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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沉星的房子手續很快辦下來了。
    薄非霆站在她的小公寓裏，臉色平靜，看不出情緒。
    陸沉星在床前整理葉菁送她的被套。鮮紅色，上麵是大朵的玫瑰。葉菁的審美一向很‘複古’，這種大紅被套已經算是正常的了，她還買過玫瑰色上衣和綠色長褲，說是民族風。
    陸沉星不想白費她的好意，也覺得紅色喜慶，所以就把這套鋪上了。她拍了拍手，扭頭招呼薄非霆過來看她布置好的床。
    薄非霆視線在大紅色的玫瑰上停了一眼，立刻轉開。
    劉奧擠進來看了看，噗嗤笑出聲，“未來總裁夫人，你這是想讓老板變萎呢？”
    “啥？”陸沉星沒聽懂。
    “老板你要不要躺上去試試？”劉奧沒心沒肺地笑。
    “他不用啊，他又不住在這裏。葉菁會暫時過來和我住。”陸沉星抱著枕頭往一頭丟，“我們這個星期要把公司的事理順。”
    劉奧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偷偷看了一眼薄非霆，轉身往外溜。看薄非霆的臉色，劉奧明白陸沉星這又是先斬後奏了。
    陸沉星這段日子想得特別清楚，她沒什麽都不能沒有事業。危機到來的時候，她得有能力自己站穩。她得給自己定一個目標，在三十歲前，給自己打下穩固的事業。想讓別人看得起她，她自己的腰得挺得直直的。
    “我周末會陪你啊。”陸沉星看了看薄非霆的臉色，乖巧地抱住他的腰，“而且小別勝新婚，天天躺一起，還沒撐到結婚的時候，可能你就已經對我沒興趣了。”
    “謬論真多。”薄非霆擰擰眉，把她從身上拽開。
    “這是現實！很多夫妻結婚之後，就從婚前一天三四次變成一個月三四次，後來一年三四次，最後十年三四次……我可不想那樣。”陸沉星小聲說道。
    “對、對……”劉奧坐在沙發上，往嘴裏丟巧克力豆，咬得嘎嘎地響，“最後左手摸右手，夫妻變兄妹。”
    薄非霆從來沒有像現這樣，想把劉奧給換掉的！可是劉奧做事最機靈最靠譜的，他個性冷硬，身邊需要劉奧這樣八麵玲瓏的人物，不管別人有多大的氣性，他都能哄過來，還能讓方方麵麵都覺得他是個好人。
    “老板，消息來了。”劉奧也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摸出手機，道：“關止山這小子要氣得跳腳了。”
    “你怎麽他了？”陸沉星好奇地問。
    “怎麽，你還緊張他？”薄非霆掃了她一眼。
    陸沉星啞口無言。
    ——
    酒吧裏。
    關止山端著xo，長長的沙發上坐著十多個年輕漂亮，身材火爆的美女。一個個的都在向他大獻殷勤。
    關硯打了個哈欠，放下酒杯，抬腕看表，“我說，你從來看不上我這裏的女人，今天怎麽非要跑到這裏來？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關止山把杯子往桌上丟，“關硯，你現在是事事幫著薄非霆啊？”
    “我幫他什麽了？就把陸沉星從電台接出來而已。”關觀擰眉，站起來拉他，“也不知道你發什麽瘋！趕緊回去吧，免得嬸嬸知道了，把我這裏給砸了。”
    “你再羅嗦，我現在就給你把這裏砸了。”關止山陰沉著臉色說道。
    關硯白了他一眼，“任你砸！反正我不陪你了……你們長點眼色，別把他給惹急了，小心沒命。”
    一群美人唯唯喏喏地點頭。
    關止山自打進門起就沒有好臉色，她們別說勸酒了，都不敢隨便開玩笑。
    “你們平常就這麽招待客人？”關山止把坐在身邊的女人推開，黑著臉說道：“會不會？不會全給我滾出郴海。”
    女孩子們嚇了一跳，趕緊倒酒，捶背，過來給他說好聽的話。還有膽大一點的，和著音樂跳到茶幾上跳舞給他看。
    關止山臉色陰沉著看著眼前這些女孩子，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關總，我敬您。”一個白裙子長頭發的女孩子端著酒過來，往關止山嘴邊遞。
    關止山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幾秒，把坐在身邊的女孩子推開，手指在身邊敲了敲，“坐這裏。”
    女孩子眼睛一亮，立刻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往他身邊靠。
    關止山手往後繞，搭在了女孩子的肩上。女孩子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人往他懷裏靠，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胸膛。
    “關總，想唱歌嗎，我陪您唱。不然做別的事也行。”女孩子嬌軟地說道。
    關止山眉毛挑了挑，合上了眼睛，“做什麽事情？”
    女孩子的手順著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撫，到了皮帶上，手指尖輕輕地點了兩下，握著皮帶扣就往外抽。她的臉也湊過來，溫熱的呼及直往關硯的臉上掃。
    關止山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女孩子。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臉上還有酒窩，笑得很嬌羞。關止山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就想到了陸沉星的臉，還有陸沉星的聲音，就連臉頰上似乎上還有陸沉星嘴唇擦過的溫度。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摁住了女孩子的手腕。
    女孩子微笑著抬眼看他，視線撞進他冷酷甚至帶著些許殘忍的雙瞳時，笑容漸漸消失了。
    “賤。”關止山用力捏著她的手腕，用力甩開。
    女孩子痛得臉發白，但是連叫都不敢叫，縮著肩飛快地坐開。
    “一個一個的都發賤。”關止山指了指那些女孩子，抬腳踹開了桌子。酒瓶酒杯摔得唏哩嘩啦地響。
    一直站在門口的關硯推門進來，朝女孩子們勾手，“都走都走！”
    女孩子們跳起來，逃一般地跑了。
    “你到底是怎麽了？她們可沒招惹你，你找她們撒什麽氣。”關硯無奈地看著他。
    關止山陰沉著臉色，看了一眼關硯，抓起了酒瓶仰頭就喝。
    關硯搖搖頭，關門出去。
    手機鈴聲一陣陣地響，關止山扯開領口，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說過晚上不要吵我，你活得不耐煩了？”看清號碼，他罵了兩句，直接掛斷電話。
    但鈴聲馬上又響起來了，這回他沒罵，隻是把手機貼到耳邊，等對方說話。
    “關總，我們在國外市場的車出問題了，現在幾個國家的市場都要求我們召回。”
    “什麽問題？”關止山沉著臉色，身子往前俯。
    “刹車方麵的，已經出了上百起事故。一旦召回，我們損失很大。新車上市也受到了大麵積的質疑。還有，東山的開發計劃，被指出設計有缺陷，會造成生態環境破壞，晚上市府那邊開了會。意思是讓我們馬上拿出另外的方案，不然就得暫時停下。”
    “破壞生態環境 ？哪一年哪一天沒在破壞？這時候和我說破壞？”關止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猛地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關硯正抱著雙臂站在走廊上，見他出來，馬上露出了一臉放鬆的表情，“你別開車，我讓人送你回去。”
    關止山扒開他，大步走進了電梯。
    關硯跟到電梯門口，被關止山一隻手掌抵住。
    “關硯，我不管你和薄非霆什麽關係，但你得明白，你姓關。若我知道你和他一起對付我，我不會客氣的。”關止山指了指他，關上了電梯門。
    “你們兩個要爭，關我什麽事？我還不能安靜地吃碗飯了？”關硯不滿地說道。
    “老板，嬌嬌手骨折了。”幾個女孩子扶著滿臉淚的白衣女孩過來了。
    “我說了讓你們別惹他，你幹什麽了？”關硯擰著眉說道。
    “哪敢惹他啊……”白衣女孩子哭著說道：“剛靠著他坐下，他突然就發火了……”
    “手還在胳膊上，就算你運氣好了。”關硯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給她，沉著臉色給薄非霆打電話。
    “喂，你幹什麽了，把關止山氣得像鬥牛一樣？你讓陸沉星最近小心一點。他晚上點了一個眉眼間挺像陸沉星的公主陪他，還把人家的手腕給捏碎了。”
    ——
    薄非霆掛斷電話，扭頭看陸沉星。她房子還沒收拾好，電器還沒有進去，所以晚上她還是得跟著他回來。
    她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用計算器算公司的投入。身邊放著筆和本子，一項一項地都記得很清楚。
    “薄非霆，你幫我看看，我算的對不對。”她算了好半天，把本子遞給他看。
    薄非霆接過來，給她改動了一些地方。他也不知道她之前做過多少功課，就現在本子上的數據來看，支出投入稅率都還弄得挺清楚的。
    “辦公室暫時不用，就在我的房子那裏，可以節省開支。”陸沉星思索了會兒，小聲說道：“我要是做得不成功，你也不要笑話我啊。”
    薄非霆用本子在她頭上輕敲，“以後要叫你陸老板？”
    陸沉星往他懷裏撲，嘻嘻地笑，“你呢？你要不要做我的保安隊長兼顧問？”
    “你請不起我。”薄非霆把本子丟開，任她在懷裏拱。
    陸沉星吸氣，輕輕點頭，“那我就努力，直到能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