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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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小年紀,從哪裏學來這麽多的說詞?”嘉明帝失笑搖頭,上前與他並肩往水雲殿而去,“假若有那麽一天,你必須要在這深宮裏發號施令,你怎麽辦?”
“可兒臣上頭還有那麽多的哥哥姐姐,哪輪得到兒臣來操心此事?”
慕雲敏咧嘴笑了下,攙住他的手臂,“父皇啊,您成天別太過勞神,擔憂那些極有可能不存在的事,畢竟這個世界無論是少了誰,它依然日升月落,花開花謝,您說對不對?”
“對啊對啊,你這個小毛頭現在嘴巴越發能說,說的父皇都反駁不了你了。”
嘉明帝笑著搖頭,其實雲敏說的也沒錯,無論是誰走了,對這個世界又有什麽影響?
至於太子,該立誰便立誰,順應民心,遵從德行至上便好。
文皇後自那日與嘉明帝起了爭執後,便有些心神不寧,整日枯坐在寢殿裏等慕雲昱過來商量大計,可直到臨近祭天,也沒見他過來。
心裏起發不安,害怕他會出意外,連帶著脾氣也不好起來,鳳儀宮裏的宮女太監都戰戰兢兢的,生怕稍微做錯了點什麽,就會惹的皇後娘娘大發雷霆。
華琴明裏暗裏的問過幾回,卻總不得到答案,也隻得作罷,每日默默的陪在寢殿外頭。
眼看著祭天大典隻剩下三天,文皇後已經坐立難安,正琢磨著要想個什麽法子把慕雲昱給找出來,隻聽得窗戶微響,那股熟悉的淡淡血腥味又飄了進來。
焦急的臉上頓時閃過喜色,文皇後急忙起身,卻因這段時間茶飯不思,身子承受不住衝擊,起身的刹那隻覺天旋地轉,臉色血色盡褪,扶著額頭不敢再動分毫。
慕雲昱進來就見她滿臉難受的扶著額頭,忙上前來扶著她在床邊坐下,略有責怪道:“母親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兒子看了心裏得多難受?”
“是母親不好,這段時間惦念著你,便少了飲食。”
文皇後愧疚笑笑,靠在床頭虛弱道:“你怎麽這麽久都不進宮?母親弄走了慕雲舒,卻又來了慕雲深,沒有人可以商量後續計劃,心裏都著急不已。”
“自上次見過您以後,兒子便離京辦事,直到今日才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趕來見您了。”
清潤柔和的眸裏含著笑意,耐心的給她解釋了句,在文皇後看不到的角落,那雙眼裏卻是閃著凶光,他這趟離京,是去給慕雲深挖坑,來去匆忙,也還是耽擱到了今日。
京裏的那些傳聞他都聽說了,而慕雲舒倒台,明麵上也就隻剩下慕雲深,極大概率會是他被冊封為太子,也正為如此,自己更要好好的給他挖坑,絕了他的念想。
不過這些暗裏的小動作卻是不能跟母親明說,他還得要扮個乖巧懂事的兒子。
慕雲昱隱了凶光,搖頭笑笑,安慰道:“寧王府本就是頭猛獸,咱們得留在最後與他好生周旋,不過這些都取決於父皇的態度,他若說立誰為太子,那便是立誰。”
說到此處,那雙與文皇後極為相似的清潤眸子裏含了希冀,輕聲問道:“母親,你與父皇提過兒子的事情了嗎?他怎麽說?”
“昱兒……”文皇兒紅了眼眶,險些哭起來,“是母親無能,不能替你爭取到太子之位,你父皇說了,身為國君,德行至上,才能次之,就算你還活在世上,這消失不見的二十幾年,也不能確定你的品行如何,他無法將江山社稷交到你手裏。”
“我是他的嫡長子啊,他為什麽信不過我?”慕雲昱嘿嘿慘笑起來,“母親,你說父皇會很高興我還活在世上,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他從頭到尾,隻喜歡那個女人生的兒子!”
“不是這樣的,昱兒,母親和你父皇都很愛你,你別這樣想!”文皇後驚覺他會錯了意,連忙搖頭分辨道:“母親雖然也很氣憤,但立儲之事的確與他個人的喜好無關。”
“到現在了您還替他說話?”慕雲昱白著臉退後兩步,眼裏都起了水霧,“他把屬於兒子的一切都拿給了慕雲深,請問不是偏心,那又是什麽?”
清潤柔和的眼眸微眨,便有水滴落了下來,“父皇偏心也就罷了,可您居然也幫著慕雲深說話,看來這所有一切都是兒子在癡心妄想,就不該再來打擾您!”
說罷拿了袖子抹淚,轉身就要飛奔出去,文皇後急得連忙去拉他,卻又身形不穩,直直從床上滾落在地,衝著他的背影伸出手,哀傷哭泣道:“昱兒,……”
慕雲昱的背影頓了下,半晌才轉過身來,落寞的伸手將她抱到床上,哽著嗓子道:“母親,您這又是何苦?慕雲深與蘇沄驀待您如生母,您跟著他們,照樣能頤養天年。”
“我有我的昱兒,用得著他們來照顧晚年嗎?”文皇後緊緊攥住他的手,眼裏現了哀求,“母親沒有幫他們說話的意思,母親隻認你,你別走好不好?”
“唉……”慕雲昱伸手替她挽好散落的烏發,幽幽道:“方才是兒子心態不好,惹您傷心了,您別往心裏去。至於慕雲深,咱們就先讓他得意著,有他哭的時候。”
“好好好,母親不生氣,母親都聽你的。”看慕雲昱沒有要走的意思,文皇後這才含淚笑了起來,隻要昱兒不離開她身邊,讓她做什麽都行。
慕雲昱心裏冷笑了下,嘴裏有些不確定的道:“母親,假如兒子從前就是個十惡不赦,品行不端的人,您也事事都聽兒子的,助兒子坐上那把龍椅嗎?”
文皇後心裏咯噔了下,隨即又搖頭失笑起來,略有嗔怪的作勢要打他,輕啐道:“哪有人這般說自己的?你是我文卿含的孩子,那些個詞,與你沾不上邊。”
慕雲昱微垂了眼皮,看來她心裏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有缺陷啊?這怎麽行呢。
他去辦事已有一月,這路途遙遠來去匆匆,也未來得及做些旁的事情,這會兒閑下來,便想到那些香甜幼嫩的身子,不禁捂了心口痛苦道:“可您忘了,兒子體內有惡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