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落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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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裏隱著恨意,卻並不強烈,想來這幾年的醉生夢死,已經麿平了他所有的棱角。
    “我哪敢拿整個閆氏的性命去和那草菅人命的大官相抗衡?隻得忍氣吞聲,暗中調查,最終才在無意間得知那大官向宋同平報喜,說已經搞定了蕭縣之事。”
    “宋同平是整個滇南的父母官,滇南百姓對他敬若神明,你們來滇南,也應當聽過百姓對他的讚頌,我肩上還有閆氏上下的性命,後又有那群黑衣人肆無忌憚的進府亂翻東西,我哪敢再亂告狀?唯有用酒精麻痹自己,忘卻那些痛苦,麻木的活著。”
    蘇沄驀聽了遍,大意就是給閆中林定罪的官員是宋同平故意派過來的,然後黑衣人又翻過東西,因為要保全閆氏上下的性命,他隻得將父親的大仇擱置。
    沒說到重點上,不過已經能說就是好的開始。蘇沄驀微皺了黛眉,“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不得有絲毫隱瞞。”
    閆澤宇點頭,既然已經決定開口,那肯定是知無不言,沉聲道:“你問。”
    “那個給你父親定刑的官員是誰,如今可還在藍月城為官?還有,那些與之有關的證人你說是離奇死去,都有何特征?”
    想到那副陰險狡詐的嘴臉,閆澤宇就滿臉憤恨,不過隨即又垂下頭來,苦澀道:“叫何有為,從前不過是同知,自我父親案後就已經提拔為按察使。”
    “至於那些離奇死去的人,不知你們可有聽過江湖上的黑榜?”看眾人點頭,閆澤宇才又接著說道:“傳言說是黑榜所為,官府的說法是江洋大盜謀財害命。”
    閆澤宇氣得拍了桌子,“那灑掃大娘家徒四壁,謀什麽財?分明就是他們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不管是黑榜還是江湖勢力,這件案子最後都不了了之。”
    慕雲深接過話茬,看閆澤宇點頭,才又冷聲問道:“當年你父親可有留下什麽證據?”
    “有。”有就是有證據,那些黑衣人才經常光顧他家裏,閆澤宇壓低了聲音,“我在遊學出門的前夜,家父便說過他假若遇難,就去砸了書房的硯台。”
    話音才落,慕雲深正想再追問,就聽窗外的衛傑一聲厲喝,“誰?!”
    無人回答,隻有淩厲的破空聲遠聲,慕雲深頓時眸色森冷起來,“追!”
    追字還在房裏,人已經閃到窗外,急追了出去,那日去過閆家的暗衛在前領頭,不管是不是針對閆澤宇而來的,先把那方硯台拿到手裏再說。
    深邃的眸裏湧起沉怒,沒想到竟還有人在房外偷聽,而自己眾人還沒有發覺,這般想來,那偷聽者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說不定更高。
    一路急追,並沒有看到那偷聽者的身影,等到急匆匆的趕到閆家,直奔書房,就見書房門口站著老老少少,個個麵色惶恐,看見慕雲深等人過來,為首的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揮著拐杖怒罵:“賊人,你還要拿什麽?”
    慕雲深聽得臉色一沉,嗓音不自覺的冰冷起來:“方才有人來過了?”
    “你們拿了我兒子生前最喜愛的硯台,現在還來扮無辜,你們這群強盜,強盜!”
    老太太氣得渾直哆嗦,她身後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婦人偷瞄了幾下渾身飄著森寒氣息的慕雲深,扯著老太太的衣袖低聲道:“祖母,他們看起來不是那夥賊人,您別激動。”
    “我怎麽能不激動?”老太太揮舞著拐杖,聲音裏滿是悲憤,“自從中林我兒死後,那些人就隔三岔五的來家裏翻東西,今天連他最愛的硯台都拿走了,你要我怎麽不生氣!”
    確認硯台被拿起,慕雲深直接轉身就走,最重要的證據被拿起了,還連敵手是誰都不知道,這讓他情何以堪?
    才走到院門口,迎麵就碰上了跟過來的驀兒,還有被暗衛挾帶回來的閆澤宇,看見慕雲深臭著張臉,閆澤宇心下頓時閃過不妙,“硯台被拿走了?”
    慕雲深沉沉點頭,閆澤宇頓時慪得頓足哀歎,早知如此,他就該把硯台帶上去見他們。
    廊下的老太太見他還與她心目中的賊人交談,頓時就氣得怒斥起來:“澤宇,你過來,你怎麽和賊人混在一起了?你忘了你爹的大仇了嗎?”
    “祖母,這位公子就是來幫父親找證據洗清冤屈的。”看見老太太在那裏惱得大喘氣,閆澤宇忙過去扶了她,“那方硯台裏有父親留下來的證據,隻可惜現在被拿走了。”
    “你怎麽不早說那硯台如此重要?”老太太被他這三年才開口說出來的秘密氣得心口一陣絞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起來,“現在全被賊人搶走了,我苦命的兒啊……”
    老頭頭一哭,後頭的老老少少皆跟著抹起了眼淚,蘇沄驀和慕雲深看看哭天搶地的一大家子人,頓時頭疼的皺了眉,閆澤宇麵有尷尬的看著他倆,“祖母年紀大了,請見諒。”
    “無妨。”雖然哭聲令人心生煩憂,但可以理解。慕雲深板著臉,問道:“除了那方硯台,可還有其他的證據?”
    “沒有了。”閆澤宇沮喪的搖了頭,“我曾經看見硯台裏的書信,家父在其上列了數十條宋同平的罪名,現在書信沒了,沒有人會相信那些話屬實。”
    “如果隻是列了罪名,那麽那封書信就隻是佐證,並不是真憑實據。”
    蘇沄驀抓住話裏的關鍵點,沉吟道:“就算拿到了書信也無大用,還是得去找能真正能證明宋同平為禍一方的證據。”
    閆澤宇愣了下,沒想到他視為最大秘密的東西,到頭來隻是份無大用的佐證,可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隻得苦澀點頭,“你這麽說也對,既然是佐證,那拿了就拿了吧。”
    “可現在連最後的佐證都沒有了,就更難定宋同平的罪。”
    明眸裏落下月華,一片晶亮,定定的看著閆澤宇,“你再想想,你父親生前與誰最交好?或者說誰最有可能出麵幫助你父親洗清冤屈,你父親也有可能將證據留在他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