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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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竟然直呼楓聶其名,蘇穆延頓時就黑了臉:“混賬,那不是你二哥?”
    “行,二哥就二哥吧,”蘇沄驀沒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也不想氣他,閑閑道:“您二兒子,”話音未落上首就一個淩厲的眼刀子下來,隻得又改口,“得,我二哥,他在軍中這些年除了打仗訓軍,就沒幹什麽好事,您老心裏可得有數了。”
    蘇穆延知道她有些手段,聽她這樣說,頓時就皺了眉:“你知道了些什麽?”
    “錯已釀成,我知道什麽都不管用了。”話帶到,蘇沄驀也不再多留,“爹爹,你自個兒多保重身體,相府這大家子人還得靠著您庇佑呢。”
    蘇沄驀丟了個話頭給他就走了,擾得蘇穆延是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楓聶上次被罰也是咎由自取,若是再出差錯,那自己這個相爺就算不做了也隻怕救不了他。
    坐在轎子裏昏昏沉沉的琢磨著究竟怎麽回事,再回過神來已是到了朝堂之上,嘉明帝坐在龍椅上,看他心神不寧的樣,關切道:“蘇相,可是有心事?”
    蘇相為人清正廉明,嘉明帝很是看重他的才能,故而才有此一問,蘇穆延看同僚都望了過來,連忙搖頭,他總不能將沄驀小女兒家的話給帶到朝堂上來吧,豈不是貽笑大方。
    就待他收定心神之時,後頭的隊列裏卻站出一人,朗聲道:“聖上,蘇相沒有話說,可臣卻要參蘇相的兒子蘇楓聶一本,告他欺君罔上,殘虐百姓!”
    蘇穆延頓時一驚,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真被驀兒那個丫頭片子給說中了!
    嘉明帝高座龍椅之上,看著站出來的王宇奇,麵色微沉:“王卿家,你可有證據?”
    “稟聖上,人證物證皆有!”王宇奇聲音宏亮,落在蘇穆延耳裏如同炸雷,顫巍巍的轉身看他:“王將軍,不知我兒如何欺君罔上,殘虐百姓的?”
    “下官敬重蘇相的為人,所以選擇當庭對質,”王宇奇朝他拱拱手,隨即從懷裏拿出本賬冊雙手高舉過頭頂,立即就有太監過來取了遞給嘉明帝,而王宇奇則解釋道:“這是從蘇將軍麾下的賬房先生那裏取來的賬頁。”
    “其中清晰的記載著這些年來蘇將軍的軍餉開支,和他擅自在周邊百姓身上收取苛稅所得的銀錢數目。”王宇奇的話一出,百官頓時騷動起來,沒想到蘇楓聶竟然擅自收稅,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至於殘虐百姓的事情,與上次蘇將軍被罰大致相同,周圍的百姓對此已經怨聲載道,我已經請了些百姓至大理寺,聖上可隨時詢問。”
    嘉明帝已經麵沉似水,一把將賬冊摔在玉石地麵上,陰沉沉的眸盯著蘇穆延,“蘇相,怪不得你心不在焉,原來是在替兒擔心,現在人證物證皆有,你還有何話要說?!”
    “聖上,老臣,老臣……”蘇穆延臉色蒼白,深知如今說再多也是枉然,膝蓋一軟,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磕頭道:“蘇楓聶犯此大罪,老臣本不當求情,但請皇上看在老臣一心為國的份上,還請留他一條性命,留蘇家一點香火!”
    嘉明帝黑著臉未應聲,蘇楓聶一而再的踩到他底線,實在難以容他!
    正思慮著該如何處置,殿下傳來淒聲哭喊:“聖上,臣妾求您饒了楓聶性命!”
    卻是蘇妃一身白衣的踉蹌撲進殿來,哭著跪在蘇穆延身旁,不停的磕頭:“蘇相已不複壯年,經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子之痛,還請聖上開恩,饒了楓聶性命!”
    看看也已不再年輕的妹妹,蘇穆延隻直挺挺跪在旁邊流淚,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為官一生讚譽無數,沒想到老了老了,一世英明卻毀在了那個不孝子手裏!
    罷了,時也命也,他造的孽,就該由他自己擔著!重重的磕了頭,木然著臉正準備開口,嘉明帝瞧出他的心灰意冷,趕在他開口前冷聲道:“既然你二人求情,朕也不是無情之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收回蘇楓聶兵權,終生不得再入軍營,以儆效尤!”
    一句話落,嘉明帝起身拂袖而去,立時有太監尖利悠長的聲音響起:“退朝!……”
    眼看百官散去,蘇妃也直起了身子,看蘇穆延還愣愣的跪在上地,不由得也心有戚戚焉,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蘇相,回吧,好歹楓聶的命是保住了,叫他以後行事小心些便是。”
    “這個孽障……”蘇穆延長歎一聲,抬手擦幹了眼角的淚,昨夜驀兒說的沒錯,自己還不能倒,一倒下,蘇家這一大家子就完了。
    蘇妃攙著他站起身來,搖搖頭道:“楓聶回來以後,你也別太過於責怪他,那孩子心氣高,在外受了打擊,若是回家還受斥責,我怕他會一時想不開。”
    “唉,現在幾個孩子個個都是翅膀硬了,哪裏還由得了我管教?”蘇穆延歎息不止,擺手往殿外去了,“剛才在殿上隨了聖上的情,回宮後多盡心侍候聖上吧!”
    蘇穆延恍恍惚惚的回到汀蘭閣,沈漪瀾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訝異道:“老爺,可是宮中出了什麽事情?”
    聽見沈漪瀾的聲音,蘇穆延這才回過神來,一把將手邊的茶盞全掃在了地上,叮當脆響中,血紅著眼憤恨怒罵道:“賤人,你教出的好兒子!好兒子啊!”
    沈漪瀾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跌坐在椅上,滿麵淚痕的哭泣道:“老爺,楓聶一向勤勤懇懇,並無大錯,您,您……”
    餘下的話在蘇穆延眼底懾人的寒光中生生給卡在了喉嚨,情不自禁的縮了下身子,蘇穆延笑中帶淚的癱在太師椅裏,“是我蘇某人上輩子作了孽,今世要報到我的身上!作孽啊!”
    蘇沄曦從花廳那邊過來,看蘇穆延幾近癲狂的樣,哪敢靠近,躲在簾後就不敢現身了,蘇沄顏更直接,眼看蘇沄驀急匆匆的奔進了汀蘭閣,才敢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