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前方有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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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
寧邵匡瞥了眼瞿莉,淡淡說:“我現在正在開會,這些事你去和我的律師溝通。”
瞿莉看著他移開目光,眉梢一挑,蹬蹬幾步走到會議桌邊,手袋勾在腕上,撇著嘴說:“寧少,哦,現在該叫你什麽好呢,你還不知道,按輩分來算,我是你後媽!”
後媽。
滿堂皆靜。
都被這兩個字雷倒了。
這時候他們還沒看到報道,所有人都在想,是不是老寧頭搞外遇了。
“叫保安。”寧邵匡的視線掠過她,望著還站在門邊的秘書,淡淡說:“把這幾個人請出去。”
請。
至少到現在他還算客氣的。
“哦。”
秘書如夢初醒,立刻跟保安部打電話,瞿莉臉一板,身子微傾,兩手撐著會議桌,涼著嗓音說:“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今天來不是認兒子的,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也有我的一半,你坐了這麽久,是時候下來休息一下了。”
哪裏來的瘋女人。
寧邵匡勾唇,往椅背上一靠,如墨的黑眸眯了下,淡淡打量她。
“律師信呢?”他手一攤,瞿莉身後的律師上前幾步,將手中的公函遞過去。
寧邵匡隨便瞥了幾眼,然後兩手互扯,幾把便將律師信撕碎。
“你幹什麽?”瞿莉臉色一變。
“不好意思,隻好麻煩你們重新寫一份了。”寧邵匡將碎片往麵前一扣,冷冷說:“這抬頭擬得不對,你應該是姓蠢?”
會議室難得的輕鬆片刻,聽著一片訕笑,瞿莉臉色更加難看。
這時,保安聞訊走進來,想把瞿莉帶走,她的律師上前製止。
正鬧著,秘書悄悄走上前,俯在寧邵匡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樓下都是記者。
網上都是他的謠言。
寧邵匡眉梢輕蹙,起身從會議桌旁站起身:“散會。”
“你別走!”瞿莉被幾個保安扭著在那裏叫:“野種,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野種。
寧邵匡唇角一扯,突然走到瞿莉麵前,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身高,居高臨下俯視她。
瞿莉瞪著他,瞪著麵前和邵傳啟相似的輪廓,她和邵傳啟一直沒有孩子,也因為此,寧邵匡這張臉令她尤其憎惡。
“聽說你老公要和你離婚?”她沒想到,寧邵匡開口便是這一句,所以怔了一下。
寧邵匡沒等她反應,又說:“他忍你這麽久,現在才說要離婚,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瞿莉終於反應過來,他這是嘲笑她配不上邵傳啟。
“你已經知道你親爸是誰了?”瞿莉瞪著他:“那你就該知道,這公司不屬於你!”
寧邵匡淡淡一笑:“你拿得走再說。”
說完,他轉身,沒再看瞿莉一眼,大步走開。
又是這樣。
和他的親老子一模一樣。
瞿莉看著他頎長而淡漠的背影,咬緊牙關。
她遲早會讓這對父子明白,她瞿莉不是好惹的。
*
顧昕漾匆匆趕回星宇,樓下大廳已經被記者擠得水泄不通。
看到她進來,記者們眼睛一亮,呼拉一下圍攏過來。
“讓讓,麻煩讓讓。”她的司機和保安一起,合力護住她,艱難地在人群移動。
但是記者形影不離。
“寧太,你看過新聞了嗎?”
“寧少的身世你清楚嗎?”
“他真是寧夫人在外麵的私生子?”
“寧老清楚這件事嗎?”
顧昕漾一笑,腳步不停地說:“你們第一天認識我啊,莫名其妙的事就別來問我了。”
言下之意是否認。
也可以說是不知情。
反正模棱兩可。
記者們不甘心,繼續追在她後麵,一行人總算擠到電梯前,保安替顧昕漾按下電梯鍵,電梯門彈開,瞿莉從裏麵走出來。
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麵。
顧昕漾眼睛眯了眯,瞿莉也認出她,嗬嗬一笑,尖銳地說:“小寧太太,可真是巧啊,我剛見過你老公,哦,應該是我兒子。”
她提高了音量,所以擠在最前麵的記者都聽到她的話。
顧昕漾的老公是她兒子?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記者們的話筒立刻堆到她麵前:“這位女士,你是誰?你和寧少什麽關係?”
顧昕漾無語地挑挑眉,聽到瞿莉得意洋洋地說:“我姓瞿,寧邵匡是我老公和莊明月的私生子,而且,星宇也是我老公一手創立的,他背著我將這間公司轉給了莊明月,我今天來是想向他們討一個公道,卻被寧邵匡趕了出來。”
前方有高能啊,記者們立刻騷動了。
“瞿女士,你能說得再具體些嗎?”
“網上的消息是不是你曝出去的?”
“據我們所知,寧夫人嫁給寧老已經快三十年了,為什麽你到現在才曝光這件事?”
“這麽多年來,寧老難道沒察覺寧夫人和你老公的關係……”
記者們的火力集中到瞿莉身上,顧昕漾站在一旁,反而沒人關注了。
看著人頭攢動的大廳,她抿抿唇,現在衝上去否認,反倒是越描越黑。
這女人愛現,就讓她得瑟一下。
她轉身,鑽進電梯。
*
事情曝光的時候,莊明月正在和太太團打牌。
“嗬嗬,我又自摸了。”她把牌一倒,眉飛色舞地說:“不好意思,給錢給錢。”
“寧太,你今天手氣真旺啊。”
“是啊,整場牌就看你一個人在胡。”
“嗬嗬,明天請你們喝茶。”
坐在一旁吃著甜品的江太突然走過來,看著莊明月,欲言又止。
“明月,你先回去,我來替你玩幾把。”
“那可不行,她今天通殺,怎麽能贏了就走。”旁邊的陳太說。
“怎麽了?”莊明月碼著牌,看著江太的神情:“什麽事啊,吞吞吐吐的。”
“讓你家老寧管管,也不知道是誰,在網上胡說八道。”
江太的話令莊明月挑起眉,“說什麽了?”
江太將手機遞過來:“你自己看,也不知哪個嘴碎的編排這種謠言,明月,你最近得罪誰了?”
莊明月眯起眼,將手機拿到麵前瞅了幾眼,看清楚內容,眸色微微一動。
虧得是班底出身,她不動聲色地將手機還回去,笑了笑說:“這些胡說八道的理它作甚,繼續,我還沒贏夠呢。”
其實幾個太太也附合幾句,重新搓起了牌。
又玩了幾把,莊明月的手機響了,她讓江太替自己打一把,走到陽台接通。
不知是什麽記者弄到了她的手機號,打電話來采訪這件事。
莊明月若無其事地掐了線,還沒走回客廳,聽到幾個太太在那裏小聲議論。
“當初她嫁給寧老沒多久就生下兒子,我先還以為是早產呢。”
“也難怪,寧老大她那麽多歲,老夫少妻,難免耐不住寂寞。”
“你們說寧老知不知道替人養了這麽多年的便宜兒子……”
“咳!”她重重咳了一聲,滿屋人都靜了下來,她才加重腳步走進去,若無其事地說:“我家裏有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請你們喝茶啊。”
“沒事,你回去。”太太們紛紛表態:“電聯啊。”
她笑笑,淡淡走出客廳。
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這些人口中的談資。
*
b市。
杜揚一下飛機就趕到醫院,董琪閉目躺在病床上,許黛娣在一旁陪著。
杜揚輕手輕腳走進去,許黛娣朝她轉過臉來。
他把手指放到嘴邊,向她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而董琪還是朝他睜開眼。
“小揚,你什麽時候回的?”
董琪撐著床板想坐起來,杜揚迅速上前說:“媽,你別動。”
他替董琪搖高病床,拿了個枕頭替她放在後腰,董琪倚在床頭問:“你姐呢?”
杜揚知道,她問的是杜美淩。
“她還沒完全好,我讓她再在a城呆幾天。”
董琪瞅著他,雖然杜揚的神情瞧不出一絲異樣,但是董琪敏感地覺得不妥。
“是不是你姐又闖禍了?”
杜揚這次去a城呆的時候也太久了點,差不多半個月了。
“哪能呢?媽,你別多想。”杜揚笑笑,轉開話題問:“媽,你受傷怎麽也不告訴我?”
“也沒什麽大事,都快好了。”董琪還是問:“你姐到底怎麽樣了?”
說著,她扭過臉看著許黛娣:“黛娣,手機給我,我親自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杜揚無法,隻得對許黛娣說:“姐,你能不能幫媽打點熱水?”
許黛娣明白,他們有話要說,識相地出去了。
杜揚簡單地把a城發生的事說了一下,當然,沒說得那麽可怕,但董琪還是聽得驚心動魄。
“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都不告訴我!”
杜揚抿唇不語,她受傷的事不也沒說嗎?
董琪瞅著他:“寧太太真的沒事?”
果然,她關心的還是顧昕漾。
杜揚猶豫了一下,輕聲問:“媽,昕漾姐怎麽會是我姐?我姐不是找回來了嗎?”
董琪眼光跳了一下:“她告訴你了?”
門外,許黛娣驚愕地捂住嘴,顧昕漾是董琪的女兒?這怎麽可能。
*
邵傳啟得到消息趕到星宇的時候,瞿莉和記者們都已經離開,他抬頭,看著麵前這時尚氣派的大廈,薄唇牽出一抹苦笑。
一晃就三十年了。
當年他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是簡單的幾間寫字樓,如今都是上市公司了。
這麽多年,他錯過的何止一點。
他在門邊的休息區坐下來,看著電梯的方向,靜靜地等著。
寧邵匡擁著顧昕漾走出來時,視線一瞥,就看到他朝自己站起身來。
偌大的休息區,他一身內斂的深灰大衣,依舊挺拔的身影沉澱著一股淡淡的雍容。
顧昕漾想,他的確是個受時間眷顧的男人,五十歲了還風華萬千,怪不得瞿莉為他要死要活。
隔著一點距離,他看著他們,嗓音低沉,沒什麽平仄地問:“邵匡,有沒有時間陪我坐坐?”
寧邵匡點點頭,什麽也沒說,轉身朝外麵走去。
邵傳啟也隨後跟過去。
幾人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坐下來,寧邵匡替顧昕漾叫了杯熱牛奶,問寧邵匡:“你喝什麽?”
“摩卡。”
“兩杯摩卡,一杯熱牛奶。”寧邵匡說:“再來份提拉米蘇。”
邵傳啟抿唇,原來他的口味和自己一樣。
兩父子麵對麵地坐著,兩道異常相同的視線互相對視,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顧昕漾感覺氣氛有點僵,起身說:“老公,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她製止寧邵匡的相陪,獨自往洗手間走去。
在她身後,邵傳啟終於開口打破。
“邵匡,我也是剛從網上看到的消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會出麵澄清的。”
“你準備怎麽澄清?”寧邵匡麵無表情地說:“告訴大家和我毫無關係,在媒體麵前翻出幾十年前的舊帳,讓我們一家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這是怪他咯。
邵傳啟默了片刻,然後說:“我原本隻是想回來看看。”
眼前是他的骨肉至親。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在他們的生活中,不僅是多餘,還會是累贅。
“你準備呆多久?”寧邵匡問。
“不會很久的。”邵傳啟苦笑,難道他聽不出對方口中的淡漠。
“有很多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寧邵匡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這些年,我和我媽都過得很好。”
這話已經是明示了,邵傳啟勾勾唇,“我明白。”
他何嚐不明白,隻是舍不得離開而已。
“回去替我向你媽說聲對不起,”半晌,他說:“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再見她。”
“我會的。”
說到這,兩人已經沒有共同語言,寧邵匡不再是需要父親關懷的年齡,而邵傳啟也明顯有些拘謹。
幸好服務生將幾人的飲料拿過來,才打破兩人間的尷尬。
寧邵匡細心地將顧昕漾的食物擺到她的位置上,邵傳啟看著他的動作,突然開口:“你老婆懷孕了?”
“嗯,兩個多月。”寧邵匡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又補充一句:“雙胞胎。”
“你爺爺和叔公就是雙胞胎。”邵傳啟眼底湧出幾分欣慰:“我和你小姑也是……”
說到這他意識到什麽,抿了抿嘴,仿佛掩飾什麽似的,站起麵前的馬克杯。
寧邵匡瞥他一眼,沒說什麽,也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
如出一轍的動作,驚人的相似。
“這些年你住在哪兒?”舉著杯子,寧邵匡淡淡說:“我真是搞不懂你的眼光,瞿莉那個女人明明比我媽差太多。”
邵傳啟沒想到他會和他討論這種話題,怔了一會才說:“所以我很後悔。”
“再找一個。”寧邵匡輕描淡寫的說:“以你的條件,找個比我年輕的都可以,不過我勸你這回多挑挑。”
邵傳啟一口咖啡嗆在喉管裏,直接咳了出來。
咳咳。
他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從兒子嘴裏聽到這種話。
不過,是否也說明,他們父子倆可以探討一些成人間的話題了。
“邵匡,你不怪我了?”
“怪你有用嗎?”寧邵匡頓下咖啡杯:“我怎麽樣無所謂,可是你要想好到底想怎樣。”
過去的已經沒法回來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邵傳啟又默默抿了口咖啡。
有點苦。
他何嚐不清楚自己想怎樣,可是,卻不再有機會。
*
莊明月還在路上,接到寧立實的電話。
“還在打牌?”
“早散了,”莊明月說:“正準備回家。”
“那快回。”寧立實說:“我等你。”
“老寧……”莊明月抿抿唇,想問問他有沒有看到新聞,想了想改口說:“馬上。”
算了,回去再跟他說。
踏進客廳,意外地看到寧立實西裝革履地坐在沙發上。
“回了?”對方看到她說:“你的衣服我放床上了,趕緊換上,我答應了參加何爵士舉辦的慈善拍賣會,時間快到了。”
“這麽突然?”莊明月說:“之前都沒聽你提過。”
“剛約的。”寧立實說:“快去換衣服。”
莊明月嗯了一聲。
等到兩人抵達會場,已經來了不少人,這都是些上流圈子沽名釣譽的聚會,也有不少記者在那裏拍照。
看到兩人出現,本來談笑風聲的會場出現片刻的冷寂,莊明月明白,他們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的醜聞。
現在看到寧立實還肯帶著她出來丟人現眼,心底估計是在腹誹的。
“嗬嗬,老寧,你來了。”何爵士迎過來,兩人熱情的寒喧。
記者們也迅速圍了過來,看樣子是想問什麽,寧立實牽起莊明月的手淡淡笑道:“我先帶夫人吃點東西。”
雖然笑著,眼底卻隱蘊鋒芒。
記者們笑著退到一旁,在寧立實麵前,他們還是要悠著點的,很多話不好那麽露骨地問出口。
兩人去了食物區,寧立實取了個大盤,很體貼地替莊明月取著食物,莊明月一路都感覺到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看到她的視線望過去,那些人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勾勾唇,也佯裝沒看到。
“咦,明月,沒想到你也會來。”真是冤家路窄,她又遇到邱珍珍。
還好,這回沒有瞿莉那個女人。
“我還以為……”邱珍珍話說到一半,倏地捂住嘴,視線在寧立實臉上蕩了一晃,嘿嘿假笑道:“沒什麽,我還以為你會很忙的。”
“是有點忙,你也知道,我兩個孫子快出世了,我總得替他們準備一兩件見麵禮。”莊明月淡淡一笑,邱珍珍鼓了鼓嘴。
切,得瑟什麽,野種的野種而已。
“明月,你嚐嚐,這味道不錯。”
寧立實的手伸過來,往她嘴裏送了一塊食物。
看著兩人親密喂食的模樣,邱珍珍悻悻走開。
預想中的撕逼沒有出現,兩人看上去還是很恩愛,她有點小失落。
酒足飯飽,拍賣會開始。
莊明月翻著手中的畫冊,她對珠寶情有獨鍾,所以每次參加這種聚會,都會特別留意這方麵的信息。
寧立實看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串項鏈上,鏈身由幾十顆祖母綠和鑽石組成,據說這些寶石都取自於某位王室成員的王冠,價值不菲。
“看上這個?”
“算了,我有不少了。”莊明月合上畫冊:“哪戴得完。”
寧立實沒說什麽。
接下來的拍賣會精彩紛呈,各樣拍賣品陸續被人買走,寧立實和坐在身旁的人小聲交談著,好似對這一切不怎麽上心。
終於到了那條項鏈被捧出來,莊明月眼睛一亮,實物用水晶罩子罩著,燈光下熠熠生輝,比圖片上還漂亮,璀璨奪目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開價是五百萬。
“五百一十萬。”馬上就有人喊價。
“五百二十萬。”價格咬得很緊。
莊明月視線瞥過去,看到不少熟麵孔,邱珍珍也混在其中,叫得麵紅耳赤。
放在以前,她或許會摻合一下,但今天沒什麽興致。
當價格抬到兩千萬時,現場有些小小的冷場,拍賣員在上麵落實價格,寧立實淡淡舉手。
“五千萬。”
一口價。
抬得很高。
所有的視線立刻向他望過來,不光是因為叫價狠,而且他一個大爺們,混在這群太太們中間湊合什麽勁。
看清他的模樣,現場的目光又紛紛變得微妙。
最後,這串項鏈被他哄抬物價拿下。
他爽快地簽了支票,然後當著全場目光,親手將這條項鏈戴到莊明月脖子上。
莊明月朝他抬起臉,微微一笑。
現場記者懷著激動的心情拍下這一幕。
沒有豪情壯語,沒有海誓山盟,五千萬,就這麽財大氣粗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對莊明月緋聞的態度。
但是很多時候,金錢比語言來得更直接。
也更容易被人接受。
*
當天晚上,顧昕漾就看到自家公婆出現在各大報刊媒體上。
“親愛的,你爸比豪氣得多。”她躺在床上,兩條腿翹著,手裏托著平板電腦,那模樣真心不敢恭維。
寧邵匡的臉側過來,熱氣嗬在她的脖子上,視線在她手中的平板上睨了幾眼,嘴角一扯。
“我給你買更好的。”
顧昕漾眼睛一眨,瞅著他,突然地小臉湊過來。
“喂,真心話,親爸和後爸,隻讓你選一個,你選誰?”
她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這種問題都敢問出口。
寧邵匡瞥她一眼,“真想知道?”
顧昕漾大力點頭。
寧邵匡沒說話,手探過來,在她軟玉溫香的身上大力揉搓著。
顧昕漾臉紅了,嗯嗯了幾聲,推著他,卻明顯是欲拒還迎的:“又想幹嘛。”
幹嘛。
寧邵匡手掌一扯,扶著她的腰肢,騰地一下將她的小身子轉了個圈,全身都匍匐在自己身上。
然後,手底又用了把力,把她的小身子往上挪了挪,直到那張米分白的小臉對上他的俊顏。
“哪能隨便告訴你。”他的手滑上她的臀,在那上麵輕輕揉了幾把,黑黑的眼神灼灼地瞅著她。
顧昕漾紅唇一抿,扶著他胸膛的手指往下一按:“那我不問了。”
不問不行了。
寧邵匡扶著她身子的大掌又往上一扯,顧昕漾的臉便湊到他臉側,顧昕漾剛朝他鼓起嘴,他的臉俯下來,將她水嫩的唇瓣含進了薄唇中……
*
晚上,瞿莉回到酒店套房,一眼就看到倚在門側的邵傳啟。
自從兩人關係鬧僵,邵傳啟從房間搬了出去,他們已經有好多天沒見了。
瞿莉剛剛在媒體前曝光他和莊明月的往事,他就出現了。
嗬嗬。
瞿莉瞪他一眼,扭開臉佯裝沒看見,拿出房卡刷開門。
她前腳邁進房,邵傳啟也隨之跟了進去。
瞿莉沒理他,將手中的手袋一扔,鼻孔朝天地坐到沙發上,兩手環胸,一臉的盛氣淩人。
邵傳啟沉默地跟在她旁邊坐下來,不大的沙發,他往旁邊挪了挪,兩人之間可以放下兩個拳頭。
疏離的距離,令瞿莉的唇角諷刺地勾起來。
“不待見我,還回來找我做什麽?”
邵傳啟扭頭瞅著她,目光很淡:“莉莉,跟我回去,我不離婚了。”
不離婚。
嗬,不離了。
瞿莉一怔,然後笑出聲來。
“嗬……阿辰,你是真心的嗎?”
邵傳啟抿嘴不語,心照不宣的謊話,還需要強調出來嗎?
瞿莉被他的態度刺激得更加眼紅,笑聲更加尖銳。
“嗬嗬,好啊,我們回去,我現在就去訂機票。”說著,她欠了欠身,從手袋裏掏出手機。
邵傳啟冷冷瞅著她的動作,淡聲說:“我和寧夫人毫無瓜葛,回去前,你去跟媒體說清楚。”
這是交換條件咯?
瞿莉笑聲一斂,手機往桌麵上一扣,冷冷看著他說:“蔣辰,為了你的老相好,你還真是委屈求全!”
她嫉妒,嫉妒的要瘋了。
為了那個女人,他提出離婚。
如今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他忍氣吞聲。
她才是他的老婆,從頭到尾,他把她放在哪兒。
“瞿莉,要我說多少次,這事和她無關?”邵傳啟也提高了點聲音:“你真想把我們的家事鬧得沸沸揚揚,每個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才甘心?”
家事?
瞿莉看著他慍怒的神色,倏地一笑,在沙發上挪了幾下,坐到他身側。
然後,她的胳膊伸出來,繞住了邵傳啟的脖子。
“真心想和我和好?”她挑著眉,露骨地說:“我不要聽的,做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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