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記憶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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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用過午飯,又等至落霞滿天,整整六個時辰過去了,床榻上的人兒依舊還保持著沉睡的模樣,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看江遠天仍老神在在的模樣在那裏閉目養神,慕雲深也沉靜下來,閉著眼假寐,這些天擔憂驀兒的病情未曾好好歇息過,得趁機養足精神,好有體力應付隨時會發生的事情。
期間雷澤鳴來過幾趟,看兩人皆是如入定般微眯著眼巍然不動,榻上的蘇沄驀還沒反應,搖頭歎氣不止,張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隻是一聲長歎,又轉身離開。
倒是畫越忍不住心頭焦急,隔會兒又去床前看看,隻是從入夜又等到黎明,眼看窗外天色又微亮起來,沉睡的主子還是沒個反應。
聽著城裏的金雞已經報曉,畫越已經忍不住心頭焦急,就要去問個究竟,哪料卻見潔淨的被單上有黑血緩緩滲出,頓時驚道:“王爺,娘娘流血了!”
慕雲深一直留著六識,聽見聲音頓時睜開了眼,奔向床前,果見那淡青色的被單上有黑色血液滲出,掀開錦被,就見她身下已經染滿血跡。
江遠天也跟了過來,看了眼情況立即上前替蘇沄驀把脈,探得脈相已經趨於平穩,這才鬆了口氣,朝畫越吩咐道:“脈相雖仍有絲怪異,但體內毒素已清,我開副補身的方子,馬上去煎藥,等她醒後即可服用。被褥暫時別動,等她清醒後再行清理。”
畫越連忙點頭,看著他寫好藥方,拿著方子匆匆出門讓人煎藥去了,慕雲深看驀兒躺在血泊裏,眼眸依舊緊閉,詢問道:“江老,她大概何時會醒?”
“不用著急,等體內的毒素隨著胎盤一起排出後自會醒來。”
江遠天又坐回去閉目養神起來,慕雲深這會兒是怎麽也靜不下心了,就坐在床前守著驀兒,心底琢磨著,那些黑血已經浸染了半邊床單,人體內的血液就那麽多,也該快醒了吧?
等到畫越將補藥端過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濃濃的藥香散發在空氣裏,刺激著人的嗅覺。江遠天睜開眼,笑道:“王爺,你喊喊蘇小友,該起床吃午飯了。”
喊她?從她沉睡時起,自己已經喊了無數遍,她卻沒有一次回應。希望這次會有不同的結果。慕雲深忍住心頭的忐忑,輕聲喚道:“驀兒,醒醒,該吃午飯了。”
幾人都屏住了呼吸,盯著她的瑩白玉頰,就見那蝶翼般長睫微顫了顫,明眸未曾睜開,閉著眼背過身去,不耐的揮著手咕噥道:“我還沒睡夠,別吵……”
星眸頓時閃過狂喜,看了眼江遠天,看他眼現鼓勵,方又回過頭來,放柔了聲音小心哄道:“驀兒,吃了飯再睡,我保證不吵你好不好?”
榻上的人兒似有所觸動,趕人的纖手停了下來,就在慕雲深滿心以為她將話聽進心裏去了的時候,她卻一骨碌翻身起來,清亮的明眸裏蒙了層迷惑:“你誰啊?怎麽會在我房裏?”
陡然冒出來這麽句話,不止慕雲深的心往下沉,江遠天也黑了臉,急急上前來就要給她再把脈,蘇沄驀卻猛縮手躲了過去,臉色不善道:“你幹什麽?”
江遠天的手頓在半空中,僵著臉勉強露出絲笑意,表達出自己最大的善意,訕笑道:“蘇小友,你生病了,我給你把把脈,怎麽樣?”
“不怎麽樣!”蘇沄驀警惕的看著他幾人,泛疼的腦子裏記得自己好像連續做了幾天的實驗,實在扛不住了才困極而眠,怎麽醒來就是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掀被就要起床,卻被身下大灘的黑血給嚇了一跳,頓時臉色淩厲的望著床前的幾人,怒聲道:“我怎麽會流這麽多的血?說,是不是你們在害我?!”
畫越急得冒汗,上前一步道:“娘娘,您中毒了,您不認識我們了嗎?”
“什麽娘娘?不認識!”蘇沄驀搖了下頭,明眸裏裏的戒備顯而易見,慕雲深沉了星眸,隻覺心頭有鈍刀子在割,壓抑著悲意問道:“驀兒,我是雲深,難道你也不記得了嗎?”
雲深?
看他眼眸深邃明亮如夜空裏的繁星,裏麵盛滿了無言的悲傷,蘇沄驀眨著眼,心頭似有濃濃澀意閃過,莫名的想哭,伸手一摸,眼角竟有淚水滑落。
明眸裏閃過不解,自己明明是新世紀的鬼醫蘇越,為何會對個古人的情緒產生悸動?
腦子再要思索下去,卻驀地升起尖銳的疼痛,頓時淒叫一聲,抱著頭在床上翻滾起來。
看她抱著頭刹那間痛得渾身冒汗,浸濕衣衫,江遠天急道:“王爺,快點了她的睡穴!”
慕雲深聞聲出手如電,瞬間點住了她的睡穴,看她軟倒在自己懷裏,心頭悲意難忍,啞著嗓子問道:“江老,驀兒怎麽會變成這樣?”
“也許是那些毒素太過厲害,侵入腦中損壞了她的部分記憶,”江遠天搖頭歎息不已,“她對你的記憶最深,觸動也最大,不然也不會因為你而導致頭痛難忍。”
“現在隻能盡量多陪著她,逐漸提起以往比較深刻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回她的記憶。”
慕雲深咬牙道:“那我是不是要暫時避開,以免刺激到她,引發頭疼?”
“你是觸發她記憶的關鍵,不能離開。”江遠天沉聲道:“你得想辦法解除她的心防接近她,而且務必要保持心境平和,不得大喜大悲,避免她情緒波動太大,引發頭疼。”
“我明白。”慕雲深點頭,驀兒現在記憶不穩定,不能隨意提起往事刺激她,看看已經涼掉的湯藥,朝畫越吩咐道:“趕緊將被褥和衣裙換好,我和江老重新將湯藥弄好後再過來。”
畫越應聲,慕雲深和江遠天隨即出了房門,可堪堪才將被褥撤下來,衣裙還未來得及換,心疼妻子而穴道被點得頗輕的蘇沄驀便醒了過來。
明眸瞪著畫越,纖手揪緊了被角,細聲細氣的驚恐道:“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