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杯酒論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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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儀宮。
    文皇後抱著暖爐坐在窗前,見嘉明帝進來,便微笑著站起身,迎他過來。
    麵前的小桌上溫著梅花釀,淡淡的酒香飄出來,沁人心脾,嘉明帝隻覺心頭的煩躁減了些許,勉強露了笑意坐在她對麵,“怎麽,卿含今日是要約朕飲酒賞雪?”
    “飲酒是真的,但這賞雪,就不知道老天爺給不給麵子。”文皇後笑了下,望望窗**沉的天色,“烏雲都壓了兩天了,若是飄雪,估計又得封城。”
    “是啊,這大雪天,咱們能烤著炭火喝著溫酒,可那些貧苦百姓又得遭罪了。”嘉明帝雖然疑心重,但也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眼裏難免就露了擔憂。
    文皇後替他倒了小杯梅花釀,溫和道:“前些年每逢大雪,承樂便會主動給那些百姓施粥送被,隻可惜如今她昏迷在床,也是無可奈何了。”
    提到承樂,嘉明帝便想到方才慕雲深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臉色又沉了下來,冷冷道:“就算少了寧王府,平朝依然還是平朝,也不就是說少了他們,平朝便就垮了。”
    “聖上,您怎麽突然?”文皇後眼有詫異,不解的看他,“承樂昏迷未醒,是不是雲深那孩子傷心過度,說了什麽胡言亂語頂撞您?您別和他置氣,等捱過這陣子就好了。”
    “皇後娘娘說的當真輕巧,您可知四哥他在朝堂上都胡言亂語了些什麽?”
    慕雲舒的聲音飛進來,緊接著就從門口露了身形,看文皇後有些不悅的看著自己,也不在意,上前幾步輕笑道:“娘娘,這事您可不能替四哥求情,實在是他太放肆了些。”
    “本宮沒有要替誰求情的意思,隻是那倆孩子平時便循規蹈矩,怎麽會突然犯錯。”
    文皇後垂眸淡聲說了句,慕雲舒卻嘲弄道:“他們還叫循規蹈矩?皇後娘娘,您居在後宮不知情不足為怪,可您知道嗎,方才雷從天雷老將軍在大殿上檢舉四哥結黨營私,居然利用承樂公主來逼迫雷家替他賣命,您想想,這是多麽惡劣的行徑?”
    “雷從天揭發慕雲深?”文皇後睜大了眼,滿臉的不敢置信,愣愣的望向嘉明帝,看嘉明帝惱著臉點頭,方才幽聲歎道:“這孩子,怎麽那麽糊塗呢……”
    雖然慕雲舒的話說的沒錯,也並未添油加醋,嘉明帝卻有些不高興,皺眉道:“那張信紙殘破不堪,信上的內容也不齊全,並不能說明什麽。”
    “父皇,您的意思是?……”慕雲舒有些不開心,垮著臉道:“既然父皇覺得那張信紙說明不了什麽,那兒臣自也不多言,隻請父皇日後對兒臣也如此寬容。”
    “雲舒,怎可如此對你父皇說話?”文皇後輕皺了下眉頭,輕責了句,看慕雲舒不服氣的偏過頭去,方才小心翼翼的同嘉明帝說道:“聖上,這雷老將軍的話,應該不假吧?”
    那可是平朝戰功赫赫的老將軍,幾十載的年華都獻給了邊疆,守著平朝的大好河山,這樣的人,沒有誰會傻到去質疑他的話。
    嘉明帝有些不悅,瞪了眼睛,“皇後也相信老四會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聖上,臣妾的孩子不在了,這後宮裏長大的皇子公主,便都是臣妾的心尖肉,並不會厚此薄彼。”文皇後垂了頭,幽幽道:“如今年長又有才能的皇子也隻剩下了這兩位,臣妾並不希望看到誰受到傷害,若是有苗頭,便把它掐死在繈褓裏。”
    嘉明帝看看溫柔端莊的皇後,臉上有了歉意,問道:“可這,要怎麽掐?”
    “聖上,您還記得前朝的建安事件嗎?”文皇後抬眸,定定看他,而嘉明帝聽到建安兩個字,瞳孔就不禁縮了下,臉色立即大變。
    所謂建安,也就是前朝第三代皇子,又排行十三,民間也有十三夜鬼的說法,那十三皇子為了奪嫡爭位,屠盡了他的兄弟,最後更是殺了他的父皇,踩著親人的屍骨登上皇位。
    而那建安帝,也如同慕雲深那般,天縱妖才,兩人的文韜武略不相上下。
    眼看嘉明帝起了忌憚,文皇後便就垂了眸,不再說話,慕雲舒急得抓耳撓腮,隻想著讓文皇後再添把火,可想想人家與寧王府素來親近,能做到這個份上,已是難得。
    小火爐上的梅花釀依舊飄著淡香,染得一室靜謐安詳,陰沉的天色也終於按捺不住,有雪花從天而降,瞧那紛紛揚揚的架勢,應該又是場大雪來臨。
    就這般過了許久,嘉明帝才沉沉出聲道:“皇後覺得該如何處置?”
    文皇後望著窗外,微微笑道:“聖上,您還記得之前臣妾說過大雪封城的事嗎?”
    嘉明帝點頭,不再說話,慕雲舒在旁邊聽著兩人打啞謎,都快慪死了,這些人怎麽說話就喜歡留個半截?這不是成心讓他今夜都睡不著覺嗎?
    隻是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發問,父皇極度不喜兄弟不和,他若是敢在這時候落井下石,隻怕比慕雲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嘉明帝也沒讓他久等,才到第二日,飛揚的大雪封了城,而有關寧王府的事情也跟著雪花飛遍了京城,寧王夫婦雙雙革去封號,保留皇子身份,終身幽禁在寧王府。
    無數百姓上街喊冤,可沒有人敢出麵主持公道,大臣們紛紛躲避不及,寧王在朝堂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如此處罰並不算重,他們也必沒要跟著惹身臊。
    從前就算明言閉門謝客,也依然人來人往的寧王府,如今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有念舊恩的偶爾從門前過,還能停下腳步感歎兩句,那些個牆頭草,跑的就比兔子還快,朝都不再朝寧王府這邊望,而寧王也沒再出現在世人眼前,寧王府似乎就此敗落下去。
    反觀八王府,如今真正到達了鼎盛時期,慕雲舒被眾星捧月,儼然已經有了太子的架勢,出入都有不少大臣隨從,在朝堂上的政見更是無人反對,就算有那麽幾個反對的聲音,也很快就被淹沒在了無數的口水裏,被噴的都沒地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