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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非霆擰擰眉，沉聲道：“那就這樣吧。”
    “哪樣？”劉奧不解地問道。
    “她不想留在這裏，她們自便。”薄非霆打開文件夾，一份一份地開始處理。
    “可是丁洛稀和大衛兩個人的位置必須馬上要人頂上，不然整個進度都會拖下來。我看，老板還是去和丁洛稀談一談。公是公，私是私……”
    “她知道公是公，私是私。”薄非霆平靜地說道：“自由選擇。”
    劉奧咧咧嘴：“那我去做事了。”
    薄非霆點點頭，繼續翻看文件。
    “真的不找丁洛稀談談？”劉奧走了幾步，又忍不住扭頭看薄非霆：“她和大衛的組合，很難找到人替代……”
    薄非霆嗯了一聲，頭也沒抬。
    劉奧隻好出去了。
    幾名助理都在門外等著，他們最近一直在丁洛稀那裏幫忙，現在突然就沒事做了。
    “怎麽辦？”助理們麵麵相覷，手足無措。
    “我怎麽知道辦……”劉奧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小聲說道：“咱們老板愛美人不愛江山。”
    “也沒那麽誇張吧，走兩個人就是江山？”有個助理問道。
    “你知道什麽，做研發是最花錢的，停一個小時，停半天，都有可能讓別人先搶先。這錢就白花了。老板在裏麵投了多少錢，你們知不知道？”劉奧冷著臉往前走，低聲說道：“在東山那裏虧損的還得補上，不然那些老股東又要亂七八糟說閑話。這個丁洛稀也真任性，說走就走。”
    “誰敢說閑話？”薄寶瞳從電梯裏出來，柳葉眉緊鎖，“你們剛剛說丁洛稀走了？”
    “大小姐。”眾人趕緊停下來打招呼。
    薄寶瞳上下打量了一眼劉奧，小聲問：“為什麽要走？因為陸沉星？”
    “不知道呀，可能是因為每個月的那幾天，心情不好吧。”劉奧趕緊插科打諢。
    “哼……”薄寶瞳白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
    沐磊也從電梯裏出來了，朝幾人笑笑，跟了上去。
    劉奧擰擰眉，低聲嘀咕道：“這下糟糕了，被他們兩口聽到了，老板又要說我們多嘴。”
    “可是他們離開的事，早晚要公開。”幾名助理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劉奧歎了口氣，埋頭走進了電梯。
    ——
    “姐姐來什麽事？”薄非霆看了夫妻二人一眼，視線回到文件上。
    “爸爸還在的時候，東山的事是交給沐磊做的。”薄寶瞳堆著笑臉說道：“現在撤回的事，還是讓沐磊去吧。他熟悉情況。”
    “不用了。”薄非霆頭也不抬地說道：“沐總先出去，我有事和姐姐談。”
    沐磊臉色難堪地看向薄寶瞳，她點頭了，沐磊才離開了辦公室。
    “非霆，你和沉星都在一起了。過去的事，我不計較，你對你大姐夫臉色也好看一點吧。畢竟他以後在集團工作，你若一直和他過不去，我和他在集團都不好做人。”薄寶瞳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咱們姐弟兩個，都沒隨爸爸的花心，都長情。”
    薄非霆往後靠，雙手在椅子扶手上輕敲了幾下，沉聲道：“沐磊的工作能力有很大的問題，東山撤資清理的事非常重要，中間牽扯很廣。你為什麽要給沐磊？”
    薄寶瞳臉紅了紅，不自在地說道：“因為他得做點成績出來，讓那些人閉嘴。”
    “因為當時在東山，沐磊做了不少手腳。”薄非霆站了起來，沉聲道：“你想讓他清理幹淨，可是，大姐，現在已經晚了。集團必須要與以前那些冗長雜亂的關係割裂，重新組合。”
    “你要趕他走？”薄寶瞳臉色變了變，壓低了聲音，“還是連我也趕走？”
    “大姐，該是你的，我絕不少你。我是你的弟弟，你的娘家。”薄非霆擰擰眉，沉聲道：“長情沒有問題，關鍵在於值不值得。”
    薄寶瞳和他對視了片刻，慢慢坐下去，難過地說道：“可是我和他已經有二十年的感情了，從小認識，一起長大。我和他之間早就成了習慣，三個孩子也是我們兩個割不斷的聯係。他能做到在外麵沒女人，我就很滿足了。”
    薄非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輕點頭，“我知道了，我來安排。”
    “讓他去東山吧。”薄寶瞳期待地說道。
    “你讓他進來，我和他談，你先下去，有你在這裏，我們不好開誠布公。”薄非霆說道。
    薄寶瞳連連點頭，“你語氣輕一點，他要麵子。”
    薄非霆擰擰眉，點頭。
    薄寶瞳這才有了笑容，快步出去叫進了沐磊。
    沐磊看了一眼關緊的門，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非霆……我和沉星……”
    “沉星和你沒關係。”薄非霆打斷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啪地一聲甩到他的麵前。
    沐磊疑惑地拿起一張，臉色瞬間變了。照片是他和海格兒在車裏親熱的照片。
    “你……你跟蹤我！”他猛地把照片全抓到手裏，緊張地看向薄非霆。
    “姐姐脾氣不好，如果你不能接受她的壞脾氣，不想和她一起生活。可以離婚，去和你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但是，隻要你和她在婚姻存續期間與別的女人有關係，我就會讓你無處容身。”薄非霆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
    “非霆……你聽我解釋 。我和海格兒是在與你大姐離婚之後認識的，那時候我正在低穀期，非常痛苦。海格兒那時候和我在一起……後來為了孩子，我選擇和你姐複婚……但你知道，感情一旦有了裂痕，真的很難修複。尤其是陸沉星又出現了，你姐姐就控製不住她的脾氣，天天吵架……海格兒再來找我，我就沒忍住……”
    沐磊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在頭發裏不停地扯動。
    “非霆，你以後結婚了，會明白我的處境的。”
    “你可以做選擇，是當個好父親，還是去尋找愛情。”薄非霆問道。
    沐磊抬頭看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半晌後苦笑道：“你的三個外甥有多乖巧，你也知道。我怎麽會舍得不見他們……罷了，我的婚姻就是這樣吧。”
    薄非霆挑了挑眉，沉聲道：“東山的事你不要再插手，我調你去外地做一段時間。”
    沐磊沉默了半晌，輕輕點頭，“你安排吧。”
    薄非霆重新打開了文件，淡然說道：“你下去吧。”
    沐磊站起來，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怎麽了？”薄非霆抬頭問道。
    “陸遝跳樓的事，薄家脫不開關係。到時候陸沉星知道了，你也會很難辦。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麽叫進退兩難。非霆，這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兩全其美，盡如人意。也不會處處都有正義在。你太剛強了，放在軍中或者是最好的品格，但是放在集團，這種錢權為尊的地方，你還是要當心。”沐磊走到碎紙機前，把照片丟了進去。
    碎紙機哢哢地響，照片被繳得粉碎。
    薄非霆收回視線，淡然說道：“這個不必你擔心，你出去吧。”
    沐磊抹了把剛揉亂的頭發，大步往外走去。
    出了門，他扭頭看了一眼大門，立刻換成了一副惱火的樣子，拿出手機匆匆給海格兒發消息。
    “薄非霆拍到了我們兩個的照片，你最近不要過來找我。我要去外地一段時間。”
    海格兒馬上回了消息 ，“他沒有為難你吧？沐磊，我現在就想抱抱你，安慰你。母老虎會不會找你麻煩。”
    沐磊冷著臉回道：我沒事，母老虎現在還不知道。薄非霆沒有告訴她。
    海格兒回道：不行，我一天不見你都不行！哪怕是十分鍾，半個小時，我每天都要擁抱你親吻你。
    沐磊飛快地看了看四周，猶豫了半晌，回道：真的不行。
    海格兒的回複馬上到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在酒店等你。他若問，你就說來與我分手。我們商量一下對策。哪能讓母老虎姐弟欺負你！
    沐磊收好手機，拔腿就走。
    ——
    陸沉星抱著文件進了電梯，海格兒正握著手機飛快地打字，見到她進來，也隻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子，冷笑了幾聲。
    陸沉星也懶得理她，背對她站著，摁了樓上直播室的鍵。
    海格兒收起手機，朝她白了一眼，也走過來摁了一個鍵。
    “陸沉星，關止山在追求你？聽說他們兩個打架了。”海格兒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還真夠s的，這麽短的時間，你能勾上兩個。”
    “怎麽，沒勾上，不服氣？”陸沉星反問。
    海格兒撇嘴，“我可不是你，我要的是愛情。”
    陸沉星扭頭看她，“哦，那祝你早日擁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