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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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子是個麵皮黝黑眼神清亮的精壯少年,看見蘇沄驀拉著慕雲深進來,靦腆著臉就將手裏的盆遞了過去,裏麵滿滿的裝著都是她剛剛報出名來的那些藥草。
    蘇沄驀清點了下,樣數不錯分量也夠,頓時朝他笑了笑,牧子有些害羞,羞澀的撓著頭就轉身跑去灶下添柴火了,慕雲深看她熟練的往鍋裏扔著藥草,沉聲道:“我能幫上什麽忙?”
    “不用,等藥湯熬好後你叫他們弄去擦洗身子就成。”蘇沄驀看看門外眾人正轉著江遠天在說話,這才又放低聲音道:“沒有蟠龍葉藥效會打折扣,具體要看今晚是否會發病,如果不行的話就要盡快趕往平陽關。我先跟和你說,免得大家心底會恐慌。”
    慕雲深慎重點頭,表示理解,“好,我會吩咐大家多留心些,平陽關那邊戰事吃緊,不管怎麽樣明早都得先趕過去。”
    想到平陽關那邊,兩人神色都嚴肅起來,一時間也都沒再說話,牧子看看兩人,更不敢說話了,埋著頭一個勁兒的添著柴火,把藥湯熬的咕嘟咕嘟直冒泡。
    熬了許久,終於等到藥香滿溢,慕雲深趕緊叫了人各自去清洗,蘇沄驀則看著火和牧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直等到最後才去收拾自己。
    從出京都開始就未曾好好清洗過自己,一路上又不停的折騰,那股餿味兒連自己都忍不下去了,捏著鼻子將那身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物丟在一旁,跨進熱水桶裏,正想美美的泡個澡,門外傳來慕雲深戲謔的聲音:“驀兒,可要為夫幫忙搓澡?”
    喲,膽子見長,竟敢調戲自己了?
    明眸泛起笑意,故意攪得水聲嘩嘩響,脆生道:“既然夫君有此雅興,不如來共浴?”
    門外的慕雲深聽見水聲直響,以為她當真要起身來開門,看庭院裏眾人都望向這邊,頓時俊臉泛紅,忙不迭的搖頭遠退:“別,夫人您安心沐浴,小的給您放風!”
    “這就跑了?”聽著聲音遠去,蘇沄驀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句,看來膽子還得再練練嘛。
    水裏加了藥草,清香四溢,聞之安神定心,蘇沄驀一雙明眸彎成了月牙兒,假寐著眼靠在浴桶裏,終於能有機會好好清洗自己,怎麽著也得先好好泡泡才成。
    也不知泡了多久,水漸涼才不舍的起身,將自己收拾妥當,跨出廳門。
    彼時已是夕陽西下,抬眼就見雲深黑發白衣淺笑立於中庭,夕陽餘暉給他鍍上層淺淺金色,俊美莊嚴恍若天神,令人忍不住就心生膜拜之感。
    此時正和江遠天在說著什麽,衛傑和畫越恭敬的守在旁邊,其餘人應是又散了出去。
    慕雲深聽見廳堂傳出動靜,循聲望去,就見夕霞漫天,看她踏著萬道霞光而來,深邃明亮的眸裏頓時湧起柔情,笑顏溫語道:“驀兒……”
    唇畔綻放甜蜜笑意,蘇沄驀上前握住他溫暖寬厚的手掌,眼波流轉間,有愛意緩緩流淌在心間,繼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江遠天看兩人柔情蜜意的模樣,不禁長歎不已:“年輕真好啊……想當初老夫年輕時,與我夫人也是形影不離,可彈指芳華,轉眼都成了空……”
    聽江遠天感歎,蘇沄驀不禁想到謝老鬼的夫人也是早逝,不由小心問道:“您夫人……”
    清矍的麵容上滿是追憶,江遠天搖頭歎道:“那些年邊關戰亂不斷,我的家人都死在了戰亂中……如今一晃也這麽些年過去了,若是我兒還活著,也該是已經娶妻生子了……”
    慕家奪得天下之初,各國趁亂襲擊邊境,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死於戰火之中,江遠天的遭遇也是無數百姓的縮影。邊關曠野裏,如今還隨處可見當年死去之人的森森白骨。
    事過多年,戰爭帶給百姓的傷痛並未消除,造成的陰影仍在心頭,可那些狼子野心的狂徒又想再犯邊關,這次絕不能再讓他們得逞。
    蘇沄驀和雲深對望了眼,才沉沉道:“江老,如今西域還不死心,已經破了千巒關,連奪七座城池大軍逼在平陽關外,我和夫君也不能久留,明日便得趕去平陽關支援戰事。”
    “去吧,年輕人當建功立業,而不是荒謬度日。”江遠天已經聽慕雲深提過此事,苦笑著拍拍他的肩,“我老頭子已無餘力再上陣傷敵,但若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多謝江老美意,”慕雲深笑著點頭,“雲深記在心裏頭了,以後叨擾時江老可莫嫌煩。”
    “能得寧王爺賞識,老了還能發揮點餘熱,也是我江某人的榮幸啊?”
    一番笑語調侃,江遠天心底愁緒被衝淡了不少,想到初時蘇沄驀時她說的話,又不禁好奇道:“蘇小友,那日你曾說綠心藍還有其他功效,又和毒花不能一起種植,是什麽意思?”
    “綠心藍在古籍上有記載,其心藍而通透無雜質時,可解百毒,”見江遠天讚同點頭,蘇沄驀遂又笑道:“但綠心藍要在江南那邊以特殊手法培育才會藍得通透,平常所見的綠心藍大多藍中泛綠,也就是所謂的雜質。”
    “但其實藍中泛綠正是綠心藍的本色,也是治療目赤咽腫渾身骨軟酸痛的瘟疫最佳藥引,但曆來通透澄澈的綠心藍被人追捧,它作為瘟疫藥的用法已經逐漸失傳。”
    “原來是這樣,”江遠天恍然大悟,“那為何與毒花毒草種在一起不妥?”
    “這個就更簡單了,”蘇沄驀眯了眼,笑的像隻慵懶的貓兒,“就好像水與火,你將它們強行放在一起,最終不是水淹了火,就是火燒幹了水,哪能和平共處?”
    “你的意思是,相生相克?”
    江遠天皺著眉邊思索邊緩緩道:“綠心藍是水,毒草是火,相生相克互不相容,要麽是綠心藍長勢過人壓倒那些花花草草,要麽是那些花花草草壓製住綠心藍逐漸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