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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禦書房。
李嚴坐在太師椅上,虎目緊閉,身前的桌上放著一封拆開的信,聽到非常熟悉的腳步聲靠近,長歎一口氣,已是懶得開口說話,伸手指了指那封信。
李南一目十行看完信,心裏冷笑,失聲問道:“父皇,兒臣這就帶禦林軍去追她,如何?”
這封信是被李嚴放逐到長安遠郊石榴觀的四公主李樂在一日之前所寫。
李樂今年七歲,已經寫得一筆好字,不過寫給李嚴的信的內容是她離開大唐國去高麗國了。
李嚴虎目微睜,搖搖頭道:“不用去。讓她走。”
李南低聲道:“父皇,李樂是我國堂堂的公主,一旦她走失去高麗國的消息傳開,有損皇室尊嚴。”
李嚴冷聲道:“我倒是忘記了林族的人無孔不入,他們肯定會利用李樂的公主身份跟高麗國做交易。”
李南接著道:“父皇,兒臣聽說高麗國的王後半年前病逝,林族拐帶李樂去高麗國,是不是想讓李樂當上王後?”
“高麗國!”李嚴突然間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極品禦賜天碗!”
李南驚詫問道:“父皇,您想到了什麽?”
“難怪高麗國使者一下子拿出百萬金,原來這筆巨金是林族所出。”李嚴對於沒有搜查到林族幾百年積攢的巨金耿耿於懷,想不到林族把這些巨金送給了高麗國。
李南麵色倏變。
李嚴大聲叫來大太監,高聲道:“傳旨,四公主李樂夭折厚葬。”從此大唐國再無四公主李樂一人。林族拐了李樂去高麗國,東山再起再攻回大唐國,門都沒有。
李南揮揮手讓大氣都不敢出的大太監退下,“父皇,身子要緊,您息怒。”
李嚴麵露疲憊,“我隻當從未有過這個女兒。”
高麗國老頭使者、林族帶著極品禦賜天碗已在大唐國與高麗國的邊境等了十日,終於把李樂一行人等到了。
不到也等到了一個壞消息,李嚴下旨在各個城府貼公示宣布李樂已死。
高麗國老頭使者已經向國王寫了信稟報兩國聯姻的事,並得到了國王的大力誇讚,事已至此,絕對不能告訴國王,李樂已經在大唐國失去了公主的身份被假死的事。
李樂氣質高貴,小小年紀生得極為妍麗,長大了絕對是個絕色美人。
她為了在高麗國能很快的適應王宮的生活,已經學了兩個月的高麗話,但是卻用大唐話道:“使者,本宮身上流著大唐國皇族李家的血,且是正統的皇族嫡公主。你們高麗隻是一個很小的國家,要是不讓本宮當王後,本宮就去別的國家!”
林族的族長道:“我們公主有極品禦賜天碗做嫁妝,就是羅馬帝國的皇後也當得。”
不錯,百萬金是林族替高麗國使者出的,為防止高麗國使者反悔,早就把極品禦賜天碗藏好。
老頭使者一聽到手的極品禦賜天碗要飛了,連忙陪著笑臉道:“我們國王非常仰慕公主,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迎娶公主當王後,絕對不會反悔。”
隻要高麗國王宮的人不告訴國王,國王怎會知道李樂已經被李嚴一道聖旨變成了活死人。
月末,高麗國十六歲的國王與七歲的李樂在王宮舉行盛大的婚禮。
極品禦賜天碗做為李樂的嫁妝擺在醒目的地方,由一百個武功高強的王宮侍衛守護。
高麗國國力遠不如大唐國,達官貴人的眼界也就跟大唐國北地城府貴人差不多。
他們哪曾見過極品禦賜天碗這樣的寶物,一個個都跟夢遊仙境似的,回去之後,到處宣揚。
李樂年齡太小,不能侍寢,就把身邊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奴婢送給國王。
高麗國的美女哪有大唐國的漂亮,見識也遠遠不如。
兩個大奴婢把年少的國王迷得神魂顛倒。
李樂把兩個大奴婢都封成美人,還讓她們早點給國王生下子嗣。
國王見李樂這麽大度,更加喜歡她,就順了她的意,任命林族的一此人在國都當官。
林族的人很有才華,但是把才華都用到了鑽營、陰謀上麵,很快就在高麗國國都站住了跟腳,然後拉幫結派,慢慢的擴大勢力,把持朝野。
李樂背後的林族漸漸強大,又得國王的寵愛,在王宮裏麵竟比國王的元王後還要有權勢。這些都是後話。
在高麗國經商的大唐國商人把李樂嫁給高麗國國王的消息傳到國內。
大唐國的各大家族就知道了,但是沒有人傻到去問李嚴,李樂是真死還是假死,一致認為既然已下了聖旨,李樂就不存在於人世間,高麗國王後李樂並不是大唐國的公主。
一場秋雨一場寒,長安的晚秋說來就來,漫山的柿子全部黃了熟透了,楓葉也紅了。
早晚的天氣有些涼,東宮太子夫妻的一雙兒女也穿上了厚的衣服,托徐淼淼的福,從生下來到現在,每次發燒都很快就被醫好,沒有受過什麽罪,身子很康健。
兩歲的小郡王李安昌早就會說話了,不過話說的不清楚,總像嘴裏含著一顆糖,“安昌給姑奶奶磕頭。”
徐淼淼梳著流雲髻,穿著紅裙,華貴豔美,伸手抱起跪在地毯上要磕頭的李安昌,柔聲道:“我的小寶貝,半個月不見,個子又長高了,真好。”
李南故意板著臉不滿的道:“姑奶奶這麽久不來看安昌,安昌還記得姑奶奶嗎?”
“記得。”李安昌伸手去摸徐淼淼散發異香的頭發,嘻嘻笑道:“姑奶奶香,好香香。”
海麗榮湊過來嗅了幾下,十分驚訝好奇問道:“姑姑,你身上怎地這般香?”
徐淼淼笑道:“我用了宮皂沐浴。這次我給你們帶來了宮皂,你們用用試試。”
李南也過來嗅了幾下,眉開眼笑,驚喜道:“姑,咱們的宮皂可真香。”
徐淼淼抱著不停的亂動的李安昌坐下來,男娃就是頑皮,跟得了多動症一樣,“不止香,還有亮膚美顏去汙的效果。”
春蘭呈上一個大漆盒,裏麵裝著三十塊大唐宮皂,有羊奶、大米兩種香型,一打開漆盒,裏麵就飄散出怡人心神的香氣。
海麗榮拿起一塊大唐宮皂,每打一層包裝,臉上就多一分驚喜,最後看到了宮皂的真麵目,立刻被即特別又好聞的香氣征服,興奮的問道:“不是花香,這是什麽做的?”
“姑,你別告訴她。”李南瞪了海麗榮一眼,“你娘家製弓的方子,能到處說嗎?”
海麗榮麵色羞紅。
李南挑眉道:“你還別生氣,這宮皂的買賣,原本沒我什麽事,姑姑想著給我有了安昌、紫英,以後還會有兒女,怕我沒有銀錢用,特意把我拉上。”
海麗榮忙道:“是。多謝姑。”
“麗榮隻是隨口問一句,你就說了這麽多的話。”徐淼淼白了李南一眼,如今這家夥已經完全的把媳婦變成了夫奴,他說什麽媳婦就做什麽。
李南拍了拍海麗榮的手背,笑道:“一孕傻三年。我的麗榮就是這樣。”
徐淼淼見海麗榮手裏各攥著一塊羊奶、大米的宮皂躍躍欲試的樣子,順勢道:“你拿去洗一下臉、就知道宮皂好不好用了。”
海麗榮笑容滿麵,立刻去潔麵。
一會兒,胖宮女低著頭過來,輕聲道:“太子、郡主,太子妃見宮皂好用,忍不住沐浴。”
徐淼淼見李南要發作,連忙道:“女為悅已者容。”
李南一聽,哈哈大笑幾聲,讓胖宮女把不停的在徐淼淼懷裏拱啊拱動啊動的李安昌帶去,讓海麗榮給兒子也沐浴了。
“我今個來,還想問問你,雲族的人可有消息?”
“沒有。要是有,我早就上門告訴你與姑父。”
“十幾年前長安、洛陽的那些官員都查不到什麽了嗎?”
“那些官員有的死了,有的去了外地。”
“唉,你說白凡星是不是騙你姑父?”
“這個很難說。”
徐淼淼目光有些黯淡,“還是查吧。你姑父等得,我也等得。”
“姑,姑父今個沒來,可是在籌辦武堂的事?”
“他在府裏想武堂的事。”
“不能隻想,得行動起來。”李南就差說幹脆讓我來幫姑父建武堂的話。
徐淼淼低聲道:“他在給幾位女先生寫信,邀請她們來長安當武堂的先生。”
李南好奇的問道:“我姑父的女先生?”
徐淼淼答道:“一共有四位,她們都是潭州、金城、金陵書院前任院長的嫡女,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不比長安書院的博士差。”
“四位女先生都要請?”
“是。”
“為何舍近求遠,不在長安書院請博士?”
“長安書院的博士也會請幾位。你爺爺的好友司馬博士已經答應來學堂教書。”
“甚好!”
“學堂分為小、中、高班,每班一上就是三年。小班隻招六歲至八歲的孩童。中班隻招九歲至十一歲小少年。高班隻招十二歲至十四歲的少年。”
“我讓麗榮再生個兒子,到時安昌六歲就送到姑父建的武堂讀書。”
李嚴聽聞徐淼淼來了,正好把緊急的國事處理完畢,就至東宮一起用午飯。
徐淼淼隻字不提李樂,隻說能讓李嚴開心的事情,還給他送了一些宮皂。
李嚴得了宮皂,按照徐淼淼的暗示,回到宣政殿就賞賜給三位妃嬪。
三位妃嬪連忙使用宮皂,身上頭發都弄得香噴噴,十分心喜,還給娘家的長輩送去幾塊使用。
海麗榮按照李南的指令把宮皂賞賜給東宮官員的夫人。這些夫人的品級雖然不高,但沾著東宮的光,在長安不被人小看,交際圈子很廣。
她們用過宮皂之後,身上頭發都帶著異香,參加宴會一下子引起無數貴婦關注羨慕。
東宮製的宮皂就這樣先在皇宮傳至上流達官貴人。
天氣漸冷,夜晚降霜,早晨起來樹葉、草地上都掛著一層薄薄的白霜。
這個時候金城早就降雪冷得很,長安的氣溫卻沒低到能讓老天爺下雪。
前兩日,長安縣縣令胡全特意到雲府向徐淼淼上交今年秋收的稅金、糧冊,稟報已經給從南地過來的一千多流民搭好了木棚,又說了往年冬季降雪凍死過百姓的隱患。
徐淼淼想了兩日,有了主意,今個在雲府的大廳接見去年年底從永靖縣城來到灃河鎮尋出路的鄧村的鄧族人。
“這個冬天,我給你們找了個活計,從明日起,你們跟著長安縣的衙役去全縣給百姓安火炕。”
想當年鄧老八與王二寶憑著砌火炕的獨門手藝,在方圓百裏的永靖縣都是有名有號的人物,還掙了數目十分可觀的銀錢。
如今徐淼淼看在這一年來鄧族人老實本分又忠心,要把這個手藝教給他們。
鄧族的人自是千恩萬謝。
徐淼淼接著道:“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郡主盡管說就是。”
“是這樣的……”
鄧老三出了雲府之後,跟兒子鄧大樹十分感慨的道:“你瞧,郡主都嫁人了,還惦記著我們這些窮親戚。”
鄧大樹感激道:“可不是嗎。郡主太心善了。”
小梨村的趙族人已經富得有銀錢供娃上學堂了。這下終於輪到鄧族人了。
這真是鄧族人上輩子修來的天大的福氣。
當日,徐淼淼把王二寶叫來,讓他教會鄧族的人砌火炕,再帶著他們在長安縣幹三天的活。
胡全在長安縣當縣令的時間很短,人生地不熟。
縣裏的衙役都是老人,做事都非常圓滑,還愛沾百姓的便宜,甚至有時狐假虎威知法犯法欺壓百姓。
前任縣令武義臨走時給這些衙役編造了許多胡全的壞話,讓他們不要聽胡全的命令,各自行事就是。
這些衙役也不是傻子,知道武義心懷忌恨,說的話也不靠譜,沒有幾人當真,但是對於胡全的命令執行的很慢,有時還講條件要銀錢。
胡全與師爺商量之後,就把最不聽話的兩個衙役免職了,在百姓當中設比武場新招了兩個衙役,其餘的老衙役見狀就老實些了。
胡全召集所有官員及衙役,高聲道:“郡主有令,在本縣的富戶人家試裝火炕。今個起先給縣衙門的各位官員府裏安裝火炕,費用由各位官員出。”
縣衙門的官員除去縣令,還有師爺、捕頭、仵作等。
鄧族的人在王二寶的帶領下給眾位官員的家裏砌好了火炕,按照徐淼淼事先囑咐過的,隻收了他們三分之一的成本費用。
這些官員都沒有聽說過火炕,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剛開始覺得花銀錢砌火炕不值得,心裏有些抵觸。
等到火炕用起來,才發現作用很大,不費柴火,比用火盆燒木炭還幹淨省銀錢多了。
家裏的長輩及夫人都對火炕讚不絕口。
這下他們才對徐淼淼心生感激,連著對胡全都有了幾分敬意。
胡全見效果顯著,接著下令道:“明個就給衙門的衙役、捕快安裝火炕。”
有兩個衙役已經二十幾歲了仍是打著光棍沒有娶到老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往年冬天天最冷時蓋兩床被子熬一夜就得了。
“我家不想砌火炕。”
“我就一個人,身子骨比牛還壯,根本不怕冷,我家就不用砌火炕了。”
兩個衙役想省下兩百個銅錢買酒肉吃,不準備砌火炕。
師爺得知之後,特意把兩個衙役叫過來,指著他們的鼻子氣呼呼的道:“沒有梧桐樹,怎麽引來金鳳凰?活該你們這把年紀了還沒娶到婆娘?”
兩個衙役莫名其妙,“師爺,我們娶不到婆娘跟砌火炕有什麽關係?”
師爺板著臉道:“到了冬天,外頭寒冷似冰,你們兩個的家裏要是溫暖如春,人人都會覺得你們家裏好。本師爺就把話撂下,你們就等著媒婆上門來說親事吧!”
兩個衙役傻笑道:“砌火炕就有小女子願意嫁給我?”
“天下有這樣好的事?”
師爺跟兩個衙役也是比較慣了,揮手罵道:“你們兩個愛信不信。滾一邊去。”
兩個衙役嘿嘿笑著覺得有道理,就把銀錢交了砌火炕。
沒過多久天冷下起雪,就有外縣的媒婆上門給兩個衙役說親事,女方是外縣小商戶的女兒,都是清清白白初婚的大姑娘,二八芳齡,不過嫁過來有條件,要把患風濕的長輩帶過來住火炕屋。
兩個衙役特意去外縣打聽,情況屬實,大喜之下就同意了親事,同一天迎親事擺喜宴。自此兩個衙役對胡全及師爺感恩戴德,做事十分上心,這些是後話。
鄧族人在長安縣砌火炕幹得熱火朝天,別的縣的富戶人家得知後,就到長安縣的富戶人家見識一下火炕,然後紛紛出高價去請鄧族人安火炕。
鄧老三全部拒絕,“我們向郡主保證,先把長安縣的火炕砌好了,再去外縣。”
原來徐淼淼早就料到火炕會得到各縣富戶人家的青睞,特意囑咐過鄧族人,讓他們先以成本價把本縣的火炕砌好,再去外縣以原價砌火炕掙銀錢。
以成本價給長安縣的百姓砌火炕,未經她允許不得將砌火炕手藝傳授外人,砌火炕的利潤三成歸她。這就是徐淼淼向鄧族人提的條件。
徐淼淼的銀錢幾輩子都用不完,卻是懂得碗米養恩人擔米養仇人的道理,對趙族、鄧族的人一視同仁,不會白白給他們好處,都會讓他們付出一些。
臘月,長安的東市中間的的街道的最好的商鋪位置,一家名叫大唐國皂鋪悄無聲息的開了。
開張的當天隻放了九掛鞭炮而已,裏麵的宮皂價格昂貴,一塊皂能在東市體麵的酒樓吃一頓有酒有肉的飯菜,誰知天天前來購買宮皂的客人絡繹不絕。
包裝奢華的宮皂,散發出怡人心脾的香氣,使用之後肌膚頭發皆帶香氣,成為貴族男女的最愛。
雲義黎尋找雲族的族人的事再次傳開。
幾個久駐長安的外國巨商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巨大的商機,通過馬珞書找到了雲義黎夫妻,分批次購買了幾千塊大唐東宮皂運至萬裏迢迢的家鄉售賣給各國的貴族。
雲義黎尋找雲族族人的事就這樣通過宮皂的包裝宣紙字畫傳遍了天下。
在一個下雪的寒冷的傍晚,李南騎馬來到了雲府,帶來了雲族人的消息。
正如白星凡所說,當年長安、洛陽的幾位官員為了獲取暴利,把雲族十幾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悄悄的賣給了幾位外國駐長安的官員及巨商,然後做假說他們都夭折了。
這些小孩子最遠的被賣到了羅馬帝國,最近的被賣到了匈奴國。
買小孩子的外國官員有戀童癖,雲族的小孩子生得太好看,落在他們手裏凶多吉少,九成九已經沒命了。
買小孩子的幾個巨商,有一個曾經受過雲族的恩惠,為了給雲族留下血脈,把雲族小孩子買走,還有幾個是見雲族小孩子會彈琴,把他們買回去養大當琴伎招待客人。
族人的下落終於有了線索,雖然這個線索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但是比沒有的強。
徐淼淼道:“我們正好剛把宮皂賣給外國的巨商,可以通過他們找族人。”
李南道:“姑父,我明個召見各國使者,讓他們給各國寫信尋找你的族人。”
雲義黎等李南走之後,“愛妻,你在給表嫂的信裏不要提此事。”前幾天董飛燕來信有了身孕。雲義黎不想讓她為了族人的事分神影響腹中胎兒。
徐淼淼柔聲道:“好。我不會告訴她。讓她擔心牽掛。”
年前,一支帶著一百多車戰利品的彪悍軍隊浩浩蕩蕩的進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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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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