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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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沄驀在麵紗後麵微微笑了一下,聽得雷澤鳴問道:“表姐如何肯定這人背後必定有別人牽連。”
    蘇沄驀回答道:“這夏淵身係我母親大長公主當年被陷害和去世的關鍵,當年皇上對此案看重,卻始終都沒有查出來。”
    雷澤鳴聽到後眉毛一展,道:“果真如此,我母親常常說,蓮姨母性子倔強剛烈,偷情和自殺都不是她能幹出的事,當年她也曾幾番勸陛下細查,但是事關姨母體麵,所以不敢明察,暗中查訪了幾次,都一無所獲。”
    蘇沄驀點點頭,道:“母親性子執拗,當年實際上是被沈夫人陷害,她不願分辨,倒是讓父親誤會如此。前些日子沈夫人曾經意圖謀殺我,用的也是同一種草藥,她心腹所說,應當不會錯。”
    慕雲深點了點頭,蘇沄驀那日被逼迫和藥的時候他和朔風是聽到的,嘉明帝對這個長姐的重視世人皆知,定然會賜死沈漪瀾。
    “但是為何你說夏淵身後還會有人?”雷澤鳴不解道。
    慕雲深這次卻開口道:“當年皇上暗查,幾番查詢不得其果,主要原因確實在於沈漪瀾遮掩,而更重要的是查到一半線索就斷了,”說罷慕雲深轉頭看向二人道:“而線索就斷在了這個紅香院。”
    那夜是蘇穆延的生日,往來的人口太多,尤其是慕毓蓮叫了一班歌舞進來演出,嘉明帝當時派了雷家的大兒子去查,是雷澤鳴的哥哥雷澤廷,他和雷澤鳴一母同胞,也是蕙蘭公主的兒子,年齡比雷澤鳴長了三歲,當年也是和慕雲深一樣驚才絕豔的少年郎,和慕雲深並稱為京都的雙驕,相比慕雲深的文采出眾才思敏捷,雷澤廷則是年紀輕輕執掌重軍,他剛入軍中的那幾年,正是有征戰的時候,但是武藝高強,所以十六歲就軍功無數,當年平朝曾傳言,一文一武定天下,雷澤廷二十歲坐擁三軍,也曾被無數少女作為春閨夢中人。
    當年雷澤廷負責徹查此案,發現蘇穆延生日當天,在歌舞坊尋的一批舞姬被換成了紅香院的歌舞,但是緊接著不到一個月後,長公主自盡,為著慕毓蓮的名譽,陛下隻說是風光安葬,卻不再提徹查此事。
    而紅香院說好聽些是個妓院,更準確地說是個窯子,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不願來這裏的,和長街東麵的那些講究的妓院不同,這裏的姑娘真真的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這裏是最容易打聽消息的地方,但無論如何都不該在軍隊的搜索下隱藏起來,這次若不是張六說出了夏淵,想必找到紅香院也極為不易。
    正在此時,他們看到張六上樓前給他們指出的窗戶動了一下,慕雲深一行人都停止了說話,將目光放在了窗前。
    一截白嫩的手臂閑閑地支起了窗戶,看著側影是個女子的身形,聽到裏麵隱隱傳來嬌笑的聲音:“六爺,最近哪裏發財,怎麽好久都不來看桃紅了。”
    蘇沄驀眉頭一皺,這張六竟然敢進去找相好,而不去找夏淵,這時又聽到裏麵傳來個男人的聲音,蘇沄驀心思一動,這就是那天她在寒山上的後池塘,聽到和沈漪瀾交談的聲音!
    “前幾日你跑去哪裏了?”夏淵問道,語氣有些戒備。
    聽得張六氣哼哼地道:“別提了!你讓我殺得那是什麽勞什子庶女,分明是公主的女兒!”
    “人既然沒殺死,你抱怨什麽。”夏淵懶懶地道,喝了一口茶水。
    似乎是重新靠上了椅子,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跟你同去的那幾個人呢。”
    張六氣呼呼地在椅子上坐下,聽著像是灌了一大口茶水,有杯子磕碰的聲音,道:“跑了!”
    “你又為什麽回來?”夏淵那邊似乎像是知曉了什麽,急忙問道:“你該遠遠地躲起來才是,是不是被抓到了?說了什麽?”
    張六有些心虛,又喝了一口水,粗俗地將茶杯往旁邊一遞,罵道:“娘的,去給老子拿酒來,找你你說不方便,感情跟這待著呢。”似乎是對小桃紅說。
    聽得房中環佩叮當的聲音,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大高興地道:“夏爺不讓喝酒,六爺莫要為難桃紅了。”
    張六似乎要發脾氣,被夏淵喝止住了:“氣什麽。”
    對桃紅使了個眼色,桃紅便下去了,夏淵對張六道:“好兄弟,我這樓裏喝酒誤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六似乎還有些埋怨和嘟囔,道:“你倒是享福的,我這兩天東躲西藏,手裏沒銀子了,”像是下了決心一樣,說道:“把我那筆銀子給我,我要走人。”
    夏淵眼中神情一動,想了想道:“可以,說著從桌子後麵拿出了一袋銀子出來。”
    張六正要伸手去接,夏淵卻往後一縮,道:“老弟既然要走,不如我們去樓下的酒肆喝一口,也算為你踐行了。”
    夏淵親熱地摟住張六,佯裝親切,張六隻是默默地跟著他走了下來,蘇沄驀一行人遙遙在樓上望著,酒肆下麵的場景盡收眼底。
    “夏淵要滅口了。”蘇沄驀突然說道。
    蘇沄驀能看出來,慕雲深和雷澤鳴更能看出來,張六和夏淵二人在酒肆中喝得開懷,倒是張六有幾分著急,他將夏淵引到了酒肆,可蘇沄驀的人遲遲不出現。
    莫不是出現了什麽變故吧,張六默默問著自己,現在他一心想拿錢走人,張六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夏淵,倒是有幾分迷糊的樣子,他看了看桌上的那袋銀子,道:“夏爺,咱們今天就喝到這兒了,我走了。”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的那袋銀子,見四下無人,轉身離開。
    還沒走幾步,卻突然聽到刀子切入肉體的悶響,胸口一涼,張六低頭看了眼穿胸而過的刀子,一個踉蹌載在了地上,從他的視角,看到了抽刀的夏淵,還有那個茶樓上帶著麵紗的女人,張六又想起了那個自己天天會有的疑問,我會怎樣死?被誰殺死?
    視線的最後,是空無一人的街角,和脫手而出的一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