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一石幾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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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上刻著個明晃晃的蕭字,嘉明帝黑了臉,他的寵妃貼身藏著其他男人的物件,這意味著什麽,大家心裏都有數,這聖上的頭頂,已經長了片青青草原。
門口那些看熱鬧的人見勢頭不對,連忙腳底抹油跑了,開玩笑,相府的家務事還能勉強湊個熱鬧,這皇家秘辛,聽的不好分分鍾就得掉腦袋。
文皇後眼神微瞟,落在玉佩上,再看玉錦繡死灰般的臉色,便知此事八九不離十了。
輕搖了頭,本想來看蘇沄驀會不會受挫,沒想到反揪出玉錦繡,也算是意外之喜。
嘉明帝臉色黑沉,秦蕭不禁摘了他的紅杏,如今又還是個前朝餘孽,想到玉家與前朝的關係,頓時極怒道:“將玉錦繡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聖上,不可!”原本暮氣沉沉的蘇穆延驚的跳了起來,展現出他為官多年的政治才能,搖頭勸阻道:“聖上,您不可輕動玉妃娘娘,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您心裏應該清楚。”
蘇沄驀微挑了眉,玉錦繡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單憑一塊玉佩和自己的幾句話,想要定她的罪太難,便往後退開幾步,不欲插手此事,留給嘉明帝自己定奪。
嘉明帝麵色晦暗不明,盯著蘇沄驀的動作,她這是挑起事了,又想置身事外?
晚了。
陰沉著臉平靜問道:“承樂,依你之見,此次該如何解決?”
蘇沄驀抬眸,滿眼誠懇,“父皇,這是朝堂大事,承樂一介女流,不便插手。”
“是嗎?”嘉明帝不置可否的反問了句,她插手的大事還少?複又緊緊的盯住她,“如果朕一定要你說出個解決方案呢?”
“那承樂會建議您,秋後問斬肯定不靠譜,但不妨礙您將她先幽禁起來。”
蘇沄驀笑笑,眼神真摯,“當然,隻是建議,具體還要看父皇您自己怎麽決斷。”
這丫頭,當真是滑不溜秋,逮不住她絲毫破綻。
嘉明帝冷哼了聲,沉著臉站起身來,“沈漪瀾之事,證據不足,盡早入土為安。玉妃有失清白,先打入冷宮,待朕查明實證,再作定論。”
說罷便拂袖而去,臨到門口又頓住腳,背向著廳裏眾人,聲音沉沉道:“五日後雷家兄弟便會凱旋歸京,承樂,你當真是好手段,一石中了多少鳥?”
說完也不等蘇沄驀回應,徑直出了相府,文皇後看了眼蘇沄驀,溫和的眸裏彌漫著迷霧,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微搖了頭,便跟著嘉明帝離開了。
眼看著隨行的禦林軍將玉錦繡扭走,蘇沄曦半晌都回不過神,茫茫然的看著蘇沄驀,明明說好下毒誣陷她的,怎麽反倒把自己最大的靠山給栽進去了?
蘇沄驀眯了明眸,無聲輕歎,父皇當她是神仙,能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其中嗎?
嗬,哪有一石多少鳥,隻不過是人心作惡,老天有眼罷了。
就好比那塊玉佩,她隻是如散魂毒那般,故意詐玉錦繡,可玉錦繡的緊張,莫不再說著那東西與秦蕭脫不了幹係,又或者說,難道還是她責令秦蕭塞給玉錦繡的?
若沒有玉錦繡的私欲在先,又怎麽會讓她抓住把柄?
看看失了靠山不知所措的蘇沄曦,再瞧瞧窩在椅子裏滿麵滄桑的父親,蘇沄驀輕搖了頭,這個家,最終還是因為那些恩怨情仇而變得支離破碎了,再也沒有家的味道。
明眸染了濕意,掌心卻倏然卻傳來溫熱,抬了眸,就見雲深正衝著自己暖暖的笑,深邃明亮的眸裏含著心疼與柔情,恨不能將她放進心髒裏,給予她所有的愛與溫暖。
眉目如畫,清豔絕塵,蘇沄驀漾開了甜甜笑意,宛若竹林的風,又如陳年的酒,還未開口,便已酥了體,醉了心,讓人沉醉其中,不複清醒。
慕雲深緊緊牽住掌中纖手,嗓音低沉醇厚,含著淺淡笑意,“走,我們回家。”
“好,回家。”家是個溫暖的字眼,他們要回自己的家,回到那個能安放身體和靈魂的地方,回到自己的港灣,再不懼外麵的風風雨雨。
眼看兩人要走,蘇沄曦惱得擋住去路,“蘇沄驀,那塊玉佩怎麽回事?”
“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蘇沄驀也不惱,站定腳步,靜靜看她,“你是玉妃的心腹,想來應該比我更清楚玉妃與秦蕭的關係。還有,我勸你還是少插手此事為妙,畢竟秦蕭如今是前朝餘孽,你若與他沾上關係,少不得要受牢獄之災。”
“我用不著你假好心,我自己會有分寸。”蘇沄曦譏諷了句,又不甘心的道:“我母親的死明明就與你有關係,你別以插科打諢就可以逃避過去。”
蘇沄驀沉了臉,“蘇沄曦,你若是敢再以此糾纏我,我不介意將父親的話當成耳邊風,找出實證來,讓世人都看看你究竟有多狠毒,才能將生母活活毒死。”
“你,你胡說!”蘇沄曦白了臉龐,不敢再與蘇沄驀對視,蘇沄驀冷笑了聲,“你最好祈禱夜半時別做夢,否則你那親生母親來找你索命,你該怎麽辦?”
“我全都是為了母親好,讓她再不用受人間苦痛,她定能領會我的意思,一定會的!”
蘇沄曦白著臉,眼神慌亂,有薄汗從額角沁出,渾身不可抑止的輕顫了起來,她死也忘不了母親臨死前突然睜開的眼睛,就那麽怨毒的望著自己,簡直不敢回想。
綠萼抖的渾身如篩糠,牙齒咬的咯咯響,嚇得哭了起來,抱住蘇沄曦的大腿不敢鬆手,“大小姐,奴婢害怕,您救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啊!”
蘇穆延看著兩人明顯驚嚇過度的表情,初時驚愕,最後又沉沉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滿心疲憊道:“人死如燈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提也罷。”
“爹爹,您是個好丞相,大清官,卻不是個好夫君,好父親。”
蘇沄驀微彎了唇角,淡聲道:“蘇沄曦毒的是她最親的人,她自己下的去手,我也不樂意管她的爛事,您自己多保重,女兒有空再回來看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