
    “恩？”
    湛明回：“王楠和於飛是情侶關係。”
    顧凝並不意外：“就這些？”
    湛明一愣：“你知道了？”
    顧凝點頭：“王楠不僅和於飛是情侶關係，而且，王楠還是學宮廷舞的。”
    “宮廷舞？”
    “很意外吧？”
    湛明點頭。
    顧凝想了想：“我現在有個很大膽的想法——交換殺人！”
    四字一落，湛明很快明白了顧凝的想法，於是拉著她的手：“回去說。”
    下午3：40分，刑偵小隊圍坐在影視城的辦公室內，大夥聽聞了王楠學過宮廷舞的消息後，均是吃了一驚。
    “王楠畢業東海舞蹈學院，我聯係了她檔案上老師的電話，她的老師說：王楠是個很有天賦的舞蹈苗子，在一次舞蹈比賽中，她在上場一分鍾後，突然倒在了舞台上，事後檢查是腰部受傷，導致她幾年不能進行舞蹈訓練，後來就不跳了。”
    田蕊看著眾人：“那次舞蹈大賽設置獎項為冠亞季軍、優勝獎和鼓勵獎。很巧，五名鼓勵獎的名單中，剛好有李雅的名字。”
    張魏問：“李雅和王楠是校友？”
    田蕊搖頭：“並不是，兩人之前並沒有相同的生活軌跡。”
    張魏想了想：“如果這樣說的話，兩個人恐怕在那場比賽中認識，並且發生過什麽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田蕊回：“不過王楠的老師說：王楠事後提到，她在上場前曾在衛生間摔倒過。隻是王楠當時沒當回事，誰知道上了台後的舞蹈動作加速了摔傷。”
    “那有沒有說為什麽摔傷？”
    田蕊搖頭：“具體的，她老師也不清楚。”
    湛明：“假如王楠的摔倒與李雅有關呢？”
    “那王楠就有殺李雅的動機。”顧凝取出u盤遞給了田蕊：“但，她有不在場證明。”
    田蕊取了u盤播放著視頻。
    湛明擰眉：“時間掐的剛剛好。”
    “不錯。”顧凝回：“我記得章可兒遇害時，楚湘也有不在場的證明，她陪孟小芹去醫院做看護去了。”
    湛明開口：“看來你說的交換殺人不無道理。”
    林慶華說：“兩人約好交換殺人，楚湘殺了李雅，王楠殺了章可兒。——可是？楚湘遇害、以及今天李佳佳失手殺人的舉動又怎麽解釋？”
    顧凝回：“也許，楚湘殺人時，李佳佳看到了，那段視頻就是她拍的，並且發給了李雅的男性朋友，她想借刀殺人，沒想到楚湘死裏逃生。這時候的楚湘最應該做的就是：找王楠當麵對質。”
    湛明：“王楠給了楚湘一個合理的解釋，兩人一合計，發現李佳佳是目擊者的嫌疑最大。所以～”
    眾人齊道：“兩人聯手，殺掉李佳佳！”
    湛明拍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