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忘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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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深看看手上的鮮血,又瞧瞧憤怒的風淩,冷笑道:“蘇沄驀,你為什麽不和離?”
“主子!”四大金剛聞聲色變,齊齊下跪,“您不可如此對待娘娘!”
“怎麽,是本太子的規矩太鬆散了,讓你們都敢來插手我的事?”慕雲深麵色陰冷的看著幾人,陰聲道:“都給我滾出去,再有下次,自己去暗堂領罰。”
幾人黯然,從前有娘娘在,關係便極親近,說幾句家長裏短的也沒什麽大礙,可如今連娘娘都被無情驅逐,他們隻是個小小的暗衛,又哪敢違抗主子的話?
“你們別再替我求情,他現在就是個瘋子,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你們的。”蘇沄驀示意幾人退後,明眸緊緊盯著慕雲深,眸裏有著淡淡哀傷,“你當真要與我和離?”
慕雲深被她看得心頭發慌,別開眼道:“是你紅杏出牆在先,不是我的錯。”
蘇沄驀懶得與他閑扯,眸裏有哀也有怒,“我問你,離,還是不離?”
看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樣,慕雲深就打心眼裏厭惡,薄唇微張,那個離字就到了嘴邊,可喉嚨像是被掐緊了般,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那顆不安分的心髒更是劇烈絞痛起來,仿佛隻要他敢把那個字說出口,它也就會因此而停止跳動,他的生命也會終止於此,再無任何意義。
慕雲深刹那間便冷汗涔涔,濕透了幾重衣,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蹲在地上,不停的大口喘息,才能獲取微薄的空氣,讓他能得以生存下去。
“知道你曾對我說過什麽嗎?那些融在骨血裏的記憶,又怎麽容你想忘記就忘記?”
他與她之間的愛戀已經深深融進了彼此的生命中,那些旁門左道,又怎麽能抹殺掉無數美好的回憶?縱然神經想忘記,但那些潛意識裏的本能,卻不容許他忘卻。
廳裏廳外的人都看的哭了起來,蘇沄驀眼有淚意,拿出粒丹藥強行塞到他嘴裏,哽咽道:“下次記得別再對我說如此絕情的話,否則受累的是你自己,明白嗎?”
“蘇沄驀,……”饒是慕雲深強健的身子,也禁不住心口處那股劇痛的撕扯,才勉強輕喚了她的名字,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主子!”眾人大驚,蘇沄驀替他細細把了脈,再三確認無任何異常,才鬆開手,皺眉道:“隻是疼痛過度,昏迷過去了,你們送他去書房休息。”
朔風撓撓頭,小心翼翼的道:“娘娘,不把王爺送回引鳳樓嗎?”
“送他回引鳳樓,等他醒來然後再與我吵鬧不休嗎?”蘇沄驀淡淡瞥了他一眼,吩咐道:“他現在性情不定,你們都小心著些侍候,盡量少惹他。”
朔風想想也是,也隻得無奈的叫上諸位弟兄,將王爺先給背到書房裏去再說。
等人將慕雲深弄走,蘇沄驀看看還坐在那裏的丁宛月,淡漠道:“看夠了沒有?”
丁宛月無辜的眨了眨水汪汪的眼,“姐姐,宛月可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麽。”
“你隻是恰到好處的說了那麽句,是麽?”蘇沄驀回眸瞥她,扯著風淩轉身走了,“不管慕雲深的病情與你有沒有關係,以後但凡你插手我與他之間的事,家法侍候。”
寧王府本來沒有家法,但她不介意替丁宛月訂製一個,給她點顏色瞧瞧。
丁宛月看她瀟灑離去,氣得狠狠掐住了掌心,她現在不過是與自己一樣,都是得不到太子寵愛的女人而已,在自己麵前有什麽好囂張的?
都怪族裏的那些老頭,把最後那頁給撕掉了,否則慕雲深的情意怎麽會出現偏差?
蘇沄驀帶著風淩去了書房,看看在昏迷中還皺緊眉頭,顯得極為痛苦不安的慕雲深,心口倏而抹過抹痛楚,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寧王府從來都是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究竟是她與雲深樹大招風,還是世人的野心太足,總把他倆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風淩歎了氣,上前又替慕雲深仔細把了遍脈,方才退開身,安慰道:“沄驀,你也別太難過,你與慕雲深情深義重,就算他嘴裏敢放狂言,身體也不容許他那麽做。”
“我既已知道他是患了不知名的病,自然不會與他計較。”蘇沄驀搖搖頭,落寞道:“方才也不過是想氣氣他而已,我不會做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你心裏明白就好。”風淩看她情緒低緒,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攤上這種事情,也確實叫人頭疼,想想又隻得繞到病情上去,皺眉道:“你的思路是沒錯的,身體機能並沒有毛病,很有可能是某種邪術或者巫盅控製了他的神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蘇沄驀蹙著黛眉,緩緩道:“我從前聽說有種忘情盅,會讓人忘卻至愛之人,你說雲深他會不會是這種情況?”
“的確很符合忘情盅的情況,但是……”風淩沉吟了下,才又說道:“但這種情盅又極為特殊,隻能由女子對男子所下,且男子中了忘情盅之後,會忘卻從前的愛人,轉而深深愛上施盅的女子,這種情盅除非身死,不能解除。”
“你看慕雲深現在對待丁宛月的態度,哪有半分親昵?所以並不能判定是忘情盅,倒更像是中了某種邪術,而封印住了他內心的情感。”
“聽你這麽說,我反倒希望他中的是邪術,而不是忘情盅。”
畢竟要解除忘情盅的條件太苛刻了,苛刻到她根本無法接受,蘇沄驀苦笑了聲,“隻要證明雲深並未愛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就能排除忘情盅,對嗎?”
“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風淩點頭,“你先試探下,等結果出來以後,再商量。”
看小榻上的慕雲深睫毛輕顫,似乎有清醒過來的跡象,風淩起身告辭,“我先回摘星樓查資料,看能不能有所發現,你若是有結果了就及時告訴我。”
走了兩步,又回身衝她笑,“心裏負擔不要太重,畢竟還有我,還有那些親人和朋友在你身後,有什麽情況就通知我,不必拘那些虛禮。”
“我明白。”蘇沄驀抬眸朝他笑笑,目送他離去,又垂下了螓首,默默想著心事。