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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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這,蘇沄驀便忍不住的思念寧王。他不曾對自己花言巧語、山盟海誓,卻總是默默守護,給自己實質性的保護和幫助。
    如果沒有寧王的幫助,蘇沄驀也不能確認,自己能不能平安地活到現在。
    慕雲深,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般,藏匿於雲層深處,讓蘇沄驀朦朧地看不清他的身影。但天有雨雪之時,雲層深處總有他,為蘇沄驀遮風擋雨。
    明月高懸,本是寧靜安逸的夜色,在沈漪瀾的眼中,倒怎麽看怎麽陰冷。
    她今日被特赦回府,本是罪軀,無人侍候她梳洗,亦無人送她出宮,她隻能穿著多日未換的衣服,獨自一人走出宮去。
    沈漪瀾身上的衣服,還是生辰那天穿得,豔麗的紅已經被獄中髒亂的環境汙染,頭發也淩亂著,本來風韻猶存的婦人,此時顯得灰頭土臉,十分狼狽。
    一直走到偏門口,沈漪瀾才看到蘇府派來接她的馬車。那樣狹窄簡陋的馬車,她已是很久沒有坐過了。
    回到蘇府,便有侍女領著她到院子裏,蘇穆延不在,院裏隻有蘇沄曦、蘇楓聶和蘇沄顏三人,連侍女都沒有。
    蘇沄曦一見到沈漪瀾狼狽的樣子,淚水奪眶而出,趕緊跑過去握住了沈漪瀾的手。
    沈漪瀾看著蘇沄曦,麻木的神色出現了裂縫。她恨,恨蘇沄驀讓她失去了蘇穆延的信任,恨蘇沄驀讓她再不能成為正妻,恨蘇沄驀讓她的兒女成了庶女,自己卻被封為公主!
    “蘇沄驀……”沈漪瀾眼中恨意燃燒著,她咬牙切齒地從嘴裏吐出幾個字,“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第二日申時,距宮宴舉行還有半個時辰,此時正是赴宴人去蕙蘭公主處獻禮的時辰。
    蘇沄驀穿了一身妃色的衣裙,淡淡的粉色襯著她雪白的皮膚,美麗卻不會太過搶眼。
    畫越給她挽了個飛仙髻,插上支白玉的發釵,略施薄粉,讓蘇沄驀看起來猶如出水芙蓉,純淨優雅。
    蘇沄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十分滿意。
    蕙蘭公主處,已是十分熱鬧。來送賀禮的人絡繹不絕,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堆在桌上,宮人們整理得十分辛苦。
    這廂蘇沄驀到了蕙蘭公主那,慕毓蘭一見了她,便覺得親切,趕緊招呼她到寢宮裏坐下。
    蘇沄驀甜甜地喚了一聲:“姑母。”說罷,便把準備好的賀禮獻上。
    她這次獻上的,是從慕毓蓮嫁妝中挑選出來的,一柄紫玉如意,慕毓蘭收了賀禮,看著眼前與慕毓蓮長相相似的蘇沄驀,心裏更加喜歡了。
    眼瞧著快到酉時過半了,慕毓蘭招呼著蘇沄驀,前去赴宴。
    這次的宮宴,是露天舉行的,宴席後圍著半圈池水,荷花盛放,池旁樹影搖風,一到晚上,月影婆娑,實屬美景。
    此時正是快到戌時,太陽落山,天邊紅雲未散,月亮已然高懸。
    蘇沄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隻見蘇府眾人也趕來了,其中沒有沈漪瀾,心情好了一些。至少,她可以晚一點見到那張令她討厭的臉了。
    人群中,一道俊逸的身影乍現,蘇沄驀一看,是她的藥來了。她眸光瞬間亮起,寧王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袍,腰間墜著墨色的玉佩,那張臉,豐神俊朗,讓蘇沄驀移不開目光。
    寧王也看到了蘇沄驀,隻見那女孩盯著自己的目光裏充滿火熱,一縷紅雲在月色遮掩下悄悄攀上了他的耳朵,他清了清嗓子,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席間,蘇沄驀吩咐畫越道:“畫越,你去問問慕雲舒,他那邊準備的如何了,是否把申冤的百姓安置下來了。”
    畫越領了命,隻消片刻,便有個小廝模樣的人出現在慕雲舒身旁,與他附耳說話。
    半晌,畫越回來了,她對蘇沄驀說:“小姐,慕雲舒說,今日酉時時,那些將士家屬便來到宮門前哭訴,全城百姓議論紛紛。慕雲舒已經將那些人帶到宮內無人的偏殿安置下來,小姐一旦有了指示,便會把他們帶來。”
    蘇沄驀聽到畫越的說辭,點了點頭。她看向慕雲舒的方向,發現慕雲舒正看著自己,她不著痕跡地對慕雲舒使了個眼色,慕雲舒便對著身旁的小廝耳語了幾句,將那小廝譴走了。
    一柱香的時間後,蘇沄驀忽然聽到,有雜亂的人聲,嘉明帝也聽到這些人聲,他揮退了歌姬舞姬,還沒問發生了什麽事,便有大批的群眾湧進了宴席中。
    那些百姓足足有六十餘人,好在宮宴場所寬闊,才不至於擁擠。蘇沄驀從中看到了自己在城南安置下的將士家屬,還有許多人,她也不曾見過,想來,是慕雲舒找來做戲的。
    領頭的那人一見到坐在中央的皇上,便跪了下去,大聲道:“請皇上為草民申冤啊!”
    他這一跪,後麵跟來的百姓們也紛紛跪下,大聲喊著:“請皇上為我們申冤!”
    此時,慕雲舒忽然站起,走到嘉明帝前跪下,道:“兒臣請罪,今日,二臣進宮之時,發現這些百姓們在宮門前哭訴有冤,城中百姓紛紛側目,兒臣怕影響皇家名譽,便將他們置入偏殿,想著先安撫人心,等宮宴結束後再稟明父皇,沒想到,他們竟然自己來了。”
    嘉明帝看著這些群眾,先讓他們起身,卻無人起身,依舊跪著,嘉明帝見狀,隻好問道:“有何冤屈,能讓你們不顧死罪擅闖宮闈?快快說來吧。”
    蘇沄驀餘光掃了一眼蘇楓聶,隻見那人微眯著眼,手中執著酒杯,目光不時掃向跪在地上的人群,若不是蘇沄驀心細,定然不能發現,蘇楓聶微顫的指尖。
    想來,他現在應該是怕得不得了吧?
    不過這倒合了蘇沄驀的意,像蘇楓聶這樣作惡多端的人,在一切塵埃落定前,越讓他恐懼,蘇沄驀心裏就越開心。
    他既然敢對那些女子痛下殺手,就要知道,總有一日,會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一切,都是報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