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太太是產後抑鬱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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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薄先生,小心戀愛傷腰 !
    丟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了。
    在那個格子裏放著六部手機,亮起來的是右側第一部。他看了一眼,沒理會。屏幕的光熄滅了,過了會兒再度亮起,他丟開剃須刀,打開水開始洗澡。
    他洗的是冷水。
    鏡子裏映出他修長結實的身體,小麥色的肌膚。
    和薄非霆略帶內斂的霸道不一樣,韓研像匹野豹子一樣,充滿了攻擊性。
    第二部手機屏幕也亮起來了。
    他關掉水,抓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過,幾張照片跳了出來。是她母親開花店時被人欺負,而他被摁在地上打的畫麵。剩下的幾張更羞恥了,他被迫看到母親被人剝幹淨,推在地上毆打。
    原因是那個信仰愛情的蠢媽媽,愛上了薄父那個逢場作戲的男人,當了小三。那時候他才十一歲。那種羞恥感至今還刻在他的心裏。有錢男人才不會喜歡灰姑娘,隻有他那個蠢到相信童話的媽才相信。也難怪,父親去世之後,難得有個有錢男人對她溫柔體貼,隨手一揮就是一間花店,讓她和兒子衣食無憂。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他覺得女人的腦子裏隻有衣食無憂四個字。
    他把手機丟開,沒打算理會發照片的人。
    這些照片對他來說,已經看麻木了,毫無攻擊性,一點怒火都勾不起來。
    第三部手機也響起來了。
    他抓起三部手機,直接丟進了馬桶,放水猛衝。
    “媽的,又要疏通管道。”他擰了擰眉,踢了馬桶一腳,抓起浴巾包住腰臀,甩了甩頭發,走出浴室。
    房間裏已經充滿了熏衣草的香味。
    他往灰色的床墊上一坐,拿起電腦開始玩賽車遊戲。放在枕上的常用手機響了起來,是陸沉星打過來的。
    他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一把抓起手機,在接聽之前調整了一下呼吸。
    “什麽事?”他故作語氣輕鬆。
    “韓研,權知宋請客吃飯,明天不要忘了去。”薄非霆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韓研反應過來了,陸沉星的手機在那天晚上被他踢壞了,現在應該是薄非霆重新補辦了卡,但是手機還沒送到陸沉星那裏去。
    韓研笑了笑,慢慢站了起來,“當然不會忘了,權知宋可不是小人物,我還要靠她發財。”
    “好自為之。”
    通話掛斷了,韓研聽著嘟嘟的盲音,眉頭擰了擰,用力把手機丟到屋子角落。
    手機落地,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地上是柔軟並且很厚的墊子。
    他又躺了下去,握著手機發怔……他忘了問陸沉星現在用的號碼,是不是應該問葉菁?還是蔡帆羽?
    他想了會兒,飛快的穿好衣服,開門下樓。
    見他下來了,車廠的員工又招呼他,他也沒理,一頭紮進了工作間,換好墨藍色的工裝,拎著工具箱到了車床前。
    “哥,今天是怎麽了?”幾名員工跑過來了,不解地問他。
    “我想做個小玩意兒,你們去改吧。改仔細點。”他頭也不抬地在工具箱裏翻找,不一會兒把要用的工具整齊地擺到工作台上,然後蹲到地上開始找要用的零件。
    他要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幹擾,員工們回到賽車前繼續做事。
    韓研乒乒乓乓、嗡嗡轟轟地折騰了三個多小時,做出了一盞精巧別致的機器小熊燈。他打開電源,看到醜乎乎的小熊肚子亮起來,咧了咧嘴,用扳手輕敲小熊腦袋。
    “真醜,陸沉星肯定不會喜歡,她喜歡漂亮的東西。漂亮的東西才配得上陸沉星。你說我是不是下手晚了?陸遝那時候和我那個笨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應該下手的對不對?可那時候她才多少歲?”
    他挑了挑眉,抓起小熊燈搖晃了兩下,自嘲道:“你啊,又沒錢,又沒有有錢的老子,又不會英語法語德語,西裝領帶四處談生意,人家才不會選你。女人喜歡薄非霆那樣所謂的成功人士!沒有例外的,懂不懂?”
    小熊的電源線被晃鬆了,亮閃閃的肚子熄滅。
    他擰了擰眉,抓著燈往升降梯走去。
    員工們已經改好車了,轟隆隆的馬達聲直響。
    他扭頭看了一眼,大聲說道:“不對!沒聽到聲音不對啊?”
    大家一陣忙亂,開始糾錯。
    他搖了搖頭,上樓睡覺去了。
    ——
    七點半。
    陸沉星準時站在了兒科監護室的窗外。她每天都這個時候來看孩子,可惜不讓進去,不能拉拉寶貝的小手,親親他們的小臉。
    孩子們今天七個半月了,比之前長大了一點點,還是小小的兩隻。現在安靜地睡著,小臉小手皺巴巴的,像睡不醒的小貓兒。
    突然兒子的手動了一下,抓住了女兒的手指。
    把雙胞胎放在一個保溫箱裏,這是教授的意見,可以讓兄妹兩個互相鼓勵。
    陸沉星之前不懂,這麽小怎麽懂得鼓勵?會不會擠到彼此?可當看到兒子和女兒牽手的舉動時,她的心瞬間融化了。她欣喜地趴在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個小寶貝。
    “要好起來啊,好好地長大。”她喃喃自語。
    “沉星。”薄非霆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沉星飛快地扭頭看,隻見薄非霆正從對麵的房間出來。她往裏麵看,那裏以前是護士更衣室,現在放了辦公桌,還有一張小床。
    他睡在這裏了?守著孩子?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裏遇上薄非霆。
    陸沉星垂了垂眸子,哦了一聲,繼續往病房裏看。
    “吃早餐了嗎?”薄非霆走過來,和她並排站著看向孩子們。他們還太小了,看不出像誰,眼睛一直沒睜開,除了睡還是睡。
    “還沒有,我去上班了。你休息吧。”陸沉星轉身往電梯走。
    “沉星……你們台放假了。”薄非霆扭頭看她,沉聲說道。
    陸沉星當然知道!她隻是找個借口走開而已。
    “我去工作室。”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沉星,什麽時候可以消氣?”薄非霆又問道。
    陸沉星停下腳步,微微扭頭,小聲說道:“我沒有生氣,薄非霆,我真的沒有生氣。我隻是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了。”
    “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薄非霆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腕。
    陸沉星抬頭看向他,輕聲說:“你多吃點飯吧。”
    薄非霆楞住了。
    “我真的去工作室。”陸沉星輕輕推開他的手,大步往電梯走去。
    “我去接你吃午飯?”薄非霆跟到電梯邊,擋住了她的路。
    “我要陪我媽媽。”陸沉星搖頭,朝他笑了笑:“她和我一起去工作室,然後我們去辦點事。你不要陪你媽嗎?馬上要大年夜了,我們要準備東西。我好幾年沒有家人和我一起過年了,今年我和我媽一起過。”
    薄非霆擰了擰眉,往旁邊讓了一步,替她按開了電梯門。
    “多吃點飯。”陸沉星又重複了一遍,大步走進了電梯。
    薄非霆的視線膠著在她的臉上,劉海還不能把她的疤痕全部擋住,有一小截從頭發下伸了出來。不過,她留的這個短發型讓她真的看上去更小了,像個高中女生。
    電梯下去後,薄非霆回到窗前,手指頭在玻璃上輕叩了兩下,沉聲道:“乖兒子,乖女兒,你們的媽媽什麽氣消?剛剛有沒有幫爸爸說幾句好話?”
    寶寶呼呼地睡著,像在陸沉星的肚子裏一樣安靜。
    薄非霆嘴角牽了牽,一絲苦笑,突然他轉頭看向電梯,自言自語道:“悶悶不樂,難道是產後抑鬱症?”
    ——
    陸沉星和蔡帆羽買了對聯,燈籠。以前陸遝年年都貼對聯,掛紅燈籠。陸沉星一個人過了三個年,今年總算又可以掛起大燈籠了。
    “喝杯奶茶吧,真冷。”蔡帆羽搓了搓手,往手心嗬氣,看著路邊的小奶茶店說道。
    “幹脆去吃火鍋吧。”陸沉星看了看時間,也開始搓手,“我印象中郴海從來沒有這麽冷過呢!”
    “這是要把禍害全都凍死吧,把禍害我女兒的壞家夥統統凍死好了。”蔡帆羽拿出手套給她戴上,笑著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母女兩個感情好一些了,蔡帆羽突然很不想死了。她想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和女兒一起。過去的二十年,成了她特別後悔的二十年。如果這些年她一直在陸沉星身邊,一定過得特別幸福呢。
    陸沉星拉著她進了路邊的火鍋店,點了個九宮格。
    “能吃辣嗎?”她突然想到蔡帆羽的病情,猶豫了起來,不然還是去吃特別清淡的東西好了。
    “當然能吃,什麽都能吃。”蔡帆羽連連點頭。
    陸沉星還是把九宮格換成了鴛鴦鍋。
    “可是,你們不是說吃鴛鴦鍋是對火鍋最大的不尊重?”蔡帆羽笑著說道。
    這時蔡帆羽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劉奧打來的,開門見山地說道:“老板給老板娘約了醫生,今天有空可以見見嗎?”
    “什麽醫生?”蔡帆羽不解地問道。
    “老板怕老板娘有產後抑鬱症,所以請了一位這方麵挺在行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